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都沒弄明白,還玩什麼三世佛,不倫不類,貽笑大方,歪門邪道,不值一提。”李秀寧見我佛沒有回答自己的問題,便開口譏諷道。
“放肆,我佛的佛理豈是你所能揣度的?佛法修行不精,已入歧途,謂之邪魔外道!”大殿之中的羅漢菩薩一時間勃然大怒。
“我問你們的佛祖,你們一羣傀儡插什麼話?”李秀寧說道。
蓮臺高坐的我佛一言不發,堯君素雙手合十,說道,“大日王,已墮入魔道,八部衆何在?將這魔頭擒拿,送入輪迴,洗清罪孽。”
大殿門口出現了一羣身披僧衣,全身上下都散發着凍結一切寒意的和尚。
“這就是你的八部衆?”李秀寧不由笑道,“人家世尊如來的八部衆,號稱天龍八部,龍神八部,你這叫什麼?長旺八部?龍呢?夜叉呢?迦樓羅呢?天呢?”
李秀寧就要調動丹田之中的真罡,卻發現丹田之內空空蕩蕩,一身五境的修爲就像是從來沒有過一樣。
這什麼情況?李秀寧眼底透過一絲慌亂,這不科學。
眼見長旺之人就要圍了上來,李秀寧頓時感覺到靈魂都要被凍結的冷意。
就算是自己進了幻境,這一身的真罡卻是不會消失,可如今真罡消失,還怎麼玩?
可是沒有真罡,自己爲什麼保持着男性的身體外貌?
男性?李秀寧伸手一摸,手上有了感覺,頓時有些驚訝,你妹的,連老孃的性別也換了不成?不對,這是假的。
就在李秀寧錯愕之間,手上已經覆蓋了一層冰霜。
怎麼辦?難道就這麼完了?要是早知道自己真罡不見了,老孃絕對會審時度勢,不會這麼猖狂,大娘子能屈能伸,方爲好女子。
但是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情?
冰霜就要覆蓋雙臂了,李秀寧心中大急,也有幾分懊悔,武道修者要是當着其他修者的面,一對一單挑,無往不利,但是若是其他修者上了手段,在沒有武道領域的情況下,武道修者基本上就是無頭的蒼蠅,純純的莽夫。
大意了,以爲自己都武道宗師了,這天下江湖縱馬,快意恩仇還不是手到擒來,如今看來還是小看天下人了。
冰霜已經覆蓋到了李秀寧的脖子,難道自己要向這邪門的小和尚低頭麼?自己怎麼會有這種想法?如果一旦低頭,自己十有八九就被洗腦了,你看堯君素不就是前車之鑑麼?
就在這時,大殿之外飛來幾個發着光的文字,一個散字,一個護字,一個退字,三個字在空中爆開,李秀寧直覺身上一輕,身上的寒意散盡,長旺之人也被震出大殿之外。
眼前出現了一個全身都遮掩在斗篷之中的人影,急急忙忙的拉起李秀寧,又是一個遁字爆開,兩人頓時消失在大殿之中。
殿內衆人被這一幕驚到,沒有立刻做出反應,等到李秀寧消失之後,堯君素頓時有些發狂,“召集佛兵護法,就是上窮碧落下黃泉,也要把大日王給我抓回來。”
蓮臺上的我佛皺了皺眉頭,一片佛光照耀整個佛國,片刻之後,說道,“大日王已墮入魔道,我佛國也混入了邪魔外道,堯護法,守護法統是你的職責,調動整個佛國之力,務必要將這些邪魔外道一網打盡。”
堯君素雙手合十,對着我佛頂禮膜拜,“謹遵我佛法旨。”
一時間整個佛國佛光大盛,但是卻是絲毫不見李秀寧的蹤影。
——
佛國蠻荒之地的一間破廟內,李秀寧有些驚魂未定的看着眼前的穿着斗篷的人,誰啊這是,這佛國怎麼會有文道修士,少說也是四境。
李秀寧對着斗篷人行禮說道,“李平陽謝過前輩援手。”
斗篷人將頭上的兜帽摘下,李秀寧不由驚呼出聲,這斗篷人面目皆無,一片混沌。
就聽斗篷人的聲音傳來,“平陽,你叫我前輩就見外了。”
“肇仁兄?!”李秀寧有些意外的看着無麪人,說道,“你怎麼這樣一副鬼樣子?”
這無麪人正是劉文靜。
就聽劉文靜說道,“此事說來話長,待會兒正主來了,你我再詳談。”
正主?李秀甯越來越糊塗,不過劉文靜不是下山了麼?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正要開口,劉文靜卻擺了擺手,對着李秀寧說道,“平陽你稍安勿躁,要在這佛國之內,尋一處避開我佛注視之地,卻是要做不少準備。正主兒和幫手去佈置了,我也說不大清楚,等人齊了,自然會有人給你解答。”
話音剛落,就見又一無面之人帶着一個脣紅齒白的小和尚走了進來。
李秀寧一見這個小和尚,頓時寒毛都豎了起來,“肇仁兄,快跑,正主上門了。”
“平陽你慌什麼?”進來的無麪人開口說道,“這不是我佛,是我侄兒,裴律君。”
李秀寧聽到說話之人的聲音甚是耳熟,驀然反應過來這不是裴寂的聲音麼?
“裴大哥?”李秀寧試探的問了一句,就見無麪人點了點頭,這個無麪人正是裴寂。
“你們不是下山了麼?”李秀寧問道,“怎麼還會出現在此間?這中間出了什麼變故?”
裴寂對着小和尚裴律君點點頭,小和尚對着李秀寧行了一禮,然後在一邊的蒲團上開始打坐唸經。
“我和肇仁已經下山行至半路,但是肇仁不放心於你,於是半路折返,我在後面追逐肇仁,一片金光閃過,就來到此間。”裴寂說道,看了一眼劉文靜,因爲二人都是無面,至於是什麼樣的神情卻是不可得知。
但是劉文靜卻是哼了一聲,沒有說什麼話。
“我來此間,渾渾噩噩,不知如何行事,在半路碰見了肇仁和我侄子,才知道了一些秘聞。”裴寂說道,“還是讓肇仁對你說吧,這中間的事情實在是太過曲折複雜。”
劉文靜對着李秀寧說道,“我遇見律君之後,才知道這地方原是國師的掌中佛國,被改造成這般模樣。”
“等等,裴律君不就是國師麼?怎麼還給分開來說?”李秀寧抓住了劉文靜話裡的漏洞,追問道。
小和尚突然睜眼開口說道,“世叔可知三世諸佛?”
李秀寧點點頭,這個還是知道一點點的,三世諸佛,橫三世,豎三世,橫三世代表空間上的佛陀管理地盤的分界,豎三世代表着世間維度上的過去未來和現在。
剛纔在大殿,自己就是這麼問我佛的。
但是這三世佛,不是大乘佛教的纔有的麼?玄奘還麼有西行呢,這就這麼搞出來了?
“世叔可知我與曇延的關係?”小和尚又說道,看着李秀寧,“家叔曾對你說過,我是曇延的轉世身。”
李秀寧點點頭,但是心中卻是在嘀咕,什麼轉世身,應該是奪舍吧。
就聽小和尚裴律君說道,“這話對,也不對。我是曇延的轉世身,但是我不是曇延。”
還真有轉世身?這算不算是一種投機取巧的長生方式?臨死了就轉世,一轉世就重活一世,從此天地不滅,轉世不止,活到天荒地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