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童家長輩發來的的地點,童蕾經過好幾個小時的奔波,找到一家四合院。
夜色降臨,偌大的院子裡卻是燈火通明。
踏進這院子裡的第一步,童蕾的眼淚便繃不住了。
那院子中心,被綁在高高十字架上,渾身都是血印的人,不是她的哥哥又是誰?
童哲已經奄奄一息了——“哥哥——”
撲倒哥哥身邊,童蕾的眼淚止不住的流,“哥哥——”
不過才分開短短几天,哥哥竟然被折磨成這個樣子,怎麼可以,怎麼可以原諒!
童家長輩對哥哥的摧殘,怎麼可以被原諒!
一定,一定要讓這羣老不死的東西,爲他們的行爲付出代價,一定要!
“蕾蕾——”
聽到妹妹的呼喚,童哲有些費力的睜開被血液模糊的雙眼,有氣無力的說着,“誰讓你來的?誰讓你來的!”
“走,趕緊走啊!”
她一個女孩子家,如何應付的了童家的長輩?
她也會被抓起來的,她也會被折磨的!
而他這個哥哥,又怎能眼睜睜的看着妹妹被欺負?
怎能眼睜睜的看着她被嫁到很遠的部落?
不可以,絕對不可以——“不,我不走!”
可是童蕾哪裡願意離開?
她既已來到這裡,便一定要帶着哥哥走。
不論這過程有多艱難,有多血腥,她都再不能讓哥哥受到這樣的折磨。
哪怕是犧牲自己,她也一定要讓哥哥自由!
“蕾蕾,你怎麼那麼傻?”
淚水模糊視線,童哲只能憎恨自己的無能——原以爲自己有能力對抗童家,最後卻發現,這根本不現實——“哥哥不能再把你害了啊,你快走,快走啊!”
他從童家長輩那裡得知,傅斯年已經被抓,手下的力量也全部被控制,童蕾此行可能沒有帶來任何後援部隊。
這對她而言,無異於是自投羅。
而這些天與童家長輩的對峙,已經讓他深深的瞭解這些人的恐怖與殘忍,對待他,亦或者對待童蕾,他們不會心慈手軟的,不會的。
他們會活生生的把他們玩弄死的,他不能看着自己的妹妹被欺負啊!
“你快點走啊!”
他一個人,犧牲也就犧牲了,可他不能看着自己的妹妹爲了自己而犧牲!
童蕾依舊不願意離開,哭腔濃濃的說着,“蕾蕾不走,蕾蕾不走!”
“蕾蕾要和哥哥在一起,蕾蕾絕不讓哥哥一個人在這裡!”
這些年的相依爲命,早已經讓她不能失去哥哥,所以哪怕今日會被血葬在這個地方,她也要和哥哥死在一起!
“你們兄妹之間的感情——”
在童家家僕的擁簇下,童家的大長老童賀,走到童哲與童蕾面前,“倒是讓人很感動啊。”
看到這個一直在童家稱王稱霸,一直壓制哥哥的男人,童蕾恨的咬牙切齒。
小的時候,他們不知道在這個男人手下受到過多少折磨與委屈,若不是他們兄妹二人命硬,可能早就死在他手裡。
然哥哥坐上童家掌門人之後,他又對所有人說這都是他的功勞,都是他調教有方。
啊呸!
對於這樣一個男人,她童蕾就是在他身上捅一千刀都不覺得解恨!
她恨,她恨,她恨童家這些封建勢力的存在,她恨!!
所以今日,她一定要與這老不死的東西分出一個勝負,今日,不是她死,就是童家長輩的滅亡!
“放了我哥哥!”
眸光堅毅兇狠,童蕾對童賀說着,“哥哥現在是童家掌門人,你們無權對他做出這麼過分的事。”
“童家掌門人在童家擁有最高權威,你們怎可將他綁在此處?”
“這是對童家掌門人的不尊敬,這是對童家家法的藐視,按照童家家法,你們都該被從家族中除名!”
面對童蕾的義正言辭,童賀悄然一笑,滿是不以爲意,“童蕾,你這丫頭是翅膀硬了,如今竟敢這麼對我說話。”
“你忘了是誰把你撫養長大的嗎?”
呵——
誰把她撫養長大的?
童蕾一聲冷笑,“我在蛇蠍之人手下長大,自然就有了如今這副蛇蠍心腸。”
“你若說我不懂事,只能怪撫養我長大的人,太不是個東西!”
“你!”
第一次被這樣頂撞,童賀當然大怒,“童蕾,你大膽!”
大膽?
童蕾再笑,“你若不放了我哥哥,我還有更大膽的事情會做!”
今天就算是掀翻了這座四合院,她也一定要把哥哥帶走!
“童蕾,你先不要激動——”
童蕾的氣焰,無疑是惹怒了童家長輩的,不過這一次走到她面前的男人,卻一直保持翩翩風度,望着童蕾那雙迥然的眸子,他道,“你剛剛說到家法,那咱們不妨理論一番。”
童蕾保持高度警惕,眼前的男人就是童家的二長老,童政。
雖一直保持親切微笑,可童家所有人都知道,童政最是陰狠毒辣的一個,手段殘忍到令人髮指的程度。
童哲身上的傷,多半是與他有關。
面對這樣一隻笑面虎,童蕾不得不小心。
“你們兄妹二人在童家出身低微——”
揹着手,童政不徐不疾的開口,“不僅如此,在你們出生之後,便父母雙亡,成了無父無母的孤兒。”
“可是我們整個童家是怎樣對待你們的?”
“不僅教會你們知識,將你們當做棟樑之才培養,還把你的哥哥捧到童家掌門人這個位置。”
“可你哥哥都做了些什麼回報童家?”
“嗯?”
“童家有規定,掌門人一生不得結婚,不得有家室,身邊不得有女人。”
“可童哲卻一直與那叫做蘇櫻的有夫之婦保持曖昧關係,這讓世人如何看到我們童家的作風?”
“這一點,便是你哥哥對童家門風的侮辱!”
“再有——”
緩了一緩,童政繼續道,“我們童家是生意人,生意人講究的是什麼?”
“是利潤!”
“可是童哲做了什麼事?”
“爲蘇櫻白白開了滿市的藥鋪!”
“不僅如此,這藥鋪產生的所有收益,還全都歸到蘇櫻的口袋!”
“他這麼做是什麼意思?”
“他有把童家的利潤放在心上嗎?”
“身爲掌門人,他卻處處爲了別人的利潤着想,將自己的家族拋之腦後,這便是犯了童家經營生存之道的大忌!”
“爲了家族的繁榮,爲了不讓後代子孫犯同樣的錯誤,我懲罰他有錯嗎?”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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