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淺淺的陽光透過紗窗而入,有一縷俏皮的陽光落到了殷沫沫的眼簾上,長長卷卷的眼睫毛顫了顫,殷沫沫低低地嚶嚀一聲,緩慢地睜開了眼。
殷沫沫的手下意識地往身旁一撫,卻是空蕩蕩的一片。她的眼睛猛然睜開,正要坐起身,渾身上下卻酸澀無力,她不由地扶着腰又半躺了回去。
殷沫沫又羞又怒,暗自腹誹,蘇羽這個混蛋,昨晚硬是被他各種歪理震住,又是纏綿了一夜,她都不知道暈過去醒過來多少次了,他依舊那麼有精神……
再這麼不知節制,她的老腰遲早得斷!
稍稍平復了一些,她才披着衣服下了牀,走到窗邊,一手拉開了紗窗,窗外的陽光明媚,碧空萬里,殷沫沫脣角的弧度也不由地勾了起來。
刷牙洗漱,看着鏡子裡的小女人,白皙的雙頰泛着漂浮着兩朵紅暈,明亮的眸底含着滿滿的春意,整個人看上去神采飛揚,精緻的臉龐上,那少女的姿態逐漸地被少婦的嫵媚所取代。
纖細白皙的脖頸處,深紫色的痕跡印在上面,觸目驚心,卻也足夠顯示了昨晚的劇烈。
她渾身上下傾透着一種滋潤無比的狀態。
殷沫沫愣了愣,隨即那股羞怒更加地重了。她這個模樣,再加上那脖頸處的滿滿痕跡,還需要出去見人嗎?
他絕對是故意的……絕對是!
自從E的演唱會完畢,後來又要忙着小羽沫的手術和她的心裡輔導,讓她重新開口說話,她一直沒有時間出去工作。
這幾天她有意無意地透露這個意思,所以他每晚都想方設法地拖她上、牀?
太無恥了!
殷沫沫咬牙切齒地,洗漱完畢,走出去,拉開衣櫃,挑了一件絲巾,系在脖子處,沒有不妥之處後,才拉開了門,走了出去!
“蘇羽在哪裡?”
“二少在書房會客,穆少也來了。”女傭恭敬地答着。
“知道了。”殷沫沫擺擺手,示意她下去,腳步一轉,向着書房走去。
穆生之前負責治療小羽沫的失語心理障礙,一直在蘇宅走動,後來小羽沫逐漸恢復正常,他才漸漸少露面了。
今天他怎麼會來?難道是小羽沫有什麼問題?怪不得一大早起牀看不到蘇羽……
許多個問題在腦海裡升騰而起,殷沫沫秀氣的眉頭輕輕蹙了蹙,逐步接近書房。
書房的門微微磕着,剩餘一絲門縫,殷沫沫正想着推門而入,目光卻看到了一個西裝筆挺的中年男人。
她的腳步猛然一頓,眼底的疑惑更加地重,他怎麼會在這裡?
這個男人,她也不算陌生。他們曾經也有幾面之緣。而且還是爭鋒相對的時候……
何必律師!
殷沫沫的身形往旁邊稍稍一躲,眼角的餘光繼續瞄着裡面的情景。
蘇羽斜倚着沙啞,修長的雙腿優雅地交疊着,纖細白皙的五指纏繞着高腳杯,輕輕地搖晃着,另外一手擱在膝蓋上,手指無意識地一點一點着。
迷人的桃花眼微微眯着,烏黑的眸子深邃,沉不見底,薄薄的脣輕輕抿着,僅僅是這麼隨意地一坐,那渾然天成的優雅氣質傾瀉無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