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晴腦子裡閃過的最後一個想法是:“完了。”
幾個星期面對一個小蘿莉忍着衝動是什麼感覺,陸國棟不知道,因爲他一直用靈氣走脈圖來麻痹自己,不過林子晴現在知道了,當不知多少次癱軟在牀上一動不想動的時候,看見陸國棟依舊興致勃勃時,林子晴抓住他的手無力的說道:“等一下,明天,等明天怎麼樣?”
陸國棟抓住她的手,林子晴像被燙到一樣縮了回來,腦子裡暈暈乎乎的,天哪,堅定的裹緊被子,不去看陸國棟一臉委屈的樣子,“沒門。”
陸國棟打了個響指,林子晴不明所以的看着他,然後,樓上的芍藥掉了下來,陸國棟一臉幸福的撲了上去,芍藥的臉紅到了脖子根,林子晴恍然大悟,然後臉上滿是氣憤:“你們是預謀好的。”
掀起被子就要走,陸國棟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去哪?”林子晴頭也不回:“回家,回我媽媽那裡去。”
陸國棟一把把她拉了過來:“這裡就是你的家。”
林子晴眼也不眨的盯着他,撅着嘴,陸國棟笑着在她屁股上拍了一下:“你現在的樣子就像小clara。”
第二天天剛亮,陸國棟靈犀而至的張開眼睛,看見一臉委屈的clara抱着那個大枕頭站在門口,委屈的說:“我也要和叔叔一起睡。”
陸國棟緊張的看看身邊的兩位美人,都還沒睜開眼,躡手躡腳的下牀小聲說:“你還小,等長大了再說,還有記得要叫哥哥。”
小蘿莉委屈的要哭出來,陸國棟連忙一把把她抱起來,跑到二樓去了。
日上三竿的時候,林子晴和芍藥才迷迷糊糊的醒了過來,全身痠軟,林子晴醒來的第一件是竟然是找陸國棟,沒有找到才睜開的眼,看見芍藥那頭越來越紅的長髮,沉默了兩秒之後才發出了一聲慘絕人寰的叫聲。
那時候陸國棟已經留好飯菜,一個人上學去了,一路上都是張言盛的各種電話,有他的輩分在幫裡鎮着,馬天在外協助,天青幫現在已經漸漸安穩下來了,尤其是其中一些激進分子莫名其妙消失之後,幫裡就更是唯“張命”是從了。
和張言盛在短信上敲定幫裡後幾個月的發展方向,和一些需要他拿主意的事情,陸國棟就扛不住數學老師那探究世界真理的偉大激qing,一頭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前面座位的馬水琴看見他又睡覺無奈的嘆了口氣,畢竟再過幾個月就要高考了,這麼緊張的情況下,時間可是一眨眼就沒有了。
晚上放學後陸國棟陪着馬水琴在cao場上散了一會兒步,一直是馬水琴在嘮叨着陸國棟,諸如學習不好將來考不上好大學之類的,陸國棟看着她喋喋不休的嘴說道:“過兩天我去拜訪伯父吧?”
正在爲陸國棟着急的馬水琴愣了一下,“你說什麼?”陸國棟忍不住在她紅脣上親了一下,說道:“我說,我過兩天去見家長吧?”馬水琴瞬間羞紅了臉,幸虧這時候人都走的差不多了,也沒人注意到這裡,拍着陸國棟的胸膛,馬水琴低頭小聲說道:“會不會太快了,我爸爸對外人脾氣不好,你要帶什麼禮物呢,不不,穿的乾淨利落帥帥的就行,我爸要是甩臉色,我就一星期不理他,不,一個月,不.......”
陸國棟哭笑不得的環住她的腰,打斷了她的幻想:“我是去見未來岳父,又不是去打架。”馬水琴擡起臉來,眼裡竟然已經滿是淚水,趴在陸國棟肩膀上呢喃:“要是我爸爸不同意,我們兩個就走,私奔。”
陸國棟渾身一震,摸着她的腦袋輕聲說:“不會的,我肯定會讓你得到所有人的祝福。”
把馬水琴送到她家別墅附近,陸國棟沒有回家,而是趁着夜色去了一趟楚雄市的屍體冷凍庫,瞎子的屍體已經被舉報,槍陸國棟也交了出去,當街槍殺外國友人的案子已經漸漸平息,唯獨那女子的屍體還沒人來認領,也許真的是孤兒寡母,不過陸國棟已經等不及了,人事一定要下葬的,既然回不了故鄉,就葬在他能看到的地方。
可是,冷凍室裡,陸國棟臉色陰沉,屍體不見了,只有一個空冰棺,有人先下手了。
回到小木樓,陸國棟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一邊想着最近的事,一邊吃着芍藥遞過來的東西,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勁,林子晴在一邊看電視,抱着個大人偶,臉上一直紅紅的。
而clara則是自然的霸佔了陸國棟懷裡的位置,芍藥疑惑的擡頭看了看樓頂,然後正想和陸國棟說,木門被從外面撞開,陸國棟連忙起身,芍藥護在幾人身前。
從外面走進來一個白衣白髮的女人,一身和服,這是江晚第一次見比芍藥還像島國動漫女主角的人,不是指裝扮,而是.....臉蛋,就像月夜下的血色薔薇。
看着芍藥哦一臉如臨大敵的模樣,陸國棟也就收起了幾分玩笑的心思,來者不善,善者不來。
把小蘿莉交給林子晴,陸國棟拍了拍芍藥的肩膀,示意讓他來,芍藥猶豫了一下,陸國棟笑着說:“讓我看看這段時間的成果。”於是芍藥往邊上讓了讓,白髮少女冷冰冰的站在那裡。
左手上的貓爪印亮起,陸國棟手背上的紅光一直向上延展,到肩膀,半邊臉,腰間,芍藥看着足足佔據陸國棟四分之一身體的紋絡,眼裡滿是欣慰,眼睛已經變成紅色的陸國棟一腳踏在地板上,身子如利箭衝出,一拳擊向少女臉上,那人伸出一隻胳膊擋在面前。
“咚”一聲清晰可聞的撞擊聲,少女纖細白嫩的胳膊擋下陸國棟鋼鐵般的拳頭,勁風四溢,吹的四周傢俱傾斜,然後是第二拳,第三拳,拳拳打在少女胳膊的同一個地方,五拳之後白衣少女被硬生生轟出了門外。
陸國棟現在越來越喜歡這種拳拳到肉的感覺了,霸氣,簡單。
涼風襲來,白髮少女揉着通紅的胳膊,看着陸國棟的眼神裡有好奇。
芍藥看着陸國棟靈氣繞身,妖族王系血脈的強大爆發力被髮泄的的淋漓盡致,心裡滿滿都是自豪,此時看見兩人出去,就像跟出去,剛走兩步就看見陸國棟倒飛了進來,撞到一片桌椅。
芍藥驚訝的長大了嘴巴,陸國棟揉着胸口一個小巧的腳印印在上面,白衣少女款款而來,視線在屋裡掃了一圈,最後定格在clara臉上,伸出手示意跟她走。
clara看着那隻瘦弱的胳膊嚇得抱住林子晴,陸國棟問道:“clara,你認識她?”
clara搖了搖頭:“沒見過,不認識。”
陸國棟站了起來,看着白衣少女試着詢問道:“小姐,你是不是找錯人了?”
那人搖了搖頭,一步一步走向clara,陸國棟擋在林子晴身前,臉色凝重:“帶着clara走。”
林子晴欲言又止,抱起小clara,芍藥捏起法決,白衣少女抓起手邊的沙發甩了過來,被陸國棟擋下,趁着這個間隙,藍色光芒一閃,林子晴的clara不見蹤影。
破敗的客廳裡,陸國棟和芍藥站在一起,白衣少女閉上眼睛,回想剛纔那閃過的圖案,在心裡急速演算,然後扭頭就走。
楚雄市的夜空,高樓大廈林立,一個白衣白髮的女人穿行其間,速度驚人,甚至在屋頂房檐上輕鬆彈跳,如同城市裡飛檐走壁的跑酷愛好者一樣,不過,這人的動作可要優美的多了。
而且,不見她休息。
極高的夜空上,陸國棟和芍藥緊緊的跟在那人後面,這個高度人眼已經看不到了,這麼大搖大擺的濫用靈力,產生的波動會被極遠之外的人感覺到,不過這會兒也顧不上了。
下面那個少女的移動速度實在太快了,關鍵是還完全不靠靈力,全是依自己的體力支撐,陸國棟已經不止一次罵她變態了。
一間小旅館裡,一個蓬頭垢面的大叔突然從夢裡驚醒了過來,裹起被子跑到窗臺看着空無一人夜色嘖嘖稱奇。
出城,郊區,林子晴正拉着clara往與楚雄市相反的方向跑,她不知道陸國棟是怎麼把她兩個一瞬間變到這裡的,不過天她知道是他做的,冷靜下來之後,兩人只好徒步往有馬路的地方走去。
clara一回頭,突然叫了出來,拉着林子晴的手指着後面,林子晴轉身看見那個白衣少女竟然跟在她們後面,也跟着叫了一聲,停下的一瞬間,白衣少女已經如瞬移一般出現在兩人眼前,伸手抓向clara。
林子晴緊張的閉上了眼睛,忘記了動彈,這時一道巨大的風刃從天而降,斬在少女的胳膊上,血光乍現。
陸國棟先跳下來,又是一拳打向少女,在那條受傷的胳膊上留下一個拳印,然後是芍藥落下,雙手長出十根利刃,照着退後的少女揮出兩爪,又是無數風刃出現,將少女包裹在一片華光之中。
“啊...”一陣淒厲的慘叫,煙塵散盡,兩隻手交叉護在身前的白衣少女衣衫破爛,束髮的帶子被割斷,一頭白髮披散,擡起頭,臉上有道道傷痕。
伸出舌頭舔舔臉上的血跡,少女眼裡不再是一味的冰冷,而是,嗜血的興奮。
陸國棟剛想讓身後兩人快走,面前忽然出現一幅巨大瑰麗的圖案,暗紅色,上面的靈氣波動讓他感到恐懼,轉身把林子晴和clara抱在懷裡,芍藥閃身站在陸國棟背後,咬破手指,在那面圖案前面畫了個陰陽圖。
“轟”,一陣陣氣浪翻滾,白髮少女站在草地上,看着那個煙霧瀰漫的位置,揮揮手,露出一副滿是裂痕的陰陽圖,後面神色疲憊的芍藥捂着胳膊,陸國棟放開懷裡的兩人,看着白衣少女,感到很久沒有出現在心底的無力感。
少女發出銀鈴般的笑聲,壓着腰肢,一腳踢向芍藥,幾十米的距離眨眼間消失,陸國棟一驚,擋在芍藥面前,“咔嚓”,骨骼破碎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