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東海恍然回過神來,說道:“快請進。”
廖仙兒說道:“爸天宇是從KM來的,今天下午去醫院看望朋友,結果還是來晚了一步。今天浦東那邊的一個環衛工被車閃到了,送去醫院沒有帶押金,是天宇給墊上的。”
“哦。”廖東海更加確定,這就是凌天宇故意接近他女兒,問道:“小夥子貴姓啊?”
凌天宇禮貌的說道:“免貴姓凌。”
廖仙兒問道:“爸你不是要去哈爾濱麼?怎麼沒去呢?”
廖東海隨便找個理由搪塞道:“臨時有點事,就取消了。”
“哦!”廖仙兒說道:“老爸,天宇的奶奶的了腦血栓,剛得不久,他想來求醫,你給他講一下吧,我上去換一下衣服,馬上就下來。”
“去吧!去吧!”廖東海巴不得女兒快點離開呢。
廖仙兒上了二樓,廖東海的臉色馬上就沉下來,厲聲問道:“凌天宇你找死也不用這麼着急吧。”
凌天宇笑道:“那你讓你的人現在出來弄死我,我就坐在這裡都不還手的,怎麼樣?”
廖東海氣的臉都綠了,說道:“你對仙兒說什麼了?”
“你猜呢?”凌天宇說道:“你不會問問仙兒自己去?”
廖東海氣的手都顫抖,問道:“你有沒有和仙兒說什麼?”
凌天宇眼睛一翻,說道:“你自己去問啊,你消息那麼靈通,自己去問多好。”
廖東海發現自己在這個凌天宇面前,說話聊天都處處吃虧,問道:“你來上海乾什麼?”
凌天宇平靜的說道:“殺了你。”
廖東海冷笑一聲,說道:“年輕人你別太自以爲是了,這裡是上海,不是KM,你覺得自己有這個本事麼?”
凌天宇坐在沙發上,慢慢的掏出煙來,廖東海一直盯着凌天宇的手,很怕他掏出個手槍打死自己,看到是一根菸之後,才放下心來,凌天宇點燃煙之後,說道:“我想殺你,現在我就能做得到,我相信你不是我的對手。”
廖東海自信十足的說道:“我也相信你說的,我半截入土的人了,和你這二十幾歲的小夥子沒法比,但是你殺了我,你也走不出這個別墅,相信麼?”
“相信。”凌天宇笑起來,“我還沒活夠。”
廖東海冷着臉說道:“我覺得你已經是老壽星上吊,活得不耐煩了。”
凌天宇說道:“我很珍惜自己這條小命的,雖然你們覺得他不值錢,但是我就能活一次啊。”
廖東海:“那你就不應該出現在這裡。”
凌天宇:“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廖東海:“我不用搶我也一樣可以弄死你。”
凌天宇:“那你就弄死我吧,看看你怎麼和仙兒交代。”
兩個人針鋒相對的彼此都不謙讓,誰都沒佔到便宜,誰也沒怎麼吃虧。這時樓梯口傳來腳步聲,廖東海的神情馬上就變了,凌天宇也換了一副笑臉。
廖仙兒穿着一身白色的衣服,和白天穿的有些類似,但是峰哥不同,笑着問道:“你們兩個在聊什麼呢?是在探討病情麼?”
“是啊!是啊!”廖東海和凌天宇同時說出來,說完之後,兩個人有不知道說什麼了,廖東海看了凌天宇一眼,凌天宇也瞪了他一眼。
廖仙兒沒有看到這兩個人的小動作,笑道:“天宇你也不用太着急,老人得這種病很常見的,恢復的機率也是很高的。”
廖東海站起來說道:“仙兒你先和天宇聊一會,我去把我的碧螺春拿出來泡上。”
“老爸你今天怎麼這麼大方呢。”仙兒笑着對凌天宇說道:“我爸平時最喜歡喝的就是碧螺春,珍藏了好多,平時都不給別人喝的。”
“哦。”凌天宇臉上帶着笑容,心裡卻泛起了嘀咕,廖東海會有這麼好心?心不在焉的和廖仙兒閒聊起來。
幾分鐘之後,廖東海從樓上下來,手裡拎着一個磨砂茶壺,右手拿着三個茶杯,坐在廖仙兒對面,說道:“天宇來嚐嚐這上等的碧螺春。”
說着把第一個杯子放在凌天宇面前,倒上一杯茶水。
凌天宇在廖東海放下茶杯的瞬間就注意到了,自己用的茶杯明顯比另外兩個乾淨,好像擦過了一樣,想起了武俠小說裡面的情節,將毒藥放在抹布上,然後假裝好心給對方擦拭杯具,然後就染上賭了。
凌天宇心頭一顫,這老傢伙不會真給自己下毒了,中毒了可能今天不會死,過個一兩天才死。那時候自己死了,廖仙兒也什麼都不知道,這老傢伙的如意算盤打的真好。
三杯茶水倒滿了,廖東海看着凌天宇說道:“天宇嚐嚐這碧螺春。”
凌天宇見廖仙兒的杯子放在茶几上,目光越過廖仙兒左肩,看到牆上掛着一幅字畫,問道:“聊伯伯那副字畫是出自哪個個名人之手?看着字跡好面熟啊。”
廖仙兒順着凌天宇的目光轉過頭,落在了字畫上,凌天宇迅速將自己的茶杯放在廖仙兒面前,順勢拿起廖仙兒的杯子,得意的看着廖東海。
廖東海差點就喊出來。
廖仙兒轉過身說道:“那副字畫啊,是我爸爸的一個朋友送的,是宋伯伯的吧。”
“哦!是……是。”廖東海說道:“是我一個朋友的。”
凌天宇莊妝模作樣的說道:“字體瀟灑飄逸,如龍飛鳳舞,卻又不奢華焦躁……”反正是胡說一通。廖仙兒慢慢的端起茶杯,聽着凌天宇胡吹。
廖東海見廖仙兒要喝茶水,急忙說道:“仙兒你去幫老爸拿一下書房的那本字畫集,回來在喝吧。”
“哦。”廖仙兒答應了一聲,放下了茶杯,轉身向樓上走去。
凌天宇靠在沙發上,喝着廖仙兒的茶水,得意的說道:“老傢伙,你還真下毒啊。下次別這樣嘍,容易害死無辜的人。”
廖東海沒想到凌天宇這麼難對付,生氣的說道:“你等着,我會讓你知道,你來上海就是個錯,不是我要和你作對,是你欺人太甚。”
凌天宇笑了,問道:“是我欺人太甚?你爲什麼不說自己喪盡天良呢?拐賣小孩販賣人體器官的事你都做的出來。”
“我沒有!”廖東海說道:“我從來沒有拐賣過一個小孩。”
凌天宇冷笑一聲,“骷髏幫乾的是正當買賣麼?”
正說着,廖仙兒拿着字畫集下來,廖東海又裝模作樣的和他聊起來,聊了一會,他就找藉口說自己累了,正想要廖仙兒送客呢,結果廖仙兒說道:“天宇客房在樓上,我帶你過去,你也忙了一天,早點休息吧,明天我們一起去醫院,環衛老大爺會把錢給你了。”
凌天宇微笑道:“沒關係,也不是很多,我不着急的。”
廖仙兒說道:“我帶你上樓去吧。跟我來。”
凌天宇深刻認識到,什麼是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廖仙兒完完全全把凌天宇當成了一個朋友來對待,但是凌天宇也知道,這絕對不是長久的辦法,廖東海下毒都用得出來,還會有什麼招式用不到的呢?自己必須得想到另外一個保全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