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電梯裡急的直跺腳,我才知道杜衡在我的心中分量已經變得如此之重。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我嘭嘭的敲着他家的門鈴,半天都沒人開門,怎麼辦?難不成已經病到不能開門了嗎?
我剛拿出電話準備撥號,門滴的一聲開了,杜衡站在門口拉着房門,見着我並無半分驚喜,冷冷的看着我。
“你來做什麼?”冰冷的快要掉渣,他的臉色蒼白,說話有氣無力的,擰着眉頭咳嗽着。
杜衡不是銅牆鐵壁,什麼時候也變成了雞蛋殼,自己不也是醫生嗎?
我見着他如此虛弱的樣子,真心心都疼到一塊兒去了。
“我聽說你生病了,我過來看看你!”我站在他的面前總會不知所措,就算是生病了,氣場還是那麼強大。
“你看到了,可以回去了!”你丫的,我好不容易穿越大半個深圳到了他家,他居然不讓我進去坐一坐就轟我走。
他說完轉身準備關門,我眼疾手快的擋住了門,好疼,好疼!
他見我壓抑的聲音,準過身見着我的手臂被門壓住了,趕緊拉開了門。
皺着眉頭,“你知道不知道這樣很危險,不想要你的手啦?”他小聲的怒斥着,說完還咳嗽了好幾下。
我的心肝寶兒,咳得我的心都要碎了,我委屈的看着他。
“你不是不理我嘛?幹嘛關心我啊!”我衝着他大吼着,本來就着急上火,結果見到他這般憔悴,那臭屁的毛病還是一點都沒緩解。
一雙眼睛冷冷的看着我,我都快被看的起雞皮疙瘩了。
他扔下我不再理我,自己朝着房間走去,我知道他其實就是想我看他,自己又放不下身段。
畢竟,昨天晚上我們的對話太過犀利,我的態度也是太過強勢,他的自尊心肯定是受到了打擊。
只是我很好奇,他怎麼會生病了?看似還很嚴重的樣子。
我小心的關上門,畢竟在這裡住過幾天,各個房間還是比較熟悉。
他穿着一件白色的T恤,一條灰色的運動褲,直剌剌的躺在沙發上,一隻手橫起來擋住了眼睛,看似
很痛苦的樣子。
那些茶几上,地攤上的啤酒瓶,還有那一菸灰缸的菸蒂都像是刀子直接刺痛了我的心。
我不知道杜衡什麼時候開始嗜煙嗜酒頻繁,是不是自從認識了我開始?
他假裝我不存在一般,我看着他如此頹然的樣子,心痛成了一片,他其實不知道,他在折磨自己的時候,也在折磨着我。
我慢慢地走過去,蹲在地攤上慢慢把地上的酒瓶慢慢的撿起來,扔進垃圾桶,拿着紙巾慢慢的擦拭着桌面和被染髒的地毯。
他聽見了我的聲音,瞥着眼睛看了我一眼,猛的坐了起來,嚇了我一跳,那神情冷的讓我害怕。
“你在幹什麼?”他面若冰霜的看着我,我擡眼看了他一眼,擠出一抹笑容。
“你看你怎麼喝這麼多酒!”我說着撿起地上的瓶子剛放進垃圾桶。
垃圾桶就被突然冒出來的一隻腳給踢翻了,那些瓶子倒地的乒乒乓乓的聲響嚇到了我。
我驚恐的看着杜衡,他怒氣衝衝的樣子讓我十分的害怕。
“不是不想跟我玩嗎?你這又是在做什麼?”他緊盯着我委屈的視線,我不知道杜衡爲什麼突然這般暴躁。
“我不需要清潔工,尹筱沫,既然你不想見到我,那請你不要再出現在我的世界裡!我杜衡還不會淪落到需要一個女人可憐!滾!”他指着門陰冷的說着,我傻傻的看着他,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杜衡會跟我這般的冷漠。
我甚至是從他的眼神中看到了嫌棄鄙夷的目光,我感覺沒呼吸一口都牽扯着五臟六腑的痛。
我傻傻的站在他的面前,看着他居高臨下的睥睨着我的,我眼中的淚水蓄積快要到極點,垂在身側的手,捏成一雙拳頭指甲都快嵌入手心。
我沒想到杜衡會用鄙夷的眼神看着我,頤指氣使的叫我滾,我看着他的眼睛笑了,嘴角揚起一抹笑意。
“是,我是可憐你,我現在就滾你滿意了吧?”我衝着他歇斯底里,我從來沒有如此的委屈過。
說着別過臉頰強忍着傷心的淚水,這樣的人不值得我哭!
說着我就轉身往門口走
去,每一步就像是踏在了自己心上,好不容易和杜衡走成圓,卻一步之差變成了同心圓,恐怕是至此之後再無交集。
這不是自己一直期望的嗎?爲什麼還是心還是像被剜去一般的痛不欲生,我緊緊地揪着胸前的衣襟,短短几步卻像是走了好多年。
走到門口杜衡也沒有阻止我,恐怕這一次他是真的想要結束我們之間的這種無休止的糾葛了吧?
我深吸了一口氣,伸手握住門把手,出了這個門,從此的心裡就再無杜衡這個人!
就在我用盡了全身力氣準備推開那扇從此封閉的門,杜衡從後面擁住了我,緊緊地壓住了全身的力氣在我的身上。
“別走,沫兒,求你別走!”他微弱的聲音在我的耳畔回想,沙啞的無力的甚至是卑微的乞求着。
我搭在門把上的手一下子鬆開了,傻傻愣愣的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突如其來的懷抱讓我忘記了思考。
“我不讓你走!”他見我半天沒說話,霸道的強勢的將我的身體轉了過來,我早已經淚水肆意,朦朧的雙眼看着他。
“杜衡,你混蛋,你!”我撲入他的懷中,抱着他狠狠的箍緊他,腦袋撞着他的胸膛,也不足以解我心頭之恨。
我在他的懷中嚶嚶的委屈的哭着,他故意惹我哭泣,讓我的心一陣一陣的痛到不能呼吸。我要是真走了,看你怎麼辦,我是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他的!
“是,我是混蛋,我是混蛋!”杜衡摟着我的肩膀,嘶啞的聲音小聲的安撫着我,只要我解氣他怎麼都成。
我把眼淚蹭在他的T恤上,越想越覺得委屈,就這麼幾句話就把我忽悠了。
剛想和還要跟他糾結幾下,這樣才顯得我是多麼的珍貴,不過剛剛杜衡抱住我的瞬間,我的心都一下子被填滿了,那種噴薄的幸福和怒氣炙烤着我。
我覺得杜衡的力量似乎鬥轉嫁到了我的身上,他的身體不是一般的燙,很不正常的溫度像是在發燒。
“杜衡!”我叫了他一聲,他沒答應我。
我立馬警覺起來,扶着他的身體見着他的雙頰發紅,摸了摸他的額頭燙的厲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