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了天虹集團的工作,對嵐待琳來說就意味着她失去了收入來源。
儘管這兩三年她小有積蓄,但在資助東山孤兒院重建後,她的積蓄也就沒剩下多少了。
小羽已經開始上學,讀的又是貴族學校,每年的學費就是一筆不小的開支。
隨着小羽年紀的增長,嵐待琳在他身上的投入也將越來越大,再想加上小羽血小板減少這件事,嵐待琳必須要趕緊給小羽治療,她不願意看到小羽的病情發展成可怕的白血病。
但是這一切要實現,卻還需要一個先決條件,那就是錢,沒有錢她什麼也做不了,甚至要眼睜睜的看着小羽的病發展成白血病,而束手無策。
所以她現在急需要找到一薪水豐厚的工作。
憑藉她在天虹集團的工作經歷,嵐待琳相信要找到一份合適體面薪水豐厚的工作,對她來應該並不是什麼難事。
可事實卻讓她很受傷,一連幾天她投出去的簡歷都石沉大海,根本沒有半點的消息。
獵頭公司那邊傳來的也盡是壞消息,她忽然發現找工作對她來說居然無比的困難,彷彿是有一隻無形的大手在操控着什麼,讓她寸步難行。
想起那天在辦公室凌紹說的話,嵐待琳幾乎以爲這是凌紹的陰謀,可很快她就發現,她的想法似乎發生了偏差。
坐在客廳沙發上,緊鎖着眉頭的嵐待琳有些頭疼,如果有可能她真的不願意去求凌紹,可現在她已經不得不走這條路了。
掏出手機,翻出凌紹的電話,嵐待琳正打算撥通,恰在此時門鈴響了。
她疑惑的轉頭看向大門的方向,心裡閃過一絲疑惑?
難道是林倩出門買菜的時候忘記帶鑰匙了?
門鈴聲依然在繼續,嵐待琳好容易鼓起的給凌紹打電話的勇氣,也因爲突然響起的門鈴聲而迅速的消退。
打開公寓的大門,嵐待琳意外的發現門外站着的居然不是林倩,而是一個年輕的快遞員。
“你找誰?”
“嵐待琳嵐小姐是住在這裡嗎?”年輕的快遞員上下打量嵐待琳問。
“我就是,請問你有什麼事?”
“這裡有一個您的快遞,麻煩您簽收一下!”年輕的快遞員從隨身的袋子裡逃出來一個裝快遞的紙袋子,又從口袋裡掏出一隻簽字筆遞到嵐待琳的面前。
“我的快遞?你們是不是弄錯了?”嵐待琳疑惑的看着眼前的快遞員問,她不記得她有什麼快遞啊!
“應該不會錯!你看看這裡的名字和地址對不對!”快遞員指着快遞單問道。
嵐待琳仔細的核對了一番,發現居然上面的地址和名字居然一點也沒有錯,只是讓她疑惑的是寄件人那一欄居然是空白的,這到底是誰寄來的?
“麻煩您快點簽收,我還有很多單要去送!”年輕的快遞員有些不耐煩的說。
“哦!好的!”
嵐待琳隨手接過快遞員遞過來的簽字筆在快遞單上籤上了自己的名字,接過快遞紙袋轉身回了客廳。
隨手撕開快遞紙袋,一個大紅色的本本出現在嵐待琳的面前,本本的封皮上印着兩個燙金的大字“聘書”。
聘書?哪的聘書?
嵐待琳滿懷疑惑的打開了手裡的聘書,頓時裡面的內容躍入她的眼簾。
“聘書
經集團董事會決定,茲敦聘嵐待琳女士擔任淩氏集團總裁助理一職,聘期三年。”
最下角赫然蓋着淩氏集團的公章。
淩氏集團?凌紹?
嵐待琳愕然的看着手中的聘書,眼前浮現出凌紹那張帶着慵懶笑容的臉,她的臉上立刻寫滿了猶豫,不知道該不該接受這個聘請。
就在此時忽然她放在茶几的手機響了,嵐待琳以爲是凌紹,結果拿起來一看竟是一封影子發來的郵件。
“這是一個機會,好好把握!”
無比簡短的一句話,看到這句話,嵐待琳的面前忽然浮現出來了老馬的面孔。
她原本以爲這個工作機會是凌紹幫她爭取來的,可看到影子發來的郵件她才發現這件事和凌紹應該沒有半毛錢關係,這個聘書應該是影子,也就是老馬的手筆。
原本嵐待琳就已經大致猜到影子的真實身份是老馬了,這份聘書更加讓她確定老馬影子的身份。
作爲淩氏集團董事長助理兼秘書,老馬想要爲她在淩氏集團爭取到一個職位並不難。
而且老馬作爲她的父親,幫她也是在情理之中的事情。
只是讓她想不通的是影子爲什麼說這對她來說是一個機會?
他這句話裡是不是隱藏了一些什麼別的意思?
嵐待琳有些想不通,但她還是決定接受聘請。
她現在急需要一個工作,淩氏集團總裁助理的職位不算低,在一些特定的時間,特定的場合,甚至可以代替凌紹履行總裁的職責,更重要的是這份工作的薪水也很豐厚,只是卻要整天面對凌紹,一想到這個她就有些頭疼。
當第二天她出現在淩氏集團總裁辦公室的時候,她清晰的看到凌紹的臉上閃過了一絲訝異。
“你怎麼來了?想通了?”
“我是來工作的!”嵐待琳衝着凌紹笑了笑,凌紹的反應更加的證明了她心裡的猜測,他並不知道聘書的事情。
“好,我現在就讓人事部給你安排!你想要什麼職位?”凌紹心情大好,看着嵐待琳的眼中寫滿了笑意。
“我要你的位置,可以嗎?”嵐待琳看着他笑了起來。
“這個玩笑一點也不好笑!”凌紹撇了撇嘴巴,輕輕拉起嵐待琳的手,“走吧,我帶你去人事部!”
“我已經去過了!”嵐待琳輕輕掙脫了凌紹溫暖的手掌,衝着他笑了笑,“凌總,重新認識一下!我是您的新助理,我叫嵐待琳,請多多指教!”
“……”
凌紹看着嵐待琳眼神裡寫滿了質疑,彷彿是在確認嵐待琳是不是在開玩笑。
“我差點忘記了,這是我的聘書!”嵐待琳笑着從隨身的包包裡掏出了影子快遞給她的聘書,雙手遞給凌紹。
看着凌紹疑惑的接過聘書,打開仔細的查看聘書的內容後,臉上顯現出來的驚詫表情,嵐待琳心情很愉悅。
“我沒想到你的能量這麼大!”凌紹擡起頭眼神中閃着精光。
“現在我可以開始工作了嗎?”嵐待琳並沒有理會凌紹的言外之意,而是直接開口詢問道。
“彆着急!我特許你休息一天,現在我要出去一趟!”
“休息?我今天可是第一天上班,你就給我放假?我真不知道遇到你這樣的上司是一件好事還是壞事!”嵐待琳看着凌紹微微了搖了搖頭。
“隨你吧!”凌紹眼神複雜的看了一眼嵐待琳,大步往外走去。
嵐待琳卻並沒有按照凌紹的吩咐離開,而是開始了她的工作。
其實她完全可以回去休息,可是作爲一個自律的女強人,她不允許自己離開。
凌紹的辦公室很整潔,看的出來平時墨茹打理的很仔細。
只是此時桌面上的一疊文件卻有些散亂,顯然是剛纔凌紹剛剛翻閱過,嵐待琳臉色平靜的走過去,認真仔細的整理起桌面上的文件。
眼看着散亂的文件在她的手中變的整齊起來,嵐待琳心中出現一種小小的滿足。
正當她整理好文件準備去沙發上休息一會兒的時候,忽然擺在桌面上的一個相框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相框裡擺着一張彩色照片,趙梓萱懷抱着寶寶,一臉甜蜜的站在眉眼中寫滿幸福的凌紹身邊,這張照片的出現讓嵐待琳整個人微微愣了愣。
她如果沒有記錯,這張照片應該是四年前拍的。
當時她和凌紹還十分恩愛,女兒寶寶也很乖巧懂事,一家人的生活裡充滿了歡聲笑語。
那是一段讓她無法忘懷的幸福歲月。
只是後來的事情對她的打擊太大,尤其是女兒寶寶的夭折,更是讓她幾乎徹底的崩潰,如果不是當時她肚子裡還懷着小羽,只怕不用趙芸推,她自己都會跳進冰冷的江水裡,了卻自己的生命。
當她看到照片上寶寶臉上化不開的笑容,嵐待琳緩緩的伸手輕輕的撫摸了一下相片上寶寶的臉,眼角隱隱閃過一絲淚光。
寶寶,我的女兒!
忽然辦公室的大門被人推開,墨茹意外的聲音在她的耳邊響起,“嵐小姐,你怎麼會在這裡?凌總呢?”
嵐待琳別過身,隱晦的擦掉了眼角的淚光,轉頭衝着墨茹笑了笑,“凌總有事出去了!我正在幫他整理文件!”
“我是凌總的秘書兼助理,這種事應該我來纔對!您去沙發上休息一會兒吧!”墨茹對於嵐待琳的舉動並沒有一絲感激,反倒顯得有些不悅。
“這也是我的工作內容!”嵐待琳含笑看着墨茹道。
“你說什麼?”墨茹幾乎以爲她聽錯了,皺着眉頭看着嵐待琳,眼中寫滿了疑惑。
“我說這也是我的工作內容!從今天開始我就是凌總的助理了,墨茹小姐以後請多多關照!”嵐待琳露出一抹職業性的微笑,衝着滿臉不敢相信的墨茹伸出了修長的手掌。
“嵐小姐,你在和我開玩笑吧?凌總爲什麼沒有和我說過?”墨茹沒有理會嵐待琳伸到半空的手掌,一臉驚訝的看着她。
墨茹根本不相信嵐待琳的話,這一刻她甚至認爲嵐待琳是在故意的刺激她。
“這是董事會的決定,凌總也是剛剛纔知道!他應該還沒有來得及和你說!”嵐待琳微笑的看着墨茹說。
“是嗎?”墨茹的眼中帶着懷疑。
她覺得應該是嵐待琳故意來找凌紹要求做凌紹的助理,爲的就是接近凌紹,把她從凌紹的身邊弄走。
“我想很快人事部就會通知你了!”嵐待琳笑了笑,緩緩的走到沙發前坐了下來。
“這件事稍後我會去人事部覈實。”墨茹點了點頭,眼睛裡寫滿了擔心。
她清楚的意識到嵐待琳成爲凌紹的助理,對她來說意味着什麼。
這意味着她好不容易看到的一點希望,也會因爲嵐待琳整天在凌紹的面前晃盪而徹底的泯滅。
她自知敵不過嵐待琳在凌紹心中的份量,原本嵐待琳在天虹,她身爲凌紹的助理和秘書每天和凌紹近距離接觸,還是有不小機會的。
可現在這個機會已經無限等於零了,如果說她不鬱悶,那就真的有些奇怪了。
嵐待琳顯然也知道墨茹在想些什麼,但是她卻並沒有點破。
從第一次在慈善酒會上見到墨茹開始,嵐待琳就知道墨茹喜歡凌紹,是那種發自內心的喜歡。
如果可以她也不願意橫亙在他們中間,做凌紹的助理。
應該說凌紹對她來說曾經很重要,可現在也早已經變成過去式了。
可現在她必須要一份工作,一份薪水豐厚穩定的工作,她不能眼睜睜的看着小羽的病情發展到無法收拾的地步。
“墨茹,你先去忙吧!這裡有我就行了!”嵐待琳不想面對墨茹,她可以感覺到墨茹看她的眼神裡充滿了敵意。
應該是那天她去李月華家的事情已經被李月華告訴墨茹了,作爲深愛凌紹的女人,墨茹怎麼能不生氣,怎麼能不敵視嵐待琳這個她眼中的情敵呢?
墨茹點了點頭,邁着沉重的步伐走了出去,她並沒有去人事部覈實嵐待琳是否已經正式成爲了凌紹的助理,而是立刻撥通了凌紹的電話。
“凌總,您在哪兒?”墨茹儘量平靜的問。
“有事?”
“有一份比較重要的文件要您處理,您能趕回來嗎?”
“我暫時沒時間,你讓嵐助理自己看着辦!”
聽到電話中凌紹的回答,墨茹的臉色一下子陰沉了下來,果然嵐待琳成爲凌紹助理的事情是凌紹他一手促成的。
她現在擔心的是,如果嵐待琳成了凌紹的助理,那她要怎麼辦?
她是要卸下助理的擔子,專心的做凌紹的秘書還是被調離凌紹的身邊?
在她看來,或許第二種可能性要更大一些,可她卻對此無能爲力。
凌紹隨手掛斷了手中的電話,衝着駕駛座上的阿強催促道,“還有多久?”
“老闆,到了!”
再一次站在凌遠圖的別墅門口,凌紹心裡有些不快。
自從接手淩氏集團以來,三年間他只來過凌遠圖的莊園兩次,第一次是凌遠圖打算帶走天天,第二次是爲了他和嵐待琳的緋聞,兩次都是凌遠圖主動叫他來的。
這是他第三次踏足這裡,而這一次卻是他自己主動來找凌遠圖。
站在別墅的大門口,看着殷勤的來給他開門的女傭,凌紹的目光穿過別墅的大門疑惑的掃了一眼問,“老馬呢?”
一般這個時候,老馬都會第一時間出現在別墅門口,可今天居然沒有出現換成了一個女傭,這讓凌紹心裡有些奇怪。
“管家前兩天出去辦事的時候,出了車禍,現在還在醫院裡面!”
“董事長呢?”
“董事長在樓上!”
凌紹點了點頭,大步往樓上走去。
女傭站在門口目送着凌紹的身影消失在樓梯的拐角,從頭到尾都沒有再說任何一個字。
在這裡她根本沒有任何的資格對凌紹的舉動指手畫腳。
緩緩的推開書房的大門,凌紹意外的發現往常這時候應該坐在書房看書,或是練習書法的凌遠圖居然不在書房裡。
書房裡面很安靜,那張臨窗的辦公桌上十分整潔,沒有一絲一毫的灰塵,這讓凌紹有些意外,凌遠圖不在書房,這時候去了哪兒?
難道他知道凌紹要來,故意躲開了?
凌紹緩緩的帶上書法的大門,緩緩走到了凌遠圖的臥室門前,輕輕敲了敲門,這才緩緩的推開了門。
看到躺在牀上,臉色蠟黃,明顯瘦了一圈的凌遠圖,凌紹顯得有些意外。
這是他第一次見到凌遠圖這種模樣,他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會讓一向固執的不願在牀上多躺哪怕一秒鐘的凌遠圖在這個時候還躺在牀上。
帶着狐疑的目光順着凌遠圖緊閉雙眼的臉緩緩向下,很快便落在了凌遠圖露在外面的手背上。
手背上明顯有十幾個密佈的紅色小點,分佈的很有規律,都在經脈上面,凌紹眸子一閃,瞬間知道凌遠圖爲什麼到這時候還躺在牀上了。
他,病了!
似乎病的還不輕,不然手背上不會出現那麼多輸液時候留下的針眼。
看這個此時明顯有些病怏怏的凌遠圖,凌紹的眼中閃過一絲快意。
“你是來看我笑話的?”不知道什麼時候閉着眼睛的凌遠圖已經睜開了眼睛,儘管依然病懨懨的,但他的目光卻依舊犀利。
“我沒這麼好的興致!”凌紹冷笑了一聲,眼中寫着不滿,“我有事問你!”
“沒錯,是我!”凌遠圖根本沒有等凌紹問出心中的問題,就直截了當的承認了。
“你一早就知道我的來意?”
“你說呢?不然你會這麼順利的站在這裡?”凌遠圖看着凌紹,眼中帶着一絲莫名的情緒,忽然輕笑一聲,“你是想問我爲什麼要那麼做?”
“沒錯!我很好奇,你到底要做什麼?”
“我做什麼你無權知道!”凌遠圖硬邦邦的回了凌紹一句。
凌紹眼中閃着精光,“你應該明白,我一直很反感你插手我的事!”
“那你完全可以把她辭退!”凌遠圖眼中帶着一絲玩味的笑容看着凌紹,“可是你真的捨得嗎?”
“你果然還是不願放過我!凌遠圖,三年前是這樣,現在還是這樣!你總是這麼自以爲是!”凌紹冷冷的看着凌遠圖,眼中閃過一絲慍怒。
“你錯了,我是爲你好!”凌遠圖說完緩緩閉上了眼睛,“我累了,你可以走了!”
凌紹輕哼一聲,深深的看了牀上的凌遠圖一眼,轉身大步離開。
“凌總,您回來了?桌上的文件我已經給您整理好了,您可以隨時開始工作。”正坐在沙發上休息的嵐待琳看到凌紹臉色不悅的推門走進辦公室,緩緩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你就不想問問我剛剛去了哪兒?”凌紹的眸子閃爍着不知名的光芒,居高臨下的看着嵐待琳的眼睛問。
“這是您自己的事,並不在我的工作範疇!”嵐待琳冷冰冰的回答了一句。
“哦?”凌紹好整以暇的看着嵐待琳,嘴角露出一絲輕笑,“你不想知道,可我卻必須告訴你!我剛去見了凌遠圖!”
“你去了董事長的莊園?”嵐待琳驚訝的看着凌紹問。
“沒錯!”凌紹笑着點了點頭,“看的出來,董事長很器重你!”
“我不明白您這話是什麼意思!”嵐待琳心中暗暗吃驚,似乎凌紹另有所指。
“是嗎?你就不想問點別的?”凌紹似笑非笑的看着嵐待琳問。
“您想讓我問些什麼?”嵐待琳昂起頭,直視着凌紹的眼睛,嘴角微微翹了起來。
“嵐助理,你好像搞錯了一件事!”凌紹的眸子閃了閃,語氣忽然低沉了下來,“奉勸你一句,離凌遠圖遠一點!他很危險!”
“比你還要危險?”嵐待琳似笑非笑的看着凌紹問。
“在你眼裡我很危險?”凌紹慵懶的眸子裡閃着一絲好奇。
“當然!”嵐待琳輕笑了起來,隨口問道,“我記得董事長有一個助理叫老馬,你見到他了?”
“沒有,老馬出了車禍,這幾天一直在醫院!”
“出車禍?住院?”嵐待琳的眼中閃過一絲擔心。
她根本沒有想到老馬居然會出車禍,老馬是她的親生父親,儘管他沒有盡過一天父親的責任,但是那份血緣的聯繫是無法割斷的。
她忽然有些擔心,擔心老馬的傷勢。
“你很關心老馬!”凌紹的眸子裡閃過一絲好奇,“你怎麼會認識他?”
“前段時間我去過莊園一次,對他的印象不錯!怎麼,你擔心?”嵐待琳似笑非笑的看着凌紹問,“還是你吃醋了?”
“我就那麼不自信?”凌紹忽然笑了笑,轉身往辦公桌後走去,“時間不早了,開始工作!”
一整天的時間,嵐待琳都有些恍惚。
一直在到下班,她還在擔心老馬的傷勢。
想到那天她帶着林倩去找老馬,結果被莊園的保鏢直接擋了回來,她忽然發現老馬出車禍對她和林倩來說居然是一個機會。
一個見到老馬的機會,想起這幾天林倩魂不守舍的樣子,嵐待琳就有些自責,她決定帶林倩去找老馬,去找她的親生父親。
聽說老馬發生車禍住院了,林倩顯得特別緊張,央求着嵐待琳帶她去見老馬,可是嵐待琳暫時也不知道老馬到底住在哪個醫院,如果一間一間的問過去,還不知道要問到什麼時候去呢!
她暮然響起她有老馬的聯繫方式,或者說是影子的聯繫方式,既然不知道那她何不直接問他自己呢?
這一次影子的回覆很快,看着手機屏幕上的醫院名稱和病房號,嵐待琳顯得有些興奮。
帶着心急如焚的林倩,嵐待琳迅速趕到了醫院,找到了那間病房。
站在老馬的病房門口,林倩卻突然不敢進去了。
“媽,你怎麼傻站着不進去啊?”嵐待琳奇怪的看着林倩問。
“待琳,我……”林倩眼裡寫滿了猶豫,“我害怕……”
他們已經二十多年沒見,曾經相愛的兩人已經成了陌路,想到她和老馬的女兒趙梓萱,林倩一時間不知道要怎麼面對老馬。
嵐待琳輕輕的把手放在林倩的肩上,充滿鼓勵的目光直直的落在林倩的眼睛裡,“媽!沒什麼好怕的!你不是一直想要見他,想要問他當年爲什麼會沒有回來找你們母女嗎?這是一個最好的機會,你難道不想知道答案了?”
“可是……可是梓萱死了,我不知道要怎麼和他解釋這件事!他會不會因此恨我,會不會不想見到我?”林倩怯弱的看着嵐待琳,一臉擔心的問。
“我向你保證,不會的!你所擔心的一切都不會擔心!”
因爲你的女兒趙梓萱就活生生的站在你的面前,還沒有死,父親他又怎麼會恨你呢?
後面這句話嵐待琳沒有說出口,暫時也沒打算說出口。
“
真的嗎?待琳,你說的都是真的嗎?他真的不會怨恨我?不會不見我?”林倩臉上寫滿了不確定。
“媽,你在這麼猶豫不決,探病的時間可就過了!難道藏在心裡那麼多年的疑問,你都不打算知道了?今天你要是沒有勇氣推開這扇門,以後你都不會有勇氣來見他了!二十多年沒見了,難道你就不想他嗎?難道就不像問問他這麼多年爲什麼沒有回來找過你?”
“可是……可是……”林倩被嵐待琳說的有些激動起來,藏在心裡這麼多年的疑問眼看着就能夠得到答案,讓她現在退卻確實不甘心,可她卻總也鼓不起勇氣。
“沒什麼可是!放心,我陪您一起進去!”嵐待琳一把拽住林倩的手臂,推開病房的門,將她拉了進去。
老馬此時正坐在牀頭,看到忽然闖進來的嵐待琳和她身邊的林倩,他的表情顯有些意外。‘
尤其是當他看到林倩那滿頭的白髮,滿臉的褶皺,眼神不停的閃爍着不知名的光芒,顯得很是激動。
“衛,衛忠……是你嗎?真的是你嗎?”林倩走到病牀邊,看着病牀上老馬,激動的問。
“是我!我是衛忠,馬衛忠!”老馬看着林倩,眼中寫滿了激動。
“你沒死!你真的沒死!”林倩忽然激動一把抓住馬衛忠的手,淚水順着滿臉溝壑的臉頰緩緩流下,“我就知道你還活着,我就知道這些年你還活着!”
“倩倩,我的倩倩啊!”老馬忽然一把抱住林倩,淚水順着他的眼角滾落下來。
看到兩人抱頭痛哭,嵐待琳的眼腳也不知不覺的溼潤了。
自從二十多年前,馬衛忠接到上級任務去雲南緝毒後,林倩心裡就寫滿了對馬衛忠的思念,他們的家庭也因此殘缺不全了二十多年。
二十多年後的今天,兩個互相深愛的人再次聚到一起,兩人心中的思念,這些年忍受的苦楚。才得以釋放。
一個破碎了二十多年的家庭才得以重新變的完整,這種時候嵐待琳真的很想撲上去抱着馬衛忠和林倩大喊一句,“爸媽!”
可她不能,她真的不能!
她的事情還沒有做完,她不能這麼快就暴露她的真實身份。
眼看着親生父母就在眼前,卻根本無法相認,這種痛苦沒有人能夠承受,可她卻必須承受。
她發誓總有一天,她會和他們相認,公開她趙梓萱的身份,沒有任何負擔的活在陽光下,和他們生活在一起。
緊緊的抿着下脣,嵐待琳強忍着上前相認的衝動,異常艱難的緩緩轉身往病房外走去,輕輕的帶上病房的大門,嵐待琳雙眼中的淚水不由自主的滾滾落下,迷糊了她的雙眼,迷糊了她的一切。
她知道林倩和馬衛忠這對苦命的鴛鴦二十多年沒見,肯定有說不完的話,說不完的離愁別緒,這種時候嵐待琳不會打擾他們,也不忍心打擾他們。
坐在病房外的椅子上,嵐待琳心裡一直無法平靜,直到林倩緩緩的推開病房的門走了出來,她才漸漸地將激動的心情平復下來。
重新出現在她眼前的林倩,儘管頭髮依舊花白,臉上的褶皺依然深邃,可她的精神卻無比的振奮,似乎一下子年輕了好多歲,整個人充滿了生機。
“待琳,你乾爹要見你!”林倩站在嵐待琳的面前,慈祥的對她說。
如果不是一句“乾爹”,嵐待琳幾乎懷疑林倩已經知道了她的身份。
林倩看她的眼神變化的很明顯,之前儘管兩人已經親密無間,但嵐待琳卻還是能夠感覺到一絲隔閡,可現在她卻驚訝的發現那絲無形的隔閡不見了。
林倩現在看她的眼神,完全就像是在看她自己的孩子一樣。
充滿了憐愛,慈祥,臉上更是灑滿了母性的光輝。
嵐待琳知道林倩的變化全是因爲老馬,因爲她的父親,她很好奇老馬到底對林倩說了什麼,居然會讓她整個人變化這麼大。
“傻孩子,還愣着做什麼?快進去吧!別讓你乾爹等久了!”林倩憐愛的看着嵐待琳笑着催促道。
“好!我現在就去!乾媽,您在這先休息一會兒!我很快就回來!”
嵐待琳扶着林倩坐在了剛纔她坐的椅子上,緊張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儀容,這才輕輕推開病房的門,滿懷激動的走了進去。
“馬叔!”看着靠在牀頭的老馬,嵐待琳猶豫了一下,那句憋在心底二十幾年的“爸爸”還是沒有能叫出口。
“傻孩子,到現在還叫我馬叔嗎?”老馬輕輕拉着嵐待琳的手略帶責備的說完,目光中突然寫滿了鼓勵。
“爸!”在老馬的鼓勵下,嵐待琳強忍在心底無數次的稱呼終於脫口而出,這一瞬間她感到了從未有過的滿足。
“孩子!這些年苦了你了!”老馬輕輕的將嵐待琳攬在懷裡,一臉愧疚的說,“我這個當爸爸的沒有盡到一天做爸爸的責任,讓你受了這麼多的委屈!我不是個稱職的父親!”
“沒有!我爲有您這個父親感到慶幸!您幫了我很多很多,如果不是您,我現在還不知道會是什麼樣呢!”嵐待琳擡起頭一臉感激的看着老馬說。
老馬的話證明他一早就知道了嵐待琳的真實身份,這也直接的證明了他就是影子。
“看來你都已經知道了!”老馬笑着點了點頭,顯得有些欣慰。
“我知道,我知道!從我知道您是我父親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影子就是您,您就是影子!其實我早該猜到的,只有父母纔會甘願做子女的影子,一輩子爲子女保駕護航!”
嵐待琳顯得有些懊惱。
“我爲你做得太少,太少!都怪我,如果我早一點出手,或許你也不會是現在的樣子!也不用生活的這麼艱難,是我這個父親沒有用!沒能保護好我的女兒,沒能保護好我的外孫女!”說道這裡的時候,老馬很是內疚。
“爸,別說了!我不怪您,我從沒有怪過您!”嵐待琳認真的看着老馬說,“我其實應該感謝您,感謝您在我最困難的時候幫助了我!不然現在我還在爲工作的事情犯愁,是您讓我有了一份穩定的工作,是您讓小羽的病不至於惡化下去!”
“工作?什麼工作?”老馬忽然疑惑的看着嵐待琳問。
“您不知道?”嵐待琳驚訝的看着老馬,她可以清楚的感覺到老馬真的對聘書的事情毫不知情。
“知道什麼?”老馬眼中閃着濃濃的疑惑,到現在他還是不明白嵐待琳到底說的是什麼。
“我被天虹辭退之後,一直在爲工作的事情發愁!昨天忽然收到了一份快遞,裡面是一個聘書,淩氏集團總裁助理的聘書,後來我還受到了您的郵件,您說這是一個機會,讓我好好把握!難道這些您都不知道嗎?”
“我這幾天一直躺着這裡,也沒有用過任何的電子設備,根本不可能給你發郵件,也不可能給你弄來淩氏集團總裁助理的聘書!”老馬異常認真的說。
“不是您?那會是誰?”嵐待琳奇怪的看着老馬,忽然想起凌紹從凌遠圖的莊園回來時和她說過的話,他似乎是說過凌遠圖很器重她,難道是凌遠圖?
“孩子,你在想什麼?”
“我在想會不會是董事長,似乎除了董事長沒人能做到這件事!”
“董事長?不可能!”老馬緊緊的皺着眉頭,“以我對董事長的瞭解,他絕不會做出這種事!“如果不是董事長,那還會有誰?”
而且他現在也不會有精力去做任何事!”
嵐待琳相信老馬說的話,因爲老馬畢竟跟了凌遠圖很久,應該很瞭解凌遠圖。
他說凌遠圖做不出這種事,那這肯定就不是凌遠圖做的。
更何況,穆陽成曾經說過凌遠圖已經是肺癌晚期,時日不多了,他哪來的精力來管嵐待琳這麼一點雞毛蒜皮的小事?
那除了凌遠圖之外,還有誰會做這件事呢?
她真的想不出來。
“把你的手機給我!”
嵐待琳沒有問老馬爲什麼要她的手機,甚至都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就將手機遞了過去。
看着老馬熟練的擺弄手裡的手機,嵐待琳根本不敢相信老馬是一個已經快六十歲的老人。
現在的老人都很固執,根本無法接受新鮮的事物,在他們看來手機的用途也僅僅是接打電話而已,像老馬這樣把手機玩的這麼溜的老人,萬中無一。
不過很快嵐待琳就釋然了,她已經見識過老馬的厲害,他能夠隨心所欲的屏蔽手機信號,能夠篡改別人電腦的裡面的記錄,手裡的手機或許對老馬來說應該只能算是小兒科了。
“我的郵箱被人黑了!”許久之後,老馬緩緩的將目光從手機屏幕上移開,看着嵐待琳的眼中閃着一絲訝異。
“黑了?能找回來嗎?”
“這個郵箱是我黑過來的,並不是我自己註冊的,剛纔我已經試過了所有的辦法,根本找不回來!看來這個黑我郵箱的人,應該是一個頂級的黑客!”老馬的眸子裡閃過一絲精光,“我都有些手癢了!不管你是誰,我都會把你揪出來!”
嵐待琳驚訝的看着老馬,她不敢相信居然還有老馬搞不定的事情。
就在此時剛剛黑下去的屏幕忽然亮了起來,一封新的郵件提醒出現在狀態欄裡。
老馬隨手點開,郵箱的內容很短,只有一句話。
“別浪費時間在我的身上,我沒有惡意!”
“你是誰?”老馬迅速的回了一封郵件。
“如果你們喜歡,可以繼續叫我影子!老馬,我會繼續做完你沒有完成的事情!”
看到郵件的內容,嵐待琳緊張的看着老馬說,“爸,問問他,聘書的事情是不是他做的!他是怎麼做到的?”
“沒錯,是我做的!這對你們來說很難,可對我來說很簡單!”
等到老馬再發郵件過去詢問對方真實身份的時候,卻發現對方根本就不回覆了。
老馬的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嵐待琳也是一籌莫展。
她好不容易證實了她的父親馬衛忠就是影子,現在居然又冒出了一個新的影子,而且這個新的影子比老馬還要神秘,根本找不出一絲一毫關於他真實身份的線索。
這個新的影子,他到底是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