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說中這極北大陸便是他的領地,而這無盡冰原是他通過大神通將原本的地形抹除,創造出來的試練之路。
在那個年代,但凡想要學藝的武者,都必須要徒步穿越無盡冰原,經歷種種考驗,纔有資格進入武神殿中。
只不過三萬年後的無盡冰原似乎已變成純粹的雪原,傳說中的種種考驗方暮一樣也沒碰到。
他的視線放在石階旁的豎立的石碑上,只見那上面寫道:“武神殿禁地,任何人來此,需誠心三拜九叩!”
這武神向天羽,怕不是將自己當成了皇帝吧!
方暮看的好笑,但又不得不承認,三萬年前,向天羽的威勢籠罩整個九天大陸,說是帝君倒也不算太過。
想了想,他微微彎腰,恭敬的鞠了一躬,喃喃道:“傲嘯九天的強者值得我的尊敬,不過我方某人上不跪天,下不跪地,三拜九叩就免了。”
說完,他起身向石階上緩緩走去。
砰!
剛剛踏出一步,眼前的景象就徹底變了,四周變得霧濛濛一片,哪裡還有半點石階的模樣。
“又是陣法!我討厭陣法!”
方暮舉目四顧,眉頭微微一皺,不禁多了幾分不耐煩。
嗖!
一道劍光恍若從洪荒時代穿來,破碎了時間和空間,直奔方暮而來,劇烈的撕空聲刺耳不已。
方暮冷冷一笑,飛龍戒中玄兵天樞驀地出現在手上,他用力向下一揮,五色刀氣倏地迎了上去。
轟!
劍氣與刀氣對轟在一起,方暮只覺得一股巨力傳來,頓時將他轟的倒飛出去。
刀氣四散,而那道劍氣卻依然直衝着他的方向而來。
“很強大的劍氣!就算是葉離歌,也難以使出這麼強大的劍氣。”
方暮並沒有感到意外,這陣法,想必就是武神向天羽對於來者的考驗了,若是連這點考驗都通不過,想必也沒有資格進入到第一劍閣之中。
呼!
玄兵破軍再揮一道刀氣,方暮手臂不停,連續揮出三十六道刀氣,這已是他如今能夠使出的極限力量。
那劍氣鋒芒畢露,擁有着破開一切的特質,不斷將擋在前面的刀氣破開,霎時間就已將所有刀氣破開。
方暮駭然不已,但臉上已露出淡淡的笑意,這劍氣在被三十六道刀氣阻攔之後,已變得弱了許多。
“給我開!”
他猛地擡起長刀,用力斬向已掠至面前的劍氣,就聽轟然巨響中,他噴出一口金色血液倒飛出去。
而那道劍氣,則是被徹底劈碎。
從懷中掏出丹藥服了下去,方暮警惕的握着玄兵,雙腳分立,時刻準備着迎接第二道劍氣。
可出乎意料的,那一道劍氣被劈碎之後,四周景象再次發生變化,眼前一亮,他已是站在了臺階之上。
方暮頗爲無語的搖了搖頭,擡步便上了石階。
萬道石階僅是看着就讓人眼暈,方暮生怕再觸動陣法,因此不敢使用身法戰技,只能是老老實實的一步步向上攀爬。饒是他肉體強悍,等爬到大殿門前時,也已是有些氣喘。
大殿的大門是敞開的,站在門外可以看到其中凌亂不堪,似乎經歷過一場大戰。方暮瞥了一眼,便沒有興趣進到其中,因爲他已經發現了吳越等人來過這裡的痕跡。
大殿的牆壁上一道道劍氣,劍痕之深,顯示着之前戰鬥的激烈,幾乎不用刻意去想,方暮就能猜到那些劍痕應該就是吳越的神兵留下的。
經歷瞭如此激烈的戰鬥,他絲毫不懷疑這裡就算曾經有寶貝,恐怕也已經被這些人給瓜分掉了。既然如此,進去也只能是一無所得。
方暮淡淡一笑,舉步直奔第二層大殿而去,他已(色色小說?都市小說經看到了第二個大殿上的牌匾,那上面寫着‘第二經閣’。
“莫非這九重大殿都是以數字命名?第二經閣,難道說是內功心法?”
方暮喃喃自語,望着通往第二經閣的萬道石階,一步踏出。
景象再次變化,他眉頭微微一挑,頗有些意料之中。
眼前是一個通道,通道兩側是堅固的石壁,方暮伸出手試了試,以他的力量竟然破不開石壁的防禦。
通道的另一端,同樣是一處石壁。不過和兩側的石壁不同,這處石壁就好似專門放在那裡阻住通道用的,想要通過,就必須要轟開它才行。
方暮想了想,走到這處石壁前,伸出手,微微用力。
砰!
那石壁轟然炸裂,竟是如豆腐塊般不堪一擊。
方暮微微一愣,隨即才反應過來自己已經破開了阻礙,大步向前,走出約三百米時,前方又是一道石壁阻攔。
這塊石壁相比之前那塊要堅硬一下,方暮用了近一成的肉體力量纔將之打碎。
以他的強悍肉體,一成的力量幾乎已相當於後天巔峰武者的全力一擊。
他繼續向前,三百米外,又是一道石壁阻攔。
此次的石壁更加堅固一些,他耗費了大約三成的肉體力量才得以打碎。
如此往復,當走出大約三千米的距離時,想要打破牆壁,他已是需要動用近乎五成的靈元才能做到。
而兩側的牆壁依舊堅如磐石,任憑他如何催動靈元,也無法打破。
到了這裡,他已是漸漸有些不耐煩起來,自己來到這裡不是打牆壁玩的,難道說想要到達第二層宮殿,就一定要把這些牆壁全部打穿才行?
他無奈的想着,不知不覺便已來到又一處牆壁前,氣苦之下,他毫不猶豫的轟出一拳。
轟!
氣爆聲響起,方暮頓時怔了一下,他全力一擊,相當於神通境武者的強大力量,竟然沒有把眼前的石壁破開。
“破軍,出來吧!”
他毫不猶豫的招出飛龍戒中的玄兵,倏地一刀揮下!
刺目的光芒猛然大盛,一刀下去,方暮不禁愕然。
眼前這道石壁出乎意料的堅固,以玄兵破軍的力量竟然也未曾破開,只留下一道深深地刀痕在上面。
見鬼了!
他連續破了數十道石壁,也沒有遇到過這樣的情況,頗讓他有些無計可施。
就在這時,那道牆壁突然發生變化。
視線中,只見那牆壁散發出淡淡的白光,隨後詭異的開始縮小起來,方暮張大了嘴巴,眼睜睜看着那牆壁竟然縮小成一本書的模樣,緩緩向他飄來。
他下意識的伸出手接住,低頭看去,腦海中頓時涌入一道信息。
“破關者,天賦六重,獎遠古戰技一冊!”
他呆若木雞的看着手上的書,上面寫着‘天刀九斬’四個大字,一股莫名的欣喜從心底生出。
竟然是一本遠古級別的刀法戰技!
這簡直就是雪中送炭啊!
方暮捧着這本戰技,實在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自從尚風贈他這把玄兵破軍之後,他便一直尋找刀法方面的戰技。只可惜以他的修爲,尋常的戰技已經無法吸引到他的目光,就算修煉了,也難以發揮出這把玄兵的真正威力。
一把玄兵,僅僅依靠自身的力量,就能夠媲美地妖境甚至天妖強者,可在他的手上,卻是連三成的力量都無法發揮。
這不得不讓方暮感到無奈。若是之前葉離歌自爆時,他能發揮出破軍九成威力,恐怕葉離歌就算想要自爆,也難以完成,因爲在那一瞬間,他早已被斬成碎片。
正是因爲葉離歌將自己的性命雙修的靈兵天樞進化成爲玄兵,所以方暮明知道他要自爆,也無法阻攔。即使是剛剛進化的玄兵,在葉離歌的手上,所發揮出來的力量也要遠比方暮的破軍強大太多。
可以毫不誇張的說,這把破軍雖然是玄兵級別的強兵,但放在方暮手上,與燒火棍無疑,最多隻能當作尋常的兵器使用。
這便是因爲他沒有刀法戰技的緣故!
“真想不到啊!”
方暮打開書頁,大略的翻看一遍,嘴角帶着笑容喃喃自語。慎而重之的將這套戰技收起,方暮對此行的結果已大爲滿意,他擡起頭,眼前的景象再次發生了變化,他出現在了石階之上。
再次爬了萬道石階,或許是得到了一套遠古戰技的因素,此次方暮倒也沒覺得太累。
第二經閣大門依然敞開着,方暮走進去,眉頭再次皺了皺。
這間大殿內部空間極大,無數的書架整齊的擺放着,上面堆滿了各種經書。
大殿的一側,幾個書架倒塌在地,看那模樣,似乎是因爲時日長久,書架腐爛的緣故。
方暮伸出手在一個完好的書架上抹了一把,那書架突然倒塌,上面的經書更是化爲漫天飛灰。
他無奈的嘆了口氣,難怪這裡並沒有出現戰鬥的痕跡,想必是吳越等人也發現了這裡的經書早已隨着時間的侵蝕變得腐朽了,根本沒可能拿到手。
在大殿內環繞一圈,這裡似乎是專門用來收藏經書的地方。每一個書架上都標記着經書的名字和級別,方暮甚至還看到比遠古還要強大的寂滅級別的戰技,只可惜都已腐朽,令他扼腕嘆息。
眼看着這裡沒什麼收穫,他只好離開大殿。
第三重大殿不出乎意料的叫做第三藥閣,方暮通過考驗後,同樣得到一樣獎勵。那是一枚三品的養元丹,可以使得神通境武者憑空晉升一層。
他此時距離神通境頗遠,因此暫時也沒什麼用處,便丟在飛龍戒中。
第三藥閣裡空空蕩蕩,甚至連藥渣也不見半點,看的方暮頗爲無語。這種情況顯然是先後來此的衆人將這裡所有的一切都搬空了,甚至連垃圾都沒放過。
這也難怪,能夠在武神殿中煉藥的煉藥師,又怎麼可能是弱者?他們留下的東西,哪怕是煉藥的殘渣,都會是極爲寶貝的存在。
這就是來晚的壞處啊!
方暮想到這些人已先他來此,最早的吳越等人甚至已來此地近半個月,就算有什麼好東西,恐怕也被他們搜刮一空了,哪裡還能留給別人。
第四重大殿叫做第四兵閣,方暮通過考驗後,得到一本煉製玄兵的秘法,他翻開看了一眼,便索然無趣的丟到飛龍戒中。
這本秘法太過玄奧,想要弄明白怎麼煉製玄兵,先要學會煉製靈兵,可惜他連煉製最普通的兵器都不會,也沒有興趣去學。
不過總歸不是空手而歸,方暮倒也不覺得遺憾。方家的藏經閣中正缺少這類的秘法,拿回去給那些愛好煉兵的弟子學習,倒也不會一無用處。
爬上萬道石階,方暮終於見到了活人的存在,這讓他有種重歸天日的感覺。
第四兵閣中,三道身影正戰成一團,其中一人肩上站着一頭雪白的戰寵,每每遭受攻擊,白光都會自戰寵身上亮起,二者會瞬間消失在原地。
這人赫然便是先前進來的方夜痕,他的身旁是方樸。
與二人戰成一團的是劍神殿的李東元,控靈十一重的強者,劍氣,已漸漸將二人逼至危險的地步。
方樸全身鮮血淋漓,臉頰上,一道劍痕幾乎將半張臉都割掉,隱約可見森森白骨,戰況之激烈,令人不忍目睹。
要不是有方夜痕用瞬移的手段牽扯住李東元,怕是此時方樸早已橫屍大殿之中。
不過饒是如此,二人也不輕鬆,李東元已漸漸摸清了方夜痕的瞬移距離只有不到百米。他正有意識的逼迫二人向大殿深處退去,那裡的空間比較小,一旦被逼迫過去,二人將會成爲他手上的待宰羔羊。
方樸和方夜痕二人顯然也意識到這個問題,不過面對控靈十一重的劍修強者,能夠堅持到現在,本已是不容易,想要改變這種情況,卻是根本沒有可能。
“騷包痕,不要管我,憑你的瞬移,離開這裡不成問題。”
二人被李東元的凌厲劍氣逼得手忙腳亂,一點都沒有察覺到方暮已經站在了大殿門口。方樸拼盡全力擋住李東元一道劍氣,仰天噴出一口鮮血,對一旁的方夜痕怒罵道:“別反對,這樣下去,我們兩個都要死在這裡。”
方夜痕紅着眼睛罵道:“方樸你不用說了,我絕不會走!我們方家的子弟,只有戰死的,沒有逃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