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了寒熙的話,尹安皓的眼神出現了空洞,他失神的說道:“在她十歲那年,我駕車撞了她,讓她失去了左半張臉,可是我爹地找了皮幫她植好!前些日子,出了一些事情,她要強的說要把東西全都還給我的爹地,把自己的臉撕了下來,醫院中,我也不知道她發生了什麼事情,只知道在病房中,她撕下了另外半張臉!而如今,也就成爲了這幅模樣了!”
“你是知道她爲什麼要把另外半張臉也撕下來的!只不過你現在不願說對不對?”
不管尹安皓有多麼的想把自己的情緒隱藏起來,可是每一次都能被寒熙輕而易舉的拆穿,他不懂,爲什麼明明自己永遠都是慈悲的心腸,可是每一次都把自己往絕路上逼,他也不懂,爲什麼對待眼前這一個女生,他總是忘記一切的,做出違反自己心裡想法的事情!
靜靜的看着絡凌許久,尹安皓才冷聲問道:“寒熙,你是想挑戰我告訴你的極限嗎?”
淡淡的笑了笑以後,寒熙接着說道:“並不是我想挑戰你的極限,只不過有些事情我想讓你知道罷了!”
疑惑的看了看寒熙一眼,尹安皓不解的問道:“何事?”
話音剛落,便看到寒熙轉過身來到窗前,背對着尹安皓說道:“如今絡凌雖然是被人家帶走,成爲了殺手,但是她身上的靈氣仍然存在,她也永遠改不去她當三界之主的命運!如果你現在讓她活下來的話,我知道你心中的想法,這是一個冒險,你覺得呢?”
“我不管,我要盡我最大的努力讓她臣服在我的腳下,我也必須讓她知道,她這一生,只是爲了我而存在,她的靈氣,只能歸我所有!”
“可如今她生死不明!”
“我會救她的!”最後這四個字,如諾言一般的刻在了寒熙的身上,他不解的問道:“你當真被矇蔽了雙眼了嗎?你知道要救活絡凌的方法是什麼嗎?你這是在找死嗎?”
眼眸的伸出劃過一絲不爲人知的傷感,他冷冷的說道:“現如今,我只想救活絡凌,不惜任何代價,我只要讓她平安無事就行了!”
面對尹安皓的話,寒熙無奈的搖了搖頭,然後說道:“我原本還以爲你當上了地下之王,那麼你的心腸會比普通人狠上很多的,可我沒有想到的是,你居然變成了這副模樣,真夠令人憎恨的!”
輕輕的嘆了一口氣,尹安皓接着說道:“世間上有多少個人難逃過一個‘情’字,我也是一樣的!寒熙,我對你的過去好不了解,可你對我的過去清清楚楚,我實在是不懂爲什麼?”
“若不是爲了保證地下之王的位置不是被人隨意佔領的,你以爲我當真會這樣子做嗎?”寒熙的聲音輕輕的,他把頭擡了起來,看了看天空,然而黑暗的天空沒有半點的光亮,尋不到半點的溫暖。
掃了掃自己的劉海以後,寒熙接着問道:“你對地下世界的過去以及地下世界的萌發清楚嗎?”
對於他突然轉移的話題,尹安皓十分的不解,他輕輕的搖了搖頭,然後說道:“地下世界不是和人界一樣產生的嗎?怎麼了嗎?”
聽完了尹安皓的話,寒熙鄙視的笑了笑,然後說道:“其實你所謂的地下世界和他們所謂的人界和魔界,都是由一個人創造產生的,她用盡了自己一生的功力,只爲分割出這三個不同的世界,讓人們的生活安定,卻不料這讓人們的生活從此陷入了煩亂的境地!”
“這個人是誰?”聽到有個如此厲害的人物,尹安皓完全忘記了自己身旁還在昏迷不醒的絡凌,起身走到寒熙的身後想要尋求事
情的真相。
然而關於他所問的問題,換來的卻只是寒熙無情地冷笑,他的眼神中瞬間出現了迷茫,然後輕輕的說道:“我不知道!”
這一句話在無形之中惹惱了尹安皓,他憤怒的問道:“你不知道?你身爲地下世界的長老且是王的御前士兵,對於這些事情,你會不知道,你是故意在吊我的胃口,故意在誆我的是把!”
“隨你如何去想,只不過你記住了:絡凌是永遠不能得罪,也無法得罪的一個主!”
留下一句令人充滿了不解的話,寒熙便離開了房間,直到房門關上的那一刻,他的眼中的深沉才瞬間釋放了出來。
看着這已經被自己關上的房門,他深深的嘆道:“但願尹安皓你不會被噬魂料中結局,而我也不希望沐絡凌的下場會是將來那個樣子!”
無奈的搖了搖頭,他消失再了路的盡頭,帶走的是那種種的預言,令人畏懼的一切。
房間內頓時只剩下尹安皓和絡凌倆個人,他坐在絡凌的身旁,看着她的臉,細細的撫摸着她的傷口,哀傷的說道:“當即自毀容貌的時候,你的心一定比任何人都還要痛把!不僅僅是我的爹地媽咪背叛了你,你的爹地媽咪也不要了你,燭暗和夏琉也選擇了離開,當舉目無親的時候,你的心中是否有閃過我的身影,只可惜我卻不能陪在你的身旁,我真的是很沒用,對不起!”
頭上已經包滿了紗布,那厚重的紗布之下,掩藏不去的是斑斑血跡,輕輕的用手附上了那傷口,冰冷的淚水悄然低落,在無人看到的地方,被那深不見底的傷口深深的吸了進去。
妖媚的雙眼似乎是撲動了一下,卻只是一瞬間,之後再次保持了沉默不動。
“安皓!”伴隨着這一聲虛弱的聲音,尹安皓看到絡凌的脣瓣微微動彈,他急忙喚道:“絡凌,你醒了嗎?”
沒有聲音的迴應,那雙白眸慢慢的被睜開了,映入眼簾的不是任何人,卻是這個一直都陪在自己身旁的尹安皓,看到他那蒼白的樣子,內心的柔軟被觸動了!
見到絡凌醒來的樣子,尹安皓把她緊緊的抱在懷中,然後說道:“絡凌,你醒了就最好!我有話要跟你說:‘我要娶你!’”
“砰!”的一聲,沒有等絡凌的精神完全恢復,這一句話猶如突如其來的打擊一般,令她承受不住,眼皮只覺得一重,便昏迷了過去。
感覺到自己懷中的人兒身子在慢慢的下降,尹安皓失聲喊道:“太醫!太醫都給我滾出來。”
明亮的房間內,着急的人兒跑進跑出,尹安皓坐在窗前的桌子上,手中的杯子在顫抖着,他連一口水都喝不進去,整顆心都被眼前這個女人所牽動着。
“爲什麼我都已經告訴你沫沫的地點了,可你都不去找她呢?你知不知道她現在在人界的一切是怎樣的?”
當冷幽寒回到魔界的第一天,他便把白夜喚道了自己的房間,然後生氣的質問着,卻錯過看到白夜眼眸深處閃過的那一絲愧疚和傷感的機會。
面對冷幽寒的質問,白夜緩緩的擡起自己的頭,然後輕聲說道:“現在這樣子的情況,我不能離開海沫半步!”
不明緣由的冷幽寒冷冷的問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現在這種情況,你就不能離開海沫,難不成海沫出了什麼事情嗎?”
一聽到這句話,白夜的嘴角勾起一抹微笑,他難以抑制心中的興奮,激動的說道:“我要當爹地了!”
話音剛落,冷幽寒便驚訝的看着白夜,並且伸手狠狠的抓着他的手,憤怒的
問道:“爲什麼會出現這種事情?你都沒有防備的嗎?怎麼可以讓一個莫名其妙的女人懷上你的孩子?立馬給我打掉,孩子不能留下!”
如此冰冷的聲音聽得白夜一陣心痛,他不解的看着冷幽寒,然後問道:“爲什麼?海沫她在人界的事情你也是清楚的啊,爲什麼你就是不肯讓我們的孩子降臨呢?你這算是自私還是怎樣?”
“我隨你怎麼想,認爲我是自私什麼的都行,但是我還是想問你一句:‘你確定你要讓這個孩子留下來嗎?你可別忘了,沫沫她對你來說的重要性,而且你當真決定一生只和海沫在一起嗎?’”
對於冷幽寒的話,白夜說不出是怎樣的感覺,可是卻能聽出此時冷幽寒語氣中帶着的濃濃的哀傷與着急。
深吸了一口氣以後,白夜接着說道:“我知道你是爲了我的未來着想,可是我仍然想告訴你,那是我的孩子,我不能說不要就不要的,我必須爲我的孩子着想,我不想當個冷血的父親,我必須讓我的孩子平安降生。”
聽到白夜的口氣是那麼的堅決,冷幽寒也不便再多說什麼,他只能輕輕的搖搖頭,然後說道:“如果你真的很想強迫我讓這個孩子留下的話,那麼我可以答應你,可是我必須告訴你一點的是,孩子可以留下,但是海沫不可以!”
心被猛猛的‘震’了一下,白夜什麼話也不懂得說,他看着冷幽寒,驚訝之餘,那雙眼眸中呈現出傷心。
他十分的不解,爲什麼自己相處了十幾年的兄弟,到頭來竟然不贊同自己的未來,而且不僅要毀了自己的孩子,甚至不能讓自己的妻子留下來。
儘管心中不是十分的希望海沫成爲自己的妻子,畢竟在自己的心中,沫沫纔是主角,可如今孩子的出現,改變了他所有的想法,他不得不爲自己的未來爭取。
見到白夜久久沒有開口,冷幽寒接着說道:“如今地下世界的王是尹安皓,而尹安皓也是海沫的未婚夫,若是現在讓海沫知道了這件事情,你怎麼知道她偏袒的人會是你而不是她的未婚夫呢?別天真了,女人的心思,不是我們隨隨便便能夠猜透的!”
這一句句的話,在白夜的心中形成了不一樣的重要性,他看着冷幽寒,冷冷的說道:“我相信海沫!”
但是這一句話卻換來冷幽寒的冷笑,他鄙視的說道:“你相信海沫,可問題是海沫相信你嗎?”
在白夜還沒有反應過來是什麼意思的時候,他便接着說道:“你可別忘了,海沫她是知道沫沫的事情的,如果那一天,尹安皓有心要讓海沫背叛你,而激起了海沫心中的怨恨,那麼你到時候還能這樣保證嗎?
字字句句都正中心坎,說得白夜無話可說,他只能不斷的躲避着,說道:“不會的,我相信海沫,她絕對不可能會做出讓我傷心的事情!而且現在她對尹安皓已經完全失去了感情了,她不可能會再受到尹安皓的挑撥的,絕對不會的!”
卻只見冷幽寒聽完了白夜的話,嘴角勾起的冷笑,然後說道:“如果你當真這樣子相信海沫的話,那麼你就不應該在聽到我說有沫沫消息的時候,你的心會閃爍不定了!而且沫沫對你過去的事情,完全還不知道,我覺得你有必要當面解釋下!”
說完,冷幽寒便轉身背對着白夜說道:“我剛從人界回來,現在累得很,你先回去好好想想,我也好休息一下!”
伴隨着聲音的落下,冷幽寒慢慢的回到自己的臥室,而白夜也說了聲:“你先好好休息,還有點事情等明天我再來找你談清楚!”
“好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