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宮強寵,廢后很萌很傾城
所有去查探過的人都能猜測,從那百米高的懸崖上摔下必死無疑,崖下能看到四處堆積有狼或者其他野獸的糞便。想必那佟妃也已經早已屍骨無存,只是卻無一人敢明白地說出答案。
三日後,彰蘭王以逆謀叛亂之罪入獄,將於五日之後在菜市口處予腰斬之刑。
佟相因其女救駕有功,皇帝特赦免其牢獄之罪,責其回家安度晚年。
至此,佟妃依舊下落不明!
時至年關,北風大作,西突大軍萬事俱備,揮軍南下。東陵皇帝派睿王率十萬大軍鎮守玉門關。
夜空中繁星如許,浩瀚無垠。此時玉門關外的一處白色的營帳之外傳來一聲捷報。
營帳內一名身着銀白戰甲的男子長睫微闔,一手支着腦顱神色慵懶地依靠在一張虎皮椅上。此人正是西突王子軒轅逸,他輕輕地敲動了下指節,喉間滾動,淡淡地吐出了一聲。“進來!”
那人聞聲而入,一掀戰袍單膝跪下。“稟殿下,有您的信函!”
軒轅逸面色不驚,一雙妖魅的眼睛微微張開了,他看了眼那人手中的一封棕黃色的信箋,漫聲道:“傳上來!”
那人立刻起身將那封信轉入他的手中,這時也不見他急着打開,只眯眸冷冷地掃向了那傳信之人。不待他開口那人已然轉身出了營帳!
軒轅逸撕開了那封信箋,抖開,上面只寥寥幾個字!看罷,他的臉色頓時只剩下一片森冷!
佟雪顏?
原本以爲輕易到手的那張布兵圖竟然是假的?
他微凝的脣微泛起一抹孤誚。想不到他竟然被她擺了一道!他並不是沒有懷疑過,只是這圖做得實在太真,可以說是做得天衣無縫,足以以假亂真!
他以爲一個女人必然不懂什麼用兵之道,只是他太小瞧了她!他發誓,即使翻遍整個東陵他也勢必要將這個女人揪出來!
握在手中的信箋頓時化成碎屑!
時年二月,西突厥攻破玉門關,西突王子軒轅逸率二十萬大軍襲擊中州,百姓流離,民不聊生。
東陵皇帝親自率兵前往中州迎戰,大破敵軍六萬。西突兵馬退至關外!
同年六月,中州因戰事突發,農耕荒廢,田莊無人耕種。民間突然爆發了一場鼠疫,死傷者超過萬餘人。加之北方戰亂,天下百姓無一不惶惶度日。
大漠孤煙,涼風蕭瑟。黃昏無人的古道上顯得悲傷而蒼涼。偶有幾隻孤鴉從枝頭飛過。
長夜漫漫,在這平靜無聲的夜裡卻令人打心底的感到恐懼。
殘垣,斷劍,敗甲......
非是天災,乃是**!
雪顏在老人家中休養了數月身體已恢復得差不多了,村裡的人聽說了她的事之後幾乎每天都有好心的人家給他們送來吃食。雞蛋、蔬菜、果實、還有些是村裡的一些捕獵的村民們送過來的獵物,說是給她補身子之用。
她知道這些人曾經都是老人的病患,也曾受過老人的恩惠。而她不過是託兩位老人的福纔會遭到如此待遇!
起初的那幾個月,雪顏爲了不再給兩位老人增加負擔,開始試着自己下牀。開始的幾天她都是從牀上摔下,然後慢慢地爬起。試了幾次之後她終於可以自己上牀下牀,直到現在她已經行動自如,還能幫着老人做活,替老人給村裡的人熬藥、送藥!
原來這個村子叫月落村,據說他們的祖先原是月族人,只因落地於此便由此取名叫“月落”。
她只知道老人家姓孫,平日裡大家都喊老人叫孫大爺,孫大娘。她聽習慣了也喊他們孫大爺,孫大娘!
這日,雪顏像往常一樣在老人家中熬好藥,要給村上的李大娘送去。聽說這李大娘前些時日在田裡幹活不小心摔斷了腿腳,她的幾個兒子又不在家,不得已之下才讓她給送過去。
雪顏在廚房裡忙活了半天,藥終於熬好了。放開手中用來煽火的蒲扇,雪顏擦拭着額頭上的汗珠。
她來到這裡已經有半年的時間了,說實話她還真習慣了這裡的生活。沒有京城的繁華喧鬧,也沒有車水馬龍,川流不息......
遠處儘可見裊裊炊煙,房屋、農舍、稻田,到處瀰漫着一種悠閒恬淡的氣息,洋溢着醉人的古樸與恬靜。
雪顏提着籃子漫步在羊腸小道上,她想,如此在這裡生活一輩子,也未嘗不可!
路上,有相識的村民熱情地和她打了個招呼。雪顏笑着朝他揮了揮手,算是回禮!
李大娘家離老人家不算太遠,來回只不到半個時辰的時間。雪顏送完藥特地在村上繞了一圈。這個村子不大,整個村落也就只有幾十戶人家。這幾個月下來,大家也都認識了她,對她也像自己人一樣友善。
她原本只想隨意走走,不想路上卻收到不少村民給她強行塞進手中的一些物品,大多都是一些吃食。看了看兩隻沉甸甸的手,雪顏只好嘆息!
雪顏走在一條河邊停下,實在累得不行只好將東西放了下來,坐在河邊小憩!
河的對岸是一片的金黃色的黃花菜地,一片一片的黃色,盡染了天際。夕陽盡染,明亮的黃把她的雙眼照得燦如星月。
微風拂拂,夾着淡淡的青草氣息吹動着她耳鬢的髮絲,她微眯了眼睛,不自覺的揚起了脣畔。靜靜着享受着這大自然的風情!
能夠這般放下心中的名與利,愛與愁,如此坐看閒雲聚散,夕陽西下!或許,這纔是她想要的生活。
低頭,看到水中倒影的人兒,膚如凝脂,眸如彎月,瓊鼻玉脣......只是再也不是昔日的模樣!
她的臉上早已不知在何時多了一道傷疤,從眉骨一直沿到耳廓。儘管老人替她抹了藥膏,還是沒有辦法完全復原。雖然覺得有些可惜,但她還是覺得能夠撿回一條命比什麼都重要!
也許是因爲經歷過太多的生生死死,竟覺得生命可貴了起來!
曾經跟着一幫舍友們高喊的那句:“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爲自由故,二者皆可拋!”也認爲不切實際了起來!
雪顏休息夠了開始提起東西沿着河岸一路走着,原本她是打算繞回那條羊腸小道回去的,只是怕再遇到那些“好心”的村民,又塞給她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想着還是沿着河岸的道路回去。
只是這一路走來,她卻發現了件可怖的事情。河上會不時地漂來一些死鼠,飽脹地屍體伴隨着一股腐爛的惡臭!她皺了眉頭,放下手中的物品一路上去。
越是上流,那股惡臭的味道越濃烈,水上漂浮的死鼠也就越多!屍橫遍野,看得她膽戰心驚!
這些死鼠是從哪裡來的?
她捂了口鼻,從岸上撿起一根棍子輕戳了戳就近的一隻死鼠的屍體。具觀察,這些死鼠像是被人活活打死的,還有一些像是病死!
這村裡極少見到有山鼠和田鼠,難道這條河可以通向外面?也是說,這條河是從村以外的地方流進來的?那這些或打死或病死的老鼠又是怎麼回事?
似想到什麼,雪顏的臉上頓時一白!難道是鼠疫?
壞了!雪顏又想起一事,忙提腿便朝村落跑了回去!她得趕緊去通知村裡的人千萬別喝這河裡的水!
這條河分佈了多條支流,村裡人洗衣做飯大多數用得可都是這河裡流進來的水。若真是鼠疫,那麼後果可想而知!
雪顏一路小跑,半路上恰好遇見了從山上採藥回來的孫大爺。她忙將這事與老人說了。
老人神色凝重讓她先行去通知村民,而他則到回那條河中查探!一探之下,果然發現是鼠疫而發。
雪顏回了村裡,並不急着挨家挨戶去說,而是朝就近的李大娘家裡借了個銅盤,張羅打鼓地敲了一陣!
有村民聞聲趕來,雪顏將事情一一說明,又讓村民們告知一些未到的人家,這才放下手中的銅盤放下。孫大爺已經去查探了,若真的是鼠疫,那也要等他回來再商議了!
雪顏拖着疲憊的身子回了孫大爺家,孫大娘正蹣跚地走在院子裡,手上端着孫大爺昨日剛採回的一些藥材,估計是看太陽下山了,拿回房間裡。
雪顏忙替她接了。“大娘,我來!”
孫大娘回頭朝她笑了一下,滿是皺紋的臉上溢滿了慈愛,嘴裡卻嗔道:“你沒在之前,這些活我不是一樣能做?就你愛瞎操心!”
“那不一樣,以前我沒在,現在在了便不能讓你做這些!”雪顏笑着道。
孫大娘嘴裡含笑地看着她端着藥材離去的背影,說道:“若是大娘能有你這個閨女也就好咯!”
雪顏聽罷,腳步微微一頓。說來慚愧,她這個做女兒的還沒在父母身邊盡過什麼孝道,前世是,今生也是!
她想她唯一做的應該是求龍天陵放過父親的那件事吧?
父親他現今安然回家了嗎?想起家人,雪顏心中不由得涌出了一絲惆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