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會議萬永軍可說是自取其辱,不但沒有撈到半點好處,還將二貨的本質給暴露出來。
在接下來的幾日,萬永軍真真切切的品嚐到什麼叫做孤立無援,諾大一個鄉政府,居然沒有一個人來向他這個“一把手”靠攏,終於,他坐不住,跑到縣裡訴苦去了。
縣委書記甘玉田的辦公室。
聽完萬永軍添油加醋對陸國棟的控訴,甘玉田卻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感覺,幾乎忍不住將茶杯扔到他臉上去。
“姐夫,你可要爲我做主啊,那陸國棟實在欺人太甚……!”
“夠了!”
甘玉田終於忍耐不住打斷了萬永軍的話:“你去鳥澤鄉前我是怎麼交待你的,我讓你和陸國棟搞好關係,誰讓你胡亂伸手的?就算你要伸手,也要等屁股坐熱吧,屁股都沒坐熱,你就想獨攬大權,真當人家是泥捏的,你想怎麼捏就怎麼捏?你真是要把我氣死才甘心,如果不是看在你姐的份上,我才懶得管你。”
看到甘玉田發火,萬永軍不由變得噤若寒蟬,心中對陸國棟的恨意又深了層,如果不是欺人太甚,他怎麼會被姐夫罵。
“姐夫,我知錯了,要不我還是調回縣裡來吧!”
聽到萬永軍的前半句話,甘玉田還甚爲欣慰,但聽到後半句話,心底的火氣又冒了起來,很想給眼前的這個傢伙來一巴掌,怒極而笑:“你把組織的任命當成什麼呢?過家家,想幹就幹,不想幹就不幹,就算你不幹,我還丟不起這個人!”
本想以退爲進的萬永軍這下傻眼了,低着腦袋不敢再半句話。
看着萬永軍那慫包模樣,甘玉田越發來氣,暗道,自己這般英明神武,怎麼就有這麼個慫包小舅子。
罵了好一會兒,甘玉田才停下,喝了口茶繼續道:“你給我聽好了,回到鳥澤鄉儘量和陸國棟搞好關係,現在的鳥澤鄉就是個天大的功勞地,你是黨委書記,就算你什麼都不做,論功行賞的那天也少不了你那一份。”
“知道了姐夫,我會和陸國棟搞好關係的。”萬永軍老老實實道,心中卻十分不甘。
看着他那可憐兮兮的模樣,甘玉田心中有些發軟,語氣稍微溫和了些:“你先回去,過兩天我親自來鳥澤鄉視察。”
“謝謝姐夫。”
萬永軍不由大喜,姐夫親自來替自己撐腰,看那陸國棟還怎麼囂張。
修路工程每天都在以極快的速度推進,二十多里路如今已經修建了一半有餘,最多一個星期就可以完工,同時,長城路建集團那邊已經派出測量員來到鳥澤鄉探測,爲修建鄉村路做準備。
陸國棟剛回到辦公室,吳廣濤又摸了進來,十分的自覺從他辦公桌拿過一包沒有任何商標煙抽出一支爲自己點上,陶醉的吸了口,吐出一連串菸圈後才說道:“老大,我聽說萬永軍那孫子去縣裡找甘書記告狀去了。”
生命藥業3500萬的貸款已經打到鄉政府的賬戶裡,因此,吳廣濤跟着陸國棟走下去的心更堅定了,在稱呼上不叫鄉長,直接叫起老大。
對此,陸國棟訓斥過他幾次,可這傢伙就是不改口,還說叫老大比較親切。
而且這傢伙還養成了個壞習慣,每次來到他辦公室總會順他的煙抽,其實這點怪不得吳廣濤,因爲陸國棟的煙都是特製,這倒不是國家領導抽的那種,而是由天寶樓出產,一條售價高達百萬,而且只有天寶樓的會員纔有購買權,在其他渠道根本無法買到。
因爲這菸葉由本尊的神域出產,其中蘊含不少靈氣,吸後不止不會有害健康,反而有清洗肺葉的作用。
本尊考慮到他在官場上少不了煙來酒往,就特意派人給他捎了上百條過來,還順便送來一個由本尊親手煉製的儲物戒指,據他所知,國家領導在這種特製煙後,都有取締特供煙的打算,在得知特製煙的高昂價格,才平息那個念頭。
不過,本尊還是給每位領導送了那麼幾條。
“你是不是閒得慌,每天盯着萬書記幹甚?”陸國棟沒好氣的瞪了吳廣濤一眼,說實話,他還真沒有將萬永軍這個二貨放在眼裡。
“那個我不是在觀察敵情麼,那個老大,我還有事,就先走了。”吳廣濤笑呵呵的離去,卻沒有將那包特製煙給放下,而是十分自然的放入到自己口袋。
趕走吳廣濤,陸國棟又沉浸到了鳥澤鄉的規劃當中,道路一修通,生命藥業等投資公司就會進場,中藥種植基地需要土地,飲料廠也需要,這些都需要鄉里面出面去調解,既要讓投資公司滿意,又不能讓村民吃虧。
鳥澤鄉最偏僻的村子叫做野豬村,離村子不遠有一條野豬嶺,山上植被繁茂,山林間時常有濃霧籠罩,據說野豬嶺上不止有大量的野豬,還有老虎獅子等兇猛的野獸。
因此,就算是野豬村的村民也不敢輕易去到野豬嶺。
野豬嶺深處,有着一條百花盛開的山谷,五顏六色,異彩繽紛的花兒將山谷渲染得如同人間仙境,空氣中更是瀰漫着一股股旺盛的生機。
臨近傍晚,一條黑影悄無聲息的飄入山谷,化爲一個七八歲孩童的身影。
孩童大概就七八歲,穿着一身黑衣,皮膚慘白,雙眼眼袋處有兩條血痕,同時,他的一雙手骨瘦如柴,指甲烏黑有一尺多長,如果仔細打量就會發現,孩童不是飄,而是彈跳着飛馳,雙腳在地面輕點,就能激射出近百米之遠。
“吼!”
落在山谷中央的孩童忽然張嘴大聲咆哮,但詭異的是,卻沒有一點聲音發出,只有空氣中有一段聲波傳遞開來。
嗡。
山谷中央的空間變得扭曲,接着,一個穿着身黑色長袍的年輕男子從扭曲的空間中走出,腳踩花朵上空,身形隨着花枝的搖曳而擺動着。
“吼!”
年輕男子也向孩童發出一陣無聲的咆哮,孩童連忙咆哮着迴應。
半晌後,男子揮揮手,孩童飄飛離去,而男子的眉頭卻皺了起來,自語道:“真是麻煩,還有兩個月本尊就能煉製出屍王,那新來的鄉長真是該死,居然敢破壞我的計劃,該怎麼辦呢?殺了他麼!”
微微沉默,男子朝着地面發出聲咆哮。
嘩啦啦!
山谷花地碎裂開,一個人影破土而出,化爲一個身穿青銅鎧甲,手提青銅劍的高大將軍,對方身上散發出的死氣與生機溢滿的山谷顯得格格不入。
“白起,你去給我殺了那個叫做陸國棟的鄉長。”男子聲音陰冷道。
“是,主上!”
白起點點頭,化爲一道黑風沖天而起,化爲一道殘影消失不見。
深夜。
陸國棟盤坐於牀上,煉化着身體四周的信仰之力,他鄉長的大名在鳥澤鄉不斷傳播,也讓他收穫了不少的信仰力,雖然這些信仰力對他來說只是杯水車薪,但他相信,等有一天,他站到國家領導人的位置上將會收穫海量的信仰。
忽然,他眉頭一皺,因爲他感應到一股陰邪的神念正在窺探着他。
“哼!”
他發出一聲冷哼,身形一晃,就出現在鄉政府的上空。
“嗖!”
一條黑影閃現,以極快的速度向某個方向飛馳而去。
“黃家背後的人按捺不住了嗎?”陸國棟冷笑,這段時間他也與龍堂溝通了幾次,對黃家人的審訊十分不順利,就算用盡辦法也無法從他們口中掏出半點東西。
爲此,本尊都出馬了,利用惑心術控制了老黃六的心神,結果,對方剛想道出實情,靈魂就直接炸裂開來魂飛魄散了,經過查探,黃家人的靈魂中都被人佈置了一種奇怪的禁制。
只要他們泄露某個消息,他們的靈魂就會炸裂。
這個禁制並不算強大,但卻十分難解,如今本尊正在參悟該如何破了這個禁制。
黑影速度極快,不到十分鐘,就飛離到了鄉政府數百里的一座荒蕪山林,並落在一座山頭。
“你是什麼人?爲什麼要把我引到這裡來?”陸國棟目光凌厲的盯着那道黑影所化的古代將軍,對方身上不止蘊含着濃濃的死氣,還有股與死氣糾纏在一起的強大煞氣。
這股煞氣之強,即使陸國棟都感到一陣心驚膽顫。
“吾乃白起,奉主上之名前來取你性命!”
“武安君白起?”陸國棟十分驚訝,要知道白起可是戰國末年,秦國的大將軍,最大的功績就是在長平之戰坑殺了四十萬趙軍,有殺神之稱,難怪他身上的煞氣這般濃郁。
不過白起是公元前的人物,離今已經有兩千餘年,就算元嬰級別的老怪都活不了這麼久吧,而白起,身上的煞氣與死氣雖然強大,也絕對沒有達到元嬰級,就連金丹境都沒有達到。
那他怎麼能活那麼久呢?
“難道……?”
陸國棟想到一個可能,於是他仔細盯着白起一陣打量,發現對方皮膚果然比較僵硬。
“你是殭屍?”
“吾乃金甲屍,受死吧!”白起話音一落,就化爲一道凌厲的陰風飛撲而至,他手上的青銅劍陡然爆射出無盡的劍影,瞬間將陸國棟給籠罩了起來。
塗縣,正盤坐在醫仙門駐地的陸錚突然睜開了雙眼,嘴角也浮現一抹震驚之色,自語道:“白起,金甲屍,有意思!也不知道分身能否應付得了,爲了謹慎起見,我得走一趟。”
話音一落,陸錚直接化爲一道劍光沖天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