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臉色一片蒼白,看着陸小天的目光中,滿是驚懼。
太詭異、太令人心寒了。許飛不知道陸小天是怎麼做到的,他只是對他隨意的指了指,他就感覺手腕關節處,傳來一股劇烈的疼痛。那疼痛感,較之以往任何一次的疼痛都不一樣,就好像,是從靈魂深處發出的一般,痛入骨髓都不足以形容。
這種感覺,實在是太令人害怕了。
不,不對,害怕不過貼切,或者應該,應該叫心寒更確切一些。對,沒錯,那是一種令人心底發寒的感覺。
反正,許飛不想再嘗試這種感覺了。
想也沒想,他對陸小天一下子跪下了,嘴裡大聲的叫喊着:“我說,不要再弄了。我招!我招!”
嘴角,一抹微笑露出。
雖然用真氣對付這種普通人太過大材小用了,但是,陸小天不得不承認,這是最好的逼供方式。
“不用我多問了吧?姓名、目的,還有同夥!”
“許飛。目的是綁架你,勒索高額綁金。我們一共九個人,老大叫霍思平,二哥叫鄭傑,三哥李煜,還有其他五個跟我一起混進來的,然後就沒有了。”
幾乎是以他人生最快的速度,將陸小天的問題回答上了。
這麼急促,實在是害怕陸小天生氣,再像剛纔那樣,給他來一下子,那他可就真的沒命了。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陸小天這才點了點頭。
看到陸小天點頭的模樣,許飛不禁鬆了口氣。
但是,還沒等他喘口氣,陸小天低身將他領口拽着,將他提了起來,然後,扔到了不遠處的電話面前:“給你的同夥打電話,就說你已經得手了,讓他們過來接應你!”
“啊!”
“恩?”聽到許飛的叫聲,陸小天一歪頭:“怎麼?有意見?”說着,伸出另外一隻手,揉了揉左手,威脅之意溢於言表。
許飛頓時嚇的三魂丟掉了兩魂,還有一魂未定。不敢怠慢,以最快的速度拿起電話,撥出了一串號碼。
不一會兒,電話就通了。
電話一通,許飛便急促的叫道:“老大,我這裡已經得手了,你們趕快過來接應我,我這邊等不了多久了!”
“什麼?”
電話那邊的人聽到許飛的話,顯然有些不敢置信。但是,緊接着,一股難以掩飾的興奮,自胸口升起。
“你彆着急,我這就叫人過去接你!”說到這,聲音都有些顫抖了。這麼重要的事情,能不激動嗎?
聽到老大的話,許飛不禁鬆了口氣。
但是,還不等他放下電話,陸小天便一把將他提了起來。回過頭,對不遠處沙發上坐着的葉妙歌喊道:“妙歌,我出去處理一下,你先睡!”說完,便打開門,走出了房間。
提着許飛,陸小天直接下到了一樓。
然而剛下到一樓,在門口的時候遇到一個,穿着普通白襯衫,容貌平凡的男子,帶着一個鴨舌帽,身邊跟着一條渾身是血色毛髮的狗,但是那狗有點消瘦,看起來像是生病的流浪二哈一樣,跟這個年輕人極其不配。
“嗯?”陸小天有些納悶,這個人是怎麼冒出來的?好奇之下走了過去。
“什麼時候你做事風格變得如此事事親臨了,如此小事,交給我處理不好麼,好歹秒歌也是我的徒弟啊。”那個帶着鴨舌帽的男人微微擡起頭,露出一絲淡淡的笑容看着陸小天,趴在地上的血毛狗慵懶的擡了擡頭,看都不看陸小天一眼。
“啊,是……”陸小天驚喜莫名,真是又驚又喜,這件事情他知道驚動了陸錚,可是不曾想,陸錚居然親自跑了過來,這就讓陸小天非常的尷尬了,但是同樣是驚喜,兩兄弟多久沒有見面了啊?見面都是匆匆一瞥。
“噓,我這次過來是看看,走吧,我去看看你怎麼處理事情的。我保證不出手,更不管,你將我當保鏢就行了。”陸錚嘿嘿的笑了笑,而旺財卻不滿意的叫了兩聲,顯然不爽,自己老大怎麼能夠當保鏢呢?這不扯犢子麼,那他就成了小保鏢啦!
“那你不忙了嗎?”陸小天好奇,陸錚應該是忙成狗的狀態啊,現在竟然還有時間過來。
“我什麼時候忙過?哈哈,再說了,好久沒跟你聚一聚了,我也想看看,你怎麼處理事情,是時候看看你成長如何了。”陸錚雙手插兜,非常隨意,有點吊兒郎當的感覺,可是身上的一股特殊氣息,卻又是讓人無法忽視。
“行,走吧。”陸小天興奮的點頭,跟陸錚一起,將那叫許飛的傢伙給提了出去。
等來到酒店大樓不遠處的綠化帶草坪裡,陸小天隨手將許飛仍在地上。沒有絲毫的客氣。
將幾個看到他們的保安打發走了,確定沒人看到後,他揚手一道土黃色的劍氣,直接削向了不遠處的一顆綠化樹。那顆綠化樹雖然不是很粗,但也有小孩子手臂般粗大,在他的劍氣之下,直接斷爲兩截,連一絲聲音都未曾發出。
平滑的切面,少的可憐的年輪,但這都不是關鍵。關鍵是,他的那道劍氣,讓許飛長大了嘴巴。這個時候,他才知道,自己等人招惹的是什麼樣的存在。
對此陸錚點點頭,不錯,這傢伙竟然修煉到這個程度了?竟然可以將土系靈氣修煉,跟雨臺鎮五大長老修煉有些異曲同工之妙。
“老實在這裡等着,我去後面藏着,別想耍花樣,不然的話,我相信,你的腦袋,會和剛纔的那顆樹一樣。”聲音雖然沒有絲毫的變化,平淡之極。但是,聽得許飛卻是渾身由上到下都不自覺的感覺一陣寒意嗖嗖。
不住的點頭,上牙與下牙不由自主的敲擊在一起,發出一連串的清脆敲擊聲,咔咔咔的。
知道許飛不敢亂來後,陸小天閃身躲到了後面的陰暗處。陸錚跟旺財也走到了一旁,說過不出手不參與,陸錚就絕對不管。
而許飛,則是在原地等待着,靜靜的,一句話都不敢說,更別提亂走動了。
現在的他,只想等霍思平等人前來,他的任務就完成了。至於說逃跑或者其他之類的任何反抗念頭,早就被陸小天的那一道劍氣給削了個乾淨。
這是個信息量極度發達的社會,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啊。各種玄幻小說,許飛也沒少看,他也幻想過自己像那些豬腳一樣,獲得了超能力後怎麼怎麼樣。
但是,今天自己卻成了被威脅的對象。
見識了陸小天的手段,他哪裡還有反抗的勇氣啊。小說是一回事,現實又是另外一回事,他可不敢拿自己的xing命開玩笑。
靜靜的等待,他知道陸小天要的是什麼。
可是,隨着時間的推移,他的心頭,開始莫名的驚恐。各種思緒不斷的飄出來,閃爍。比如,如果剛纔自己的話被老大發現了端倪,或是老大出了什麼意外,改變計劃了,不來了,那自己……
時間慢慢的過去,他的心也漸漸開始浮躁。
可是,他又不敢妄動。
就這樣,就在他漫長的等待之中,時間到達了凌晨兩點半。終於,那一直都沒有動靜的黑夜裡,幾個身影閃爍,雖然只是很微弱的閃過,不仔細看還真發現不了,可許飛還是第一眼就看見了。
從一開始,他的精神就保持高度的集中狀態。
許飛發現是快得驚人的,面臨死亡威脅帶來的高度精神注意力。但陸小天可是化嬰期後期的強者,在那些真正的修者面前可能稱不上高手,可是,在現代都市,可是不折不扣的高手。那些人一出現,就被他靈敏的神識給捕捉到了。
來了,心裡說了一聲,他的氣機瞬間鎖定。
不過,他並沒有在這個時候行動。
他在等,等對方和許飛接觸。那個時候,纔是對方最放鬆的時候,他才能一舉將其全部拿下。
許飛的老大霍思平、老三李煜,還有一直都未曾露面的老二鄭傑,帶着三個小弟,一共六個人,在潛入這片綠化帶後,迅速的隱藏住了身形。大約過了一分鐘左右,便發現了許飛的所在。
不過,他們並沒有輕舉妄動。
兩個小弟,一左一右,呈合圍之局向許飛圍了上來。而霍思平等人,則是在隱藏處看着,一旦有異動,絕對會在第一時間閃人。
但是,要留下他們的是陸小天。
所以,註定他們要悲劇了。
兩個小弟靠近許飛,確定了周圍沒有異常後,這才向遠處的霍思平等人發送了無異常報告。
不過,霍思平等人還是沒有出來。
他們是在刀尖上舔血的沒錯,可不代表他們就是笨蛋。反而的,他們比任何人都要惜命。即便是沒有異常情況,他們也不會輕易現身。這一點,陸小天早就考慮到了。
但是,他並沒有在第一時間就拿下他們。
時間,果然是沖淡一切的良藥。再怎麼想要努力奮鬥的人,內心是多麼的激qing澎湃,但是,在時間的沖刷下,也會漸漸的消磨掉那顆澎湃的心。
隨着王家的事情落幕,這段時間的安逸生活,雖然陸小天內心的奮鬥之念仍未消退,但是,卻總有那麼一絲他不易察覺的懈怠。
現在,他就是要和這羣人玩貓捉老鼠的把戲。
因爲,情況已經在他的掌控之中了。他想要抓這些人,在他們進入這片院子,乃至是進入君悅大酒店的範圍,再想跑,以他的速度,簡直就是天荒夜談。
但正因爲這樣,他纔不急於這樣。
他剛纔已經跟許飛交代過了,對方若是大大咧咧的,直接跟他接觸,那就由他直接下手。但對方若是太聰明瞭,那許飛就把前面探路的帶走,交由君悅的保安處理。
現在,對方躲着不出來,許飛自然不敢違背陸小天的話。
和兩個人交涉了一番,許飛便帶着他們,離開了原地,向着保安部摸去。在被陸小天拿下的一瞬間,許飛就已經知道,自己只有配合他才能保命。現在,他是無條件的,完成陸小天的任務,甚至還想完成的更好更完美,帶着邀功的意思。
許飛走後,陸小天的嘴角露出一抹詭笑。
輕輕的,一掌拍向不遠處的一棵樹,力道剛剛好,推動那樹輕輕的搖晃了兩下,但卻對樹沒有任何的損傷。
他要,一個個的,把這些人逮住,讓他們飽受折磨。
果然,陸小天所料不差,這種時候,有任何的風吹草動,霍思平等人不敢輕視。對視了幾眼,剩下的小弟和老二鄭傑便偷偷摸摸的,摸向了那被陸小天弄的動搖了幾下的樹木所在地。
但是,片刻之後,兩人便沒了動靜。
霍思平和老三李煜對視了一眼,霍思平對老三李煜打了個眼色,意思很明顯,讓他去看看。
“大哥,二哥的能耐,你應該清楚,就是你也不可能在不發出一點聲響的情況下制住他,我們一起過去!”
霍思平沉思了片刻,點了點頭:“也是!走!”
兩人的對話,一字不漏的落入了陸小天的耳中。
冷笑了兩聲,將老二鄭傑和那個小弟提起,悄無聲息的,離開了原地。相信霍思平和李煜過來,絕對會大吃一驚,甚至會聯想到一些不該有的東西,這纔是陸小天想要的。
但是,令他錯愕的是,老大霍思平和老三李煜對話完後,李煜走了兩步,他旁邊的霍思平卻悄悄的向後退去。
剛纔在接到許飛電話的時候,他就覺察出不對了。
但是,當時沒多想,現在看來,大有問題。這個時候,他已經有了退卻的念頭,哪裡還會輕易涉險啊。
知道不能再玩了,陸小天迅速自隱藏之處激射而出,直撲霍思平與李煜。
李煜還不及反應,便應聲倒地,暈死過去。霍思平一邊後退還一邊查看後面的情況,聽到李煜的叫聲,連忙條件反射的回頭張望。這不看還要,一看就嚇一大跳。他只看見一道黑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撲向了他,頓時大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