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遭遇埋伏

歸家心切的子清開始並沒有注意到這枚細如牛毛的鏢,待發現身後異樣的風聲時,雖躲過要害部位,手臂一陣刺痛,仍是被擦出一條細小的傷口,流出一點血絲,但由於穿的是黑衣,很難發現滲出來的血絲。

徐子清轉身如惡狼般狠狠瞪着那發鏢之人,抽出寒刀。

黑刀出鞘,寒森凜凜,煞氣也似隨着主人的心情重了幾分。

徐子清嘴角上翹,烏瞳冰冷酷烈,幾個字從緊抿的紅脣裡輕吐出來:[我,最討厭從背後殺人的人!]

說完,輕躥而上,黑刀一揮,那發鏢的老二喉嚨由左至右己被割破,鮮血直流,老二圓眼暴睜,驚恐慌亂的用手撫住喉住切口。

徐子清這一刀揮得輕巧而又具有技術性,喉嚨並未完全割破,老二能清楚的感覺到那讓人驚恐的血流聲,嘴裡噝噝的啞叫不停,身子前後搖擺踉蹌,最後跌倒掙扎幾下終於斷氣了。

而老大和老六則是不可置信目瞪口呆的看着這一幕,震撼的完全沒有反應過來。

徐子清走至那老二身邊,俯視的看着那死不瞑目的女人,將黑刀拭淨,回收鞘內。然後轉頭淡淡的對兩位倖存者道:[這是給她的懲罰,你們莫要再作出這種愚蠢的事來。]

說完轉身向花月山莊走去,徒留兩人跪倒在樹林裡。

此時己是暗夜時分,樹林一片死寂,偶有輕風吹過樹葉的沙沙聲響起,在這分靜裡,再加上地上五具屍體,顯出一份詭異和噬血的恐怖。

良久,老六終於從地上慢慢爬起來,也不看地上的屍體和她一樣倖存的老大,蹣跚離去,終其一生也不敢提這一戰。

徐子清在感覺到眼前事物漸漸的的模糊不清,身子乏力時,便己知道自己是中毒了,忍着身上的不適,一步又一步的向花月山莊走去,但最終也沒能走到花月山莊,只在半路時神志不清暈倒在道上。

再清醒時,己是三日後。

那日醒來,發現自己睡在一間昏暗的小木屋裡,隔壁不時傳來東西呯呯聲時,便知是被人救了。

三日沒有吃過東西的身子感到飢渴萬分,見不遠處的木桌上有個陶瓷罐,費力的想支起備感疲乏的身子,想要下牀去取些水來,卻不想身體實在是沒有氣力,砰的一聲半起的身子最後倒在了木牀上。

隔壁的呯呯聲也隨之停了下來,之後是木門吱呀聲,然後一陣腳步聲,聲音漸近。

緊閉的小木門吱呀由外向內被人推開,徐子清側頭望去,一佝僂的身影背光而立。

[這位小哥你醒了。]沙啞而有些蒼老的聲音在昏暗的小屋裡蕩起。

徐子清聽得滿頭黑線,她是女的,也就是所謂雌的,不是什麼小哥,只不過頭髮扎得簡單了點,衣服穿得大方了點,沒有這個時代的女子的繁雜頭飾和長衣長裙。

但,算了,懶得解釋,只輕點個頭,張口發出一個暗啞的音節:[水。]

那身形聽得她所言,上前幾步用一個白色瓷碗倒了一碗水遞到牀頭,徐子清伸手接過碗,但由於全身無力,根本起不來,也喝不到水,那人顯是看出了徐子清的窘態,體貼的將她扶起坐在牀頭,在她腰部墊些棉被。

徐子清這才一口將水喝盡,全身的力氣這才流遍整個筋脈。

[謝謝!]徐子清喝完將碗遞與那人,這纔看到來人是一老嫗,年六十至七十之間,雙眼混沌,頭髮有些灰白,雙手上佈滿老繭,十指雖洗得乾淨,但指甲間縫裡多多少少藏了些污泥,明顯是花月山莊附近的佃農。

[不客氣,呵呵,小哥怎麼會暈倒在路邊?]那老嫗笑呵呵的伸手接過徐子清遞過來的白瓷碗,滿面帶笑問道。

徐子清見老嫗樸實純厚,不願讓她知道更多,免得牽連了這救命恩人,只淡淡道:[沒什麼,前去投奔親戚,可能是路途有些遙遠,身子乏力才暈倒路旁。]

[哦,]那老嫗也只輕應道,顯然剛剛只是這麼隨口問的,接着又道:[小哥可能餓了吧,我這就去拿些吃食來。]說完,轉身有些踉蹌的出了門。

隔壁不多時,揭鍋蓋的聲音響起,那老嫗從鐵鍋裡端出一碗不知是什麼的黑粑粑遞給徐子清。

[小哥,將就着點吃吧,老身一人,年老力衰沒法去弄些肉食,只得幾個野菜粑粑。]

見徐子清只愣愣的看着那幾個圓形物,那老嫗以爲是他吃不下,只笑呵呵解釋道。

徐子清聽這沙啞蒼老的聲音意識到她誤會了,淡笑道:[沒有,您老誤會了,我只是想不到恩人日子過的如此清苦。]

那老嫗見不是因爲嫌棄,心下寬慰,但旋即又嘆口氣道:[唉,說起來,如果老身那女兒不死,也許後半生就不會如此清苦。]說完,也許是想起愛女的離去,坐在桌邊默默垂淚。

本感飢餓的徐子清在聽到這句話時,不知怎的,怎麼也吃不下去,停下送食的動作,將咬了一半的黑粑粑緊緊握在手心裡。

都說人生有三大不幸,便是這幼年喪父(或母)、中年喪妻(或夫)、老年喪子(或女、或婿),面前這老嫗卻佔去了兩樣,喪夫,白髮人送黑髮人,怎會不傷心呢?這個打擊太大,就是再強壯的人也會被擊垮,也難怪在徐子清這個陌生人面前會提起這事來。

心裡掛念紹兒和如風,只在那老嫗家休息了一日,打了些獵物,又幫忙處理乾淨,給她留了些銀錢,徐子清便動身回花月山莊。

臨走時,她本該殺人滅口的,只因那老嫗在救她時將她的面具取下來,看過她燒燬的真面目,但想起老嫗救過她,又生活得如此悽慘,猶豫再三,腰側握刀的手鬆了又緊,緊了又鬆,最終還是選擇放了她,只是,徐子清再三叮囑她不可與外人道救她之事。

那明顯不知自己已在閻羅殿繞了一圈的老嫗在她離去時,輕輕的嘀咕着:[作孽哦,這好好的一個娃就這麼毀了,難怪對人總是冷冰冰的。]搖搖頭,似乎在嘆徐子清的不幸,轉身佝僂着進了昏暗低矮的木屋。

回到花月山莊時,天色己有些暗,莊內燈火通明,不時有小奴從身邊匆忙走過,爲各自的主子備吃食。

剛進大廳,就見花非花正做在大廳主座上,兩邊也坐滿了人,看那打扮,都是些管事的,顯然剛剛在開會,處理一些生意上的事情。

[嗯,]進來時,花非花正在不停點頭,[嗯,就這樣。]見徐子清回來了,一向淡定從容的臉上露出一股釋然的神情。

隨後向衆人揮揮手,淡道:[今天的事就先到這兒了,下次例會時再談談每位的進程。]

[是。]衆人齊聲答道,起來對着主子行過禮,便魚貫而出。

[子清,你可算是回來了。]花非花鬆了口氣,慢慢道,[你可知這幾日裡大家都在找你。]經過些日子的相處,花非花己不再閣下閣下,在下在下的稱呼子清,還有自己了,相處起來也沒有原來的拘謹,變得輕鬆隨意起來。

徐子清心下有些感動她的掛念,淡笑道:[出了點事情,纔不能及時回來。]

[你快點去看看展紹和魏如風吧,兩人聽聞你不見了,快要急瘋了。]永遠慢三拍的語氣這時終於變得急緊起來。

[怎麼了?]徐子清心裡一緊。

[你去看看吧,唉,可憐那鮮花一樣的粉嫩男子,現在可能比較像花梗了。]花非花也不解釋,只曖昧朝徐子清一笑,在徐子清清冷的臉上快要出現龜裂之前,轉身慢慢出了大廳,她要去吃香香的大閘蟹了。

徐子清此刻臉上寒冰碎裂,有些鬱悶的盯着那個慢悠悠的身影,看來前幾日的暴打沒收到比較好的效果,下次有機會,她會更加賣力點。

一路走至客來居,纔不過幾日,院內的奇花異草己徹底枯萎,院裡除了那黃色的蟹爪菊一抹亮色外,其餘皆是一片枯黃或灰敗。

院內靜悄悄的,那些小奴都不知上哪去了,徐子清從進院,就一個也沒見到。

走至展紹房前,推門而入,屋裡並不比屋外暖多少,似有寒氣不停從外冒進來,徐子清皺皺眉頭,不過幾日不在,那些小奴們竟連個火爐都沒放,本來不悅的心情變得更加糟糕。

外屋並無人影,徐子清緩步行至裡屋,撩起白色珍珠門簾,映入眼中的就見兩人,一躺一趴在牀上。

趴着的是魏如風,單薄的身子微躬着屈在牀沿邊,本就不紅潤的臉頰上現出一抹不易察覺的輕愁,睡着了劍眉卻是緊蹙着,似有什麼放不開的心事,一手撐着腦袋,一手微垂在身側,只是那半垂的手上拿着半溼的帕子,灰色大理石的地板上滴了一灘水漬,顯是睡了不短的時間了。

而躺在牀上的展紹則是額頭上附了個溼帕,應該是魏如風放上去的。以往圓潤的帶點嬰兒肥的臉頰現在顯得削瘦而細長,尖尖的下巴上冒出點點青青的鬍渣。

長而捲翹的睫毛上還帶着哭過後的溼意,還有沒滴下的淚水掛在眼角。

徐子清沒想到不過幾日不見,前一刻還活蹦亂跳的玉縣無賴小惡霸,現在卻憔悴蒼白病倒牀上,心裡頓時爲他感到疼痛,呼吸不自覺的變得緩慢起來,怕一不小心將牀上這個瘦得不成人型的人給吹得飄起來。

將魏如風手上的帕子輕輕接過來,再找一條溥衾蓋在他身上,本就睡得不踏實的魏如風顯是被驚動了,黑長睫毛輕顫幾下,張開了黑漆眼眸,見是徐子清回來了,輕柔一笑。

[回來了?]

[嗯,病了多久了?]看一眼睡夢中皺着眉的展紹,輕聲問道。

魏如風看看展紹,擔憂的神情顯露出來,憂心道:[自從你那天走後就一直反覆的發燒,開始時大家都沒發現,發現時,他己睡在牀上燒得神志不清了。]

[怎麼沒請大夫?]

[開始時那大夫來過,也開了藥方,吃了幾次都沒好,後來再去叫時,只說是花公子也病了,要給他看病去催了幾次也沒來,後來那些個小奴也被三三兩兩的叫去服侍那花公子。]

魏如風平鋪直述道,聲調沒有半點起伏,這種睚眥必報,時時找各種理由傾軋別人的戲碼他看得多了,此時被人欺負也激不起他半點怨恨,只因恨人太累。正是他這種淡然態度才讓徐子清爲他感到心痛,總尋思着幫他找個好的歸宿,本想着花非花是個可託付的人,才借黑石之事想讓他暫住花月山莊給她倆一個機會,但現在看來,這個家庭不適合他。

而展紹也因爲他的淡然溫柔,一向喜歡與他親近,就連那些私密之事都告與他。

[他又趁我不在欺負你們了。]這是完全的陳述句,不是疑問,語氣裡帶着一絲不快。

徐子清覺得這件事需要好好與花非花談談,她並不是隨便好捏的人,如果不是她的相護,那怪力野蠻的男人可能早就屍分幾處了。現下當務之急是去把那該死的大夫找來。

徐子清手一甩,手中的帕子啪的一聲落進盆架上的彩瓷盤中,水濺得老高,向周圍散去,灰色的大理石地板上出現第二灘水漬。

魏如風真的不是故意的,只是有些看不慣有人太過於仗勢欺人,才小小的告了一狀,目送那個旋風般離去的女子,魏如風嘴角露出個得逞的狡笑,希望某人不要死得太難看。

他脾氣好,不代表他沒脾氣,被人欺負,不代表他願意一直忍下去,在小倌館生活這麼多年,他其實也學壞了呢,那種小青菜要真鬥起來還不夠他塞牙縫。

徐子清一路怒氣沖天的衝到那張大夫住的院落,由於醫術高明花家單獨給了她一進院子。一路上衆小奴只覺寒風猛烈過境般,一個黑色身影還沒來得及看清楚,便唰地一下在前方消失了。

徐子清找到張大夫時,那老傢伙竟在院子的凌宵花架子下喝茶唱曲,徐子清怒火直冒,一把上前,在她還沒反應過來時拖着她的後衣領二話不說向外走去。

被人拽住後領往外拖的張大夫感覺莫名其妙,前刻還在享受美好的生活,下一刻就天翻地覆身子不聽話往後直走。

[哎呀呀,我這端莊美麗的形象,小娃兒,放開老身。]

徐子清面如寒霜的掃掃爲老不尊的某人,不理她,繼續往拽,有膽子敢不去冶病,就別怕她來找麻煩。

[哎,哎,哎!我說你這娃兒,我好歹也可以做你孃的年紀了,有話好好說,沒必要這樣拽着我吧?]那張大夫氣得哇哇大叫。

徐子清邊走邊從袖袋裡掏了掏,半晌,半個吃剩的黑粑粑從黑衣裡滑到手上,手一甩,對着某人的大口一塞,呼,終天清靜了。

[咳,咳,咳.....]某人手忙腳亂的好不容易纔從口裡將東西掏出來,嘔,這是什麼噁心的東西,還帶着股怪味。

[等等,老身的醫箱......]

轉過向前飛奔的身子,拽着某隻再次出現在院子裡,對着一個梳着包子頭的小奴道:[你,拿醫箱。]

說完,也不管人家聽沒聽到再拖着某人向目的地走去。

74.陰謀前夕46.花家正君14.拜訪季家1.徐清的死2.徐子清生79.虛來虛去40.計謀識破89.子清展紹15.誤看真容45.子清救魏44.大力公子100.子清和展紹幸福的小資生活24.再遇雨晟2.徐子清生67.子清求親11.不幸穿越82.蘇言展紹76.酸氣滿天96.紅霧夢境16.智摛淫賊85.性情小變17.救魏如風59.如風離去76.酸氣滿天56.如風非花42.與花交易57.離莊而去27.王家公子94.子清醒來95.清河一役99.大結局23.無涯重託44.大力公子13.與美同行12.情竇初開19.追殺初現5.如若初見75.所謂好戲1.徐清的死44.大力公子22.路遇非花69.恩威並施11.不幸穿越65.易容量面74.陰謀前夕12.情竇初開17.救魏如風37.三夫四郎96.紅霧夢境15.誤看真容76.酸氣滿天93.極陽之人37.三夫四郎16.智摛淫賊57.離莊而去93.極陽之人23.無涯重託1.徐清的死96.紅霧夢境13.與美同行14.拜訪季家8.公子雨晟40.計謀識破12.情竇初開68.□□81.展紹子清9.丞相之子19.追殺初現14.拜訪季家38.白粥血案67.子清求親92.血色之劫3.山谷生活60.土豆地瓜98.條條剖析57.離莊而去98.條條剖析67.子清求親89.子清展紹91.子清番外59.如風離去34.猜不透謎32.展紹誤會23.無涯重託58.再遇殺手46.花家正君14.拜訪季家42.與花交易32.展紹誤會5.如若初見28.一場交易75.所謂好戲75.所謂好戲44.大力公子20.黑石首現22.路遇非花1.徐清的死70.首次碰面4.玉縣惡霸5.如若初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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