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分開(一萬)
隨着腦海中的思緒旋轉着,薛沛的心漸漸沉重起來。
儘管是那麼想着,可是她是真的不想和席沉分開啊!薛沛甚至連想象都不敢,她無法想象沒有席沉的自己會是怎樣。
因爲她已經忘了離開席沉之後,獨自一人該怎麼生活。
一想到自己和席沉會分開,薛沛心中就一陣揪痛,雙眸漸漸變得通紅,淚水就如此從薛沛的眼眶滑落。
席沉錯愕的看着淚水流個不停的薛沛,手足無措。
然而,薛沛卻猛地抱住席沉的脖子,將臉埋在席沉的肩頭,顫抖着聲音呢喃着:“不要,我不要和你分開,不要……”
和他分開?沛兒究竟在說什麼?
冰涼的液體浸溼了席沉的衣襟,席沉抱着薛沛坐起身,讓薛沛怕在自己懷中流淚,卻什麼都不問。
只是,他不明白,爲什麼薛沛會說不要和他分開。
他們當然不會分開的不是麼?還是說……雙眸危險的眯起。有人想要讓他們分開?難道薛沛這次離開就是打算去解決這件事麼?
可是,既然如此,爲什麼卻不願意告訴他?
難道說,薛沛對他,到底還是心中存在着疑慮,無法完全信賴依賴麼……
輕輕的嘆息,席沉伸手溫柔的撫摸着薛沛的腦袋,輕聲道:
“沛兒,你是我的娘子,我是你的夫君,我們是一體的,所以不要把我扔在一邊而你自己去衝鋒陷陣什麼的,有什麼困難我們一起解決,好麼?多依賴我一些,多信賴我一些,好麼?至少,不要把我推開。”
聽着席沉的話,薛沛全身都僵硬住,連眼淚都已經停止不流。
他們是夫妻……他們是一體的……爲什麼,爲什麼她會忘了這至關重要的一點?席沉會說這番話,是不是代表着她在無意之中,傷了他那麼多次……
原來,在席沉眼中,她獨自去解決一切困難,是對他的忽視麼……
張了張口,薛沛深深地呼吸,艱難的開口道:“席沉,有一件事我一直沒有告訴你,但是,我想你有權利知道。”
聞言,席沉只是盯着薛沛,並沒有開口。
然而,席沉的目光卻讓薛沛緊張起來,到了最後乾脆閉上眼睛,開口道:
“我並不屬於這個時空,簡單的來說,我來自未來,經過某個契機我才能夠從未來穿越到現在,才能與你相遇。而現在,有一個女人從現代利用時光機穿越過來了,她想要將我帶回現代,並且這裡的幻術、靈力什麼的,都對她無效。”
猛地睜開眼睛看着席沉,薛沛眼神堅定的道:
“所以,我必須要找出能夠對抗她的辦法,我想,只有利用現代的東西才能夠徹底地阻止她,所以,我需要準備一段時間。”
說完了最簡單的解釋,薛沛瞪大了眼睛盯着席沉的臉,不放過席沉的一絲情緒變化。
事已至此,薛沛並不苛求席沉對待她還會是和從前一樣的想法,因爲她可是來自於未來,是並不屬於這個時空的啊!
然而,席沉卻一直表情平靜,眼神深沉,讓人根本無法看出他的想法。
隨着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薛沛心中卻越來越沉重,到了最後,薛沛首先移開了自己的目光,垂下眼眸。
然而,卻在這時,席沉聲音平靜的開口道:
“也就是說,只要解決掉那個女人,我們就不會分開了,是這樣麼?”
聞言,薛沛目光錯愕的瞪向席沉。他……說什麼?沒有質問她的身份,沒有質問爲什麼她一直瞞着他,而是在意着,他們會不會分開?
然而,看着薛沛錯愕的模樣,席沉卻突然微微一笑。
說不震撼那當然是不可能的。可是,來自未來,不屬於這個時空的又如何?她始終是他最愛的那個沛兒。
這一點,是永遠都不會改變的不是麼?
可是,既然薛沛都已經坦白了,他要是再藏着掖着可不太好呢。
伸手摸了摸薛沛的腦袋,席沉道:“其實,我並不是上一屆妖王的轉世,實際上,我就是上一屆妖王本身,只不過,我自己封印了自己的記憶,以人類的姿態活着,然後再次喚醒記憶而已。”
再簡單不過的解釋,卻讓薛沛愣住了。
看來,薛沛的火候還是不及這隻腹黑的妖孽啊!
也就是說……席沉其實就是殺害天煞、毀滅魔族的罪魁禍首之一!?
想是這麼想沒錯,可是薛沛卻完全不在意,本來也就沒見過薛沛對殺父之仇什麼的有什麼反應。
沉默之後,薛沛淡淡的開口道:
“白希是不會在無名大陸死去的,不管她的肉身毀滅多少次,只要她的靈魂還在,她就會附身在任何一個人的身上。唯一的辦法,就是讓她回到現代。”
說是這麼說沒錯,可是薛沛卻知道那絕不是一個簡單的任務。
聞言,席沉瞭然的點了點頭。也就是說,那個叫做白希的女人,是處在他和薛沛周圍的一顆定時炸彈是麼……
既然毀滅肉身沒有用,那麼,如果靈魂也被毀滅了呢?
這麼想着,席沉的雙眸突然一亮,性感的薄脣勾出一抹淺淺的笑意,擡眸看向一臉莫名其妙的薛沛,低聲道:
“沛兒,你知道最終進化麼?”
聞言,薛沛微微一愣,眼神幾乎可以說是錯愕的看着席沉。卻又在幾秒之後反應過來,緊緊的皺起眉頭。
席沉在這個時候說起最終進化,到底是什麼意義她又怎會不知道?
“不行。我不會讓你那麼做的。”
毫不猶豫的直接拒絕,薛沛撇過臉不去看席沉。
最終進化,整個無名大陸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所謂的最終進化,某種意義上來說,可以說是蒞臨於萬物的頂端。
甚至可以說是,超越了極限的存在。
在無名大陸有着極其誇張的傳聞,最終進化者,不死不滅,刀槍不入,甚至,只是一個揮手就足以毀滅一個種族。
並且,最終進化者還擁有極其特殊的能力,就是決定他人的生死,甚至可以選擇他人是柔體死亡還是靈魂毀滅。
但是,這僅僅只是傳說,無名大陸從未出現過最終進化者。
但是,世界無奇不有不是麼?說不定最終進化並不只是傳說呢?然而,傳說中最終進化的前提,卻也讓人毛骨悚然。
首先,得到神族、魔族、妖族、鬼族、人族,五族的守護神的認可,並與其簽訂永恆契約,隨後,超越靈力與幻術的極限,達到可以天崩地裂的程度。
再然後,擁有五行聖獸與四**寶,將四**寶融合而成一把堪比霸者之劍的完美之劍,然後用那把劍殺死自己。
如果你能活下來的話,那麼,在那之後只要飲下守護神的血液,閉關修煉之後,便可以進化爲最終進化者。
但是,先別說沒有人能達到前面的條件,就算達到了,在最後要用完美之劍自殺的時候,活過來的機率只有百分之零點零零零一,甚至更少。
所以,這就是薛沛毫不猶豫的拒絕席沉的原因。
看着薛沛堅決的臉色,席沉只是摸了摸薛沛的腦袋,低聲道:
“既然你不允許,我就不會那麼做的,我們一起想想其他的辦法,嗯?”
聞言,薛沛這才放下心來。她不敢想象,如果席沉有什麼意外的話,她會怎樣。
然而,白希卻沒有打算給薛沛和席沉那麼充足的時間。就算當初約定的時間是半個月,但是白希這樣的人又怎麼會那麼守承諾呢?更何況,兵不厭詐。
距離上次的那次糾紛,薛沛和白希再見面就已經是十天之後的事了。
薛沛臉色冰冷的看着悄無聲息出現在自己手中的信封,在瀏覽了裡面的內容之後,薛沛的雙眸瞬間化作無情。
撇過臉看着似乎仍然在熟睡的席沉,薛沛攥緊了手中的信,下一秒,那封信已經化作灰燼,消散在空氣之中。
輕輕的起身,薛沛留戀的再看了席沉一眼,隨後轉身離開。
如果可以,她真的不想讓席沉被捲進這件事裡。她最擔心的,就是白希用席沉威脅她。儘管席沉那麼強,可是,白希到底是現代的人!
來到信上所說的地點,是一座幾乎沒有人會來的懸崖峭壁。
當薛沛走上懸崖的時候,白希已經站在了懸崖的邊緣,帶着那抹意味深長的笑,用一種莫名的眼神看着薛沛。
與白希保持相當的距離,薛沛首先開口道:
“我已經說過了,我絕不會和你回現代的,如果可以,我也想盡量避免用武力解決我們之間的問題。”
直截了當的拒絕,白希卻面色不改,只是輕輕一笑,依舊用相同的眼神看着薛沛。許久,白希突然向前走了一步,笑道:
“我早就知道你會拒絕的。可是,沛兒,你認爲我可能會讓你有拒絕的餘地麼?你最重視的人怎樣,你也無所謂麼?你居然把自己的真實身份告訴了他,看來你還真的非常重視他呢,甚至敢冒着被遠離的風險。”
然而,薛沛的臉色卻隨着白希的話而越來越冰冷。
抿緊了脣,薛沛直直的盯着白希,冷聲道:“你在我身上安裝了竊聽器?”否則的話,白希再怎麼厲害,也不可能知道她和席沉的談話內容的!
可是,白希到底是什麼時候在她身上安裝竊聽器的?爲什麼她不知道!?
聞言,白希只是笑了笑,並沒有承認,更沒有否認,卻接着道:
“選擇吧,沛兒,現在的你只有兩條路可以走。第一,和我一起回現代,你所重視的所有人都會平平安安,倖幸福福地繼續活着。第二,你可以拒絕我,但是,你所重視的一切,都會在你拒絕我的下一秒全部毀滅。”
然而,薛沛聽了白希的話,卻突然輕輕一笑,雙眸帶着莫名的嘲弄,就那麼看着白希,在看到白希疑惑的眼神時,淡淡的開口道:
“倖幸福福?白希,到底是你太過愚蠢還是真的不明白,既然我和席沉那麼愛着對方,如果我不在了,席沉怎麼會幸福?那個笨蛋肯定會去尋死的,而我,又怎麼捨得讓他去死呢?可是,白希,我也絕不會允許你毀滅他!”
說到了後面,薛沛的臉色驟然變得暴戾起來,眼神陰狠得可怕。
可是,白希卻在愣怔之後,突然仰頭大笑。
“哈哈哈,不愧是被我看上的沛兒,果然與衆不同,可是沛兒,你越是這麼獨特,就越讓我想毀滅你重視的那個男人,我想看看,你痛不欲生的樣子是多麼美麗!”
聞言,薛沛一臉厭惡的看着白希。這個女人絕對瘋了!
但是,白希卻又突然止住了笑,看向薛沛,用一種近乎詭異的聲音開口道:
“可是,沛兒,你所重視的人不只是席沉一個吧?還有你的哥哥,席落,你應該也很重視着他的吧?以及,在席落之前,你一直把他當做哥哥看待的……久夜。就連他們,你也可以爲了和席沉在一起而捨棄麼?”
哥哥?薛沛心中一震。沒錯,她怎麼把哥哥給忘了……還有久夜,沒錯,在席落出現之前,薛沛卻是一直把久夜當做親哥哥看待。
因爲久夜和席落的個性,實在是太相似了……
但是,白希之所以會這麼說,也就代表着他們兩個此時在白希手上麼?
想到這裡,薛沛的臉色越來越冰冷,道:“你把他們怎麼了?”
聞言,白希彷彿心情十分愉快似的,頗有雅興地笑了笑,擺弄着自己的纖纖玉指,垂下眼眸,輕聲道:
“我不得不佩服你哥哥的意志力,在我那麼強的幻術催眠下竟然沒有喪失自我。可是啊,我只不過是幻化成了你的模樣,就讓久夜爲我所控了。沛兒,你還真是個罪孽深重的女人啊,讓那麼好的男人對你用情如此之深。”
聞言,薛沛卻抿了抿脣。沒錯,她當然知道,她一直都知道,久夜之所以跟隨着她,是因爲他對她的感情,早已經超越了主僕……
可是久夜似乎是顧忌到了她的感受,所以一直沒有將自己的感情說出口,而她也爲了自己,裝作不知道,故意無視久夜那滿載着深情的眼眸。
可是,她又能如何?爲了久夜而裝作喜歡久夜的樣子麼?薛沛相信,如果她那麼做的話,久夜是不會高興的。
因爲她並不是真的喜歡着他啊!
“他們在哪裡?”有那麼多人的性命把握在白希的手上,薛沛不得不慎重。但是,這個時候薛沛只覺得有一點可以慶幸,白希的話中並沒有包括席狂!
而白希卻只是淡淡的笑了,開口道:“你哥哥不需要擔心,我已經把他送回現代去了。”聞言,薛沛卻瞪大了眼睛。哥哥回現代了!?也就是說哥哥暫時安全了……
可是,在薛沛稍稍放下心來的時候,白希卻又繼續道:
“只不過,因爲不是和我一起穿越回去的,所以我也不知道把你哥哥送到哪去了,不知道是直接扔在沙漠,還是扔在南極,亦或者是大海里……”
聞言,薛沛再次瞪大了眼睛,雙手漸漸攥緊。這個瘋女人!
可是,白希卻絲毫不在意薛沛充滿暴戾的眼神,臉上依舊帶着詭異的笑容,道:“至於久夜……你應該感到慶幸,我依舊讓他活着,只不過,現在的他恐怕連自我都找不到了,恐怕是在瘋狂的襲擊你最愛的那個人呢。”
久夜迷失了自我,在襲擊席沉?!薛沛的身體猛地一晃,下一秒,薛沛直接轉身,猛地縱身就要回皇宮去。然而,白希竟然也沒有攔着,依舊帶着詭異的笑,看着薛沛漸漸遠去的身影。薛沛,枉你聰明一世,你卻不知,你終究要回現代的!
席沉冷眼看着對面那個彷彿發了狂的男人。一頭白髮在風中狂舞,一身黑色的長袍,一雙血紅的瞳孔空洞而沒有焦距,不用猜也知道他已經被人控制。
席沉是知道久夜的,因爲久夜是薛沛的影子。曾經是。就在這時,久夜突然向席沉衝了過來,卻在快要打傷席沉的時候,被席沉側身躲過。
當薛沛趕到的時候,只看見一抹黑色與一抹紅色在空中飛快的閃動着,無數次的摩擦而過,卻沒有一人倒下。
然而,眼看久夜的手就要穿過席沉的身體,薛沛猛地大喊一聲:“席沉!”這一聲讓空中的兩個人同時頓住,然而,也是因爲這一聲奪取了注意力,席沉忘了閃躲,直接被久夜一張擊中,一口鮮血從口中涌出。
看着席沉在空中的身體猛地一晃,薛沛心中猛地揪痛,直接飛身而上,擋在了席沉和久夜的中間。
回頭看了一眼臉色不好的席沉,薛沛轉過臉看向帶在了原地的久夜,道:“久夜,快醒醒吧,久夜,這不是真的你!”
然而,久夜卻愣愣的看着薛沛。腦海中閃過零碎的記憶,他依稀記得,有一個絕美的女子捧着一捧的野花對他開心地笑,用溫柔的聲音喚着他的名字:“久夜!”
而他也會溫柔的笑,用溫柔的聲音喚那女子:“沛兒……”
記憶中的女子和眼前的薛沛重合,可是,薛沛眼中的傷痛卻讓久夜的心一陣陣的抽搐。突然,久夜的眼睛猛地一閃,漸漸出現了焦距。
見久夜的眼睛有了神采,薛沛立刻開口道:“久夜!”
然而,久夜卻看向彷彿被薛沛護在身後臉色難看的席沉,許久,才道:“沛兒,你真的愛着席沉麼?”
聞言,薛沛愣住了,卻還是點了點頭。
見薛沛毫不猶豫的承認,久夜卻突然笑了,那抹笑,伴隨着刺目驚心的血淚,順着久夜蒼白的臉滑落下來。然而,那滴落的血淚卻彷彿一把刀,狠狠地割傷了薛沛心中最柔軟的地方,讓薛沛緊咬住脣瓣。
薛沛心中不是不驚訝,她驚訝的是久夜對她竟然用情如此之深。
而於席沉來說,又何嘗不是?席沉知道久夜對薛沛有男女之情,卻不想竟然會爲了薛沛而流出血淚。血淚……該是有多痛才泣血成淚?
久夜放任血液從他的眼眶流出,卻依舊伴隨着那一抹苦澀的笑。深深的看着一臉愣怔卻又隱藏着傷痛的薛沛,久夜終於閉上了眼睛,轉身,道:
“莫念情如癡,莫憶少年狂。沛兒,我不會傷你,哪怕會傷了自己。”
說罷,久夜已經消失在薛沛和席沉的視野之中。
而薛沛卻愣愣的呆在了原地。莫念情如癡,莫憶少年狂……可是,他叫她如何能忘?忘卻那驚心的血淚,忘卻那至深的愛意,哪怕她並不愛他……
但是,縱使她心中感到愧疚,卻也不會因爲那愧疚而接受他。
轉身,薛沛皺着眉頭打量着席沉,道:“沒事吧?”她剛纔看得真切,久夜的那一掌打得可是毫不留情。
然而,席沉的臉色卻早已經變回正常,衝着薛沛溫柔一笑,道:“我沒事,你看我這不是好好的麼?”聞言,薛沛伸手在席沉剛纔被打傷的位置按了一下,可是席沉卻依舊面不改色,見此,薛沛直接扒開席沉的領口。
然而,在看到那完好無損的性感胸膛的時候,薛沛的眼中閃過一抹疑惑。
剛纔久夜的那一掌可是十足十的力道,就算不是致命傷,也不可能沒有留下任何痕跡,可是席沉卻……
低頭看着認真研究自己胸口的小人兒,席沉忍不住輕笑,道:
“娘子莫不是要在青天白日之下勾引爲夫?”聞言,薛沛一愣,隨即沒好氣地輕拍了席沉的臉一下,道:“腦子裡盡會裝些有的沒的,你真的沒事麼?”
聞言,席沉一邊摟着薛沛往宮殿而去,一邊半開玩笑道:“難不成娘子還希望爲夫被久夜打傷麼?”薛沛則是沒好氣地輕踹了席沉一腳,道:
“我這還不是擔心你,好心當成驢肝肺,哼。”
說着,還孩子氣地將小臉瞥向一邊,不去看席沉。
然而,也真是因爲如此,薛沛沒有看見席沉的眼中那一閃而過的冷意。剛纔久夜之所以會襲擊他,恐怕是受到那個叫做白希的女人控制的……
竟敢妄想將他和沛兒分開,看來他不做些什麼是不行的了……
深夜,薛沛一臉無語的看着笑得邪肆的妖孽,扯了扯嘴角,薛沛道:“你跟着我做什麼?”聞言,席沉雙手環胸,眉頭微挑,反問道:“你難道不是打算去找白希麼?”
薛沛也沒有否認,道:“是又怎樣?這和你跟着我有什麼關係麼?”聞言,席沉無比認真地點了點頭,道:
“當然有關係,要是你被她暗算,我不是可以救你麼?而且,莫不是娘子又打算撇下爲夫獨自一人衝鋒陷陣麼?爲夫真是太傷心了……”
說着,席沉還擺出一臉傷心欲絕的表情,讓薛沛的眼角無語地抽了抽。
最終,還是禁不住席沉的蠱惑,只能將席沉也帶上,前往白希最可能在的地方。然而,果然不出薛沛所料,白希就在丞相府。
看見是薛沛和席沉兩個人一起來,白希倒也沒有感到意外,只是淡淡的開口道:
“想好了要和我回去了麼?”聞言,薛沛毫不猶豫地道:“我已經說過很多遍了,我是不會和你回去的!”
聞言,白希卻輕輕的笑了,用一種莫名其妙的眼神看着薛沛,許久,在薛沛和席沉的眉頭越皺越緊的時候,纔開口道:
“沛兒,你那麼聰明,可是竟然想不到這最簡單的一點麼?”
聞言,薛沛的眉頭皺得更緊了,心中隱隱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就連席沉也不安地看了薛沛幾眼。見白希一臉無奈的表情,薛沛最終還是道:
“你的話什麼意思?”
聞言,白希似乎也沒有打算要和薛沛賣關子,擡頭看了看天空,許久,才道:
“你既然知道自己是穿越而來的,而且是穿越到了薛沛的身上,你就應該想到的不是麼?你的靈魂不管和薛沛的身體有多麼契合,但是,你終究不是薛沛,終究還是會和薛沛的柔體產生縫隙,也正是因爲如此,所以你絕對逃不過時空的縫隙!”
聞言,薛沛猛地愣住了。沒錯,她居然給忘了!說到底她不是薛沛本人,她擁有的只是薛沛的身體!可是,時空的縫隙是什麼意思……
似乎是知道自己說的還不夠明白,白希頓了頓,又繼續開口道:
“你不用在意時空縫隙的真正含義,你只要知道,時空的縫隙一旦開啓,不管你願不願意,都會被捲入時空,回到現代。”
這句話,是再簡單不過的解釋了,卻讓席沉和薛沛都睜大了眼睛。
也就是說,不管她有沒有和白希一起回去,終究還是會回到現代的!?然而,白希彷彿是嫌棄給他們的震驚還不夠,再次擡頭望了一眼天空,隨即,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笑容,眼中閃爍着異樣的光芒,輕聲道:
“瞧,時空的縫隙這不是開起了麼?”
聞言,薛沛渾身一震,猛地擡頭,然而,下一秒,天空彷彿被什麼東西撕開一般,出現了一條黑色的縫隙,而薛沛卻覺得自己的身體彷彿扭曲了一般,疼痛到她幾乎要失去意識。然而,薛沛卻清晰的看到‘薛沛’的身體已經跌倒在地。
薛沛愣愣的看着地上的‘薛沛’,猛地意識到靈魂已經抽離了;‘薛沛’的身體!
席沉看了一眼地上的身體,隨後又猛地擡頭,哪怕他看不見薛沛的靈魂,卻能感覺到薛沛的氣息正在逐漸遠去。
“沛兒!”席沉衝着空中大吼。他看不見那個黑洞,也看不見薛沛驚恐的眼神,更看不見薛沛那如珍珠般掉落的淚水。
“席沉……”薛沛艱難的張開口,可是卻發不出任何的聲音。
白希表情猙獰地看着即將會吸入縫隙之中的薛沛,突然發狂般地大笑了起來。這場遊戲到了最後,贏家還是她!
猛地聽到白希的笑聲,席沉冷眼向白希看去。只見席沉微微伸手,白希瞬間就來到了席沉的面前,纖細的脖子被席沉單手捏住。
陰沉着臉色看向臉色漲紅的白希,席沉森冷道:“沛兒在哪?你把沛兒弄到哪裡去了?把沛兒還給我!”
聞言,白希縱使呼吸困難,卻還是癡癡的笑了起來,擡眸看了一眼即將把薛沛全部吞沒的縫隙,眼中閃爍着瘋狂的色彩。
注意到白希的視線,席沉猛地擡頭,卻依舊什麼都看不到。該死的!席沉緊緊地皺起眉頭,咬牙。這個時候果然就只有那個辦法了麼……
猛地將白希扔到一邊,席沉毫不猶豫的咬破自己的手,立刻就看到鮮血噴涌而出,而席沉卻雙手合十,讓鮮血流滿了雙手,口中唸唸有詞。
看到這一幕,縱使是即將消失的薛沛也瞪大了雙眼,這……這是!
然而,下一秒,席沉的身上突然迸發出刺眼的光芒,而席沉卻在那光芒之中一點點的蛻變。直到光芒散去,薛沛才證實了心中所想。
一頭墨發已經變成滿頭銀絲,一雙深邃的瞳孔已經化作完全的白色,那般完美,毫無瑕疵。然而,席沉卻再次擡頭,這一次,席沉卻清晰地看到天空中的裂縫,已經漸漸消失的薛沛。心中猛地一驚,席沉飛身而上。
“沛兒!”伸手想要抓住薛沛,可是卻彷彿怎麼樣都無法拉近與薛沛的距離。席沉咬牙。該死的,最終進化者也就只有這種程度麼!
可是突然,薛沛和席沉的距離卻拉近了,席沉立刻一把拉住薛沛的手。
這是,席沉的身後,一個沙啞而陰森的聲音突然響起:“憑你的力量,是無法將她從縫隙中拉回來的。”
聞言,席沉冷眼掃去,卻見一個神秘的黑衣女子就在他和薛沛的不遠處,彷彿面無表情地說着。卻因爲那黑色的斗笠,看不清她的表情。
然而,薛沛卻微微眯起了眼睛,緩緩開口道:“深沉。”這個來無影去無蹤的女人,這個時候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直接無視薛沛的呼喚,深沉只是看着席沉,開口道:“你想救她,就放開她的手。”淡漠的語氣,卻又彷彿充滿了無可撼動的堅定。
席沉抿緊了薄脣,半晌,不知爲何席沉卻鬆開了拉着薛沛的手,薛沛眼眸一閃,下一某,那強大的洗禮再次襲來,薛沛幾乎在一瞬間就被吸入縫隙中,而那縫隙也已經消失。
席沉對於薛沛突然消失的鉅變幾乎反應不過來,卻又愣怔之後猛地瞪向深沉,聲音彷彿萬年寒冰,低吼道:
“沛兒去哪了!?你不是說放開沛兒的手就能救她的麼!?”
聞言,深沉卻依舊面不改色,只是淡淡的解釋道:“你如果繼續拉着她,恐怕不但無法把她拉回來,甚至會在幾秒之後就讓她永世不得輪迴。”
聞言,席沉渾身猛地一震。也就是說,其實是他差點害死了沛兒?
可是,當下的時機卻容不得席沉有半點瘋狂,只是冷眸望向那個將自己全身都籠罩在黑暗之中的女人,暗自沉思。這個女人似乎和沛兒認識……而且,力量深不可測!
“你知道要怎麼才能讓沛兒回來麼?”猜測是一回事,可是席沉還是開口詢問,既然這個女人剛纔說能救沛兒,應該確實有方法纔對!
然而,深沉卻突然間輕輕的笑了起來,可是那詭異而沙啞的笑聲卻讓人覺得毛骨悚然,讓席沉也皺起了眉頭。
突然,深沉眼神如刀一般地射向席沉,道:
“我爲什麼要救她?她有什麼值得我救的?”
聞言,席沉動了動嘴皮子,卻什麼話都沒說。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這個道理他老早就明白了。可是,能夠救回沛兒的代價……
突然,席沉垂下眼眸,雙膝猛地一跪,膝蓋重重地磕在了地上,席沉攥緊了雙手,卻還是忍耐着沒有憤怒起身,而是開口道:
“我求你,讓沛兒回來!”
深沉眼神一如她的名字一般深沉,如漩渦一般的看着低頭跪在地上的席沉。男兒膝下有黃金,更何況,這個男人一看便知道心氣極高,可是他如今卻爲了一個女子而下跪……
眼眸凝了凝,深沉只覺得自己的心一陣沉悶,卻還是淡淡的開口道:
“那個女人在你心裡也就這點價值麼?”可是語氣比起之前,卻又彷彿細不可查的好了些許。然而,席沉卻擡頭看向深沉。
抿了抿脣,席沉只覺得自己這一世英名全都毀了,可是若這是爲了薛沛而毀掉的,他心甘情願!抿了抿脣,席沉低聲道:
“你有什麼條件儘管說出來,只要能夠讓沛兒回來,就算是我的命,也可以給你!”
聞言,深沉依舊看着席沉,卻開口的飛快,道:
“那麼我就要你看得比自己的命更重要的東西!”
然而,席沉這一次幾乎是想也不想,甚至是在深沉開口的下一秒就直接回絕道:
“不可能!”深沉突然冷哼了一聲,看向席沉的眼神驟然變得更加冷冽,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的弧度,道:
“原來那個女人的價值也不過如此。”
然而,席沉卻無比認真的看着深沉,用他那雙白得毫無一絲瑕疵的眼眸,然後,薄脣輕啓,聲音卻堅定地吐出:
“沛兒就是我看得比自己的性命更重要的,這世上唯一的,我所珍視的寶物。”
聞言,深沉卻愣住了,幾乎有些反應不過來的回望席沉的眼眸。那雙眼睛毫無瑕疵,彷彿就是席沉對薛沛那沒有一絲縫隙的愛……
眼眸莫名的深了深,深沉轉過身背對着席沉,許久,纔開口道:
“憑你剛纔說的那句話,我會把她救回來的。”然而,還不等席沉問些什麼,天煞和地煞卻從不遠處飛速趕了過來,在席沉看到他們的身影的下一秒,深沉就已經消失不見,只有隔空傳音進入席沉的腦海:
“明日子時,絕情崖……”
席沉的眼眸深了深,緩緩站起身,轉而看向已經到達的天煞和地煞時,眼中的深意卻消失的無影無蹤。
無意間掃到了地煞懷裡抱着的那個小子,席沉只是淡淡的多看了兩眼,還沒等天煞和地煞說些什麼,席沉便開口道:
“沛兒有些事不在這裡,回去吧。”聞言,天煞和地煞暗自對望了一眼。他們還沒問什麼呢,席沉就已經這麼說了……看來沛兒肯定出了什麼事!
可是,連席沉都瞞着,想來已經有了解決的辦法了,既然如此他們也沒什麼好擔心的。
於是,衆人轉身便打算離去,可是天煞卻停在了原地,雙眸凝望着剛纔深沉離開的方向,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然而,席沉看着這一幕,眼眸卻變得更加幽深。天煞和那個女人,有什麼關係麼……
然而,還沒等席沉理出一些頭緒,天煞卻突然看向了那個偷偷摸摸打算溜走的白希,大手輕輕一動,白希的脖子就已經出現在了天煞的手上。
那雙一向溫潤的眸子此時彷彿佈滿了寒冰,看得白希渾身僵硬。
這個女人肯定和沛兒消失不見的事情有關……
否則,爲何這裡除了席沉之外,卻還有一個看着面生的女人?
天煞盯着白希慘白的臉,淡淡的開口道:“需要把她帶回去麼?”聞言,席沉回過神,卻只是淡淡的掃了臉色煞白的白希一眼。天煞沒說他還真把這個女人忘了。
“不用了,有些帳現在算清就可以了。”
聞言,天煞也沒有說些什麼,只是隨手將白希扔在了地上,然後後退幾步,讓席沉自己來解決這件事情。席沉倒也沒有任何鋪墊,看也不看白希驚恐的表情,割傷了自己的手心,待那鮮血再次流滿雙手時,開口道:
“吾以最終進化者的身份在此宣誓……”
20XX年,K國g市的一座山的山頂上,一幢宏偉的別墅燈火輝煌。
此時,別墅內的一個房間內,一個人靜靜地躺在黑色的大牀上。
一頭如同瀑布般的長髮披散着,一張精緻得讓人不由的驚呼的臉蛋,長如羽扇一般的睫毛下是一層淺淺的陰霾,高蜓的鼻子,殷紅的脣,白希勝雪,吹彈可破的柔嫩肌膚,彷彿是一個精緻的讓人不敢輕易碰觸的娃娃。
“席沉!”
突然驚呼一聲,薛沛猛地從牀上彈了起來,然而,在薛沛看見周圍這一切的擺設之後,卻不由的愣住了。這個地方她不陌生,這正是她在現代的房間……
腦海中記憶的碎片漸漸拼湊起來,薛沛猛地意識到,她回到現代了!
此時,房間的門突然被推開,薛沛下意識地全神戒備起來,冷眸掃向那大開的房門。然而,下一秒出現在薛沛嚴重的,卻是席落!
薛沛微微愣住,有些回不過神來。
席落的身上穿着現代的休閒服,一頭濃黑的短碎髮,一雙深邃的眸子閃爍着深沉的光芒,手上端着一碗白粥。
然而,當席落看到坐在牀上的薛沛的時候也愣住了,手中的白粥掉落到地上,發出了清脆的聲音,這才讓兩人回過神。
睫毛輕輕顫動,薛沛艱難的開口道:“哥哥?”
哥哥怎麼會在這裡?白希不是說她也不知道席落被傳送到哪裡去了,甚至不知道是死是活麼?可是如今,哥哥卻好端端的站在自己面前!
席落的眸子因爲薛沛的那一聲試探性的輕喚,微微閃爍,隨即大步上前,直接將薛沛摟入懷中,雙手緊緊地抱着薛沛,彷彿害怕她突然消失了一般。薛沛在愣怔之後,卻也是揚起了笑容,回抱席落。
“沛兒,你終於醒了!你都已經睡了三天了!”席落語氣激動的開口,然而,薛沛卻愣住了。她睡了三天了?也就是說她已經回來三天了!?
心中猛地一驚,薛沛退出席落的懷抱,看着席落,問道:
“哥哥,你回來的時候就是出現在這裡的麼?”聞言,席落的眼中閃過一抹疑惑,她不知道爲什麼薛沛會這麼問,卻還是開口道:
“沒錯,而且,最令我覺得意外的是,回來之後,距離我們穿越到無名大陸的時間,竟然只過了一天!”
聞言,薛沛彷彿如遭雷劈一般地僵在了牀上。只過了一天!?
怎麼可能,當初白希不是說已經過了百年了麼?甚至白希不是乘坐時光機再次回到無名大陸的麼?可是席落卻說只過了一天……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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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節我想用來說明一些事情,如果不想知道斷更緣由,我也不強求,但是我還是希望大家知道我爲什麼斷更。可是不管如何,《冷帝獨愛》我是不會棄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