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寒回到小茅草屋的時候,茅屋裡,已空無一人。司徒寒暗叫不好,怎麼他纔出去不到一日的時間他們就不見了?難道他們真的認識他?司徒寒往屋裡看了看,只見桌子上還留着一封信,看上去應該是他們留的。司徒寒打開信,細細的着。
“寒哥哥,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已經帶着母親離開了,說實話,下一站我們會在哪裡,我也不知道,但是天大地大,總有我和孃親的容身之處。寒哥哥,謝謝你對柔兒的幫助,娘說過,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更何況,你還救了柔兒的命,如果我們有機會再相見,柔兒一定爲你做牛做馬。
“寒哥哥,柔兒走了,再見!”看着這封信,司徒寒的雙手在抖。他們會去哪?據他所知,他們根本就沒有任何親人。否則他們的日子也不會過得這般悽慘!
柔兒聽了母親的話忍痛將母親帶離了這個危機四伏的地方,她沒想到母親的人生經歷過什麼,但是她猜得到,母親的過去一定過得很不好,否則沒有一個人會不願意提起自己的過去。
“咳咳…咳咳…”許是她們走得太急了,根本就沒有注意危險向他們迫近。“娘,要不我們先歇一下吧。”母親不停的咳嗽,那聲音就如咳進了她的心上,讓她的心也跟着一陣陣的疼。都怪她,要不是她,娘也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娘,你怪我嗎?要不是我,你也不會……”柔兒看着母親,眼淚不爭氣的流了下來。紫衣看了一眼女兒搖了搖頭。“柔兒啊,你怎麼會這麼想呢?你是娘懷胎十月辛辛苦苦生下來的,娘怎麼會怪你呢?要怪也只能怪娘,都是孃的錯,要不是娘,你早就可以見到你爹了。”“咳咳…”說道影,紫衣的眼中也有了溼意。十二年了,也不知他過得怎麼樣了。
“娘,我爹到底是誰啊?”柔兒聽到母親再次提到父親,心中不禁疑惑。父親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爲什麼母親從來不告訴她有關父親的一切?
“柔兒,你長大了,咳咳…有些事情娘也不能再瞞你了,就算娘一直瞞着,你爹看到你的樣子遲早也會認出你來的,所以,在娘臨死之前,娘決定把一切都告訴你。”紫衣想哭,可是她現在這幅樣子必須堅強。
“娘,你胡說什麼呢?你只不過是生病了,你會長命百歲的。”柔兒不解,娘爲什麼會說這些喪氣的話。
大地被黑暗籠罩,那寂寞,失去白日的喧囂與浮華。只剩那樣的寂寥緩滲進皮膚,與血液一起流暢。讓靈魂在黑暗中沉澱,品位黑的寂寥,享受寂寥中的快樂,快樂並感傷着,感傷夜的美與悲傷共存。
漆黑的夜晚,讓人看不清遠處的東西,朦朧中,只看見有影子。草叢裡,悉悉索索的聲音,讓柔兒渾身打顫。“娘……”“別怕,”紫衣同樣意識到了,看來,那些人找上門來了。紫衣的嘴角勾起一抹嗜殺,真是我不犯人人犯我,看來要給他們點顏色看看了。
這羣黑衣人沒想到紫衣竟然會武功。“什麼人?既然來了,何不見一見?”紫衣往草叢中的人瞥了一眼暗處的黑衣人,笑了笑。“柔兒,趕緊跑。”紫衣對身旁的女孩說道。
如果說這個世上最讓她放心不下的就是她的柔兒了,柔兒從小就跟着她吃苦,是她對不起她,要是影能夠和她相認,那她就算死也心甘情願了。“娘,要走我們一起走。”柔兒不忍放下自己的母親,執意要和母親一起走。
“你們誰也別想走。”一羣黑衣人將他們母女二人團團圍住。“娘,他們是什麼人?爲什麼他們要擋住我們的去路?”紫衣沉默不語,如今她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什麼人?自然是要你們命的人。”爲首的黑衣人一副看戲的樣子,其餘的人也是抱着看戲的態度看着這對無路可逃的母女。
“呵呵,是水清婉派你們來殺我的吧。她還真是用心良苦啊,居然叫了這麼多的人來。看來,我的命真是十分值錢啊。”紫衣一雙清澈的美眸一一掃過衆人,眼中閃不一絲不屑。
水清婉啊水清婉,看來你是不見到我死,你誓不罷休啊!那些黑衣人聽到她竟然知道對方是誰,不由面面相覷。但隨即,那帶頭的黑衣人已反應過來。“呵呵,既然你你已經知道了,那就拿命來。”黑衣人持劍向紫衣襲來。
紫衣見狀並沒有因此露出膽怯,反而出奇的淡定。想當初,她之所以能夠逃出生天,完全是因爲她有一身的好功夫,而她有功夫的事情任何人都不知道,那是因爲她封住了自己的穴道,所以任何人都不知道她會武功。如果不是水清婉要殺她滅口,她的穴道也不會陰差陽錯下被解開,所以,總的來說,她還得感謝她呢。
她一襲素白長衫,淨的有些扎眼,這也倒可以反襯出她豪無表情的臉上的一絲紅暈。細察她這冷豔無暇的臉,不難發現她是位絕世佳人。小巧的鼻子,玲瓏的嘴,合適而有當。
眼睛倒是不小,卻被刻意眯着,分明流露出冷峻的殺氣。這份殺氣使得她眉宇間涔涔的細汗以及烏黑濃密的的絲髮所彰顯的嬌柔之美似乎很是不合時宜。佳人歸是佳人,她手中的那把寒光閃閃的玄鐵劍足以讓所有人寒毛倒豎,而不敢對她有任何非分之想。夕陽餘暉下,晚風就這樣徐徐地吹過。
柔兒看着眼前的人,覺得她娘就像是浴火重生的鳳凰。“想要我的命也要看看你們有沒有命拿。”紫衣邪魅的說道。既然水清婉對她不仁,那就別怪她不義。
“弟兄們,上!夫人說了,要是我們能夠取來她的項上人頭,重重有賞!”黑衣人對兄弟說道。“是,我們定全力以赴。”聽到有獎賞,那些人全都化身地獄的修羅,讓一旁的柔兒嚇得不知所措。
“哼,”紫衣輕蔑的嘲笑他們。漸漸地,紫衣感到了吃力。到底是女子,就算再厲害,但還是有點力不從心。正所謂,雙拳難敵四手。不過,她能堅持這麼長時間也是衆人意想不到的,眼看着紫衣就要倒下,電光火石之間,一道白光閃過。
“各位好身手,不過怕要讓你們失望了。”影逸的面容上依舊是一派的輕鬆,只是手中的軟劍卻舞的凌厲,談笑間,招招致命。
一羣黑衣人原本就被紫衣殺了幾個,如今這男子的加入讓其他的黑衣人轉眼倒下了一大半,僅存的兩個對望一眼,目光露出奸詐的光芒,腳步同時的往後退開,一包白色的粉末猛的向紫衣灑去。
“小心!”許是下意識的動作,紫衣推了身旁的男人一把,接着自己成功的倒下了。“孃親!”見自己的母親倒下了,柔兒傷心的叫道,但不久之後,她也倒下了。稟住呼吸,以劍氣揮散了空氣裡的毒粉,影輕笑的看着已經受傷的二人,郎聲道:“就這麼點手段嗎?想要我的命,怕是還差了點。”
哈哈,黑衣人大笑出聲,已無剛剛的懼怕和擔憂,一雙目光兇狠而得意的看着眼前屹立的影,“你以爲現在你還殺的了我們嗎?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忌日。”
話音未落,黑衣人雙雙的攻了過來,影困惑的掃了一眼他們的得意,立即提劍迎了上去,胸中忽然一陣巨痛,提劍的手剎那失去了力氣,中毒了!
濃眉倏的皺起,影單膝跪地,擡頭目光已是冰冷一片,冷然的看着近在咫尺的殺手,“不可能。”
“既然要死了,也讓你做個明白鬼,剛剛的五毒粉你確實沒有吸食,只不過有些許的五毒粉接觸了肌膚,或許你還不知道,五毒粉卻還有一個藥效,那就是和碧玉丹混合後,可以讓人散失功力,意識渙散。”
碧玉丹,無色無味,服食後可以有助與消化,沒想到和五毒粉混合就可以有如此的攻效,這麼說他今早的膳食中被人攙雜了碧玉丹。
影面色慢慢的凝重,他何時也變得這般粗心了,掙扎的運氣,四肢卻依舊無力。
“不用妄想了,今日就是你的死期。”黑衣殺手厲聲一喝,長劍直直的刺向月敖的胸口。
說是遲,那時快,影修長的身子迅速的側移,可因爲四肢無力,動作緩慢許多,鋒利長劍筆直的刺進了他的肩膀,血色剎那染紅了他白色的衣裳,影吃痛的悶哼一聲,巨痛讓他散失的意識慢慢的又凝聚起來。
趁着黑衣人瞬間的錯愕,影右手迅速的握緊軟劍,刺向身前黑衣殺手大腿上,隨後身子猛的往後倒去,就在他快要失去意識的時候,救兵來了,他的弟弟來了。“大哥,”“風,”隨即昏睡了過去。
“你們幾個將這兩個黑衣人就地處決,其他人將他們三個帶回去,趕緊找大夫爲他們治療。”風看着一眼,倒地的影,又看了不遠處的那個女子。就算時間再磨掉十年,二十年,他還是記得她的模樣,因爲她的模樣早已印在她的腦海。
“是,”衆人領命,將那兩個黑衣人團團包住。看來他們還是來晚了,不過還好,幸虧他們趕上了。想到要是他們再晚到一會兒,他們就……風的眸中閃過一絲狠厲。
“跑!”黑衣人似乎無視腿上的傷口,提劍和同伴往山道上跑了過去。
看着滾落往山道上跑過去的兩人,肩膀處已經被血浸透,剛剛還黑色的衣裳,此刻已經印上了血色,冷眼望了一眼,風嗤笑,片刻的功夫來到兩個黑衣人面前。“聽說,你們會是毒藥啊,我這裡正好有一種毒藥,你們要不要也試一試啊?”說着,風將袖子中的毒藥往空中一撒,露出了邪魅的笑容。
哼,讓你們再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