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魔教

這廂月生火速趕到焚天宮時, 那個焚天宮的掌權者正揹着手立在他自己寢室的牀前,頭略微低着,盯着空蕩蕩的牀, 彷彿那裡有人一樣。

月生看不清他的神色, 衝着立在牀邊的人叫道:“宮主。”

被稱爲宮主的男人聞聲往後看了一眼, 神色極爲偏狂惱怒, 極不正常的問道:“你來幹什麼?”

月生也不懼怕, 不卑不亢道:“牀上的人該醒了,給他換藥。”

宮主似有所懷疑,扭頭又看了柳星嵐一眼, 神色不正常的迷茫着,卻轉正身體擋在牀前, 盯着月生狐疑又篤定的問:“他就是你帶回來那個蒼鳶閣的人是不是?”

月生點頭道:“是。”

宮主回頭又看了一眼空蕩蕩的牀, 似乎那裡真的躺着一個人一樣, 繼續神經兮兮的問:“他和柳無涯是什麼關係?”

“柳無涯是他的祖師,他是現任蒼鳶閣閣主的大弟子。”月生毫不意外的耐心解釋道。

空氣陡然就靜默了下來, 宮主眯了眯深碧色的眼,周身的殺氣更濃烈了些,兀自嘟噥道:“蒼鳶閣的大弟子,好啊,自己送上門來了, 還有紫笛, 蒼鳶閣, 蒼鳶閣……”

他的眼神隨着聲音漸漸變得恍惚, 神色忽然混亂起來, 似恐懼,似疑惑, 又有些痛苦和逃避,彷彿有什麼正折磨着他的感知:“父親死了?不是這樣的,還有冷風曲……對了,柳無涯……我得殺了他給父親報仇……着火了……怎麼這麼大的火……焚天宮都要燒沒了……別打我……我會好好修煉的……不是……不是……怎麼就死了呢……音鬼……瞳術……我能救活他的……你跟我回去復興焚天宮……我還救了一個蒼鳶閣的孩子……紫笛……紫笛……啊……”

他陡然開始胡言亂語起來,似乎所有的記憶都被打亂,神色慌亂不堪,驀然又大叫出聲,一下子倒在地上痛苦的翻滾。

“別打我……我這就去修習冷風曲……我再也不敢了……父親……我受不了了……好疼啊……”

他躺在地上撕心裂肺的慘叫起來,就像正在經歷什麼極爲難以忍受的事情一樣,與剛剛的冰冷肅殺判若兩人。

月生戲謔的看着這一幕,清亮的眼睛閃過一絲嘲諷,忽然指着空蕩蕩的牀鋪衝着宮主大聲說道:“蒼鳶閣的人就在這裡,你不殺他嗎?”

宮主就像被定了穴一樣瞬間安靜下來,然後突然就從地上跳了起來,深碧色的眼睛順着月生的指尖看向了牀,立即就衝着空氣動起了手,力道之狠,幾乎動用了所有的內力。

“冷風曲!”驀然的,月生說道。

宮主一聽這三個字簡直瘋了一樣衝着牀上的被子不要命的攻去,嘴裡混亂的不知在說些什麼。

“殺死你,殺死你,殺死你我就不需要修習冷風曲了,殺光你們蒼鳶閣的人,殺,殺,殺光你們……”

那架勢簡直猶如困獸,抵死掙扎!

這樣不要命的攻勢,瞬間就拆了整張牀,卻實在像是一個被人玩弄的瘋子!

旁觀的月生這纔像是看夠了戲,出手擋下了宮主不知第幾次探向虛空的手掌,用不知何時捏在手裡的銀針封住他的穴位,轉瞬間讓人暈了過去。

就在這時,房門咣的一聲被推開,從外面跑進來一個秀麗的少婦,直直奔着宮主衝了過去,推開月生,扶起昏迷的宮主叫道:“摩拏,摩拏!”

叫了幾聲,沒有反應,她這才發現宮主已經昏了,隨即瞪向月生道:“你對他做了什麼!”

月生不屑的走到宮主身邊,拔了他身上的銀針,那個焚天宮至高的掌權者瞬間就變得渾身顫抖的蜷縮在了一起,彷彿這短短的瞬間做了一場噩夢,孩子一樣縮成小小的一團尋找着安慰。

少婦素淨溫婉的面容上滿是疼惜與憐憫,抱着宮主一下一下的拍着他寬闊的後背,不時輕聲的安慰一句‘沒事了。’

沒多久,宮主睜開了眼,深碧色的雙眼茫然的看着少婦,眼珠轉動起的瞬間,像是丟失的寵物尋到了主人一樣,急急的伸手抱住了她,不安道:“沫白,沫白,父親又打我了,我真的不能再修習下去了!”

被叫做沫白的少婦把他更緊的攬在懷裡,低垂着眉眼,對於他這語無倫次的話毫不感到驚愕,反而耐心的哄道:“那就不修習了,我一會兒給你上藥,給你做很多你愛吃的東西。”

“真的?”彷彿被順了毛的小狗,宮主眼睛亮亮的看着沫白,連剛剛的驚恐都忘了。

沫白拍着他的後背點點頭,笑道:“當然是真的。”

“那我要吃糯米糕,吃盒酥……我跟你說,我剛剛夢到父親死了,我還見到了蒼鳶閣的人,你記得紫笛嗎?記得音鬼嗎?我有點亂,我好像很想殺了他們,可我忘了爲什麼……有個中原人,不對,蒼鳶閣的人,不對,柳無涯的……”

宮主先還興奮着,卻漸漸開始混亂的訴說,語調急切,卻什麼都沒有說清楚,沫白卻聽得很認真,一副已經習慣了的樣子,不時會搭上一兩句,讓他慢一點說。

月生則在一旁靜默的看着,毫不顧忌的細細觀察着宮主的表情,確定他還沒恢復正常狀態之後,從袖裡掏出了一個錦盒遞到沫白麪前:“許久沒犯了,這次多吃一顆。”

沫白聞言伸手接過從裡面拿出兩顆瑩綠的藥丸,遞到宮主脣邊,打斷他的胡言亂語柔聲哄道:“先別說了,來把藥吃了。”

宮主竟很聽話的張嘴吃了下去,然後又開始混亂的跟沫白說話,沒多久藥效發作睡了過去,卻自始至終都沒發現月生的存在,彷彿他的世界裡只有沫白一個人,一如數年前那段黑暗歲月裡唯一的光源一樣。

“這藥沒什麼不尋常吧?”將宮主的頭扣在懷裡,沫白問道,神色依舊溫婉,語氣卻有些冰冷。

月生瞥了她一眼,嗤笑道:“你覺得我會不會讓它不尋常?”

沫白也不跟他繞彎子,直白道:“他這些年已經很痛苦了,焚天宮究竟能不能壯大到原來的樣子我不在乎,只要你能讓他好好活下去,他答應你們的,即便他反悔,我也會幫他實現。”

月生又是一聲笑:“這話能做數麼?雖然你纔是老宮主真正的孩子,但他纔是繼承了焚天宮的人,如今他什麼都不知道,這麼多年一直都以爲自己與老宮主有着父子關係,他的執念那麼深,你能左右麼?”

沫白的臉色隨着這幾句話蒼白起來,卻還是咬着下脣道:“我不告訴他真相,是怕他失去了支撐一切的信念,引得本就難治的病症更加嚴重,可我最在乎的是他能不能平安的活着,只要你可以根治了他的病,這一切我沒什麼不能說的,也就沒什麼不能做的!”

月生點點頭,很是認真道:“那就請你記住你說的話,黑狼的事我不會放縱,更不想再看見第二次,否則,我能讓他痊癒,也能逼他去死。”

沫白的臉色瞬間慘白起來,眼底卻掩着諷刺,最後搖頭笑笑,有些欽佩又有些可憐道:“我既然做了就不怕你說出來,你爲了音鬼,當真是要傾盡一切了,只是,她的心思未必能如你對她一般全都放在你身上。”

月生將一切盡收眼底,卻並不在意,看了一眼熟睡的宮主諷刺的反譏道:“彼此彼此,只不過無論最後結果如何,就算我在她心裡只佔了一個角落,阿音都是我的,也只會嫁給我一個人,而你,一旦真相說出來,即便你這麼多年一直守着他,等着你的,是什麼也還未可知,他這樣偏激的性子,最不能容忍的就是欺騙!”

話說完之後,月生徑自出了門,留下沫白還坐在宮主牀邊,纖細的手理了理宮主的鬢髮,眉眼間飽含算計又溢着悲傷,良久嘆道:“我不會讓你有事的,只是如果我真的說出來,你會原諒我的吧?”

然而回答她的只有宮主沉睡的呼吸聲,沫白又是一聲嘆,替他理了理鬢髮,最終歸於沉默。

月生走進音鬼房門的時候,音鬼已經坐在屋子裡了,眼睛盯着桌上的杯子發着呆,血色的雙眼溫柔沉靜的像是暖陽下的水面,然而,在看到月生的瞬間,她的神色就變得極爲冰冷淡漠,卻總是比某人少了一絲不食人間煙火的清氣。

月生只是很輕的看了她一眼,對她即刻的轉變沒有一絲反應,隨後衝着門側叫了一聲‘西涼’坐到了桌旁。

門外隨即進來一個面相深刻的年輕人,穿着焚天宮內統一的血色長袍,走到月生和音鬼跟前單膝跪下道:“屬下在。”

“去邊界把黑狼手下的屍體帶回來,送到地牢讓他看看,等宮主醒了過來告訴我。”

“是。”

西涼應着起身離開。

月生隨後看了音鬼一眼,聲音冰冷道:“阿音每次回來第一件事就是去看她哥哥,你怎麼連這點記性都沒有,竟然在這裡等着。”

音鬼的嘴脣動了動,卻只輕輕說了一句“屬下知錯”,隨後起身出了門。

月生連多看一眼都沒有,自己倒了杯水喝了一口,深邃的眼睛看着音鬼帳簾上的銀鉤出了神。

一個時辰之後,西涼過來稟報,說宮主已經清醒了。

月生吩咐把宮主和沫白夫人請到地牢,隨後起身出了門先一步朝地牢走去。

和普通府衙的監牢的差不多大的地方,血腥氣卻比之濃重了不知多少倍,月生坐在早就備好的椅子上看着刑架上被折磨的滿身血污的人,湛亮的眉眼裡劃過一絲冷冽的流光,慢慢開口道:“你還以爲沫白真能把你放出去?你親信的屍體也看到了,還不死心?”

刑架上的人動了動,渾身哆嗦着呸了一口:“那……那也比你這個叛徒強……就爲了音鬼那個中原來的小賤人……”

隨之幾乎無聲的一聲鈍響,那人話還沒說完就被月生捏碎的碗蓋割碎了臉頰,雪白的瓷碴嵌在那人血肉模糊的臉上,血液很快就順着傷口淌落到不知被血浸透了多少次的衣襟上。

“管好你的嘴,胡言亂語徒添皮肉之苦,再胡說,我有的是辦法讓你生不如死!”

“唔……”那人還想說話,然而舌頭剛一動就被穿透口腔的瓷碴割了道口子,隨即便老實下來,聽着月生繼續道:“焚天宮到底是什麼形式我看你到了現在都不明白,你以爲這地方,宮主還能做得了什麼?”

他斜勾着嘴角輕輕的笑:“早就不是你以爲的那個年代了!在這裡待了這麼多年,你還不明白誰的力量最大,誰纔是這裡真正的掌權者麼?”

“冷風曲是什麼你打小就跟着宮主比我更清楚,如果不是宮主以冰室裡的那個人做挾持,你以爲我和阿音爲什麼還要待在這裡?中原武林和焚天宮的恩怨跟我們有什麼關係?你們都死絕了,跟我們又有什麼關係?”

又是一聲輕笑,月生端起旁邊几上沒了蓋子的茶杯喝了一口茶:“只有你這隻好狗還以爲是當初的樣子,受沫白幾句挑唆就爲她賣命,你怎麼不想想,宮主想讓焚天宮壯大靠的是誰?阿音如果死了,你以爲你還能活幾天?何況,就憑你,哪怕成千上萬個你,又怎麼能是阿音的對手?”

“這個地方,能有的就是利用與被利用,陰險,奸詐,不擇手段,傻子或許能安穩的活下去,但你這種自以爲是的,永遠都只有死路一條,還有,你似乎一直都沒明白,或者是沫白誤導了你,冷風曲不是誰都能練的,即便誰都行,你也不行,更別想取代阿音的位置。”

然後他微微停頓,繼續道:“是吧,宮主,沫白夫人。”

話音一落,他的臉就轉向了門口,那裡正走進來兩個人,宮主冷着臉走在前面,毫無剛剛的瘋癲之態,沫白一臉忐忑的跟在後面,亦不再氣勢凌人。

那人看見宮主十分激動,不顧滿身的傷就開始掙扎,嘴裡含混不清的大叫開來,卻被宮主狠狠瞪了一眼道:“你將他留到現在不殺就是爲了讓我看這一幕?”

那人像是被雷劈了一樣,頃刻安靜下來,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他一直跟隨的人,彷彿這才完全相信月生的話是真的。

月生笑着搖頭,從椅子上站起來,卻是對着沫白道:“沫白夫人,您還沒回答我的話呢,這人,其實就是個沒用的棋子,是吧?”

沫白的臉色自從進來就一直沒好過,現在幾可用慘白來形容,躲閃着不肯回答,宮主也隨之看向她,深碧色的眼睛沉黯的接近純黑。

“看沫白夫人這表情也不用回答了,宮主,我請您過來,只是想讓您知道事情的原委,黑狼會派部下在中原反叛阿音,可不是他自己的主意,都是沫白夫人指使的,然而,口說無憑,眼見爲實,不然我說了您會信麼?一日夫妻百日恩,枕邊風的作用我可不敢小覷。”

“西涼。”

他叫道,隨即西涼就從邊角處走了出來,身後跟着幾個人,拉着幾具已經僵透了的屍體,對着宮主下拜道:“屬下等見過宮主。”

沫白生生倒退了一步,盯着那些屍體出了一額頭的冷汗卻極力的保持鎮定。

宮主卻只是冷冷的看了一眼,等着月生繼續說。

月生衝着沫白冷笑了一聲道:“告訴宮主,這些死人都是誰?”

西涼恭敬道:“是,啓稟宮主,這些屍體都是沫白夫人私下派遣的黑狼下屬,爲要讓音鬼大人死在中原的殺手,這些人想趁音鬼大人毒發之際下毒手,不想被音鬼大人識破,反被殺。”

宮主沒有說話,仔細看了一眼那幾具屍體,隨後很緊的盯着沫白,縱然面無表情卻讓人很清晰感覺到了他的怒火,卻足足過了一刻纔開口道:“你爲什麼要殺音鬼?你想毀了焚天宮麼?”

那聲音字字如雷,聽得沫白臉色變得白如金紙,渾身哆嗦,不受控制的淚流滿面:“不是,不是這樣的……我都是爲了你......”她急切而無助的解釋,手抓着宮主的衣袖,渾身抖如篩糠,卻聽月生道:“是麼?沫白夫人明知道焚天宮是靠着阿音才壯大的還痛下殺手,這會兒卻說是爲了宮主?您這謊話編的未免太沒水準了些。”

一錘定音,幾乎將沫白置於死地,沫白啞口無言,嘴脣死白的哆嗦着,像個木偶一樣僵在原地,似是恐懼到了極點,她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宮主,大約還想再說什麼,即便早已料到事情敗露之後會是這樣的結果,卻還是在看清那臉上無法掩飾的怒意與失望時,嚇得生生暈了過去。

月生和西涼自然不會出手去扶,宮主本也是冷眼旁觀的,卻在她即將落地的一刻,還是伸手把人抱了起來。

“你想讓我殺了沫白?”

宮主盯着月生問道,那雙深碧色的眼裡風雨欲來,月生卻毫不懼怕:“當然不是,我只是想告訴宮主您,看好沫白夫人,再有下一次,我就不會放過她了。對了,順便向您稟報一聲,因爲沫白夫人的壯舉,本來阿音已經抓了蒼鳶閣的大弟子柳星嵐作爲籌碼,卻因爲毒發又對付這些雜碎差點喪命,最後柳星嵐逃了不說,連紫笛都被帶走了,現在阿音雖然看着無恙,卻需要長久修養,這些事我就替她做了,不過,就算我不說,您也應該知道了吧!”

如此大逆不道的話,宮主卻只是點了點頭,壓下滿身即將爆發的烈怒,抱着人轉身離開,卻在走出幾步之後停下,頭也不回的對月生道:“焚天宮是靠着音鬼不錯,所以我可以容忍你和音鬼在這地方肆意橫行,可你也該知道,我的底限在哪裡。”

說完他繼續往前走離開地牢,月生在他身後頗有深意的看了一眼,隨後手一揚扔出一把飛刀直接釘在了刑架上的人的咽喉上,那人嘴裡嗚嗚的叫着,卻躲無可躲,最終還是被戳穿了喉嚨,瞠大了眼望向宮主離開的方向,月生嘲諷的笑了一聲,吩咐西涼道:“把這傢伙,連同他的部下全都扔進毒物池。”

“是。”

一場好戲落幕了,月生隨即轉身離開地牢。

19.陰謀17.晚宴11.回程10.回程32.前夕16.面聖10.回程29.局勢41.禍與福26.魔教18.晚宴2.追殺42.禍與福5.岑琴12.回程18.晚宴17.晚宴23.夜襲25.魔教31.故人42.禍與福34.生變21.試探2.追殺32.前夕8.養傷12.回程27.魔教18.晚宴7.岑琴11.回程24.夜襲13.尋人9.養傷12.回程19.陰謀12.回程35.生變23.夜襲13.尋人3.追殺36.真相39.圍剿34.生變29.局勢23.夜襲7.岑琴23.夜襲20.陰謀2.追殺22.試探26.魔教28.局勢32.前夕11.回程8.養傷4.岑琴27.魔教11.回程5.岑琴8.養傷9.養傷16.面聖42.禍與福39.圍剿39.圍剿23.夜襲13.尋人4.岑琴38.圍剿12.回程24.夜襲41.禍與福38.圍剿4.岑琴41.禍與福29.局勢24.夜襲22.試探20.陰謀9.養傷4.岑琴17.晚宴5.岑琴3.追殺21.試探38.圍剿20.陰謀30.故人20.陰謀15.面聖18.晚宴40.離殤37.真相31.故人39.圍剿38.圍剿27.魔教26.魔教23.夜襲
19.陰謀17.晚宴11.回程10.回程32.前夕16.面聖10.回程29.局勢41.禍與福26.魔教18.晚宴2.追殺42.禍與福5.岑琴12.回程18.晚宴17.晚宴23.夜襲25.魔教31.故人42.禍與福34.生變21.試探2.追殺32.前夕8.養傷12.回程27.魔教18.晚宴7.岑琴11.回程24.夜襲13.尋人9.養傷12.回程19.陰謀12.回程35.生變23.夜襲13.尋人3.追殺36.真相39.圍剿34.生變29.局勢23.夜襲7.岑琴23.夜襲20.陰謀2.追殺22.試探26.魔教28.局勢32.前夕11.回程8.養傷4.岑琴27.魔教11.回程5.岑琴8.養傷9.養傷16.面聖42.禍與福39.圍剿39.圍剿23.夜襲13.尋人4.岑琴38.圍剿12.回程24.夜襲41.禍與福38.圍剿4.岑琴41.禍與福29.局勢24.夜襲22.試探20.陰謀9.養傷4.岑琴17.晚宴5.岑琴3.追殺21.試探38.圍剿20.陰謀30.故人20.陰謀15.面聖18.晚宴40.離殤37.真相31.故人39.圍剿38.圍剿27.魔教26.魔教23.夜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