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晚晴和雲瑾蘭略微動了動身子,但最終還是收住了步伐,各自蹙着秀眉止住了腳步。俱是表情淡然的互相望了一眼,即便是少了劉青在場,兩人眼神之間的交鋒也並不少見。一個是憑着自己努力,在詭詐商場中拼搏十來年,最後擁有不俗成就的雲瑾蘭。一個則雖是憑藉父輩餘蔭,卻在短時間內便聲名赫赫的後起之秀慕晚晴。
互相聞名已久的一對女強人,加上各自名聲又都是被人評價爲‘不好惹’的程度。雖然未曾說話,眼眸之中電光隱現。
“很是抱歉因爲我們公司員工的個人私事,驚動了兩位貴客。”俞曼珊能夠獨自一人留在競爭激烈的華海市打拼多年,並以其個人素質而嶄露頭角。在形事處事上,比慕晚晴更是多了一份細緻與穩重。當下,趁着劉青抓着董欣菲離開的空擋,非常誠懇的對愛麗絲先聲道歉誠懇道歉,遂又是臉露輕鬆,開玩笑道:“我們公司的劉青副總經理,雖然在工作能力上十分出衆,但是業餘的私生活卻並不檢點。”
俞曼珊的這番話說得十分巧妙,道歉的態度誠懇,但解釋的時候卻又顯得十分輕鬆。以暗示的手法表現出劉青雖然私生活不檢點,但那只是他個人生活作風問題。和公司無關。再加上對方是從小在比較開放的西方國度成長,對於這方面的事情見的也多,對於個人愛好隱私方面都十分講究禮貌。
事實上,就算是一旁的雲瑾蘭在聽了俞曼珊地這番話後。也是開始隱約覺得愛麗絲方不應該會因爲這件‘醜聞’而對茂遠集團產生多少壞影響。同時,也私下感嘆慕晚晴有一個得力干將。區區幾句話,就將整個事件的不良因素降到了最少。
“俞小姐和慕總請放心,雖然我們爲貴公司劉青的個人作風而感到遺憾。但基於個人隱私保護原則。這在對貴公司整體評估方面,所佔的比重很輕。”安娜在替愛麗絲說出了這番話後,心下卻是嘀咕了起來。早知道以劉青那種浪蕩的本性,在回國之後不會收斂到哪裡去。薰欣菲鬧的這一出,雖然有些意外。卻也沒有給安娜有太大的吃驚。畢竟,若論對劉某人‘身心’之瞭解,全世界無人能出其左右。
愛麗絲雖然對這事件也有些愕然,但一來以自己現在的身份,根本沒權力去幹涉他這種事情。更何況,就算是在和自己‘交往’期間,這傢伙偷偷溜到世界各地酒吧裡去鬼混地事情難道還少了不成?可憐的愛麗絲,從來沒指望能在這方面對劉青有什麼約束。再者。據安娜所說,劉青對於肉體上的放縱,對釋放心靈上那龐大到令人窒息的壓力也有好處。至少,可以大大減少他的自殺傾向。心理醫生並不是萬能的。心理界權威也不是神。安娜接受過的一部分患有戰後綜合症的病人,到最後仍舊自殺,或者因爲暴行而坐牢,又或者是沉迷於毒品地人不在少數。
而劉青,是安娜接受病人中最爲嚴重的一個。由此,不論是愛麗絲,還是安娜。對於劉青的最低期望,就是希望他能夠好好的活着。哪怕是最終承受不住心靈壓抑而走上嗜藥地步,也總比死了好。
……
“劉青。你混蛋,你弄疼我了。”一直被劉青拖到了拐角安全樓梯口時,心靈和手腕雙雙疼痛地折磨,直讓董欣菲淚水盈盈。
劉青這才輕輕將她一甩,將她貼到了牆壁上,單手撐在她脖後的牆上。沉聲道:“薰欣菲。我已經警告過你了。你要是再招惹我,你將付出昂貴的代價。”
薰欣菲面色未變,仿若對劉青的警告置若罔聞。蔥白玉手輕輕撫慰着手腕上的淤青,倏然淚下。但依舊是神情倔強的盯着劉青:“劉青,我不是你的什麼人,也不是你養的寵物。還輪不到你來教訓我怎麼做事。至於所謂昂貴的代價,你以爲我會在乎麼?早在銀行劫案時,我已經死過一次了。大不了,我就把我這條命還給你。”
“女人!”劉青嘴角輕笑了起來,笑得很溫和。伸手輕輕托起她地下巴。看着她那張嬌豔如花的玉靨,輕輕說道:“你也太天真了。有的時候,死,對一個女人來說是一種最好的解脫。我有無
式,可以讓你生,不如死。到時候,你即便是想求難。如果你想試試的話,我可以成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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薰欣菲還是第一次見到劉青對自己笑得這麼溫柔,本應如春風拂面般的感受,在他淡然地語調和內容下。卻是變成了一種深入到骨髓中的冰冷,從她臉上輕輕撫過,直擊心臟,令她的靈魂爲止冰顫不休。
在這一刻,董欣菲彷彿又見到了當日在銀行頂層發威的劉青。他當日的表情,也恰是像現在一般,輕鬆自在,溫潤如玉。但是偏偏又帶給人一種高高在上,俯視着一切生靈的雄偉。連那兇暴殘忍的遊戲者,在他面前也不過是卑微而可憐的螻蟻,彷彿談笑之間,就能讓之灰飛湮滅。
恐懼的感覺在董欣菲心中向全身蔓延,長長的睫毛在眼瞼緊閉地情況下顫息不止,嬌容玉顏如墜冰窖般蒼白而無血色。劉青那種令任何女人心顫到極致的警告,彷彿已經真正施展到了她身上。
然而,就在董欣菲即將崩潰的那一剎那。貝齒卻是重重的咬向冰冷的嘴脣,絲絲猩紅鮮血隨着她脣線滑落,晶瑩的淚珠兒也是隨之涌出。如桃花般形狀的眼眸圓睜,像一個對任何事物都再無所畏懼的勇士般直面劉青,聲音有些嘶啞而剛硬:“劉青,你可以用任何你知道的最殘忍手段來對付我。但是,你想讓我薰欣菲投降服軟。我告訴你,你~休想~!”最後的幾個字,彷彿是從牙縫中擠出+
繞是以劉青的閱歷與心境,也是被她這番表現折騰的頭皮有些發麻。雖然這個女人幾次三番的和自己作對,但劉青可不認爲自己會會了這點毫無人性的將她幹掉。剛纔的那番話,不過是裝模作樣的想恐嚇她一番,讓她知難而退。誰想到,卻是惹出了這個女人的真怒。
同時,劉青也是訝然於這個女人的意志堅定和剛硬的個性。一番看似誰都可以欺負一下的柔弱女性外表下,卻潛藏着一顆如此烈性的靈魂。雖然都說女人是水做的,但是一個女人一旦烈性起來,往往會連男人都退避三舍。劉青相信,就算是絕大多數男人,在剛纔自己的那番精神威壓打擊下,能夠抗住的也不多見。
也是難怪,這個董欣菲,能夠在極其困難的環境下,一步一步走到今天。女人,看似像是一株纖細而柔弱的小草,但許多時候,在狂風暴雨之下,卻能奇蹟般的以其堅強的韌性而最終依舊堅挺的迎向朝陽雨露。
變魔術般的,一塊乾淨的手帕出現在劉青手上。輕輕往她嘴脣上的傷口擦去。
“啪!”董欣菲堅定不移的將他的手拍開,背靠着牆,橫目望着劉青,聲音冰冷而顫抖:“劉青,你少假惺惺的來這一套。我是一個骯髒的女人,一個卑微的女人。在你劉青的眼中,我不過是一隻卑微而無足道的螻蟻,根本就不足以讓你多看一眼。但是,我要讓你知道,就算是一隻螻蟻,它也會有自尊的。它會在你不注意的時候,咬你一口。雖然說這傷不了你的根本,但這解氣,不是麼?劉青,我會讓你知道,輕視我薰欣菲,你會付出代價的。”
“說完了麼?說完了就先閉嘴。”劉青面色不動,疾風若閃電般輕輕捏住了她下巴,用手帕仔細的擦着她嘴角的血,沉聲道:“不要動,女人。希望你以後不要有事沒事咬自己的嘴脣。幸虧咬的不深,不然就留下難看的傷疤了。”
“哼!”董欣菲很是倔強的扭動着腦袋,但是怎麼也無法從劉青手中掙脫。就算是加上兩隻手,也無法掰開劉青那堅若磐山的大手。只得任由他而去,但嘴上去是不依不饒道:“劉青,你這樣的裝模作樣,真讓我噁心。難道你就不怕我污穢的靈魂,弄髒了你的手?”
啪!劉青擦拭完畢,直接一巴掌打在她豐滿挺立的側臀上,先是笑道:“老子什麼時候說過你靈魂污穢的話了?”頓了一下,聲音卻有些低沉苦澀了起來,看了一眼自己那對顯得有些粗糙的大手,搖了搖頭:“我有什麼資格,去說別人污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