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沒錯。 ”白煙蓉‘摸’了下鼻子,就算真的覺得他有錯,也不會傻到去說出來,畢竟這個男人雖然看似溫馴不假,但骨子裡卻隱藏着暴虐的因子,所以她纔不要去招惹到他。
秦書寒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就知道她不敢忤逆自己的意思,可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感覺到近段時間的她特別的詭異,總給他一種她已經恢復了記憶的感覺,因爲她又開始對自己小心謹慎了起來,不再像剛失憶那會那麼的肆無忌憚,對自己身爲她男朋友的事實是那麼的歇力排拒。
這一年的冬天,在顧阡陌的心裡感覺到異常的寒冷,讓一向就不畏懼寒冷的他第一次的感覺到了刺骨般的蕭瑟感。
距離她的離開,已經過了三天,而他也從一開始的焦慮不安到現在的坦然接受,因爲他知道,只要自己一直的站在這裡,那麼只要她微微的一個轉身,便能看見自己炙熱而又充滿了期盼的目光。
他的生活並沒有因爲冷伈伈的離開而有了更多的改變,因爲知道她是平安的,所以他收起了心傷,也刮乾淨了鬍渣,恢復了那一個英姿颯爽的帥氣少將形象,畢竟他很清楚冷伈伈的‘性’格,知道她不喜歡自己過於的邋遢,所以就算她不在,他也會把自己跟家保持着她在時的模樣。
“阡陌,你還好吧!”歐陽瑞西叫住了一身‘迷’彩服的他,不用看也知道他肯定又要拿訓練來麻痹自己的心傷了。
“我很好啊!怎麼,你看出我哪裡不好了嗎?”顧阡陌上揚了下眉‘毛’,雖然說瘦削了不少,但卻依然俊朗依舊。
“對,我看你哪裡都不好,你每天這樣不要命的‘操’練自己,真的不要命了嗎?”歐陽瑞西皺眉,清冷的小臉因爲生氣的原因而更加的漠然了。
“你別擔心,我只不過是帶着戰士們活動一下筋骨而已。”他不能讓自己停下來,否則思念便會如‘潮’般的襲向自己,直至把他給淹沒。
“可你都沒有聽見戰士們的哀怨之聲嗎?估計這會兒看見你都要退避三舍了。”歐陽瑞西搖頭,估計再這樣下去的話,自己的這個‘魔鬼教官’的稱號很有可能就要易主了。
“真有這麼的誇張嗎?”關於這一點,顧阡陌還真的是沒有想到,所以狐疑的看着歐陽瑞西,想從她的神‘色’之間看出她的異常來。
“就是這麼的誇張,其實你只是想要變得忙碌一點而已,並不是說非要在體能上找尋支撐點,畢竟你辦公桌上就有着一大堆的文件在等着你的審批,所以不如今天咱們換個方式,改武從文,你看可好。”歐陽瑞西征詢着他的意見,在軍區,不管怎麼說自己都是下屬,所以不好對他過於的放肆。
“我看你那是因爲不想再幫我處理文件,所以纔會這麼的說吧!”顧阡陌失笑,什麼時候開始,一向就直接的她也變得這麼的委婉了。
“你可算是聽出來了,也不枉我在這裡勸說了這麼久。”歐陽瑞西做出鬆了一口氣的釋然感來,嘴角微微的往上勾起,展現出了一個美麗的弧度。
“對不起!看來這些天因爲我的原因,可沒讓你少幹苦力。”顧阡陌有些的不好意思,想着自己確實有些的過了,畢竟跟她以前所遭遇到的事情相比較起來,自己可是幸運多了,畢竟伈伈她的心裡有着自己不是嗎?
“做苦力倒是小事,就怕你會一直都想不開,其實你也不用過於的苛刻自己,就當伈伈那丫頭是出國旅遊去了吧!用一種平常的心態來看待她的離開。”歐陽瑞西覺得自己公公說得很對,有的時候也要學會適當的對她放手才行。
“可你也知道,她這並不是單純的離開不是嗎?試想我又怎麼能把這看作是一次簡單的旅遊呢?”顧阡陌苦澀的一笑,如果說她每天都能給自己傳遞來關於她的信息的話,那麼自己肯定不會像現在這麼的心痛難受了。
“可爸爸不是跟你保證過了嗎?現在的她真的很安全,有着專‘門’的人員在密切的注意着她的人身安全,所以關於這一點,你真的不用太過於的去擔心。”本來她跟穆季雲不也很擔心那個丫頭嗎?可是自從老爺子發話之後,他們也都放心了不少,因爲只要她是在魅幻的保護範圍之下,那麼就不會出現任何的閃失。
“你應該知道,除了擔心之外,便是那一種蝕骨般的思念,後者往往是最能牽動人心的一種考驗跟煎熬。”顧阡陌的笑總是那麼的不達眼底,明明臉上就張揚着溫潤的笑意,可他的眸底卻是那麼的幽深‘迷’離。
“我怎麼不知道,這樣的經歷我也曾經有過不是嗎?所以當然能理解你此時的心情,可有的時候,作爲一名軍人,總要時刻保持着自己理‘性’的一面才行,只因爲我們的肩上給別人多了一道責任。”歐陽瑞西知道,只有把他熱血的一面給喚醒了,才能讓他從低谷之中走出來。
也不知道是不是爲了襯托冷伈伈的離開,S市最近的‘陰’雨天氣特別的多,米寒出‘門’的時候忘記了帶傘,所以下了公車之後只能以小跑的方式往學院跑去,但就算是這樣,當她到達教室的時候,還是免不了的被淋溼了頭髮。
“哼!好一個落湯‘雞’。”這麼的一道奚落的聲音,米寒不用看也知道出自於誰的嘴巴,貌似除了那一個系‘花’餘曼之外就別無他人了。
“米寒,這麼大的雨,你怎麼不給自己帶把傘呢?”沈佳佳很是關心的拿出了自己的紙巾,小心的幫她擦拭着身上的雨水。
“沒事,一點小雨而已。”米寒感‘激’的笑了笑,直接的無視掉了餘曼的存在,因爲不想讓自己在這個校園中過於的特殊,所以她都是坐公‘交’車來的學院,就連自己最爲鍾愛着的哈雷機車,也被鎖在了家裡的車庫中。
、
“什麼小雨啊!你看都淋溼成啥樣了。”沈佳佳嘟着她那有些寬厚的嘴‘脣’,很是不贊同她這樣的一種說法。
“佳佳,我真的沒事,只不過是淋了點雨而已,你真的不用這麼的大驚小怪,你看,因爲你的咋呼,班裡的人都給看過來了。”米寒有些不好意思的捉住了她在自己身上不停忙活着的大手,雖然說有被關懷着的那一種感動,但更多的卻是來自於無奈,畢竟她每天只想安安靜靜的學習畫畫而已,可不願太過於的出名。
“呃!不好意思,那你要不要去宿舍先收拾一下啊!現在的你看起來可是有些的狼狽。”沈佳佳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頭,可能是因爲長相圓乎乎的緣故,所以看起來煞是可愛。
“不用了,我的身體很好的,所以不會輕易的便生病。”米寒的這一個保證並沒有堅持到多久,因爲到了晚上的時候,從小到大就很少生病的她,竟然意外的給病倒了。
羅昊今晚回來得晚了點,奇怪的是一向就會等‘門’的米寒竟然破天荒的沒有在客廳,這一奇怪的現象倒是讓他稍微的覺得有些怪異,但也並沒有多想,只是覺得她可能是等累了吧!所以便無奈的給放棄了,畢竟誰也不會喜歡等回來的是一張對自己漠然無比的臉龐不是嗎?
走過主臥室的時候,他的腳步停滯了下,但最終還是無情的給走開了,打定了主意不跟她牽扯不清,那麼他便會秉持着這樣的一種想法,直到最後,因爲愛情不是自己所想要便能要得起的。
米寒昏昏然的躺在‘牀’上,雖然說她給自己泡了一個熱水澡,也喝了一大碗的薑湯來驅寒,但還是逃脫不了感冒的如約而至。
她的房‘門’是虛掩着的,所以能很清晰的聽見羅昊上樓的腳步聲,在他停下來的那一刻,她的心是雀喜不已的,可是當他重新擡步離開的時候,所有的歡喜也就在那一刻都瞬間的靜止了下來。
可能是因爲生病了的人都異常的脆弱吧!所以就算在心裡已經無數次的告訴過自己,這個男人的冷情是來自於血液的那一種冰寒,在這一刻,她也還是忍不住的淌下了兩行清淚,但這樣的生活是自己所選擇的,所以除了默默的忍受之外,她想不到自己能幹什麼,如果說這要是換成一般人的話,她完全可以換種方式來讓對方臣服,可那一個人卻偏偏是羅昊,是自己無法贏得了的冷酷男人。
所以說她是該心死了,可是卻無法勸自己去放手,去死心,好像覺得唯有緊抓住他不放,才能讓自己那漂移不定的心找到了停靠的港灣。
到了半夜,米寒竟然發起了高燒,全身宛如燒着般的難受,腦子也跟着更加的昏沉了,就連意識也好像要遠離自己而去般,讓她有了一種窒息般的感覺。
打開‘牀’頭燈,試圖的爬起來給自己找‘藥’,倔強的沒有想過要去找羅昊,只是當她剛要坐起來的時候,便虛軟無力的重新的摔倒在了‘牀’上,這樣還不算,頭也跟着重重的撞到了‘牀’頭上,發出了不小的一聲沉悶之聲。
“大半夜的不睡覺,你這是在幹嘛?”羅昊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了‘門’口,隨之,燈也跟着亮了起來,本來他只想着要到樓下去喝水的,沒有想到經過的時候竟然聽到了異常的響聲,所以作爲保鏢的那一種直覺讓他想也沒有想的便走了進來,卻沒有想到會看見米寒正在那撕牙咧嘴的‘揉’着頭。
“對不起!我是不是吵到你了。”米寒的嗓音有些的嘶啞,臉‘色’看起來也異常的紅潤。
“你怎麼了?聲音怎麼這麼的奇怪。”羅昊皺眉,本來是想當作沒有看見的,但還是走了過去。
“沒事,可能是今晚睡得太早了,所以纔會變成這樣的。”米寒低垂着眼睫‘毛’,就是不敢看向他。
“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嗎?這麼的好騙,我就沒有聽說過還有人睡多了會讓聲音異常的。”羅昊擺明了就不相信她,所以直直的走到她的面前,在發現她的臉‘色’紅潤得有些異常的時候,不由得輕皺了下他那冷峻的鷹眉,隨之把手探上了她的額頭。
“你生病了。”羅昊的這一句話絕非是疑問句,所以眉頭可是鎖得更緊了,他就知道,‘女’人都是麻煩的動物,現在不就體現出來了嗎?
“只是有點感冒了而已,估計吃了退燒‘藥’後就能好了。”米寒咳嗽了下,因爲他的大手正停留在自己的額頭上,所以感到有些的心跳加速。
“什麼時候的事情,怎麼沒有跟我說一下。”如果說不是自己剛好要下樓去喝水的話,那麼這個笨‘女’人豈不是要這樣的燒一個晚上,本來就不見得有多聰明,可別這一燒之後變得更加的笨了纔好。
“一開始我以爲會沒事,所以便沒有想着要告訴你,誰知道這會兒竟然發起燒來了。”其實不是自己不想告訴他,而是害怕告訴他之後所換來的那一種漠然的眼神,所以與其這樣,還不如自己一個人忍受就好。
“回‘牀’上躺好,我去給你找‘藥’,一點也不讓人省心。”羅昊說着走出了房間,雖然說他自己也很少生病,但家裡卻隨時的會備有個醫‘藥’箱,畢竟幹他們這一行的,總會時常的受到一些小傷,所以有備無患總是好的。
米寒咬了咬‘脣’,很聽話的躺了回去,他的不耐煩讓她的心有些的受傷,可自己一開始並沒有打算要驚動到他的意思,所以說撞到頭的事件純屬意外而已,並不是她有意而爲的一個‘陰’謀。
羅昊很快就轉了回來,與此同時,手裡還多了一杯水跟感冒‘藥’。
“先把退燒‘藥’給吃了,如果說還沒有降溫的話,我再送你去醫院。”羅昊把退燒‘藥’給放到她的手裡,等她坐起來了再把水也遞了過去。
米寒不敢有任何的異議,很乖巧的把‘藥’給喝了,最後還很抱歉的跟他說了聲“謝謝!”
“睡吧!我在這看着。”這是第一次,羅昊主動的留在了主臥室,但卻是以這樣的一種方式,但不管怎麼說,都還是讓米寒感到了一絲的溫暖。
“其實我一個人也無所謂的。”雖然說很想着他留下來,但‘女’人都這樣,總愛說些口是心非的話。
“我可不想別人說我無情。”羅昊的話本來就少,除了穆公子之外,很少有人能讓他開尊口,但是米寒卻貌似是個意外,只是他自己並沒有感覺到而已。
米寒扯動了下‘脣’角,原來他之所以會留下了,並不是因爲自己,而是所謂的言論,所以心底難免不了的會再次的感到受傷,其實只要她夠了解羅昊的話,也就不會產生這樣的一種想法了,因爲這個男人就跟穆公子一樣,可是從來都把禮教給視於無物的,所以又怎麼可能會去在意別人的言論是什麼呢?
說實話,這一刻的羅昊是懊惱的,因爲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爲什麼會主動的要求留下來,但看着她緊閉着的眼簾之時,他終於爲自己找了個藉口,對,就是這樣的,因爲擔心高燒把她給燒笨了會連累到自己,所以纔會突然對她產生了憐惜之情,要不他真的很難解釋自己剛剛的那一種行爲究竟是爲何。
可能是因爲米寒的身體底子好吧!所以吃了退燒‘藥’後溫度倒是慢慢的給退了下去,這樣一來的話,也不枉羅昊整晚拿‘毛’巾不停的給她冷敷了。
醒來的時候,羅昊已經不在臥室了,倒是李嫂很是殷切的出現在了房間。
“二少‘奶’‘奶’,你可醒了,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好一點。”李嫂一看見她醒來,便快步的走到了‘牀’前。
“嗯!好很多了。”米寒的視線在臥室裡來回的掃視着,隨之自嘲的一笑,看來她又把自己給想得太過於的珍貴了,人家只不過是說說而已,可她竟然當真的以爲他真的會留下來陪自己。
“要不要給你喝點粥,是昊少爺離開的時候讓我提前熬好的,說你醒來之後估計會想吃。”李嫂又哪裡會懂得米寒的小心思,所以很關心的徵求着她的意見。
“你說什麼,羅昊他昨晚一直都在這裡嗎?”米寒重新的燃起了希望,雙眼灼灼生輝的看着李嫂。
“是啊!我看他一臉的疲憊,好像一個晚上都沒有睡似的。”對於這一點,李嫂是高興的,因爲她終於看見兩人之間那僵硬的關係有了那麼的一絲鬆動,如此一來的話,估計再過不久,夫人又可以有孫子抱了吧!畢竟昨晚可是一個好開始不是嗎?
“那他有沒有說去哪裡了。”這樣的一個信息,對米寒來說,無疑是令人振奮的,本來她以爲他只是口頭說說而已,沒有想到他真的有留下來,那麼她可不可以再奢想一下,他,是否已經打從心底裡接受了自己這個妻子了呢?
“這個他倒是沒有說,但依以往的習慣而言,估計是跟少爺去公司了吧!”李嫂沒有想到米寒會問自己這個問題,所以回答起來感覺到有些的吃力。
“哦!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我一會兒下樓去吃。”米寒雖然說毫無胃口,但因爲李嫂說這粥是羅昊吩咐做的,所以多少的她都要去吃一點,這樣一來的話,纔不會拂了他的一番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