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景翰看她這副受驚的模樣突然有些想笑,終於老實一點了,看來昨晚沒白‘教訓’。
“下去吃飯。”他神情依然冷峻,語氣也衝得厲害。
顧歡言扭過頭去看着外面,她看到這個人就渾身難受,怎麼可能吃的下去。
見她杵着一動不動,盛景翰的耐心丟的乾乾淨淨,這女人怎麼就喜歡跟自己對着幹!他大步走過去,用力扯過她的手,“給我吃飯去。”
“不要!”顧歡言手腕被他捏的痠痛,連忙使勁掙脫。
聽到她說‘不要’,盛景翰心頭一麻,想起昨晚她也是一直在喊這兩個字,此刻握着她的手腕,感覺到她肌膚的光滑,盛景翰的嗓子漸漸乾澀。
這個害人精,盛景翰回頭狠狠瞪她,“給我閉嘴,不然把你扔到牀上!”
這招果然好用,顧歡言立刻閉上嘴巴不敢再說話,可是手腕還是被捏的好痛,她稍稍回抽了一下,卻被握的更緊了。
兩個人一前一後地走着,馮姨忍不住偷笑,“還是少爺有辦法,這兩個人真是相生相剋啊!!”
看着熱滾滾的烏雞湯,顧歡言的臉上泛起紅暈,幹嘛要做這個呀,她又沒有多麼虛弱。
盛景翰讓馮姨拿了個大碗出來,給顧歡言盛了一大碗的烏雞湯,“全部喝掉。”
什麼?顧歡言盯着那個大碗,武松喝酒肯定是用的這種碗,這麼大號,她喝下去就不用再吃其他東西了。
見她猶豫着不肯動手,盛景翰厲聲說道,“還要讓我餵你不成?”也不看看自己瘦的那副樣子,盛景翰心裡默默唸叨,他不知道自己爲什麼這麼關心顧歡言的身體,他強迫自己認爲是爲了不讓三千萬賠本。
顧歡言硬着頭皮喝湯,雖然很香濃,可實在太多了。
見她喝了大半,盛景翰也算滿意,允許她吃其他東西。
飯後,顧歡言下意識地幫忙收拾桌子,被盛景翰一個殺人眼神射過去,她立即乖乖地坐到沙發上。
“公司今天忙嗎?”顧歡言忍不住打破尷尬。既然不能離婚,又要住在同
一個屋檐下,不能好好地做夫妻起碼可以聊聊天吧,顧歡言已經悶了一整天實在很無聊。
盛景翰看着時經雜誌沒有擡頭,“嗯。”
見他這麼不配合,顧歡言覺得還不如回房間一個人待着,真是應了那句話,不投機半句多。
“幹什麼去?”
顧歡言沒好氣地說,“睡覺。”
她突然覺得,那些天天想着不上班能睡到自然醒的人好無趣,這種生活哪裡是人過的,無論從事什麼工作,或者是有多麼辛苦,能夠盡力過好人生中的每一秒,那是多麼值得珍惜的事啊!不像她現在,吃飽了就要睡。
盛景翰冷言嘲諷,“睡了一天還不夠,看來你挺享受的。”
真是要把自己給氣死,顧歡言忍不住轉過身反駁,“那我還能做什麼?我倒是想要去上班,你允許嗎?”
見她又扯到這件事上,盛景翰明顯地不高興,明明連辭職信都寫好,居然現在說要去上班,誰知道她會不會偷偷見誰。
他眉頭緊皺將雜誌一丟,站起身看向她,“你身體是不是好些了?”
“什麼?”
顧歡言不明白他怎麼會突然這麼問,自己又沒生病,他幹嘛把話題轉移到這上面。
盛景翰見她一臉茫然,不禁又氣又笑,就這種智商還想嫁入豪門,這女人是不是太自以爲是了。
見他不說話,顧歡言忍不住問,“公司沒有什麼事是我能幫忙的嗎?”
盛景翰與她擦肩而過,“沒有。”他徑直走上樓梯進了書房,省的聽顧歡言一直在耳邊嘮叨要回公司。
盛景翰覺得自己越來越不明白顧歡言的心思。
她當年離開自己明明就是爲了嫁給有錢人,這樣才能一直過好日子,可是自己給了她這種衣食無憂的生活,她爲什麼又想去上班呢?
雖然自己在商海里已經經驗十足,可以讓盛世從容應對各種突如其來的麻煩,可是面對女人,盛景翰苦笑,他始終是個蠢材。
看着牆上母親的照片,對於母親,他就從未懂過她的心思。
他不知道那麼恨着父親的母親爲什麼會做那種選擇,她當初毅然決然地拒絕回到盛家,遺囑裡爲什麼會讓自己回到盛家呢?
想起今天阿威彙報的事情,盛景翰控制不住怒意,他強壓着情緒來到酒櫃前倒了杯威士忌,透過杯子看着暗黃色的液體在晃動,正如他內心的仇恨一樣不安分。
顧歡言看着重重關上的書房門,目光充滿好奇,她今天擰過門把手,但是門被鎖上了,到底裡面存着什麼秘密,盛景翰爲什麼一回盛家就在裡面很少出來?
這跟盛景翰的變化有關係嗎?
她不由得嘲笑自己,居然還在爲盛景翰的事情瞎操心,可是內心深處還是有一絲希望的,盼着他有不得已的苦衷,所以纔會那樣冷漠。
如果真的只是因爲自己當年離開他,也不至於讓他對所有的事物都帶着敵意,難道他真的有苦衷嗎?
馮姨見顧歡言呆呆地看着書房門,心疼地搖了搖頭。
女人總是容易心軟,在感情關係中永遠是第一個會妥協的,她們骨子裡有着與生俱來的母性,只要在乎的男人有半點委屈,她們都會拼了所有力量來爲他支起屏障。
要問值得嗎?誰知道呢,反正女人們從不在乎,心甘情願的事情哪裡會計較那麼多。
若是計較,何必去愛呢?
愛本來就是一場註定不公平的博弈,這場沒有硝煙的戰爭中,大家不帶一兵一卒,語言與行動是最致命的武器。
要麼幸福的一起留在這裡,要麼帶着怨恨與不捨戰死沙場。
顧歡言默默嘆了口氣,也許自己對盛景翰,還是沒有死心吧,因爲聽到他聲音的每一秒,還是會莫名的心悸。
夜裡,顧歡言迷迷糊糊地感覺到有個人躺到自己身邊,她大驚失色立即起身要喊,卻那人一下壓在身上用手捂住了嘴巴。
顧歡言驚恐中看清那人是盛景翰,她稍微放心地慢慢平靜下來。
盛景翰一臉鬱悶,他不過是回自己房間睡覺而已,這個身爲自己妻子的女人居然嚇成這副樣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