域主?
這幾個字瞬間讓在場的修士們緊張了起來,特別是趙天放。
全球修行界那麼多修士,也就O洲魔域那位擔得上“域主”這個稱呼。
突然搞這麼一出,他是想幹什麼?打擾白前輩道侶結契?
人人緊張,段非寒神色自若。
方纔傳音玉簡裡傳來的是彎彎憨厚的聲音,長達幾十秒的寂靜後,那一頭傳來了男人低低的輕笑聲:
“你一直都很聰明。”
只消一句話,就能夠清楚玉簡那邊的人不是彎彎了。
這樣的讚美,老祖宗聽多了。
白初薇脣邊揚起一抹譏誚:“域主平時也挺聰明,今兒也犯傻了一回。”
白初薇嗓音頓了頓,語帶絲絲傲氣道:“若是我想結契,天塌下來都沒用。天道都管不着我,何況你?”
這個儀式,主動權從來都在她的手裡,不在別人。
她若今日想要與人道侶結契,哪怕天塌了,地陷了,也阻礙不了她的決心。
所有人都是神明的子民,她愛護所有小朋友,卻絕不會被子民所操控。
對面很安靜,靜默了一會兒掐斷了玉簡的聯絡信號。
斷了。
趙天放心裡着急,一見玉簡傳音斷了,有些緊張地看向白初薇,追問道:“白前輩,您怎麼和魔域域主有聯繫?他……他到底……?”
白初薇笑起來,每個字都意有所指地道:“小趙,魔域的人其實並沒有你覺得的那麼可怕。”
趙天放無奈苦笑,對於白前輩來說,魔域的人的確不可怕。可這個組織放在整個修行界,哪兒不是令人聞風喪膽的存在?
罷了罷了,不說這個了。
只要沒有折騰出太多幺蛾子,這場道侶結契儀式一切順利就可以了。
白初薇轉移視線,看着段非寒笑盈盈地問道:“寒寒,怎麼一點都不擔心?”
一點都沒有危機感呢?老祖宗略感不爽。
段非寒輕笑一聲,沉聲道:“決定權一直在你,不在別人。”
他比誰都清楚,這場儀式的決定權一直都在白初薇手裡,只要她想結契,那麼這場儀式就不可能有任何差錯。
倒是頭一次,那位一向精明的魔域域主犯了傻。
白初薇嘖嘖了兩聲,瞥了一眼星河夜幕,又拍拍吞雲小獸的腦袋,“到時間了。”
小獸歡快地叫了一聲,抖了抖背上的木盒。
白初薇打開木盒,從裡面取出了一把薄如蟬翼的玉刀,刀柄處還特意繫着一根紅繩,看起來很是喜慶。
她執刀輕劃,如蟬翼的玉刀刀片輕然劃破了手掌,鮮紅的掌中血溢出來。
段非寒如法炮製。
白初薇和段非寒對視一眼,同時看到對方眼底的淺淡笑意。
兩人同時擡手相握,兩種掌中血彙集,與他同念道侶結契的咒術,流光在手掌間縈繞。
白初薇擡起頭,額間流蘇輕晃發出細微的聲響,星眸仰望那漫天星河,清了清喉嚨,空靈聲音隨風傳遍整個世界:
“明月星河爲證,天地山川爲鑑——”
“今日起,我白初薇,與段非寒道侶結契,從此山月共賞,直至身死道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