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小嬋送回家後,容翎並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另外一個地方。
朝陽區對面的也是一個普通小區,裡面的房子也不新不舊的,住裡面的人大都是普通白領。門衛室大爺每天看着報紙坐在門口那裡,偶爾替人家接收快遞,偶爾給進入的車輛放行。但是此時他目光不斷飄過門外那輛一看就知道高檔無比的小車,那輛車停在那裡有一會了,因爲外觀太過氣派而引得旁人頻頻圍觀。
楚離剛走到小區門口,就看到容翎靠在他那私家車上,一派的華貴少爺樣。他目不斜視的走過去卻被叫住了,“楚離,我感謝你幫了我們家小嬋,以後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你儘管開口,但是有一點你得記住了,小嬋是我的人,別越了界限。”
楚離在見到容翎時本是沒有任何波動的,也沒打算跟他說話,可是在聽到容翎說的話後,楚離居然挺了下來。因爲他比容翎還要高半個頭,所以是以一種俯視的眼光看着容翎,語氣冷冷道“她不會是你的人。”
容翎哈了一聲,然後道“不是我的人難不成還是你的人?楚離,咱們明人不做暗事,你到底什麼目的你直接說,別整天有事沒事纏着我女朋友!”
楚離已經不準備搭理他了,他要做什麼事情,不需要向別人解釋。
路過門口的時候門衛大爺忍不住問道“那是你朋友啊?真有錢呢!”
楚離難得的回答了一句,“他不是我朋友。”
大爺噢了一聲,一肚子的好奇也不好意思問了。
容翎聽後哼了一聲,也不追上去只上了車,想了想又道“楚離的資料查到了多少?我看看!”
前邊人急忙掏出一堆資料給容翎遞過來,容翎修長的手指一張一張翻閱着,臉色也慢慢沉下去。還是跟之前一樣,什麼進展都沒有。是該說楚離原本就沒什麼可查,還是他隱藏得太好?
容翎現在已經在慢慢接手父親傳承下來的權利與關係,只不過因爲他年紀還太小所以父親並沒有完全放手。以他如今的關係網想要查清楚一個東西也是不難的,只不過楚離的身世他居然一點都查不到。
容翎很討厭這種感覺,一切無法掌控的東西他都厭惡。不過即便他很不喜歡楚離,也不會隨便動他。在不瞭解敵人勢力的情況下動手是非常不明智的,他不是那種沒有頭腦的人。
把資料丟回去,淡淡吩咐道“回去說話別漏嘴了。”
每天容母都會私自找時間盤問容翎身邊的人,想知道他一天都做了些什麼,容翎很早就知道這點,所以自從10歲以後容母打探到的都不是最真實的消息了。
天邊的暮色漸漸失去,迎來的是黑色的夜空。高速公路上華麗的燈光在閃耀,一輛又一輛高貴車輛在路上奔騰。
小嬋從充滿油煙的廚房裡出來的時候外面的天已經全部黑了,她卸下了圍裙,把菜一盤一盤端出去。
奶奶果然來了,卻不像小嬋想的那樣給吳珍抱弟弟或者是做一些家務,她就像一個老佛爺一樣坐在客廳看電視一邊嗑瓜子等着吃飯。
小嬋剛纔回來把身上的髒褲子換下了,又把那個東西放內褲裡,包裝上雖然寫着怎麼用,可是她動作還是很生澀的。她甚至都不知道那邊是前哪邊是後,只憑感覺貼了上去。
然後剛纔洗菜的時候她覺得肚子又有點難受,漲漲的。此時飯做好了她倒沒有特別想吃,只過去幫吳珍抱弟弟,讓他們先吃。
奶奶就是一個話癆子,說實話小嬋就覺得奶奶就像電視裡說的那樣,是一個惡婆婆。她什麼都不做都還能有一堆理把別人罵得一無是處。
從菜的顏色到味道全說了個遍,可是她嘴上說不好吃還是吃了幾碗飯。吃完了也不幫小嬋抱弟弟,又跑客廳看電視去了。
吳珍還在那細嚼慢嚥的吃着,小嬋就想着要怎麼跟吳珍開口,說自己要去住宿。如今家裡的情況這樣,她要是能出去是輕鬆了自己,可是吳珍肯放她離開嗎?
小嬋抱着弟弟哄着他睡着了就抱到客廳跟奶奶道“奶奶,弟弟睡着了你幫我抱一下。”
奶奶是喜歡孫子的,不過只喜歡不哭鬧的孫子,所以此時見孫子睡着了她倒是樂意抱一下的。
小嬋過去給自己打了點飯,今天她真沒什麼胃口,可又不能餓了自己,不管多少都得吃一點,邊吃邊琢磨怎麼開口好。
眼見吳珍飯都要吃完了,再不開口等她去抱弟弟了就更沒心思理會自己了,就道“媽,過幾天學校就要上晚自習了,我想住宿舍……”
“什麼意思?你住宿舍那以後誰做飯啊?小嬋你可憑良心說話了啊,我養你這麼大,你現在說走就走,家裡這麼多事你想壓死我啊!”吳珍立馬就尖酸刻薄的反駁起來。
過去她有自己的工作,整個人都充滿着自信與傲氣。不用每天都呆在家裡過着這種柴米油鹽的生活,什麼事情都需要斤斤計較。如今工作沒了,錢也是跟老公身手拿的,那種跟別人身手要錢偶爾被看不起的感覺別人永遠都不懂。
如今婆婆看不起自己,老公也不喜歡她蓬頭垢面的模樣,可她有什麼辦法?沒有人帶孩子她就自己帶,卻還是被婆婆當成一無是處的女人。以爲她白拿他兒子的錢了是吧,那她生孫子是爲了誰啊?
本來以爲有個女兒能貼心自己,卻不想還是一個白眼狼,整天就只管自己,也不管她這個當媽的死活!
小嬋就知道會是這種結果,她咬着脣有種想落淚的衝動。她覺得自己過去就是因爲過得太好了,所以如今遭到報應了。
其實她很想反駁吳珍的,要不是他們貪圖男丁會有這樣下場麼?明明就沒有多餘的錢去多養一個孩子,還要逞強養。如今沒有錢日子過得艱難了就知道罵人了是麼?可是罵她依賴她就有用嗎?她不可能永遠都這樣呆在家裡的,她遲早要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