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俏俏的臉迅即發紅,好在口罩戴着並且低着頭,鳳靜舒也看不清她的表情和窘迫。
“處理個嘔吐物,怎麼這麼長時間,還有啊,你幹嘛摸我哥額頭!”鳳靜舒說着,踩着高跟鞋進了病房。
和薄塵離婚之後,如今的鳳靜舒又恢復了最初的個性。
對外人,還是頗爲刻薄的。
這也不能怪人家,人家含着金鑰匙出生,家裡傭人一堆,從小就習慣了命令別人。
尤俏俏本想開溜,但又放心不下鳳千凰,因爲剛剛她摸到鳳千凰的額頭非常燙,無耐只好說道:“鳳少爺在發高燒,醫生知道他的情況嗎?”
尤俏俏故意變了音調來說話。
沒想到還是惹來了鳳靜舒的懷疑。
鳳靜舒本來是不會去注意一個保潔員的,可是這個保潔員太奇怪了,而且,一般保潔員年齡都有四十歲左右,眼前這個即使戴着帽子和口罩的人,看身形也就二十出頭,剛剛還去摸她哥的額頭,重要的是,她說話的語氣,明明就流露着滿滿的對鳳千凰的關心。
“你是偷偷混進來的記者吧?”聰明的鳳靜舒說着,突然伸手,揭開了尤俏俏的帽子。
她猜到尤俏俏是假保潔員,卻沒猜到這個假保潔員是尤俏俏。
尤俏俏的柔順長髮,如瀑布一樣散在了肩頭。
她擡起頭來,雙眸對上鳳靜舒的眼。
鳳靜舒看到尤俏俏這雙熟悉的眼睛時,雙目瞪大了雙倍還不止!
“你?你是尤俏俏?”鳳靜舒驚呼出聲。
尤俏俏立即打了個‘噓’的手勢,道:“小聲點,別吵到你哥哥休息!”
既然已經被發現,尤俏俏就沒什麼好僞裝的了,她順便揭下了臉上的口罩。
“他在發燒,快去叫護士!”
“我剛剛出去已經跟醫生反應過了,醫生說他的傷口炎症還在,發燒是必然的,他們隨時會進來測量體溫!”鳳靜舒說道。
“手術,順利吧?還會不會有生命危險?”尤俏俏問話間,目光投向了牀上的鳳千凰。
眼裡的擔憂很是明顯。
“尤俏俏,我在電話裡已經跟你說得很清楚了,我哥不想見你,他的生死都跟你沒關係,請你走吧!”鳳靜舒不願意再多說,就要尤俏俏離開。
尤俏俏有些尷尬,她還想說什麼,但鳳靜舒緊接着道:“再不走,我只好叫保安了!”
尤俏俏不想給和自己換衣服的保潔員添麻煩、不想把事情鬧大,只好準備離開,她剛邁開步。
左手突然被一道力拉住,尤俏俏徵了一徵,隨即回頭,發現拉住她手的人,正是病牀上的鳳千凰。
她驚喜萬分,連忙回頭道:“小海,你醒了!感覺怎麼樣?傷口很疼對嗎?”
鳳千凰的眼睛依然閉着,眉頭輕輕蹙起,又慢慢舒展,明顯是在努力睜開眼睛,卻怎麼也睜不開。
只見他微微張開蒼白的脣,小聲說着什麼。
但因爲他太虛弱了,說什麼話,尤俏俏根本聽不見。
尤俏俏於是俯下身子,將耳朵附在鳳千凰的脣邊,只聽到鳳千凰小聲卻用力的說:“別走、、、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