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霧在瀰漫,紙灰飛得滿廳都是,這樣的場面淒涼極了。
尤俏俏在歐陽蘭豹身邊蹲下的時候,發現歐陽蘭豹的眼眶也是紅的。
肩膀甚至在輕顫。
這個在任何人面前都冷酷得叫人不敢靠近的男人,唯獨在她面前,親切得猶如一個大哥哥,尤俏俏第一次看見歐陽蘭豹如此傷心卻隱忍着的樣子。
那種傷心和情傷不同,那是一種非常無耐的傷心。
看着這樣的歐陽蘭豹,尤俏俏的心揪疼揪疼的,她伸手,輕輕的握了握歐陽蘭豹的手臂。
歐陽蘭豹側過臉,看向尤俏俏,想對尤俏俏咧開脣微笑,卻發現,自己根本笑不出。
尤俏俏也幫忙往鐵桶中放紙錢!
這是這麼久以來,歐陽蘭豹父母的忌日,首次有尤俏俏在場,看着心愛的女人站就在身邊,歐陽蘭豹心裡的傷痛,更加明顯的浮現。
就像是小時候受了委屈,看見媽媽出現在面前的感覺。
他幾乎失控,居然當衆哽咽。
“蘭蘭!”尤俏俏喚了一聲,攥住了歐陽蘭豹的手。
老太太看着歐陽蘭豹失控,憋在心裡的情緒,也終於迸發,嚎啕大哭。
她永遠不能忘記自己生養的孩子,冰涼的屍首被擡回家的場景。
“奶奶,都過去了!過去了!”歐陽蘭豹雖在安慰,淚珠子卻奪眶出來。
實在是太過傷感痛心。
他站了起來,背過衆人。
老太太也難受不已,她交待一旁的管家道:“我先回房!”
老太太還很有禮貌的朝尤總的方向點了點頭,哀傷道:“不好意思,我先失陪,見笑了!”
尤總受簡傲天影響,對歐陽家有意見,但他個人和歐陽家無冤無仇,看着如此傷感的情景,內心也頗爲同情歐陽老太太,原本走進歐陽家門的時候,冷着一張臉的他,總算有所緩和,他亦朝老太太點了點頭,表示理解。
歐陽蘭豹也抱歉道:“伯父,我去洗把臉!”
這麼當衆落淚,實在有失形象,哪怕,這是人之常情。
“爸,龍眼姐,我陪他進去一下!一會就出來!你們先坐!”尤俏俏還是比較習慣稱龍眼爲龍眼姐。
尤總和龍眼點了點頭。
尤俏俏陪着歐陽蘭豹回了房間。
一進臥室門的時候,歐陽蘭豹便擁住了尤俏俏的身子,他難過得不能自己,他將臉埋進尤俏俏的脖頸,淚水順着尤俏俏的脖子滑下,浸溼了她的衣衫。
尤俏俏擡手,輕撫着歐陽蘭豹的後腦勺,充滿心疼。
只是,她沒有告訴歐陽蘭豹,今天不只是他父母的忌日,也是她尤俏俏母親的忌日。
哪怕從未見過自己的生母,得知今天是母親的忌日時,她的心裡都這麼難受,可想而知,歐陽蘭豹的父母都死於這樣的日子,他會有多傷心。
“俏俏,我的小天鵝,雖然你想不起自己是小天鵝的事情!但那是永遠的事實,有一件事,一直一直以來,我都想跟你說,跟你、跟我的小天鵝你好好道歉!”歐陽蘭豹聲音嘶啞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