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慶山道:“你是想跟着他們的魂魄而去?”
冷非慢慢點頭。
周慶山看向楚無方。
能做到這般?
他是沒聽說過的。
楚無方道:“魂魄無形無跡,怎麼能跟得上?而且它們還在嗎?”
冷非道:“我能感應得到。”
“你的速度能快得過魂魄?”楚無方道。
冷非道:“足矣。”
楚無方道:“這麼說來,一切就緒,那咱們也跟着你一起罷。”
冷非道:“你們去了,目標太大,容易被發現,那咱們一個也逃不掉,你們兩個留在這邊,如果我死了,你們在的話,還有一分希望。”
“你自己去了能幹什麼?”楚無方皺眉道:“恐怕也擋不住天道八掌的。”
冷非道:“只能盡力一試,不奮力掙扎一番,必死無疑,掙扎一下再死,也能安心。”
“……好吧,咱們兩個就不拖你的後退了。”楚無方緩緩點頭。
周慶山忙道:“還是一起罷,至少能有個照應,況且咱們也精擅隱藏氣息之法。”
“人多了也沒用。”冷非看向唐瀾。
唐瀾輕輕點頭:“我隨你一起去。”
周慶山皺眉,瞪一眼冷非:“要不然,冷夫人也別去了。”
天道宮可是龍潭虎穴,唐瀾的修爲不夠,去了更加的危險,隨時會喪命。
況且還是她這麼一個絕色美人,一旦落到天道宮手下,不知命運會何等的悽慘,他實在不忍心,不敢去想。
他恨冷非如此無情,竟然拉着自己的女人去送死,令其身陷絕境。
楚無方也要勸。
唐瀾輕聲道:“我不會跟他分開的。”
“……好吧。”楚無方與周慶山心中酸澀,只能恨恨瞪向冷非。
冷非笑着摟緊唐瀾,笑道:“那夫人還是穿上這衣衫吧,免得受傷。”
唐瀾嫌棄的看一眼冷非手上的虛空神衣。
冷非笑着搖頭,把身上的這件脫下來,遞給她,自己穿上了另一件。
唐瀾勉強接過來穿上。
她穿衣的動作優雅從容,引得楚無方與周慶山眼睛直勾勾的,無法移開眼神。
冷非道:“你們小心,一旦有人來了,別硬抗,直接逃命罷。”
“你們纔要小心!”周慶山道:“最好別回來了,就呆在那邊。”
冷非失笑,搖搖頭。
周慶山道:“我這是真心實意,一旦你們能找到隱藏的地方,就別跑回來送死。”
楚無方神情一動,笑道:“這倒也是一個好主意,……找到地方之後,再帶咱們過去,然後利用這寶衣一次一次搬運,把這邊的重要人物都搬過去,避開天道宮。”
到時候天道宮即使打開虛空之門也沒什麼,他們能避開被奴役的命運。
而且打開虛空之門,他們也能自如來回。
只是倒黴了那些與自己三人無關的宗門了,可他們現在顧不得那麼多,只能顧全自己。
周慶山用力一拍巴掌:“正是正是!”
冷非笑了笑:“這倒是一個辦法,不過咱們幾宗有同盟契約,怕是違不了。”
“那就把他們也帶上。”周慶山哼道:“不就是一次三個人嘛,他們幾宗的重要人物也沒多少。”
“就怕等不到。”冷非道。
周慶山道:“能帶走多少是多少,盡力而爲即可。”
“……我試試看。”冷非緩緩點頭。
這確實是一條計策,要看那邊到底能不能藏得住,看過了之後才能決定。
他忽然看向一個深坑,然後一躍到了空中,猛的一撈,隨後喝道:“走了!”
兩人一閃消失。
“能成嗎?”周慶山看向楚無方。
楚無方道:“掙扎一番唄,總比等死好。”
“冷非會不會直接不回來了?”周慶山笑呵呵的道:“就這麼拋下咱們。”
楚無方斜睨他一眼。
周慶山笑道:“要是換了我,說不定這麼幹。”
“你幹得出來,冷非幹不出。”楚無方哼道:“他不會如此。”
“但願吧。”周慶山擡頭看向天空。
天空平靜如昔。
幾天沒動靜,這讓他們頗不習慣。
——
冷非緊摟住唐瀾,兩人眼前漆黑無光,彷彿時間與空間都靜止下來。
唯有兩人的思維在動,一切皆靜,他們想說話,卻發現舌頭與身體都不能動。
他們好像被封在冰塊中,被冰凍於此。
但他能感受到那一縷靈光的活動,拼命的跟住,雖然身體不能動,好像靜止下來,卻一直沒有跟丟。
他知道,一旦跟丟了這縷光,那自己二人真要永寂於此地,徹底失去性命。
他心神緊繃,不敢稍有鬆懈。
漫長無比好像千萬年的時間過去,二人眼前驟然一亮,然後身體恢復了自由。
彷彿魚兒終於鑽回了海中。
身體輕鬆,靈氣充沛,渾身氣機滾蕩,好像飄飄欲仙,讓人沉醉。
冷非身形一閃,然後再閃,脫離原本位置,出現在了一塊石頭下,徹底擋住自己。
然後他擡頭看向四方。
一片龐大的宮殿羣正飄浮在三百多米上空,建築風格古樸而莊重,連綿成一片遮天蔽日,自己二人在這一片建築羣之下好像螞蟻。
他們縮在一座山峰的山巔,恰有一塊巨石,擋住了他們的身形。
但擋住他們身形,卻擋不住龐大建築羣散發的森嚴如獄的氣勢。
這絕對不是驚神宮落華宮能夠相提並論的。
冷非閉上眼睛,免得眼神泄露了自己的存在,低聲道:“夫人,如何?”
“這方天地正在排斥我。”唐瀾蹙黛眉,擔憂的道:“這是一方比天界更強大的世界。”
冷非輕輕點頭。
這裡的靈氣更加純淨濃郁,遠勝天界,粗略一估計,約有兩倍左右的差距。
這意味着修煉起來,進境會差兩倍。
而且這個世界的人們身體遠勝過天界,勝過天神,修煉起來事半功倍。
這個世界的人去天界,那就像從繁華大都市到深山溝裡,可能暫時會新鮮,很快就會厭惡。
天界的靈氣對他們的修煉毫無益處,在天界動武,就像在魚缸裡游泳,束手束腳施展不開。
那他們爲何還要打開虛空之門?
一定別有圖謀。
未必會如天道宮所說的只爲佈道,天神們修煉天神道心法在他們眼裡一定緩慢無比。
“能撐多久?”冷非低聲道。
“一個時辰。”唐瀾蹙眉:“它的排斥越來越強了!……撐不過一個時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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