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五放學,凌天宇讓二黑給預定一個大飯店,二黑竟然脫口而出,“我現在沒空,和老鬼研究做炸彈呢,找別人吧。”
“我了個擦啊!”凌天宇問道:“你上學的時候學過物理麼?”
“你比我還傻.逼呢!”二黑罵道:“炸彈是化學反應好不?”
“啊?啊!”凌天宇對着電話說道:“那你繼續去玩你的化學反應吧,我第一次聽說炸彈是化學反應!”
最後預定飯店的是小蔡,這傢伙幹什麼都好,就是不會省錢,直接把飯店給包下來,吃晚飯有些學生要回去複習了,但是複習這種事,對於十三鳥蛋來說永遠都是多餘的,他們又賴着去維也納酒吧瘋去了。
凌天宇也放開了,和十三鳥蛋在就怕拼酒,看誰喝的過誰。
就在凌天宇喝的正開心的時候,一個長相奇醜的人來到凌天宇身邊,嚇了凌天宇一大跳,這麼醜的人還真不好找,滿臉橫肉不說,臉上還一條條的傷疤。
不用說,這個人就是鬼見愁。
酒吧包間內,鬼見愁坐在凌天宇對面,桌面上放着打開的啤酒,凌天宇靠在沙發上,從容的看着鬼見愁,鬼見愁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就連那一雙眼睛都顯得格外的空洞。
凌天宇掏出一根菸,點燃之後說道:“整件事情就是這樣,你不相信我?我也沒辦法證明給你看,九淵的十幾個小弟是我幹掉的,扔滇池了,估計現在屍體都被臭魚爛蝦吃沒了吧。”
鬼見愁過了好一會才說道:“我知道你說的都是真的,九淵綁架你的女人,你至於下手這麼重麼?怎麼說那十幾個人也是我們幫的人。”
凌天宇說道:“我只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而已,我不覺得我做的過分,如果我把九淵殺了,你說我做的過分,我還能接受,爲什麼?因爲九淵也同樣沒把我的人放在眼裡,她也沒想過何婉秋的死活。”
鬼見愁無話可說,凌天宇雖然把事情做得很絕,但是也是在情理之中,過了好久好久,鬼見愁才說道:“不管怎麼說,你誅殺同門的事是存在了,按照青幫家法,這一條就是死罪。”
“死罪?”凌天宇說道:“你來執行我的死罪麼?”
鬼見愁說道:“我有這個權利,但是需要長老院下達,我會等到這一天的,親手殺了你。”
凌天宇不屑的笑道:“如果我是死罪,那九淵呢?九淵死不死?他不死,我就不服氣,人家都說你鬼見愁做事很公道,我凌天宇也很講道理的,他來KM我好吃好喝好玩的招待着,結果他對我的女人下手?換做是你你怎麼做?我就問你,你怎麼做?”
鬼見愁哽了一下,說道:“我……我會殺了他。”
凌天宇微微一笑,說道:“我沒有殺他,已經是手下留情了,我等着你從長老院領出來處決我的命令吧。不送了。”
鬼見愁起身離開維也納酒吧,連夜飛回到上海,一個更加震驚的消息在等着他呢。
九淵在等着鬼見愁,這一次不是在醫院,而是在九淵的家裡,鬼見愁往返於KM和上海,已經有點疲憊不堪了,但是九淵找他,他又不能不來。
房間內,九淵對鬼見愁說道:“鬼哥,我有話對你說。不管你信不信,我都要說給你聽,幫規如何處置我,我都認了,但是我不甘心。”
鬼見愁見九淵滿臉滄桑,問道:“你說吧,有什麼事我聽着呢。記住,對我說謊沒什麼好處。”
九淵冷笑一聲,說道:“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我何必還對你說謊呢?我九淵縱橫官場二十幾年,從一個小小的公務員差點進入中央,自從加入青幫之後我也做了幕後的黑手,這些年我自認爲見多了形形色色的人,從來沒有把誰放在眼裡,論智謀應戰,哪裡比官場還黑暗的?我怕過誰?我敬過誰?只有一個人!”
“誰”鬼見愁也有點好奇了,能讓九淵這麼說的人一定很了不起,九淵的爲人和九淵的心機,鬼見愁是十分清楚的,在青幫接觸中也能感覺得到,他的精明,不只是表現在表面。
九淵嘴脣動了動,說道:“凌天宇!”
鬼見愁心頭一驚,凌天宇的確是一個奇葩,任何人見到執法堂堂主找上門的時候都會有點心虛,只有凌天宇見了他還能從容的抽菸喝啤酒。
九淵說道:“直到幾個小時前我才明白,所有的一切都是凌天宇幕後操縱的。甚至小騰蛇現在都沒反應過來。”
“什麼意思?”鬼見愁問道:“和小騰蛇還有關係?”
九淵肯定的點頭,說道:“我實話和你說了吧,鬼哥我這次去KM的目的,就是想拉攏凌天宇,咱們青幫什麼形式,我不說你也知道,表面上挺好,其實大家都在拉幫結派的,我想讓凌天宇當我的棋子,下飛機的時候我遇見了李夢璇與何婉秋,李夢璇我一看就看出來是凌天宇的人,我也沒多想什麼,只覺得何婉秋這個女人挺有味道的,我就動了心。”
“威逼利誘對於凌天宇都用了,沒想到凌天宇竟然沉住氣,一直都沒反應,就在前一天,小騰蛇來了KM,凌天宇在最豪華的酒店招待了小騰蛇,我當時聽了就很生氣,畢竟我去的時候,他只是象徵性的接待了一些,我當天晚上就去了那家華夏曦岸水上餐廳,結果凌天宇安排了另外一個女人給我,這個女人叫小玉,當時阿信和我說,小玉被我拉着灌酒的時候,小騰蛇白了我一眼,現在我才反應過來,凌天宇是先把這個小玉給了小騰蛇,以這個女人來激起小騰蛇和我的矛盾,不得不說,凌天宇做的很成功。這是凌天宇做的第一件事。第二件事是何婉秋,他在何婉秋身邊安插了保鏢,當我把何婉秋騙到酒店的時候,保鏢出現了,全都是特種兵的裝扮,我自然沒得逞,而小騰蛇和凌天宇卻來到了酒店,凌天宇在演戲給小騰蛇看,小騰蛇對我怨恨,卻傻了吧唧的幫着凌天宇,願意給凌天宇作證,說我調戲他的女人在先。如果那天晚上凌天宇把我殺了,丟進滇池,恐怕沒有人能找得到我的屍體了,但是凌天宇故意沒有殺我。知道這是爲什麼麼?”
鬼見愁搖搖頭,他的心機並不多,自然猜不到凌天宇的用意。
九淵自嘲的笑了笑,說道:“他留着我不死,就是爲了讓小騰蛇難辦,小騰蛇認爲他一句話的得罪了我,更是巴不得讓我死掉。這是凌天宇的第二步棋,他的第三步棋就更絕了,上海市政府要搞一個貨運物流公司的,出了很多優惠的條件,小騰蛇他們要着手做這個項目,長老院那邊也下通知了,讓我打點一下。但是這時候,李鳳鳴卻來找我,我當時也沒多想,就答應了李鳳鳴,結果,讓小騰蛇對我的怨恨更加深了。他以爲我和凌天宇都會守口如瓶,把我們之間的恩怨隱藏下去,但是小騰蛇巴不得我死,死在幫規中也好,死在凌天宇手上也罷,所以他把這件事捅出去了。卻又中了凌天宇的計。”
鬼見愁很不理解,問道:“難道說出來對凌天宇也有好處?”
九淵點頭,說道:“你想想,這件事傳出來,是我勾引二嫂不仁不義,他凌天宇沒殺我,反而是一種仁慈,他不說出來卻讓小騰蛇說出來,這讓我和小騰蛇之間恩怨更加深了,如果我殺了小騰蛇,他此時再出來當好人,是什麼效果?如果小騰蛇把我殺了呢?他更加省心了。所以說,這就是凌天宇的高明之處,可惜現在小騰蛇還像傻×一樣得意高興呢!鬼哥,我和你說這些沒什麼別的意思,凌天宇不得不防。此人心機太重了。我這一次輸的心服口服,都怪我自己太色了,纔會這樣。”
鬼見愁嘆息道:“就算你說的都是真的,我要怎麼相信你?我相信你了又能做什麼?我剛剛從KM回來,凌天宇也承認他殺了你的人,你犯錯在先,我本想嚇嚇凌天宇,說他出發了幫規的大忌,但是凌天宇卻無動於衷。”
九淵說道:“鬼哥,我自知這一步走錯了,但是卻另有轉機。”
鬼見愁問道:“轉機?你有什麼辦法轉機?”
九淵微微一笑,說道:“只要凌天宇做出大逆不道的事,我就有轉機。”
鬼見愁驚訝的問道:“他能做什麼大逆不道的事?”
九淵的嘴角上揚,露出陰險的笑容,說道:“比如……你死在了KM。”
鬼見愁感覺到渾身冒冷汗,豁然站起來,問道:“你想幹什麼?”
九淵從身上掏出一把槍,說道:“殺了你,然後屍體弄到KM,凌天宇畏罪殺害執法堂堂主,你說這個罪名大不大?”
鬼見愁難以置信的看着九淵……一步步向後走去……
“pong”簡單的一聲……一切都告了一段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