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裡,由於時間還早,蘇映雪睡不着。於是直接坐在地上,認真地在那畫畫。而厲封爵,則是坐在她的身邊位置,看着她全神貫注畫畫的模樣。
感覺到炙熱的目光,蘇映雪害羞地看着他:“你就不能把視線轉移到別的地方嗎?你這樣看着,我根本沒辦法集中注意力。”
聞言,厲封爵鎮定地迴應:“你畫你的,我看我的。”
瞧着他的神情,蘇映雪不由瞪了他一眼。無奈,只好繼續再次低下頭。她想要畫一個小房子,將來,他們要是有孩子,就能給他們設計一個漂亮的嬰兒房。
看到她的嘴脣輕咬着,厲封爵的手指落在她的脣瓣上:“咬着做什麼?萬一出血了,嗯?”
蘇映雪仰起頭,對上他灼熱的目光,嬌嗔地說道:“這是我的習慣,我只要苦惱的時候,就會有這小動作。真是的,你竟然都不知道。”
手掌落在她的臉頰上,厲封爵淡淡地說道:“嗯,以後記得。”他和蘇映雪,還需要有更多的瞭解。不過,他們有足夠的時間,能夠去適應彼此。
蘇映雪燦爛地笑着,剛要開口的時候,厲封爵的手機振動傳來。只見他拿起手機,低沉地開口:“喂,什麼?好,我立刻過去。”說着,厲封爵面色凝重地結束通話。
看到他的神情有異,蘇映雪關心地問道:“出什麼事情了?”
厲封爵站起身,沉默了片刻,還是告訴她:“晟澤出車禍了。”
驚愕地瞪大眼睛,蘇映雪的眼裡滿是震驚:“什麼,出車禍?怎麼會……”
見他離開,蘇映雪快速地追了出去。明白她的心思,厲封爵剛要拒絕,便聽到蘇映雪央求地說道:“我想去看看。”
看到她眼中的堅定,厲封爵嗯了一聲,拉着她的手,往外走去。前往醫院的路上,蘇映雪的視線始終注視着窗外。一想到車禍,不由想到三年前的事情。當初,要不是那場車禍,很多事情都會不同。
終於抵達醫院,只見葉夫人已經掩面哭泣。見狀,蘇映雪忽然有一種不祥的預感。疾步上前,聲音有些顫抖地開口:“葉夫人,晟澤怎麼樣了?”
淚水落得更加兇猛,葉夫人哽咽地說道:“晟澤他……晟澤他陷入昏迷,可能成爲植物人。”
當聽到這答案的那一刻,蘇映雪只覺得腦子嗡嗡作響。不由間,想起三年前的事。當時,她聽到葉晟澤可能永遠不會醒來時,整個人是絕望的。而這回,雖然傷心,卻沒那麼強烈。
厲封爵握着她的手,平靜地開口:“上次晟澤能夠平安甦醒,這次也可以。”
他的話像是有魔力,葉夫人停止了哭泣,使勁地點頭:“對,對。上次都可以甦醒,這次沒理由不行。晟澤是我唯一的孩子,他絕對不能有事。”
接下來,葉擎便去聯繫當年的醫生。而蘇映雪和厲封爵,則隨着葉夫人,前往葉晟澤的病房。透過玻璃窗戶,看着葉晟澤插着氧氣,了
無生氣地躺在那的時候,蘇映雪的鼻子一陣酸楚。
厲封爵伸手將她的頭按在自己的胸口,低聲地說道:“別擔心,晟澤會沒事。”
葉夫人坐在牀側,不停地與葉晟澤說話。而牀上的男人,就像睡着一般。蘇映雪輕聲地說道:“好好的一個人,怎麼就會……”
這事情發展得太快,蘇映雪一時間都沒辦法反應過來。葉封騰同樣看來,看到這情況,拍了下厲封爵的肩膀:“晟澤向來命硬,一定不會有事。”
在醫院裡呆了好幾個小時,葉晟澤始終沒有清醒。見狀,厲封爵便強迫地帶着蘇映雪離開。家裡,蘇映雪靠在厲封爵的懷中,卻始終擔憂地望着他的胸口。
“映雪,你對他的關心,還是讓我嫉妒。”厲封爵沙啞地說道。他知道,蘇映雪對葉晟澤已經沒有感情,卻還是會介意。
蘇映雪仰起頭看着他,緩緩地說道:“自從離婚之後,我一直把他當成家人看待。晟澤雖然平常花心,但他是個好人。剛聽交警說,他是喝酒過多,飆車纔會出事。在那件事之前,晟澤他不會酗酒。”
聽着她的解釋,厲封爵低沉地說道:“不要把所有的責任都攬在自己身上,晟澤這次出事,與你無關。”
聆聽着他的心跳聲,蘇映雪擔憂地說道:“嗯,我知道。可無論按着什麼身份,我都希望他能沒事。葉夫人他們只有這一個孩子,要是真有個好歹……”
蘇映雪沒有繼續說下去,也不敢去想。厲封爵轉身,堵住她的脣,不想她繼續說關於葉晟澤的事。“女人,你一直在想着別的男人,我吃醋,我要罰你。”厲封爵吻着她的頸窩,暗啞地說道。
瞧着他的神情,蘇映雪垂下眼眸:“對不起,我應該多顧慮你的感受。”對厲封爵而言,葉晟澤是他的侄子,但更是他妻子的前夫。
厲封爵沒有說話,只是不停地加深這個吻。
一個星期後,葉晟澤依舊沒有醒來的徵兆。聽以前的主治醫生,同樣的藥再第二次使用,身體已經有了抗體,不會有什麼效果。加上這幾年葉晟澤酗酒抽菸,身體已經差了不少。
厲氏集團裡,蘇映雪單手支撐着腦袋,無精打采地看着手中的設計圖。心裡,還是在想着葉晟澤的事情。這麼久都沒醒,葉晟澤很有可能,會永久地沉睡。
“封爵,我始終覺得,這件事跟我有關係。”蘇映雪沉重地說道。
厲封爵皺眉,放下手中的工作,起身來到她的面前。雙手支撐着辦公桌,身體前傾,平靜地說道:“晟澤出事,這是意外,我們也束手無策。映雪,不要給自己太多壓力,好嗎?”
咬着嘴脣,蘇映雪的眼裡閃爍着微光。見狀,厲封爵俯身,咬了下她的脣。“幹嘛咬我?”蘇映雪不滿地瞧着他。
捏住她的下頜,厲封爵拉近距離,鼻息盡數噴灑在她的臉頰上。“不準咬嘴脣,要不然,咬你、你,二選一。”
蘇映雪的面頰
泛紅,嬌嗔地捶打着他的胸口。陳興凡忽然闖了進來,瞧見這畫面,連忙咳了一聲:“總裁,葉夫人說想要見總裁夫人。”
嗯?蘇映雪和厲封爵相互看了一眼,彼此的眼裡帶着不解:“葉夫人找我做什麼?”
會客室裡,蘇映雪疑惑地走上前。葉夫人看到她,像是看到了希望的火光,連忙站起,殷切地抓住她的手。看到這,蘇映雪本能地想要後退,卻被緊緊地抓着手。
“葉夫人,有事嗎?”蘇映雪困惑地問道。在這種關鍵的時刻,除非有事,要不然葉夫人不會離開葉晟澤。
緊緊地握着她的手,葉夫人懇切地說道:“映雪,大嫂求你,救救晟澤,好嗎?”
聽到他的話,蘇映雪納悶地看着他:“救晟澤?葉夫人,你說什麼,我聽不明白。”
拉着蘇映雪在沙發上坐下,葉夫人這才快速地說道:“是這樣的,今天醫生告訴我們,晟澤雖然是處於昏迷,但其實還是有點意識的。只要我們不停地刺激他的神經,就有可能恢復。”
蘇映雪仔細地聽着,還是不懂:“那跟我有什麼關係?”
輕輕地嘆氣,葉夫人沉重地說道:“醫生說,得用他最放不下的人或者事,不停地刺激他,這樣纔有可能。我知道,晟澤最放不下的人,是你。”
吃驚地看着她,蘇映雪的眼裡滿是驚愕。好半晌,這才找到自己的聲音:“我?”
點了點頭,葉夫人難過地說道:“是,晟澤到現在都還忘不了你。映雪,我求你,救救晟澤,好嗎?現在只有你能救他,我求你。如果他不醒來,我活着也沒意思,不如死了算了。”
看到她痛苦的模樣,蘇映雪尷尬地說道:“葉夫人,這件事可能弄錯吧。晟澤他……那我該怎麼做?”
“醫生說,只要你一直跟他講,你們戀愛時的細節,還有那些甜蜜的畫面。最重要的是,給他醒來的信念。例如告訴他,只要他醒來,你就跟他結婚。只要不停地刺激,他就會有反應。映雪,你是我們最後的希望了。”
蘇映雪睜大眼睛,直截了當地說道:“對不起,我不能。要是晟澤醒來,真以爲我會嫁給他。到時對他而言,豈不是也不好嗎?葉夫人,很抱歉,我不能答應。”
見她態度堅定,葉夫人忽然下跪,苦苦地央求:“映雪,我求求你,救救晟澤,我求求你,救救他。我不能眼睜睜地看着他就像活死人一樣躺着。一日夫妻百日恩,映雪,我求你了。”
看到她下跪,蘇映雪着實吃驚。努力地想要將她拉起來:“葉夫人,你快起來,我受不起……”
“映雪,你要是不答應,我就不起來。只要晟澤能醒來,讓我做什麼,我都願意。映雪,我求求你,救救他……只要能醒來,以後他會理解這些善意的謊言。映雪,求你了……”
看着她跪在地上,不停流淚,蘇映雪終於還是心軟:“那好吧,我去試試看,我會盡力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