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你過來幫個忙,把產婦給轉移到病牀上。”護士這話,是衝着穆梓軒說的。
“這個,怎麼弄?要是碰疼了她怎麼辦啊!”穆梓軒一陣的手足無措,就怕自己一不小心,就會碰到她的傷口。
“扯住這個牀單,搭把力就行,對產婦沒有傷害。”護士莞爾的一笑,感覺他也太緊張了。
“好。”穆梓軒深吸了口氣,這才走了過去,協同着護士,把夏馨菲給轉移到了病牀上。
“產婦現在還很虛弱,需要多休息,還有就是,一定要腸道排氣後,才能飲食。”護士一邊弄着手裡的點滴,一邊的交代着。
“這個知道,謝謝!”安小雅當初也是剖腹產過來的,所以,比較的清楚。
“那我先出去了,你們注意一下點滴,千萬別讓排空了,有事按鈴就可。”護士再三的叮嚀了下,這才走了出去,而這時候,那幫去看孩子的,也都回來了。
“話說,我們是不是忘記了一件最爲重要的事情。”到了門口的時候,夏雨晨突然的一拍大腿,想起了什麼似的咋呼着。
“什麼事情啊!”衆人異口同聲的問道。
“誰纔是老大啊!”夏雨晨很是無語的翻了個白眼,看來,就自己想到了這一關鍵的問題,剛只顧着看寶寶了,全都忘記了去問這件事情。
“這個很重要嗎?”穆公子一個眼神看了過去,無盡的嫌棄之情。
“不重要嗎?”夏雨晨茫然,要知道,這可是決定地位的最關鍵一環,誰是老大,誰比較的有話事權,可是按出生來算的,不像自己,就因爲比他歲數小,就一直的被他欺負,想想就懊惱到不行。
“你自己糾結去吧!我們要進去看馨菲了。”穆季雲搖頭,對他的少根筋很是沒轍。
“對哦!我家馨菲,都怪你,害我把這麼重要的事情給忘了。”夏雨晨說着推了穆公子一把,搶在他前面進入了病房。
“我靠,這也能怨我啊!明明是他自己二。”穆季雲一陣的無語,不得不說,這傢伙倒打一耙的功夫,可是練得越來越爐火純青了。
而那邊,夏雨晨壓根就不管這些,已經煽情的叫喚了起來,“馨菲,我的寶貝女兒,瞧你,這小臉蒼白的,心疼死我了。”
“夏叔叔,你還能再誇張點嗎?我怎麼聽着就慎得慌呢?”歐陽茉兒說着,忍不住的打了個冷顫,就好像真有這麼一回事般。
“丫頭,你不用回去帶皓騫嗎?”自己的真實情被受到了質疑,讓他很是鬱悶,氣惱的瞪了歐陽茉兒一眼。
“不用啊!皓騫有奶媽帶着,所以,不着急。”歐陽茉兒說完衝他狡黠的一笑,有些的得意洋洋。
“真該找個男人好好的管管你,那個誰,軒軒,你身邊就沒有什麼青年才俊之類的嗎?趕緊的把這丫頭給嫁了。”夏雨晨一陣的頭大,不愧是穆公子的種,每次都跟他站在同一陣線上來欺負自己。
“我……”穆梓軒一陣的結舌,這又關自己什麼事啊!
“誰說我女兒要嫁人了,你別什麼阿貓阿狗的都往她懷裡塞。”穆公子今天,就好像是跟夏雨晨給槓上了般,如此的不依不饒着。
而這,不正是他們該有的樣子嗎?一輩子,就這麼的打打鬧鬧過來了,試問,有多少人能做到像他們這樣,就算是把對方給往死裡去損,也不可能會因此而臉紅,更不用說會心存仇怨之類的了。
雙胞胎的誕生,給了大家很多的歡樂,但始終有那麼的一個角落,隱藏着傷痛的陰霾。
但時間,依然在指縫間溜走着。
這天,宋冰凝剛走出警局,便被一個女人攔住了去路。
“是你對不對,一個堂堂的警察,竟然讓冷少爲你擋子彈,你怎麼不直接的去死。”說着,舉手就扇了她一巴掌,清脆而又響亮。
“亦可?”宋冰凝摸了下臉頰,蹙眉的看了她一眼,對於她的打罵,默默的承受着,好像只有這樣,才能減輕一點自己心底的愧疚感。
“原來,你還記得我啊!”打了她,亦可沒有絲毫的歉意,趾高氣揚的瞪着她。
宋冰凝扯動了下嘴角,什麼也沒有說,但她的心,再度的揪痛了起來,如果,時間可以倒轉,她一定會回到還沒有認識冷西澤的時候,那樣的話,是否,他們之間便沒有了交集,而他,是否也就不會遠離自己而去。
“你倒是說話啊!怎麼,變啞巴了。”亦可伸手,用力的拉扯着她,但宋冰凝,就好像一個破敗的娃娃般,任由着她用力,不去作出任何的反抗,因爲現在的她,是一個罪人,任由誰都可以上前來討責一番。
“我很抱歉。”宋冰凝難過的輕闔了下眼簾,對這個世界,充滿了深深的歉意感。
“你個瘋女人,幹什麼呢?”胖墩急急而來,一把的推開了亦可,衝着宋冰凝關心的問道:“老大,你沒事吧!”
“我沒事。”宋冰凝漠然的看了眼亦可,完後,伸手把胖墩往一旁輕推了下,徑自的往自己的車子走去。
胖墩看着她的背影輕嘆了聲,這一個多月,她一直都是這麼行屍走肉着,哀傷的氣息,一直都籠罩在她的周圍,就好像是擔心別人不知道現在是秋天似的。
“怎麼又是你。”亦可一看見胖墩,就沒好氣。
“這話,不應該是我來問你嗎?可知道,襲警是一種怎樣的罪名。”胖墩一想到宋冰凝臉上的手指印,便氣到不行,恨不得狠狠的扇回去給她。
“切!就她,也配當警察,也不看看,是誰保護的誰。”亦可冷嗤了聲,輕蔑的挑釁着。
刺耳的聲音,遠遠的傳來,讓宋冰凝拉開車門的手爲之的停頓了下,但也只是幾秒鐘的時間而已,很快的,她便毫不猶豫的上了車,疾馳着離開了市局。
海邊的風,真的很是清爽,不但吹亂了發,更是打溼了淚。
宋冰凝一路疾馳的來到了這裡,在空曠無人的沙灘上,肆意的放聲痛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