徐鍺煜剛洗完澡從浴室出來,就聽見房門被敲響了。
打開門,看到外面站的人後,感到有些意外,向四周張望了一下,但是還是起身把人迎進屋裡,關上門。
“有事?”
徐鍺煜抱着手臂靠在門上,毛巾搭在肩上,頭髮還在滴水。腰間的腰帶沒扎太緊,身上的浴袍鬆鬆垮垮的掛在身上,露出精壯的人魚線。
浴袍不長,直到他的膝蓋,開門太急他還沒有來得及穿長褲,結實的小腿暴露在空氣裡,處處散發着男性荷爾蒙的味道。
但是,很顯然來人忽略了這一處好春光,並不太鳥他。
徐鍺煜動了動,語氣有些不耐:“呵,連看也不看,是不是入不了許大小姐的眼。”明明顯顯的撒嬌意味。
這是許藝馨纔回頭正眼瞧了一眼徐鍺煜,不走心的評價了一句,“嗯,沒有密密麻麻的腿毛,不錯。”
徐鍺煜癟了癟嘴,有些鬱結,他換上一本正經的表情,問道:“你現在來找我幹嘛/。萬一讓人來看見,怎麼辦?”
許藝馨的表情變得嚴肅起來,“應該是萬一讓沈安夏看見怎麼辦,阿煜你是不是真的愛上沈安夏啦?”
語氣有些着急,徐鍺煜打着哈哈道:“沒有,我怎麼會,會......你不要亂想了。不可能的事,不是嗎?”
許藝馨的表情嚴肅起來,“阿煜,我們這些人,是不能有喜歡的人的,生活在地底的人是不配有喜歡的人的。”
徐鍺煜一聽許藝馨這麼說,眼眶頓時就紅了,他緊緊的握着許藝馨的肩膀,嘶聲道:“所以,你就打算成全我們,自己去嫁給那個畜生,小狐狸,你明明知道,那個畜生是愛你,可是小狐狸,那個畜生是不會愛人的啊,他的愛就是毀滅啊,他們一家子全是精神病。”
許藝馨聽着徐鍺煜這麼說,語氣有些悽切,“可是,三家那麼多人的性命,不能就那樣過去,況且現在的三家,唯有經歷涅槃才可以重新煥發光彩,阿煜,我們沒有選擇的。”
徐鍺煜一聽許藝馨這麼說眼眶更加紅了,“所以能,許藝馨,你就把自己當作讓鳳凰涅槃重生的梧桐木了,許藝馨你可是真的很偉大呀,況且,就算你殺了那個畜生又有什麼用穆家也不是隻有那個畜生一個瘋子,現在,我們還不知道穆家當初存活下來的人到底有多少。”
“這個我也是明白,可是穆家現在以那個瘋子爲主要主力,只要他,只要他,只要他死了。”說到這,許藝馨臉色漸漸的變得蒼白,呼吸逐漸急促起來。
徐鍺煜一見許藝馨這個樣子,就知道她又犯病了,連忙將許藝馨抱到牀上,看着許藝馨蒼白的小臉直心疼。
你知道斯德哥爾摩綜合症嗎?
西方有位心理學家曾這樣解釋斯德哥爾摩綜合症:人質會對劫持者產生一種心理上的依賴感。他們的生死操在劫持者手裡,劫持者讓他們活下來,他們便不勝感激。他們與劫持者共命運,把劫持者的前途當成自己的前途,把劫持者的安危視爲自己的安危。於是,他們採取了“我們反對他們”的態度,把當局當成了敵人。
那次事故許藝馨就得了斯德哥爾摩綜合症,以穆逸軒高興,自己高興。雖然她沒有反過來把他們當成敵人,但是,在她在明明能殺死穆逸軒的情況下,卻放手了,這就說明,在潛移默化之中有什麼在發生着變化。
他們不怪小狐狸,在那之後的小狐狸經受的痛苦,比他們多的多。
這邊徐老太太逗弄的沈小澈開心的不得了,忽然聽見宅子裡的緊急呼救鈴聲響起,她心裡一咯噔,就知道小丫頭出事了。
徐家老太太連忙拄着她的龍頭柺杖,健步如飛的往屋子走。
進屋在許藝馨的房間裡沒有找到她的身影,一出房門就看見自家的家庭醫生在往徐鍺煜的房間趕,跟過去一看,果然小丫頭在徐鍺煜的牀上躺着,臉色煞白,那額頭上的汗珠,豆大般大,一滴滴的往下掉,心疼的許家老太太恨不得自己跟過去,替他遭這份罪。
在徐老太太看見牀邊站的一臉着急的徐鍺煜時,那火氣噌噌的往上漲,拿起龍頭柺杖就要往徐鍺煜頭上招呼,徐鍺煜柺杖過來也不躲,徐老太太對自己的親孫子下手也是不含糊,柺杖生生的打在徐鍺煜身上。
打折打着,眼淚就流了下來,“這一棍子,是打你不孝,罔顧母親的意願,這一棍子,是打你不認恩人,囡囡爲你們受了多大的苦,到最後,你呢,徐鍺煜你做過什麼,你還這麼氣她。”
沈小澈那看見這麼激烈的畫面,頓時就叫徐老太太嚇哭了,徐老太太望過來,目光有些凶煞,“滾,我們這裡不歡迎你們,滾。”
沈安夏被徐老太太這一吼,嚇得一個激靈,她沒想到徐老太太會這麼的在乎許藝馨,也沒想到徐老太太會這麼不待見自己,連着許藝馨生病,她都會牽連到自己身上。
沈安夏望向徐鍺煜,此時的徐鍺煜沒有看她,跪在地上是滿臉的懊惱和後悔,沈安夏咬了咬牙,終是忍不住,奪門而出。
沈安夏在房間坐着眼淚不住的往下掉,他們這個徐家裡裡外外的明顯的是在排斥她,她能感覺出來。
可是爲了徐鍺煜,她願意去適應,願意去討好他們。可是今天他們爲了一個許藝馨就那樣的着急,許藝馨也不是這家的孩子,爲什麼。
沈安夏摸了摸沈小澈的臉蛋,小臉上還有未乾的淚痕,沈安夏心裡止不住的發疼,小澈也是徐老太太的曾孫子啊,結果還是爲了一個許藝馨就這樣吼小澈,沈安夏想一定是因爲,現在許藝馨對徐氏集團的貢獻,徐家上上下下才會這樣在乎許藝馨的,她一定會比許藝馨更加的努力,多多的幫助阿煜,這樣他們或許就會接受她了,阿煜也不會就那麼爲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