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波剛平一波又起,冷凰天下,五度言情
“平兒叔叔是父妃的貼身小侍。”緋兒急得都快哭了,平兒叔叔不會無緣無故地來這裡的,一定是父妃發生什麼事。
如黑寶石般的大眼滿是掩不住的擔憂,熙擡腳往前走,只是那腳步卻凌亂得叫人擔憂。
冷霜上前拉住熙的手,柔聲說道,“熙,不用擔心,沒事的,我和你們過去看看吧。”雪識趣地躍下冷霜的懷抱。
“冷伯,你把那位平兒帶到大廳。”
“是!”冷東應了一聲,急忙快步朝大門口走去,心中暗想,原來緋兒公子和熙公子是朝月的皇子……
冷王府大廳,一看到緋兒和熙踏進門口,“撲通”一聲,一個身影跪倒在地上,“奴才見過四皇子殿下、五皇子殿下!”語氣裡滿是欣喜。
“平兒叔叔?”緋兒和熙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這個披頭散髮、衣衫襤褸的男子真的是那個愛美的平兒叔叔嗎?如若不是那熟悉的聲音,他們根本認不出是他。
“殿下……”平兒擡起頭,眼裡滿是欣喜,隱隱可見點點淚花。
主子,奴才不負您所託,終於找到兩位皇子殿下了,您和女皇有救了……
平兒眼尖地看着緋兒和熙中間的冷霜,眼裡滿是欣喜的光芒,猛地朝着冷霜磕着響頭,“郡主大人,求求您救救我家主子和女皇陛下。”
聞言,緋兒臉色倏地變得蒼白,掙脫冷霜的手,猛地拉住平兒,急聲問道,“母皇和父妃他們怎麼了?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平兒叔叔,你快告訴緋兒!”眼淚啪嗒啪嗒地滴落。
而熙的臉上血色盡失,身子搖搖欲墜,那脆弱的模樣像是隨便來陣微風都能將他吹走。
冷霜的心中劃過一道心疼,柳眉微蹙,改牽爲摟,將熙靠在自己的身體上,帶着他做到主位上,“平兒,起來再說!”
“小屁孩,別再哭了,先讓你的平兒叔叔把事情說清楚。”紫眸滿是擔心,裴揚上前扶起不停哭泣的緋兒。
必是朝月皇宮內部出了亂子,而且是極其秘密地進行,否則自己不可能收不到半點消息的。
裴揚猜測得一點也沒錯,只見站了起來的平兒低着頭恭敬地說道,“回郡主大人,這事是發生在一個多月前,那天夜裡,女皇留宿主子的宮殿,誰知半夜的時候太女殿下帶着一大批侍衛將主子的宮殿包圍,將女皇和主子軟禁了起來。”
冷謙劍眉微皺,嘴角微抿,“爲何我們沒有聽到半點關於貴國太女繼位的消息?”
朝月國女皇端木彥桐爲人睿智英明,怎麼可能如此輕易就被軟禁起來?再說,太女軟禁了女皇,接下來自然就是繼位,爲何都過了一個多月,自己都沒有聽到半點風聲?
重重疑點讓冷謙不得不猜疑平兒的話的可信度,尤其是他指明要霜兒幫忙這一點,更是得小心提防。
“這個,奴才也不是很清楚,當日太女將女皇和主子軟禁在一起,其餘的妃子軟禁在各自的宮殿,只是對朝中百官宣稱女皇凰體欠安,交由她執掌朝政。”平兒恭敬地說道。
“大皇姐本就是太女,以後皇位就是她的,爲何她要將母皇和父妃軟禁呢?”緋兒邊哭邊問道。
平兒搖了搖頭,他只是主子的小侍,怎麼會知道太女殿下的想法。
冷霜嘴角浮起一絲嘲諷,自古以來,多少既定的皇位繼位者不是因爲等待得太久按捺不住逼宮,無非就是爲了早日坐上那個高高在上的位置,俯視天下。
冷霜表面淡淡的,實則一直在觀察平兒的表情,見他語氣和眼神都不像是假的,心中已相信了幾分,只是,“你如何能出得了皇宮,又是如何曉得來這裡找我?”
既然端木文洙軟禁衆人,又封鎖消息,他身爲一妃子的貼身小侍又怎麼可能離開那戒備森嚴的深宮?
在皇宮多年的平兒也是個會察言觀色的人,見在場的人除了自家殿下和那個紅衣男子,其餘的人表情看起來就是對自己的話心存懷疑,尤其是冷霜的這句問話,明顯不相信自己。
平兒心急如焚,眼裡溼溼的,如若他們不相信自己,女皇和主子就沒希望了。
他吸了吸鼻子,“回郡主大人,是主子趁侍衛不注意的時候偷偷塞了一張紙條給奴才。上面寫着要奴才來這裡找殿下和冷王爺的,請求貴國帶兵解我國之困。奴才幾經辛苦才逃出皇宮,輾轉來到這裡,可是一進城就聽說王爺已經……郡主大人,求求你救救我家主人!”
平兒猛地跪在地上,對着冷霜“咚咚咚”地一聲接一聲磕着響頭,不論最後會不會成功他都要試試,只要他們肯答應,主子就有救了。
其實平兒隱瞞了自己這一路的艱辛,從皇宮躲開侍衛的巡邏,鑽狗洞出來,還有一路上不知走了多少路,碰到好心人還能搭上一程馬車、驢車……
見平兒磕得頭破血流的,冷霜依舊沒有表示,緋兒心裡萬分焦急,淚如雨下,撲通一聲跪在平兒的身邊,“霜霜,平兒是父妃的貼身小侍,他說的一定是真的,之前我寫信告訴父妃,我在你這,父妃肯定是無計可施纔會想求助於你!霜霜,看在緋兒的份上,求求你救救母皇和父妃!”
又是撲通一聲,熙也跪下,“霜,求求你!”眼裡滿是哀求。
自己的母皇和父妃隨時都有生命危險,而自己身爲男子根本沒有能力去救他們,只能求助於她。
心中泛起濃濃的心疼,冷霜急忙拉起緋兒和熙,擡手輕輕地爲他們擦拭眼淚,柔聲說道,“別哭了,我這就帶兵去救他們。”
緋兒眼露欣喜,破涕爲笑,“霜霜,緋兒就知道你最好,一定不會置緋兒的母皇和父妃不理的。”
“霜,謝謝你。”熙感激地說道。
“你們兩個傻瓜,你們的事就是我的事,我豈能袖手旁觀?”冷霜笑謔道。
“謝郡主大人大恩!”平兒不停地磕頭,眼裡滿是欣喜。
冷霜淡淡地說道,“起來吧。”
其實她對平兒的話只是半信半疑,但是見他們二人如此擔憂,無論此事是真是假,無論前方有多大的險阻,爲了他們,她都會去的。只因他們是自己的愛人,自己未來的夫君。
“平兒叔叔,別再磕了,你看看都流了多少血。”緋兒急忙將他扶了起來,擡手爲他擦拭着額間的鮮血。
“呵呵……殿下,奴才自己擦就行了。”平兒急忙說道。
魅影和冷謙眉頭深鎖,卻沒有說出半句反對的話,深愛她的他們知道,以她的性格,無論是換做在場的其他男子,或者是自己有事,她也會如此。
這就是她,就算明知有危險,也會爲了心中的人,奮不顧身。
……魅影和冷謙看向冷霜的眼神更加溫柔而深情,愛上她,是他們的福氣……
逸塵的表情一直是淡然的,只要是她做的決定,自己都會支持的,無論是對的還是錯的。
“可是,時隔一個多月,我們從這裡去朝月,就算是最快的速度,也要十來天,他們恐怕已經……”裴揚皺眉道。
端木文洙此人除了好男色,還有一個特點,就是極爲殘暴,既然她能軟禁女皇和衆男妃,難保她不會殺了他們。
“不,不會的,妖孽,你再胡說,我就毒啞你!”裴揚的話無疑讓緋兒剛放下的心又再次提了起來,他邊哭邊惡狠狠地瞪着裴揚。
“緋兒,別這樣,妖精只是分析形勢而已,你母皇和父妃一定不會有事的。端木文洙既然只是將他們軟禁了起來,必定有她的顧忌,又豈會殺了他們?”冷霜白了裴揚一眼,柔聲地安慰道。
“真的嗎?”緋兒兩隻眼睛哭得像兔眼般,像是抓住稻草般向冷霜尋求着保證。
冷霜點了點頭,斬釘截鐵道,“真的!一定!”
“一定會沒事的!”裴揚一陣愧疚,急忙附和道。
自己剛剛真的是無心的,只是以事論事罷了,沒有考慮到他和熙的感受。
“水寒!”冷霜紅脣輕啓。
身後的易水寒立刻來到她的面前,恭敬道,“屬下在!”
“立刻召集精兵營和所有暗衛,僞裝成商隊,到城門外往朝月國方向三裡處的地方等我!”冷霜紅脣輕啓。
爲了避免走漏消息,被端木文洙知道,僞裝成商隊是最好的做法,魅影和冷謙等人看向她的眼神帶着濃濃的讚賞。
“是!屬下這就去!”易水寒應了一聲,疾步出了大廳。
“無痕!殘月!”又是一聲令下。
“在!”守在大廳門口的無痕和殘月疾步走了進來。
“這是兵符,你們去讓佘飛火速集合大軍,讓他們全部打扮成平民,明日一早分批出發,前往朝月國京城曲州城外,等待我的命令!”冷霜從腰間掏出兵符,遞給無痕。
“屬下領命!”無痕伸出雙手接過。
“冷伯,你去準備兩輛馬車!”
“小的現在就去!”
見冷霜已經吩咐完畢,逸塵率先站了起來,“那我們也去收拾下。”
“我也去!”天機老人急忙喊道,跟上逸塵他們的腳步。
只是轉身的他,眼裡閃過一道光芒,一切冥冥之中都有註定,萬般不由人啊……
片刻之後,衆人便出了王府,分乘兩輛馬車朝着城門而去。
一到會合的地方,冷霜幾人就換騎馬匹,徒留緋兒、熙和天機老人、平兒坐在馬車上。
“出發!”冷霜一聲令下,爲數三百多人的商隊就往朝月的方向出發。
商隊剛走了沒多遠,後方突然遠遠的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一前一後,應該是兩匹馬,聲音越來越近,伴隨着一個焦急的男聲,“霜兒妹妹……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