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說着,外面響起了敲門的聲音,何楚楚挑了挑眉,不是吩咐過追月不要讓別人靠近流溢的居室的,門外響起追月的聲音,何楚楚才挪動下去開了門,門纔打開,看到追月手中捧着的東西,愣住了。
流溢看到何楚楚呆愣住了,輕輕喚了何楚楚一聲,何楚楚轉過身,騰開了視線,流溢看到的是大紅色的喜服,鮮豔的紅色映紅了流溢的雙眼,何楚楚只顧長大嘴巴,不知所措的看看喜服,再回頭看看流溢,流溢壞笑一聲,咳了一下,何楚楚這纔回過神兒。
躺在軟榻上的流溢對追月招了招手。
“這個笨女人都愣住了,你若不把喜服拿進來,怕是要在門口站上一天了。”
追月看何楚楚因爲害羞紅了的臉頰,嫣然一笑,走進來,把喜服放在軟榻中間的小桌子上,回身退了下去。
何楚楚的神情有些恍惚,像踩着棉花一樣走到軟榻前,伸出手指試探性的戳了戳眼前大紅色的衣服,感受上面刺繡的棱角,這就是自己的嫁衣。
流溢看何楚楚總是看,也不動手試一試,性子越發急了起來,從軟榻上站起身,拿起喜服,抖開,何楚楚驚得合不攏嘴,這件衣服簡直會刺痛自己的眼睛,底色爲大紅的錦緞,袖口和前襟,尾腳,不管是大面積還是小細節都是令人驚歎的繡工,鋪滿整個錦緞的鳳凰刺繡,夾雜着金色的絲線,很大氣,無與倫比的美麗。
流溢抖了抖手中衣服,在何楚楚面前慌了航。
“你的嫁衣,他花了大價錢的,只此一件。試一試吧。”
何楚楚結果嫁衣,再次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想要把每個細節都收進眼底,這件衣服,就是上千件婚紗來換,何楚楚都會無動於衷的,曾經和自己的好友在現代逛街路過婚紗店的時候,透過櫥窗看到玻璃後面純白色聖潔的婚紗,嚷嚷着一定會穿着它像一朵百合一樣走過紅毯,牽起丈夫的手,可是,白色這樣脆弱的顏色,是和眼前傳統的大紅無法比擬的,何楚楚突然覺得有種凝重的感覺在心中慢慢匯聚,是這種顏色給自己的責任感,還是累積下來的幸福,何楚楚也說不清楚,只知道,這一刻,自己是幸福的,甚至有些迫不及待的穿上它,成爲洛亦天的新娘。
何楚楚擡起頭,朝流溢調皮的笑了笑,眼神中充滿掩飾不了的幸福的光芒,跑到屏風後面,很謹慎的換好了衣服,這個洛亦天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偷偷拿到了自己的尺寸,嫁衣完全合體,何楚楚在屏風後面低下頭仔細的打量着自己,有些緊張,外面的流溢有一個勁兒的催促,何楚楚深呼吸一口平復下激動地心情,慢慢走出去,流溢看到穿着嫁衣的何楚楚,楞了一下,很快換上平常的壞笑。
何楚楚本來激動地心情被流溢這麼快的表情變化澆了冷水一般,瞬間冰涼。
自己走到鏡子前,就愣住了,這鏡中的人是自己麼,何楚楚掐了掐自己,真的是,鏡中的人也在做同樣的動作呢,很漂亮,有一種成熟的莊重的美,氣場強大,女王一般,並不是過分的自誇,何楚楚一直以來對自己的相貌都不滿意,這一次,卻真的覺得自己有一種不可侵犯的高貴的氣質,難怪有人靠衣裝的說法,何楚楚轉過身,擡着下巴看着流溢,嘴角上揚,不服氣的冷哼一聲。
“演技不錯呢。”
流溢攤開雙手,一副無辜的樣子。
何楚楚一步一步接近流溢,氣勢壓得流溢不自覺身子往後,何楚楚點了點流溢的鼻尖,輕輕一笑,流溢看的呆了,眼前的女人,居然讓自己愣住了,一秒以後,流溢清醒過來,搖了搖頭。
“怎麼,看的呆了?很漂亮吧?”
在流溢面前,何楚楚一向說話很有自己的風格,流溢的小動作被何楚楚逮到,這才鄭重的上下打量了何楚楚一陣子,一句話沒說,豎起了大拇指,中肯的點了點頭,何楚楚高興的不得了,對着鏡子看了快半個時辰,快要看穿了眼前的鏡子和鏡中那個熟悉又陌生的自己。
流溢無奈的躺在軟榻上,女人都是這樣的麼。
很長時間何楚楚都在欣賞自己,回過頭來看到流溢百無聊賴躺在軟榻上的樣子,纔想起來自己今天來的目的是爲了陪流溢的,抱歉的笑了笑,回到軟榻上,很謹慎的躺下,生怕給喜服壓出了褶子,流溢嘖嘖嘖嘴,這怎麼得了,何楚楚對待這件衣服的態度,比對待自己好上千百倍呢。
兩個人因爲此事逗了逗嘴,時間悄然滑過,眼看就要到黃昏了,在不久,洛亦天可能就要回來了,何楚楚嘆了口氣,窩在軟榻上,手指摩挲着喜服的衣角。
何楚楚換了個姿勢,慵懶的看着流溢,一直在等,等待下一次的毒發,在這種時候居然還有了睡意,心裡多少都有些歉意,何楚楚禁不住打了個哈欠,流溢看在眼裡,只覺得可愛,卻沒有誇出口,身體似乎有些不舒服了,有些空,就像從一口很深的井口看下去的感覺,有股涼風滲入了骨子裡。
頭上有細細的汗珠滲出來,流溢笑了笑,看了看桌子上的錦囊,視線收回,窩在椅子裡一動不動,一顆心懸在了弦上。
何楚楚回過頭看流溢的時候,發現他的臉色蒼白的如紙張一般,嚇了一跳,從軟榻上做起來,慌得一塌糊塗,蝕骨毒已經開始復甦,在流溢的體內遊走了,流溢擺擺手,示意何楚楚不要慌張,要說些什麼,卻發現全身的力氣已經被抽離,微微張開的嘴脣開始顫抖,何楚楚走上前握住流溢的手,簡直和冰塊沒有區別。
“姐姐,扶我到牀上。”
何楚楚點了點頭,用盡全身力氣扶起流溢,還好這會兒只是蝕骨毒復甦的時期,流溢還可以依靠自己的力量,要不這麼十幾步的距離何楚楚一個女子扶起來十分吃力。
將流溢安置在牀上,用毯子蓋住,流溢就已經撐不住了,窩成了一團,一隻手緊緊的攥着何楚楚,太用力,以至於都能看到泛白的指節,疼痛從手掌傳遍全身,何楚楚咬了咬嘴脣,看着流溢越縮越小,緊咬牙關,剋制着自己不動聲色隱忍的模樣,鼻頭酸酸的,眼淚一個勁兒的往下掉,流溢的身體太虛了,以至於第一次的疼痛只持續了不到十分鐘,流溢就因爲難以忍受,昏了過去,何楚楚使勁掰開流溢握着自己的手,走到軟榻前,拿起錦囊,端起茶杯,站在流溢的面前,若有所思的看着眼前全身已經被汗溼的小男人。
“流溢,我不能讓你再忍受這種痛苦了,如果是我強行給你喂藥,那麼就是我的錯,和你的自尊沒有任何關係。”
何楚楚拿出錦囊中的藥丸,用力掰開流溢的嘴巴,塞了進去,流溢平躺着也沒有辦法用水將藥送下去,何楚楚橫了一顆一定要讓他吃下藥的決心,自己滿滿喝了一大口茶,毫不猶豫的對着流溢的嘴,將水一點點送了進去。
流溢可能感覺到了什麼,微微張開嘴,眼前何楚楚的臉就在自己的眉目之間,流溢猜到了些許,有些無奈。
張張嘴,想說什麼,喉嚨被堵着,發不出聲音,也沒有力氣。
何楚楚給流溢擦了擦汗,看見流溢一直盯着自己,停下手中的動作,嘆了口氣。
“是我非要這麼做的,和你的自尊無關,小子,我們有的時候,也要對一些東西耍耍花招,日子纔會好過。”
流溢笑了笑,抿了抿嘴脣,就連這個動作,都費了好大的力氣。
“姐姐,謝謝你。”
何楚楚繼續給他擦汗,解藥已經吃下去了,爲什麼流溢額頭上的虛汗還是冒個不停,難道是藥效開始起作用了,還是,何楚楚看了看流溢,他的眉頭擰在了一起,在努力剋制展現痛苦的表情,可是,他承受不了,也剋制不住,發出一聲悶哼,沉悶的像打在胸口的重重一擊,何楚楚愣住了,這是第二次的毒發,那就是,剛剛的藥,完全不起任何作用,自己被熐言之耍了,何楚楚握緊了拳頭,流溢不停的在抓撓胸口,毯子被掀開,衣服也已經爛成了布條,白瓷一樣完美的胸口出現了一條一條的血印子。
“到底怎麼了,這是怎麼了?”
何楚楚慌了手腳,驚恐的看着已經失控的流溢,不知道該做什麼。
折騰了好一會兒,痛苦似乎慢慢減輕,流溢已經不再和身體中的蝕骨毒鬥爭,睜開眼睛,對着何楚楚無力的笑一笑,何楚楚跪在流溢牀前,顫抖的伸出手覆在他蒼白的如浸過水般的面龐。
流溢的氣息很弱,若得像幾百斤的重物懸在了一哏髮絲上,一陣清風吹過,就會斷掉。
不知是什麼力量支撐,流溢拼盡全身力氣做起來,低着頭,汗水從髮絲上一滴一滴的落在長衫上,胸口滲出的血一點點順着胸膛往下流,流溢閉上眼睛,緊咬着嘴脣,痛楚顯然還沒有走,不過,流溢剋制的很好,好到讓何楚楚吃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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