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香怡在飽受摧殘之後,因禍得福,獲取了妖胎精華,實力倍增,但在初次獸化後,加之精神疲憊,頓時是感到了一陣無法抑制的虛弱,腳步踉蹌,幾乎是要摔倒了。
她摸了摸已然乾癟下去的小腹,暗鬆了一口氣,此前脹大到足以生孩子的程度,差點是給嚇瘋了。
想到自己還是一絲不掛,她連忙從氣海內取出些許換洗的衣服,囫圇套在了自己的身軀之上,慌亂不已,畢竟是出身皇室的女子,即便刁蠻任性,亦是看重自己的名節,頗有些羞澀的看向楚南,長長的睫毛隨着美目輕顫,眸子裡涌動絲絲異彩,英雄救美的橋段的確是有些老套,但何嘗不是經典呢?對於涉世未深的女孩子來說,簡直是一擊必殺的神技,不消說,躺在石牀之上,最爲無助和最爲絕望的時刻,楚南如天神下凡,擊潰了強敵,又是爲其化解了一場致命的劫難,徹底俘獲了她的芳心。
可惜妾有情郎無意,楚南從來是沒正眼瞧過這丫頭一眼,自然是不會有絲毫的好感。
說實在,楚南對於大半的妖胎精華被趙香怡得去了,心底是無比鬱悶,恨不得宰了這丫頭,將之整個人給活活煉化掉。
只是,趙香怡再怎麼說,也是北宋王朝的七公主,當朝皇帝最疼愛的女兒。據姜靈兒提醒,一些強大的宗派和家族勢力,擁有特殊的妙法,爲核心成員設立一道本命玉符留在一處廟堂內,當這位核心成員身死之時,本命玉符會隨之破碎,並顯現出死前一段時間的畫面,這些勢力就能借此知曉兇徒的身份,發起報復與追殺。
似趙香怡這等身具母王體的絕代人物,必定是在皇室留有本命玉符,如果貿貿然將其殺死,必定是引得皇室震怒,頒佈通緝令,那麼楚南也不用在北宋王朝混了。雖說老酒鬼的存在,令得他無懼皇室威脅,但畢竟是一個王朝的主人,趙家背後的底蘊無人知曉,怕是老酒鬼也是要費一番功夫才能解決。
何況,楚南並不願意凡事都去叨擾老酒鬼,畢竟他的武道,不是在別人的庇護之下前行,而是用自己的雙手去開闢,雙腿去腳踏實地的前進。
再說了,殺人越貨並非是毫無原則,見人就殺不過是一介屠夫,須得是慎重考慮,爲了這麼一點東西,就去殺人,楚南還沒必要掉價到這份上。
待得趙香怡情緒稍稍穩定之時,楚南大致是查看了一遍此處的殿堂,一無所獲,並不像是某些奇譚之說,在壁畫浮雕內隱含了某種精妙的功法。
根據姜靈兒搜魂所得,此處也的確是沒有其他的暗道了,要說寶物的話,僅僅是那身具紫麒麟血脈的妖獸幼卵,如今已經是沒有了。
“暫且離開此處吧。”楚南對趙香怡道了一聲,按照原路返回。
神秘鬼修的記憶全部爲姜靈兒搜取走,自然是清楚了遺蹟的地形,除卻最底層的禁地,其他區域徹底爲他們通曉了。
“原來如此,密道長廊的雷電封鎖區域乃是以一顆雷龍妖元爲能源所形成。”楚南若有所思,所謂雷龍,只是粗略的稱呼,指的是一種雷屬性的龍類妖獸,具體爲品種,被滅殺的鬼修亦是不曉得,只知道雷龍生前是強橫無比的存在,幾乎比得上頂尖的王者妖獸,當初將其斬殺,該宗派也是出動了許多高手,更是付出了一定的傷亡。
此外,雷霆封鎖區域乃是一處陣法,倒不是何等玄妙的殺陣,單純是將轟擊四方的雷電重新匯聚起來,融入到妖元內,復又用以轟擊四方,循環往復,方纔使得這麼多年來,雷龍妖元始終沒有消散掉,散失的能量固然不少,卻也不會太多。
楚南是變異雷靈體,又是修煉了諸如怒龍嘯和八荒龍猿拳等武技,如若得到雷龍妖元,其內蘊含的龍血之力,絕對是能讓他的實力更上一層樓,比起煉化妖胎得到的幾顆紫麒麟妖元,有價值的多了。
一念及此,他是恨不得立刻闖入到雷電封鎖區域內。
原路返回,或許是經歷了許多,又或許是芳心暗許,趙香怡爲楚南馬首是瞻,一言不發,保持着沉默,令得楚南頗爲感到奇怪,他才思敏捷,但對於女孩子的心理不大瞭解,哪裡會知道趙香怡由於種種自以爲是的誤會喜歡上了自己,只以爲她受到過大的刺激,整個人傻了。
別人傻不傻,這廝自然懶得去理會,此刻一門心思只惦記了雷龍妖元。
“這,該怎麼過去……”趙香怡臉色驟變,瞧見成百上千道耀紫色雷電的暴動,給嚇得不輕,慌忙是後退了數步,不敢輕易去靠近。
別看這丫頭實力增長了,但是被刺激得精神極爲脆弱,本就不大的膽子更加小了。
楚南面露凝重之色,這點程度的雷電已經傷不到他,可若是想要接近陣法核心的雷龍妖元,想來不是易事,也不知道須得是付出何等巨大的代價。
他長長吸了一口氣,低沉着嗓音,凝重道:“待在這兒等我,千萬別輕舉妄動。”他是擔心又被趙香怡平白得了好處,畢竟紫麒麟的血脈一樣是雷屬性,或許能吸納雷霆之力也說不定。
至於趙香怡,聽到楚南溫柔的“關懷”,頓時玉腮粉紅,紅暈轉眼是蔓延到了耳根,心中甜蜜,暗自欣喜:“他真是關心我啊。”這誤會是越來越深了,楚南卻是還茫然無知,即便知道了,也是沒可能去喜歡趙香怡,畢竟這丫頭不是他的菜。
且說楚南面對雷霆,雖說遲早是得在雷霆的轟擊之下衣衫襤褸,直至赤身果體,但鑑於趙香怡的存在,他終究是嘆了一口氣,做出了犧牲一套衣服的代價。
只見他腳下一蹬,踏空凌飛而起,如同猛虎撲殺,瞄準了前方的獵物,似一道閃電射出,剎那間,已經是到了中部地區。
起初的時候,他並沒有思慮過此處是陣法的可能性,畢竟是經驗尚淺,遠遠沒有那等敏銳的直覺。
此刻,他心思沉入到氣海內的玉石,一邊翻閱傳承而來的陣法知識,一邊探索起陣法的核心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