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明露忽然想起什麼似地掏出電話。
“給誰打電話?”凌昊天問。
“給我哥!我得把晨哥的事情告訴他!晨哥是我哥哥最好的朋友,我把晨哥害成這樣,我哥他一定會怪我的!”南宮明露拿着手機,眼眶又紅了,小嘴一扁,又要哭的樣子。
“不會的!不會的!”凌昊天拍着懷中的她,連聲的安慰,“誰不知道容宴威最寵他的寶貝妹妹了?他不會怪你的,何況本來就不是你的錯!”
容宴威接到南宮明露的電話後,以光的速度從南部趕回。
他是因爲被韓熙言打傷了臉,生怕老媽看到以後會發飆,才非常不情願的躲到南部去的。可是等真的到了那裡他才發現,那裡的總經理把他家的分公司給弄得烏煙瘴氣,一團亂麻。
他臉上的傷早就好了,可是因爲得在那裡收拾那些爛攤子,一直也沒有時間回來,好容易把那裡的公司扶上正軌了,家裡卻又出了這樣的事情。
沒顧得上喘口氣,他就帶着一路的風塵和凌昊天、南宮明露一起敲響了伊家的大門。
等容宴威和凌昊天自報家門後,楚梅香的態度與之前接待南宮明露時大相徑庭,曾經盛氣凌人,目空一切的臉上,此刻竟掛着和藹可親、近乎於討好的笑容,如此天差地別的臉孔讓南宮明露甚至懷疑她是不是還有孿生的姐妹!
容宴威憂心伊炫晨,俊美的臉上面沉似水,“楚阿姨,我想見晨!”
“……”楚梅香嚥了口唾沫,想說些拒絕的話,可是看了看和容宴威並肩而立的凌昊天,又把到了嘴邊的話,連同唾沫一起嚥了下去。
她和韓熙言原本就預料到容宴威一定會來爲伊炫晨出頭的。
因爲容宴威和伊炫晨之間的情誼,他們比誰都清楚,他們一點都不懷疑容宴威會爲了伊炫晨的事情赴湯蹈火,兩肋插刀。
可是他們卻覺得他們勝券在握,沒怎麼放在心上
以韓氏財團和伊氏財團的實力,聯合起來,不會畏懼容宴威什麼,畢竟以楚梅香是伊炫晨繼母的身份,容宴威也不好過多的干涉。
可是,楚梅香沒有預料到凌昊天居然也來了。
淩氏財團與其他四大財團不同,一向神秘低調,它的財勢和影響力究竟有多大,始終是個謎。歷任的淩氏集團繼承人都鮮少在公衆場合露面,越神秘,越是顯得高深莫測,甚至現在已經有權威人士預測,淩氏財團的財勢已經凌駕於四大財團之上。
而今天,淩氏財團的繼承人凌昊天居然出現在她的家中,而且是和容宴威一起來的!
兩位商界之神的兒子啊!
他們聯手,可以在商界橫掃千軍,所向披靡,誰也得罪不起!
她楚梅香當然也不敢得罪。
於是她將拒絕的話,爛在肚子裡,讓伊家的管家祥叔將伊炫晨放了出來。
伊炫晨淡淡笑着從二樓徐徐走下。
他的臉龐蒼白如月。
他的身體虛弱如風。
他的眼神幽深似海。
可是,這一切一絲一毫也無損於他的優雅。
他笑望容宴威,目光溫暖柔和春日的暖風。
容宴威闊步走過去,給了伊炫晨一個大大的擁抱。
他們兩個誰也沒有說話,卻此處無聲勝有聲,一切盡在不言中。
容宴威鬆開伊炫晨,旋身對兀自僵硬笑着的楚梅香說:“楚阿姨,晨會到我家住幾天,散散心,相信你一定不會有意見。”
楚梅香的臉都快笑的抽筋了,明明不想笑,卻得逼着自己笑。
這也是門高深的功夫啊,不是誰都練得會的!
聽了容宴威的話,她雞吃米似地點頭。
她現在最大的願望,就是趕緊把這兩位商場之神的兒子趕快送走。
她眼前這兩位,真的只是十幾歲的少年嗎?
他們身上散發出來的強大氣場與威勢,簡直壓迫的她覺得窒息。
伊炫晨衝着楚梅香微微頷首,又以眼神和如釋重負、眼眶濡溼的祥叔打了個招呼,什麼也沒帶就離開了家,與容宴威一起回到了南宮家的老宅。
凌昊天和南宮明露一起去了南宮明露的臥室。
容宴威和伊炫晨留在了客廳裡,談着離別以來的一些瑣事。
談了很久,容宴威終於問伊炫晨:“晨,你……是不是喜歡小露?”
容宴威發現伊炫晨看南宮明露的眼神很不一般,當南宮明露和凌昊天並肩上樓時,伊炫晨眼中的憂鬱,看到他心痛。
伊炫晨怔了怔,微笑着回答:“喜歡啊!小露這麼可愛,有誰會不喜歡她呢?”
“不是!”容宴威躊躇的說:“我是說那種特別的喜歡!”
伊炫晨笑了笑。
這麼輕易就被威發現了嗎?
他以爲他隱藏的很好!
望向南宮明露剛剛和凌昊天並肩消失的地方,他的目光再次幽深如海。
小露。
很簡單、很快樂、很陽光、很單純的女孩兒。
她的一笑一顰,一舉手一投足,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就悄悄的填滿了他的心,只要離她近一些,靜靜的看着她,他就會覺得很快樂、很幸福、很滿足。
可是,以前的他,沒有資格喜歡她,因爲,他已經是別的女人的未婚夫。
現在,他有資格了,她的手,卻已經握在別人的手中。
她一定很喜歡凌昊天吧?
她看凌昊天的目光,溫柔的像被風吹起,在天上飄飄悠悠飛着的羽毛……
“我喜歡或者不喜歡她,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很幸福,那就好了!”伊炫晨看着南宮明露離開的方向微笑,脣邊的笑容,乾淨的像微開的梔子花瓣。
“那——你的幸福呢?”容宴威看着摯友,不捨的問。
他的朋友在笑,可是他的憂鬱卻隨時準備着要將他笑吞噬。
“我的幸福,就是看着她幸福。”伊炫晨回眸淡淡笑着望進容宴威的眼中,“我會一直守護着她,如果現在和她在一起的那個人給不了她幸福,我就會盡自己最大的努力,讓她幸福!”
容宴威沉重的看着好友,微微嘆息,“你會很辛苦!”
“不會!明天我會離開這裡,四處去走一走,這是我一直以來的心願,總覺得這裡的天空太狹隘了,想四處逛逛,增長些見聞,到時我的心胸會像五湖四海一樣寬廣,什麼事情都不會覺得辛苦了。”伊炫晨仍然乾淨儒雅的笑。
“明天要離開這裡嗎?想去哪裡呢?”容宴威的目光有些不捨,今天他們纔剛剛見面,卻又要分離了。
“去法國,聽爸爸說,他和媽媽是在那裡相遇相知的,我想先去那裡走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