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冬爾急急的趕了回來,看到坐在地上的百里雲曦,她的心往下一沉,鼻子莫名的酸了起來。
“雲曦,你起來,這樣感冒會加重的。”伸手,扶起了一臉沒有生氣的百里雲曦,現在的心情,還真的是不知道該如何形容纔好。
百里雲曦茫然的看向了她,囁嚅的開口,“鼕鼕,怎麼辦,我好像連這最後的一點歸屬地都沒有了。”
“沒事,你還有我呢?”把她,輕擁入懷,輕輕的拍打着她的背。
“你不懂,我以爲,只要我忍氣吞聲而活,我大哥就會擁有一個幸福的家庭,可是,我好像想錯了些什麼?”步步退,到現在的退無可退,身累了,心也累了,好的結局沒有看到,相反的,更讓自己覺得無比的渺茫了起來。
“所以,我們要堅強起來,不能坐以待斃知道嗎?”對於她的家庭,關冬爾並不是太瞭解,但像程可琳那樣的家人,在她看來,有還不如沒有,所以,有時候失去未免不是一種擁有。
“可是,總感覺太遲了。”這麼些年,守護着自己的大哥跟侄子,貌似已經成爲了她生命中的一部分,現在,要把這些根深蒂固的東西給從身體裡給抽離出去的話,即將代表着,她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成爲了無用之舉。
“不,好飯永遠不嫌晚,只要你邁出了那一步,便會發現,其實,結果再差也就那樣。”關冬爾牽強的笑了下,想到了羅航宇之前的提議,是否,自己也應甩開步子的邁過去。
“是吧!”百里雲曦難過的輕闔起了眼簾,想着自己小侄子那稚氣的小臉跟純真的眼神,還有那奶聲奶氣叫着姑姑的小樣子,她的心便不由得一疼,因爲她很清楚的知道,如若自己一旦捅破了這層窗戶紙,對他小小的心靈,即將會是一種怎樣的傷害,那個,應該是現在的他,所無法承受的纔對,不像自己這般,已經煉就了一副銅城鐵壁,變得習以爲常了。
“來,現在我們先想一下該怎麼進去再說。”關冬爾佯裝堅強,其實,她也只不過還是個小孩子而已,想想,還在校的學生,能成熟到哪裡去。
“進不去了,這房子,現在開始,已經不再屬於我了。”心好疼,覺得很對不起父親,竟然連他送自己的禮物也無法守住,更不要說守護大哥了。
“什麼?你嫂子她都做了些什麼了。”關冬爾驚得睜大了眼眸,這也太恐怖了點吧!纔多長的時間啊!就已經易主了。
“對不起!讓你跟着我受累了。”百里雲曦無奈而笑,不知道自己現在闖回家去,會不會鬧個天翻地覆。
“說什麼呢?我們是朋友不是嗎?當然得要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了。”關冬爾輕嘆了口氣,這麼的看來,自己跟百里雲曦兩還真的是患難姐妹,所經歷的人生都是那麼的充滿了艱辛。
“走吧!今晚看來是進不去了,我們先找間旅社住下來再說。”百里雲曦收起了心傷,不管怎樣,生活還得繼續向前不是嗎?
“也只能是這樣了。”兩個孤苦無依的女孩,在這樣的夜裡,除了服軟之外,還能怎樣呢?
選了間一般的旅社入住,定了雙人間,兩人總算是暫時的安下了心來。
“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關冬爾坐在牀邊,擡頭的看着站在窗邊的百里雲曦。
“我也不知道,只能是走一步算一步了。”百里雲曦牽強的笑了笑,就算世界薄待了我,也要堅定的往前走去。
“話說,你跟那個溫顧安是怎麼回事,之前,他不是跟我說,你在他家裡嗎?”這個問題,已經跟隨了她一天了,這會兒,再也無法忍住。
“我決定了,給彼此一個機會,否則錯過了他,我會後悔一輩子的。”百里雲曦這會兒,總算是展露了一下笑顏,想着這一天,他在自己面前所展示的溫柔,她便忍不住的感到甜蜜了起來。
“真的,我太替你高興了,說說看,他是怎麼打動了你的。”關冬爾很是替她感到高興,總算是有了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
“過程並不重要,重要的是結果不是嗎?”百里雲曦走到牀前坐下,感冒還沒有完全好的她,到現在都還有些昏昏沉沉的,提不起半分的精氣神來。
“說的也是。”兩人相視一笑,暖暖的友情,在兩人的中間緩緩流淌。
而就在這時,百里雲曦的電話突然響起,那唐突的鈴聲,在這一方的空間特別的刺耳。
“是溫顧安的電話。”百里雲曦看着來電顯示,衝關冬爾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接吧!”關冬爾抱膝而坐,鼓勵的看着她。
百里雲曦深呼吸了口氣,這才按下了接聽鍵。
“喂!顧安,有事嗎?”
“你不在家嗎?”溫顧安的手裡拿着藥,站在她家的門前微蹙着眉。
“在啊!怎麼會不在。”潛意識的,便想着要跟他隱瞞些什麼,不想把他給牽扯進來替自己煩心。
“在嗎?”溫顧安看了下門牌號,明明是送她回來之時她所告訴過自己的樓層啊!難道說,自己的記性出現問題了不成。
“那當然,你幹嘛問我這個。”百里雲曦有些的心虛,回答得很是沒有底氣。
“你的藥忘記拿了,我才發現,所以給你送了過來,在你家門前按了半天的門鈴都沒有人響應,而你,竟然告訴我,你在家?”溫顧安的眉宇,這會兒鎖得更緊了,直覺的告訴自己,她一定是隱瞞了自己些什麼。
“那個……”百里雲曦咬脣,無助的看向了關冬爾,現在可怎麼是好,她真的沒有想到,他會在自己家門前。
“說說看,騙我的理由是什麼?”溫顧安折身下樓,已經沒有了繼續等待的必要,她人都不在這,自己傻呆着還有個什麼勁。
“對不起!我不是有心要騙你的。”百里雲曦輕咬着脣,她之所以這麼做,完全是爲他考慮,不想讓他爲了自己的事情而心煩,畢竟,他因爲公司的事情已經夠累的了,可不想,就連自己也讓他感覺到心累,那樣的話,會讓自己覺得成爲了他的累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