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時候,我老叔的兒子給我來電話告狀。說我同學龐闊當了他們廠長,可不是個東西,一張嘴就罵人。而且多髒的話都敢罵。我有點不相信,說這廝上學時人很老實的,他絕對不可能這麼粗野。老弟說,“這年頭的人一有了錢就興的弄不住,差不多都能變了。就包括穿衣打扮和性生活都有創造性。我們廠已經倒閉三年了,這廝竟然花300萬將我們廠買下。”我有點驚訝,龐闊這廝在幹哪行,怎麼如此有錢?也不知是羨慕還是嫉妒,反正心裡有種怪怪的感覺。我說這麼多年未見,這廝看來混得比以前更大了。老弟卻說:“過去也是我們廠的職工,辦了停薪留職,沒幾年就發了。”我問老弟,你打電話是什麼意思?莫非想讓我和龐闊說說以後對你多照顧一些?“沒那個意思,我是隨便聊聊。你別看他人這麼**,他對我還行,幾乎沒怎麼和我翻過臉。”“有機會你跟他提一下我的名字,同學裡我倆的關係還真的不錯。”老弟嗯了聲,又講了幾句扯淡的話,然後說有人來叫我玩麻將,改天再聊吧。老弟也是個人才,在電視上看過幾期星光大道,過後非要來北京唱歌。我說你的嗓子根本不行,星光大道是個全國性的節目,競爭力相當強的。一般都是在地方很優秀以後纔敢來這裡挑戰,你來了肯定白花一筆錢,也不見得能實現你的願望。老弟聽了還有點不高興,嘴裡嘟嘟囔囔說我不辦事,接着把電話壓的山響。
據說龐闊這廝賄賂了村長,圈了好幾畝地,幾年後縣城擴建,這廝一下子肥的按不住。老婆孩子也不要了。重新娶了個小媳婦住進了新樓,每天開着一輛本田很是拉風。在縣城裡擁有這樣大的實力已經很牛了,但要是來都市就根本顯不出他的富有。僅一套房子就能砍去他一半財產。以前我邀請過他來都市發展,被他否決了。他說我去了大城市就顯不出我了,大城市能人太多,我還是在家鄉發展比較適合我。後來我琢磨他說的話也很有道理,所以也沒勸他。其實,最讓我佩服的還是他的小媳婦,長得那個水靈,那個白嫩,真有讓男人看一眼就搭帳篷的心思。那次是龐闊帶媳婦路過北京,和我見了一面。當時我對他們的來訪感到很高興,找了一家比較講究的飯店請他倆搓了頓。龐闊感慨的說,大城市也有大城市的好處,只要你有錢,什麼樣的飯菜都能吃到,什麼樣的福都能享到。我說,“那我叫你過來,你還不想來。”龐闊說下次吧,等我的錢包鼓起來再說。在我的記憶中,龐闊就和人打過一次架。有個小子撒尿不老實,說一嘀嗒二嘀嗒,誰不嘀嗒爛**。龐闊多了一嘴,說你丫的撒尿都想罵人,是不是找抽啊?結果倆人打了起來。那天我親眼看見龐闊被對方打得嗷嗷哭,後來我還跟人們說龐闊人太老實啦,以後走上社會肯定要受氣的。真沒想到人家現在混的比誰都好。就像一位大學老師曾經說過,凡是過去班裡前五名的學生,一到了社會就銷聲匿跡了。反而班裡中不留的學生有很多都很出息。看來一個人的發展並非是從很小就能下定論的,有的人天性存在一種潛質,只是表現的稍晚一些。
今天我是甭想午休了,因爲我家兒子鬧得厲害,也不知哪裡不舒服整天唧唧歪歪。前幾天去兒童醫院見了大夫,說我兒子有點扁桃體發炎。然後給我兒子開了一大堆藥。但兒子不好好給喝藥,他嫌苦,只要給他放到嘴裡他總得吐出來,真沒辦法。我這麼堅強一個人,有時也被他愁的頭痛。我擡起頭向裡間屋瞅了瞅,看到夢姬和小保姆倆個人正在忙乎。我一個人悄悄的溜了出來。先在樓下看了兩盤下棋,窩了一肚子火,覺得這二位全是臭棋簍子。後來又到書攤上翻了半天書,也沒一本能引起我的興趣。賣書女子看見我很猶豫,問我來本嗎?隨便挑一律六元。我擡頭看了一眼女子,長得還有三分姿色,一條緊身牛仔褲,一件白色T恤,看似很普通的着裝,卻流溢出性感的成分。我大膽的問,你的書爲何與書店的書價格相差這麼遠?是不是盜版?女子有點不高興,用一塊麻布啪啪的撣書面上的灰塵。說什麼盜版不盜版,都是一樣的東西你願意買貴的還是願意買便宜的?我無語了,冷笑了一下悄然離開,女子卻在後面嘟囔着罵我:傻逼!又不誠心買,哪兒來的那麼多廢話?其實,她說我什麼,我全聽到了。但我沒有回頭反駁的意思,知道很多生意人因爲掙不上錢都快瘋了。如果真要和她去較真,肯定吃虧的是我,貌似兩條腿,其實是一條腿,絕對是個女人就能把我摔倒。
以前在商場裡買衣服就是,試了半天沒一件合適的,最後我沒要。售貨員火了,嘴裡也是嘟囔着在罵我。我說你罵誰,小夥子還挺恨,罵你怎麼啦?我哐的一腳給丫桌面踢翻了。這哥們騰地抓起一個鐵製的衣服架向我打來,我一躲卻沒有完全躲過,衣服架正好落在我的耳朵上。那一瞬間給我疼的,**都在萎縮。我渾身一發力憤然而起,一把拽住這廝的頭髮,嘭嘭的兩拳打在他的左臉上。這廝也很頑抗,半個臉已經明顯鼓起,但還是向上揮拳,總想擊打我的頭部。同時嘴裡像殺豬似的瘋喊道,“今天我非殺了你不可!”我說你趕快給我鬆手,不然我讓你一分鐘之內躺在地上。我的話音一落,後腦勺就被人用一硬器擊中。當時就感覺頭部發蒙,發沉,猛然回過頭,身後卻站着一個高大的壯小夥,手裡握着一條木棒,惡狠狠的怒視着我。我說你是什麼人爲何要多管閒事?這廝卻說,“我是你爹!敢在這裡玩恨,我打殘你!”說完,他又揮動木棒向我打了過來。這回我真的害怕了,撒腿就跑。結果迎面還衝過幾個人在堵截我,多虧我跑的快,這些小子沒有得逞。等跑到一個街心花園裡,我坐在木椅子上歇了好半天。心想太可怕了,如果跑的慢點就得死在那裡,估計這幫人都是他們的親戚或朋友。自從有了那次教訓,我和生意人很少玩恨,即使被對方說了兩句,也強忍着裝作一個老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