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頂上,紫逸飛和紫若暄並肩而立,晚風拂來,輕輕地撩起他們的髮絲。
“哥,對不起,是我沒有看好琉雲,但是,南宮羽是怎麼找到這裡的!”
“現在他已經知道了琉雲沒有死,一定會加派人手尋找她的,我們一定比他早一步找到琉雲!”紫逸飛說道。
音落,銀袍在夜空中劃過一道絕美的弧痕,冰冷的臉上帶着絲絲的擔憂。
溫柔的細火靜靜地熬煮着一罐子的希望,藥罐蓋子被蒸汽衝得叮噹作響,整個院子都飄滿了藥香。
小乞丐坐在了藍雨蝶身邊,一根一根地遞着火柴,彷彿那點點跳躍的柴火都充滿了希望。
“你叫什麼名字!”良久,她幽幽地開口問道。
小乞丐甜甜地笑了:“姐姐,我就小魏樂了起來。
熄了火,她說道:“藥已經好了,等藥盛出來,魏兒的娘服下後就會有起色了!”
“真的嗎?”
“真的,傻孩子!”藍雨蝶颳着他的鼻樑,笑着說。
盛好藥,回到屋子裡,屋裡的異味已經消散得差不多了,扶起魏兒的娘,一勺一勺地吹着喂她喝下。
“姐姐,我娘什麼時候能醒過來啊!”魏兒眨着小眼睛,認真地問道。
“只要我們好好照顧你粘合劑,她很快就會醒了,魏兒,現在已經很晚了,上牀睡覺吧!”藍雨蝶笑着說。
“姐姐要走了嗎?”魏兒撅着嘴,有些不高興。
輕輕攬過他,說道:“魏兒乖,姐姐不走,等魏兒的娘好了以後,姐姐再走!”
雖然知道師姐他們會擔心,但是既然已經幫了,就幫到底吧!
“太好了,太好了,姐姐不走了!”魏兒繞着院子高興地跑了起來。
藍雨蝶愛憐地看着,無奈地搖首:“真是個孩子!”
溫柔的風拂面而過,揚起的髮絲輕揚飄蕩。
兩日裡,南宮羽爲了不驚擾百姓,暗地裡發動了大批人到處尋找藍雨蝶,而紫逸飛他們也在到處打聽她的下落。
兩天的悉心照料,魏兒的娘已經醒了過來,而且傷口也逐漸癒合了,慢慢能夠在地上走路了。
用過午飯,藍雨蝶要動身告辭了,無緣無故地失蹤了兩天,師姐他倆一定非常擔心了,她要馬上趕回遙香居。
院子被魏兒娘收拾得乾乾淨淨的,雖小卻也十分愜意與清爽。
“蝶兒姑娘,下雨了,你可以等雨停了或者明天再走了不遲啊!”魏兒看着飄蕩着雨絲的天空,擔心地說道。
藍雨蝶謝道:“不用了,我還要回去遙香居,那裡有人在等我,我兩天沒有回去,他們肯定很擔心我了!”
將手中的傘遞給她,說道:“家裡沒有什麼東西,就送這把雨傘擋擋雨!”
感激地接過,輕輕地撫着一直嘟着小嘴的魏兒,說道:“魏兒,好好照顧你娘,等姐姐有空就來看你!”
“姐姐真的回來嗎?”
藍雨蝶微楞,隨即笑道:“姐姐會的,魏兒好好照顧娘,要記得聽孃的話,姐姐一定會來的!”
魏兒點點頭:“魏兒會聽話的,魏魏等姐姐!”
“真乖!”擡眸道:“我真的要走了,你要好好保重!”
轉身,撐開傘走進了雨中。
大街上,撐傘的行人雨自己匆匆擦肩而過,雨很可怕嗎?爲何屋檐下的人要躲着它,爲何行走的人會如此匆匆急切,可她卻喜得在雨中這樣漫步,只因雨水乾淨,能夠洗滌一切庸擾。
街角,兩個年輕男子正竊語,眉宇間帶着幾分激動。
“你看那個白髮女子一定是少主要找的人,你趕快回去稟報少主,我來跟蹤她!”其中一個男子說道。
“好,你一定不能跟丟啊!我們在這裡守了三天了,她可算出現了,這次少主發動了整個御花堂的弟子搜尋她,她一定對少主非常重要,如果再找不到,後果可想而知了!”另一個男子鄭重地說道,然後快速轉身離開了。
雨越下越大,老天何時變得這般委屈,秀眉微擰,內心沒由得緊得慌,瞧瞧久不願散去的烏雲,藍雨蝶突然心生惆悵。
再轉兩個街角即將回到遙香居了,馬上就可以見到師姐他倆了,那個留戀這裡一切的藍雨蝶早已隨着竹筏順水遠去,只要離開皇城
,就像這雨水落下凡間,匯成的水流一樣,以往的一切皆結束了。
藍雨蝶暢遊在自己的思緒裡,身後的雨水中夾雜着一陣狂亂的馬蹄聲,她又想原來還有人比她更急着趕路。
馬蹄聲越來越清晰,她自然的想爲他讓出一條奔跑發的道路,但是,不曾想下一瞬,傘被突然其來的一陣風帶到了別處,自己則被攬進了一個結實的懷抱裡。雖然胸前的衣襟被雨水淋溼了,可卻依舊溫暖。
回過神來,沒有勇氣擡起頭去看那張熟悉的容顏,是幻覺嗎?爲何滑過臉的雨水帶着溫度。
赤馬濺起的雨水又重新落地,空氣中夾雜着些不一樣的東西,本就已亡之人,不能再出現在彼此的生命裡,即使是擦肩而過,亦不允許。
赤馬終於在御花堂門口停了下來,守門的護院馬上上前來牽馬,南宮羽抱着她翻身下馬,害怕自己一放手,這來之不易的重逢瞬間化爲烏有。
她沒有勇氣擡起頭,讓他在自己前面拉着自己,緊緊地握住手腕。
“少主,你回來了......”司徒澈突然出現在門口,看到眼前的藍雨蝶,驚得目瞪口呆。
她勉強笑道:“哥哥,我......”
來不及說完,又被南宮羽一個用力給拉進了迴廊裡。
溼的,什麼都是溼的,發間上的溼意凝聚成一顆顆小水珠,似此時的淚水,正激動,斷斷續續的墜落。
別院的雕花木門被推開,他終於停了下來。
望着那個魂牽夢縈的身影,那一頭如瀉的白髮,刺痛了他的心,他帶着微惱的哭腔朗聲問道:“爲何不回頭看我!”
心猛然抽痛,她不敢回頭,害怕自己鐵了的心會在那回眸的瞬間化成一灘柔水,緊閉了雙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