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賺錢容易嗎!
三亞的天空藍的很清澈,跟海水連在一起看上去特別的賞心悅目,周小翔渾身舒暢得好像毛孔能串風,整個人都輕盈起來。
下午半天陪着小宇玩沙子,越玩越嗨,最後乾脆刨了個坑自己躺進去。蕭裴澤如他所願,帶着小宇用沙子把他給埋起來,就留一個腦袋在外面,把小宇樂得咯咯直笑,抱着他的腦袋揉了又揉,在他臉上親了又親。
到半塊夕陽掛在天邊的時候,他們也玩得盡興了,晚飯特地去了那邊很出名的春園海鮮市場。
那邊地方挺大的,雖然是室內,不過風格和大排檔差不多,頂上是很大的棚子,靠邊是一家又一家的小廚房,中間滿滿的全是座位,人山人海。周小翔就喜歡這種嘈雜的環境,反而對什麼大酒店啊、小資餐廳啊,一點兒興趣都沒有。
在這個海鮮市場吃飯,最大的好處就是材料新鮮,一走進去就有各家的服務員圍上來拉生意,挑中哪家就跟着哪家的人走,走到最裡面就是生鮮市場,挑喜歡的買,買來給服務員提回去做,他們只收加工費。
等菜的時候買了三隻椰子,裡面插着吸管,小一點的放在桌上讓小宇捧在手裡慢慢唆,大的兩隻他和蕭裴澤一人一個。
蕭裴澤看他靠在椅背上一邊吸着椰汁一邊看角落忙碌的廚子,笑起來:“開心麼?”
雖然環境很吵,不過兩人靠的很近,蕭裴澤的聲音又比較低沉,周小翔還是聽得清清楚楚,朝他看了看,忙着喝東西,話都沒說,就點點頭。
倒是小宇開口了,坐在他大蕭哥哥的腿上,鬆開吸管大着嗓門眯着眼睛喊:“開心!”
周小翔被他逗樂了,看看他,又看看蕭裴澤,突然想起那次一起吃燒烤的情景,在吸管上咬了咬,盯着他看了半天,開口道:“我看你現在吃大排檔吃得挺稱心的。”
“嗯。”蕭裴澤笑了笑,“跟你一起吃,在哪兒都稱心。”
周小翔讓他說得有點兒不自在,埋着頭繼續喝,才喝了兩口發現到底了,舉到耳邊晃了兩下,放回桌上。
“還喝麼?我這兒還有。”
“不喝了,再喝一會兒吃不下東西。”周小翔說着把椰子推到桌子中間,無聊似的,把吸管往洞裡面壓,正壓得帶勁,被蕭裴澤一把抓住。
“現在覺得大排檔挺好的,有人氣。”蕭裴澤把他的手拉下來,隨意地搭在小宇腿上,在他手指上搓了搓,見他垂着眼看着自己的手,笑了笑,“明天就是大年夜,住島上你會不會嫌冷清?”
周小翔愣了一下,擡眼看着小宇,突然眼角一酸,搖搖頭:“不會,住哪兒都一樣,再熱鬧都是別人家的,還不如眼不見心不煩。”
蕭裴澤看他眼神有點兒發直,將他手捏緊,拉起來迅速湊在脣邊親了一下。
“你幹嘛!”周小翔嚇一跳,瞪着眼看他,“這是公衆場合啊,注意形象!”
“沒事,就是看你情緒不高,刺激你一下。”蕭裴澤話說得輕鬆,眼睛裡卻全是心疼。
周小翔沒見過他這種眼神,有點兒不習慣,但是轉念一想,好像自己以前一直都沒流露過什麼值得人心疼的情緒,頓時覺得今天的消極有點兒矯情,看着他無名指上的戒指,感覺自己另外一隻手的無名指在發燙,掙了掙沒掙開,咕咕噥噥着說:“有你這麼刺激人的麼?”
“不這麼還能怎麼着?你要是嫌刺激得不夠,我現在給你來個舌吻要不要?”
周小翔目瞪口呆地看着他,雖然早就知道他是個沒節操的,但還是有一種認知被刷新紀錄的感覺,嘴巴張了張,半天才發得出聲音:“太不要臉了……”
兩個人隨意地說了會兒話,小宇反正聽得半懂不懂的,專注地將那小半隻椰子消滅掉四分之一,菜陸陸續續上來了,他還在小口小口唆着。
他們挑的的菜大多數都是貝類、鮮蝦、還有石斑魚等比較出名的花樣,不過海鮮不敢讓小宇吃太多,另外還加了一道四角豆,肉質很厚,爆出蒜香炒起來特別有味,又買了點兒糕點,切了點兒雞肉,一桌擺下來還真不少。
蕭裴澤看他目瞪口呆一臉意外的樣子,笑起來:“都是你點的,看你半夜還有沒有肚子吃燒烤。”
周小翔吞了吞口水,一臉鎮定:“沒事,看起來塊頭大,都是殼。來,小宇嚐嚐粉絲!”說着就拿起盤子裡一隻芒果螺,用筷子把上面的粉絲連着嫩肉挑出來,送到他嘴邊。
小宇張大嘴巴,嗷嗚一口吃進去,開心得眼睛又看不到了。
周小翔看他吃得開心,比自己吃還過癮,一臉孩奴的滿足表情。蕭裴澤看着覺得好笑,剝了一隻蝦蘸了料遞到他嘴邊:“你伺候小宇,我伺候你。”
周小翔毫不客氣地一口咬過去,嘴脣碰到他指尖,愣了一下,輕咳一聲坐直身子埋頭吃起來。
蕭裴澤勾起嘴角:“怎麼這麼配合?不怕被人看到麼?”
周小翔頭也不擡道:“都忙着吃呢,誰看你啊!”
這頓晚飯看起來嚇人,實際上吃完剩下來的殼就有一大堆,真正進到肚子裡的東西也沒多到哪兒去。
吃完回到海邊散步,吹着夜風又是不一樣的感覺。大東海的晚上很熱鬧,有海鮮燒烤,有節目表演,還有酒吧。他們吃的太飽,也就象徵性地再吃幾串燒烤,其他就沒什麼項目了。
坐了幾個小時的飛機又瘋玩了大半天,白天沒覺得什麼,晚上一歇下來就明顯感覺累,動都懶得動一下,再加上酒足飯飽的,周小翔洗澡的時候都差點睡在衛生間裡,最後哥倆都是蕭裴澤給伺候好弄上牀的。
周小翔迷迷糊糊間感覺他把自己抱起來,半睜開眼看他,嘴裡咕噥:“明天就過年了。”
“嗯。”蕭裴澤把他塞到被窩裡,在他脣上親了親。
“去年這個時候,我和小宇住在學校外面租的房子裡。窗縫裡飄進來各種香味,炸肉圓子、炸茄盒、大魚大肉……”周小翔看着他黑得深沉的眼,突然打開了話匣子,“我不想被別人家比下去,也做了好多菜,做完才發現,只有我一個人吃,小宇那時候更小,根本不吃這些東西,後來有的放時間太長,就餿掉了。好浪費……”
蕭裴澤朝旁邊緊挨着他的小宇看了一眼,又看看他,心裡難受得有點兒發堵,拇指在他額角蹭了蹭,低聲道:“以後做多了我幫你吃。”
周小翔鼻子發酸,把頭埋到枕頭裡點了點,悶着聲說:“嗯,你去洗漱吧。”
蕭裴澤去洗澡的時候,周小翔再次睡着,等他洗完回來,又醒了,看着他鑽進被窩,問他:“你爲什麼不回家?”
蕭裴澤笑起來:“這是要開臥談會麼?”
周小翔愣了一下,翻個身背對他:“隨便問問,不說算了。”
“生氣了?”蕭裴澤湊過去在他臉上親了親,把他扳過來。
周小翔看了他一眼:“沒啊,就是覺得我挺多事的。”
蕭裴澤勾起嘴角:“這一臉幽怨的……”
“神經病!”周小翔伸手推他,被他抓住手壓在牀上,脣貼上來,探進舌頭攪弄吮吸,頓時就有點兒呼吸急促起來。
蕭裴澤鬆開脣,抵着他額頭緩了一下呼吸,輕聲道:“你別多心,就是那些事回憶起來太不美好了,我是想能免則免,反正那邊也不是我的家,以後我家在你這兒。”
周小翔默默地聽他說完,突然臉上有點兒發燙,眨眨眼沒吭聲。
“在你之前,我唯一的親人是我媽,不過她在我八歲的時候就死了。”蕭裴澤見周小翔瞪大眼看着自己,衝他笑了笑,“被蕭庭打死的。”
“打……”周小翔一臉震驚,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蕭庭是誰?”
“別人口中的蕭老爺子。”
周小翔差點脫口說出“你爸”兩個字,一想到他的態度又及時止住了,好半天才找回思路,試探地問道,“家暴?”
“不是,是開槍打死的。”
周小翔再次愣住,他覺得“槍”這個字聽起來不太真實,但是蕭裴澤雖然在笑,眼神中卻明顯透着恨意,他不知道一個人要怎樣才能一邊恨一邊笑,看着他這個樣子只覺得特別心疼,下意識伸手摟住了他。
蕭裴澤這次是發自內心地笑起來,在他脣上親了親:“真主動。”
周小翔完全沒在意他說什麼,眨眨眼還是覺得難以理解:“一般人,不可能有槍的吧?”
“混黑道的有,警察有,你覺得他是哪一路?”
“……”周小翔硬着頭皮,“黑,黑的吧……”
“他要是白的,我就告他了,雖然他現在洗白了,不過那都是表面的,我還是鬥不過他。”
周小翔再次心疼起來,他從小看慣了自己爸爸像個牛皮糖一樣跟在媽媽屁股後面,對於這種父親害死母親的事,震驚得頭都有點兒發暈。
“真奇怪……”蕭裴澤再次抵上他的額頭,“跟你說這些,沒有想象中那麼難過。”
周小翔看着他近在咫尺的挺直鼻樑,不知道應該怎麼迴應,只好抱得緊一點兒。
“他本來是要對我開槍的,讓我媽給擋住了,所以,最後死的是我媽。”
周小翔心底一顫,忍不住雙手在他後背抓緊。
蕭裴澤又繼續道:“他外面很多女人,但是有一天把人帶回家來了,我當時氣不過,就偷了他的槍,想把那女的殺了。不過,那會兒我(色色小說?挺小的,沒開過槍,打歪了,沒把人打死,自己倒是被震得摔了一跤。後來把他驚動,槍也被搶了回去。”
“你……”周小翔除了震驚和心疼,不知道該說什麼。
“挺諷刺的,打死我媽的槍,是我偷過來的。”蕭裴澤沉默了一會兒,突然狠狠地抱了他一下,笑道,“差不多就這些破事。”
周小翔看着他,心裡直髮堵:“你別笑啊……你以前都不笑的……”
“跟你在一起的時候就忍不住。”
“怎麼又扯到我了?”周小翔那股難受勁兒還沒緩過來,不知道他是真的狀態恢復得快還是故意這樣,對他無時無刻不說點兒什麼來調戲自己的癖好深感無力。
“扯到你就心情好,不能讓我扯一下麼?”蕭裴澤在他臉上摸了摸,“還是說,你希望我一直不高興?”
“當然不是。”周小翔徹底被他弄得沒脾氣了,“唉……扯吧扯吧……”
蕭裴澤確實心情恢復的快,說完一身輕鬆似的,又看周小翔明顯在意自己,心裡比任何時候都要舒暢,撐起身子把左手的戒指換到右手上帶着。
周小翔看着他的動作有點兒莫名其妙:“你這是在幹嗎?怎麼突然換手了?”
蕭裴澤右手把他的左手抓住,看看兩人靠在一起的戒指,笑道:“這樣纔像一對。”
“男左女右……大哥你是男的啊……”
“你當我是女的好了……”
周小翔一頭黑線:“任何時候麼?”
“當然不是。”
“……”
作者有話要說:對不起發晚了!自抽!OTZ
狗血神馬的不能免俗,介意的妹子湊合着看看吧~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