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只要你開心就好,我一定不會再多說半句。”時戈好像明白了些什麼,目光擔憂的睨視着她,心底,無比的沉重着。
“我,突然感覺整個天都亮了,因爲還有着你們。”時允佯裝沒事人的笑了笑,秀氣的臉卻是那般蒼白,愉悅也只不過是一種表面現象而已。
“放心吧!廖凡他應該會處理好一切的。”時戈伸手,愛憐的摸了摸她的頭,這個妹妹,二十幾年來一直跟自己像個仇人般打打鬧鬧,能這樣心平氣和的說些心裡話,真的很讓人感到意外。
“有時候,婚姻不只是兩個人之間的組合而已,是兩個家庭的事情。”時允是願意相信廖凡的,但有着那麼強勢的婆婆跟小姑,未來之路必定不會好走就對了。
“我們家的老幺,好像越來越成熟了。”對這一點,時戈很是欣慰,但也很是心痛,因爲每一個成長曆程,都需要用相等的付出來作爲交換。
“以前的時候,我對你老是很不講理,對不起!以後我會注意的。”時允玩弄着自己的手指,很是不好意思的說着。
“我也不夠好,身爲姐姐,應該多謙讓着你纔對,可卻每次都跟你上綱上線。”這麼的一說之下,時戈瞬間覺得自己也存在着很多的毛病。
“只能說我們以前都太不成熟了,談了戀愛結了婚才發現,生活往往要比我們的那些個小心眼要來得殘酷許多。”時允現在說話,那是一套一套的,宛如個大人般富有了較深的思維方式。
“別太傷心,孩子,還會再有的。”時戈知道,以後的每一天,自己都要心存着內疚去過了。
“但願吧!”時允並不抱什麼希望,畢竟自己的身體本身就不是太好,這次能懷孕,那純屬是意外,所以真的不太敢去奢想以後。
時戈默然,負疚感也就更加的強烈了。
“現在有什麼打算?”這邊,廖凡已經到了秦卿塵的辦公室,纔剛坐下而已,秦卿塵便迫不及待的問了起來。
“我已經讓人整理公寓了,等時允出院之後,直接的搬進去住就好。”廖凡第一次做了這麼強硬的一個決定,雖然知道這樣很有可能會傷了父母的心,但他必須的護自己老婆周全才行,否則算什麼丈夫啊!
“這樣就好,你媽跟妹妹都太難纏,時允若是繼續跟着她們一起生活的話,勢必會覺得很累,這可並不利於她身心的康復。”秦卿塵這話,完全是站在醫生的角度出發,而不是說別的什麼立場。
“謝謝提醒,其實一開始我就主張單過的,但我媽非說要一起住,覺得時允不會的東西太多,所以要留在身邊教導教導才放心。”母親的心思,廖凡是瞭解的,畢竟大多數的母親都那樣,希望自己的兒子就算脫離了自己的庇護,也能得到很好的照顧。
壞就壞在,母親在這一點上有些的過激了,只考慮到了自己的心願,而看不到時允的艱難。
“想要教導別人,首先她自己就要端正三觀才行,但很明顯,她自己都沒有做到這一點,又怎能給晚輩樹立正確的人生觀。”秦卿塵並不覺得娶妻必須要娶賢才行,女人就該有自己的特性,這樣才能更好的展現自己,以此來吸引男人的注意力。
“我媽一直就好強,說白了,就是沒什麼文化,所以才更想表現自己,但很明顯,她這樣做只會更顯難堪而已。”廖凡對自己的母親,還是挺了解的,但就算這樣,也無法讓她變換性子,更不能強迫她善待時允。
“好強是好事,但蠻橫就不對了。”反正不管廖凡再怎麼的給廖母開脫,秦卿塵都始終認爲,就時允這一件事上,她實在是太讓人生恨了。
“對於這個,我也很汗顏,雖然反對一些她的做法,但不管怎麼說,她都是長輩,是我母親,所以……”廖凡苦澀的笑了笑,很多的時候,他都是身不由己,不管是母親的過激行爲,還是妹妹的刁蠻任性,他都無法讓她們去做到改變,所以,他只能是遠離。
“總之,你能明白自己要些什麼就好,正所謂家家有本難唸的經,我雖然現在站在客觀的位置上去給你建議,但卻不代表着我就是理性的。”秦卿塵不敢蠻橫自大,更不好去對別人的行爲去指手畫腳,因爲做好自己,本身就已經很難。
而這一種難,是他心底最深的痛,因爲不管他再怎麼的努力,夏哲霆都沒有要醒來的意思。
他的心,還有他的思維,感覺都交付給了方子葉,爲她而生,爲她而沉。
時間蕭然,春天的雨水還在紛紛揚揚的飄着,夏日的氣息已經悄然而至。
而距離爆炸事故,已經一月有餘。
“他,是真的打算不再醒來了嗎?”顧翊宸的心情,有些的寂然,雖然說已經能下牀走動了,但身體還沒有完全的康復,畢竟他身體的很多處傷勢,都是深到見骨的慘樣。
“該做的,我都已經做了,剩下的,也只能等待了。”秦卿塵說着輕嘆了口氣,再多的疑難雜症,對於他來說都不在話下,但偏偏對夏哲霆的病症有些的束手無策,畢竟再爲高超的醫術,也無法救醒一個一心想死的人。
“茉兒那邊,也沒有任何的消息嗎?”顧翊宸轉身看向了秦卿塵,一臉的期盼,就好像想從他這裡聽到些什麼好消息似的。
“沒有,雖然說他們還沒有放棄,但是希望渺茫。”秦卿塵蹙了下眉,看着儀器的目光突然的亮了下,但瞬間又一臉的泄氣起來,感覺自己肯定是眼花了,所以纔會覺得他的心率有了波動。
“你覺得呢?方少校是否還活着。”顧翊宸很想知道,這樣的估算究竟有多大。
“這個很難說,畢竟奇蹟這東西,往往就是這麼神奇,不是說沒有找到屍體嗎?所以我覺得應該是一個好的現象纔對。”秦卿塵雖然也覺得希望不大,但卻不想如實的道出,就當是給彼此一些希望吧!
“我也是這麼想的,畢竟消失的不只是她一個人而已,還有着快艇上的其他人在,而最大的可疑點,便是那一股子神秘的暗流。”顧翊宸暗暗的下着決心,等自己傷愈了之後,非要親自的去探上一探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