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將桌上的好酒好菜一掃而空,然後各回房間假裝酒醉倒頭便睡。
深夜到來,整個迦葉寺早早就陷入了寂靜之中。胡言和不戒換了一身夜行的衣服,全身被黑色所籠罩,胡言看了一眼不戒和尚打趣地說道:“和尚,門兒清啊!”
不戒將頭頂的黑布緊了又緊,沒有說話只是回給了胡言一個眼神,看那意思好像是要告訴胡言:“這事我是專業的!”
藉着夜色胡言和不戒二人在寺中小心的行進,路自然是不戒帶的。一路上的眼線暗樁都被二人輕鬆的躲過,直到來到一個禪院的門口。
隱匿在門口的陰影中的二人,小心翼翼地用神魂之力進行着窺探。胡言很快就發現這個禪院大不簡單,明面上有四個高手分別坐守於四角。暗中還有兩位讓胡言都覺得有些棘手之人一直在一間禪房中停留,就在胡言以爲已經查探到全部的時候,禪房之內突然一道神魂之力微妙的波動了一下。
胡言立即收回了自己的神魂之力,全力將自己隱藏。不戒和尚好像也發現了什麼,也將自己隱蔽起來。很快禪房裡的那兩個人就動了,跳出禪房召集那四個坐守的僧人在禪院四周開始了搜索。胡言和不戒見機趕緊變換位置,以他們二人的手段自然不會給這幾個人留下什麼線索。而且這樣一來,也讓胡言和不戒看清了幾位和尚的實力。四個坐守的僧人都是化意境,另外兩個肯定就是成道境了,畢竟之前不戒說過看守珈藍果的應該是迦葉寺的兩大聖僧:圓通和圓化,是迦葉寺的師祖一輩兒。可是那道突然波動的神魂之力又是誰的?
撤!胡言給了不戒一個眼神後,二人巧妙而且不留痕跡的從禪院外脫身,觀察一番沒有追兵後這纔回到客房之中。
“不可不戒,你沒說實話!”胡言當然是先開口質問。
“胡法勒,你胡說!”
“那你來說說,禪房之中的第三個人是怎麼回事?”
“這!”
“怎麼?沒話了吧?”
“不是,法勒道友,貧僧是真不知道還有第三個人守在那裡。不過貧僧在回來的路上一直在想,若貧僧所料不差的話,那第三個人應該是那圓通和圓化的師父空業老和尚。狡猾啊,迦葉寺當年對外稱空業已經坐化,沒想到居然還活着。”不戒和尚說出一大堆話,就怕對方不再信任自己。
“如果是這樣的話,不可不戒你的計劃可就行不通了,咱們要不還是放棄吧。”胡言說道。
一聽要放棄,不戒有些着急趕緊說道:“法勒,你可能不知道這珈藍果和珈藍樹的功效。”
“哦?那你說來聽聽?”胡言這是故意的,他怎麼可能不知道這兩樣東西呢?師父那本相當於修煉界百科全書的手札裡都記着呢。
“珈藍果是煉體的神果,人一生只能服用一枚,別看只是一枚就會讓你的軀體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而珈藍果正是珈藍樹所結之果實,就不用貧僧多說了吧。貧僧猜測那空業老和尚應該是出了問題,恰恰在用珈藍樹做些見不得人的事,否則也不會拿坐化來搪塞外面。”
“就算是那個老和尚出了問題,你我二人如何對付禪院那四個化意境和三個成道境?更別說寺裡還有其他的高手呢?”
“那可如何是好?貧僧敢斷定那珈藍果必然在空業那老禿驢的手裡。”不戒和尚帶着心痛的語氣開始罵了起來。要不是胡言讓水泥不要露面,估計此時已經一蹄子將和尚踢出去了。
“而且雖然不能完全確定,但是我猜地下應該還有法陣守護。”胡言當時就感應到了一點東西,只是無法確定而已。
“還有陣法?這可如何是好啊!”不戒和尚有些沮喪的說道。
“也不是完全不可以。”
“什麼?法勒,你有辦法?”不戒的眼睛再次冒出了光芒,可是怎麼看都是做賊的那種。
“我要再想想,不過先給你個事情去做。”
“好,你說!”
“今天晚上你就辛苦一下,把這個寺裡的實力都摸清楚,等我想清楚咱們就可以動手了。”
不戒和尚雖不情願,但是一想到還有機會拿到珈藍果,也就不得不按照胡言的話去做了。於是在深夜之中,一個黑色的身影在寺裡亂竄,每個僧房的窗底下都有不戒的影子劃過。
辛苦一夜的不戒回到房間,看到的是倒在牀上呼呼大睡的胡言,頓時就一股怒氣涌上腦門,攥了攥拳頭不戒撲了上去。還未碰到牀沿,就被突然出現的一個腳丫子踹得飛出了房門。
“死和尚,不正經。”這是胡言給不戒的評語。
不戒和尚重新邁進房門,傳音給胡言道:“胡法勒,爲何貧僧累死累活,你卻在這裡睡大覺!”
“第一,這事是你找我來幫忙的;第二,白天我要去準備些東西。”
“準備什麼東西?”
“秘密!”
“那我可就休息了!”
“隨你。”
簡單洗漱一番後,胡言離開了客房。先是到了齋房享用了一番素齋,隨後在幾座大殿中走動了一下就當飯後運動了。拉來一個負責香火的僧人,裝出一副闊家公子的樣子,打聽着青龍城內外好遊玩的去處。
在靈石的誘惑下,僧人簡直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就連城裡最有名的尋芳樓裡那幾個頭牌姑娘什麼喜好都一併倒出。胡言又多贈了些靈石給這僧人,然後隨口說要去走走看看就離開了。
第一個目的地是城外,是一座隸屬於青龍國皇室的園林,還是可供外人遊覽的園林。胡言要在裡面找一種妖獸,胡言所認知的生物裡它叫蚯蚓,而在這個世界裡它有一個很是響亮的名字:地節龍。
成年的地節龍是四階妖獸,若是活得足夠久也有機會成爲五階妖獸,不管是四階還是五階地節龍的實力都很差,是同階之中墊底的存在。不過這種妖獸也不全都一無是處,它最大的能耐就是遁地,土層裡就是它的世界,基本無人能追得上它。
胡言要抓地節龍唯一的目的就是挖地道,這活本來金莎也能幹,可惜這位小姑奶奶,打死也不從,胡言就只好去找地節龍了。
像地節龍這種妖獸,很多靈藥園靈果園都會豢養,想必這座名爲橘洲苑的皇家園林中也不會少了地節龍。一到園林之中,胡言找了個僻靜無人的地方,某位可憐的小金蛇就被放了出來。既然不願意去挖地道,那就去找個能挖地道的代替吧!
金莎撅着嘴心裡詛咒着臭師父,一甩蛇尾不情不願地去抓地節龍了。金莎如今已經是六階的妖獸頂峰了,就差最後一步就可以踏入七階完成化形成爲妖王。若是她的氣息完全放開,還不知道會把這座園林搞成什麼樣。乖乖地在胡言的威逼之下,金莎隱藏了氣息在園林裡搜索。
足足讓胡言等上了一整天的功夫,直到黃昏時分金莎才押着一條地節龍回到了錦繡世界中。任務完成後,胡言在街面上逛到店鋪打烊,這才返回迦葉寺的客房。
“胡法勒,你去幹什麼了?怎麼一走就是一天?”不戒和尚見胡言回來趕緊發問。
“馬上你就會知道了。”說罷胡言將地節龍從錦繡世界裡弄出來,往地上一扔。在錦繡世界裡,這條地節龍僅僅用了這一會兒的功夫居然從四階升到了五階,而且還被水泥用了些手段。
“地節龍?你不會是要?”不戒和尚詫異的問道。
“你看着就是了。”胡言讓和尚閉嘴,然後就開始指揮地節龍開始幹活。
只見地節龍把頭往地上一紮,開始了吞土!洞口一點點擴大直到可以容下地節龍身子的通過,自然不戒和胡言也可以輕鬆通過,二人跟在地節龍後面向地下突進。
挖到某個位置後,胡言一伸手叫停了地節龍。當不戒和尚正用疑惑的目光看過來時,胡言取出了窺陣盤。一番查探後,胡言傳音給不戒讓他去破壞幾處陣旗的所在,等到不戒返回後二人卻未繼續前進,而是湊在一起商量起來。
“法勒,下一步怎麼辦?”不戒和尚悄聲問道。
“那就要看你的佛前一炷香了,咱們只有一擊的機會,一旦錯過後果可就不妙了。”
“你就放心吧!咱們必定馬到成功。”不戒和尚拍着胸脯保證道。
不戒和尚點燃香爐捧在手中,胡言立即指揮着地節龍向前突進,很快地節龍破壁而出跌入到一個地洞之中。
“何方妖孽,大膽!”直到地節龍的出現,地洞中才有了反應。
胡言剛要放出早就準備妥當的靈氣攻擊,卻被不戒攔住了。迎着胡言質詢的目光,不戒和尚向前一指說道:“你看!”
只見地洞的中央橫着一棵枯樹幹,在樹幹上坐着一個骨瘦如柴的老和尚,若不細看還以爲是枯樹上的一枝。
“他這是要奪取珈藍樹殘骸。”不戒和尚給出瞭解釋。
“該怎麼辦?”胡言問向不戒。
“必須先將他的身子從樹幹上剝離下來,否則珈藍樹將徹底破碎成渣。”
“那還等什麼?直接用拳頭把他拆下來!”胡言招呼一聲,和不戒二人直接衝向了枯樹幹。還未等二人靠近,只見枯樹上的枯枝一條條支棱起來,宛如一根根硬刺襲向二人。以胡言和不戒的實力居然被枯樹頂了回來,同時數根苦刺離開樹幹如同飛針刺向二人。胡言和不戒各施手段,玄武甲和金剛不滅將苦刺一一擋住。
“金剛不滅!哪裡來的賊和尚?”老和尚用沙啞的聲音質問道。
“你不也是和尚?”不戒並未回答直接頂了回去。
“哈哈!說的好。我且問你,了元是你何人?”老和尚一邊催動枯樹攻擊,一邊質問着不戒和尚,同時還用一股磅礴的那神魂之力將二人籠罩。
“不認識!”不戒和尚喊道。
“小禿驢,嘴還挺硬!我看你能挺到何時?”老和尚手中控制的枯枝攻勢更加凌厲。
“當着和尚罵禿驢,你這老和尚真不是個東西!”不戒仗着金剛不滅堪堪抵擋住,但是嘴上的氣勢不能弱。
“你來偷我的東西就是個東西了?你想要我的珈藍果,那也要看看你有沒有本事拿,枯木逢春!”隨着老和尚的話音聲落地,本是枯乾的樹枝瞬間起了變化,乾硬的樹枝散發出綠色的光芒,像鞭子一樣抽向了二人。可是老和尚不知道的是,就在剛剛他和不戒和尚打嘴仗的時候,一道灰色的身影浮現在地洞之中。
水泥朝着老和尚的後脖頸就是一口,伴隨着老和尚的一聲慘叫,所有的枯樹枝消失不見,只落在地上一根已經枯死的樹幹和一具同樣枯癟的軀體。
“嗯?什麼情況?”剛剛還在頂着巨大壓力的不戒瞬間有些懵,他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
“沒什麼,應該是這老和尚油盡燈枯了吧。”胡言忽悠着不戒。
“油盡燈枯?法勒,你當貧僧傻嗎?”
“你傻不傻不是現在該討論的事,第二場戰鬥來了!”胡言手一揮將枯樹收入了乾坤袋中,然後立即開始凝聚靈氣。不戒和尚也已經感應到幾個人朝着地洞撲來,躲是躲不開了只能硬着頭皮上。好在佛前一炷香還在,這佛前一炷香剛纔沒把老和尚如之何,不代表不可以給其他人制造點麻煩。
“嗯?停下,不對勁!”來人之中有人察覺了異常發聲提醒,飛速趕來的六個人立即停下了腳步。胡言和不戒此時也知道了來人的身份,正是外面禪院駐守的六個和尚。
“結陣!佛陀伏魔!”喊話間,六個和尚各站一個方位,結成陣勢將二人包圍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