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瑾瑜怎麼也沒想到,蘇志明會說出這個話!
日後蘇家家業就交蘇櫻打點?
那她蘇瑾瑜呢?
一分一毫都不留給她?
她都已經在這麼多人,說出了那樣的一番話,最後蘇志明還能那麼狠心絕情的說出這番話?
蘇瑾瑜真的懷疑,她到底是不是蘇志明的骨肉!
“爸,您不能這麼對我,不能!”
蘇瑾瑜被花了的臉上的血已經凝固,雙眸失神而又渙散,模樣異常狼狽,她就只一個勁的搖頭,嘴裡嗤嗤的念着,“您不能這麼對我,不能!”
“這不公平,不公平!!”
蘇志明也知道他將蘇家家業全部交給蘇櫻,對蘇瑾瑜是不公平,可他有別的辦法嗎?
交給蘇瑾瑜多少,就是浪費多少。
蘇家企業雖然規模不大,卻也是他蘇志明這些年的心血。
若讓他看着自家企業毀在蘇瑾瑜手裡,他怎能忍心?
且,若蘇瑾瑜手中有權,定會再度興風作浪,不讓衆人安生,屆時還不知會做出什麼傷害蘇櫻的事情。
他絕不容忍這樣的事情再度發生——
“瑾瑜,不是爸不願意把管理權交給你,實在是你在這方面沒有經驗,挑不起這個大梁。”
蘇志明勸慰着大女兒的情緒,“我雖然把蘇家家業全數交給櫻子,卻也會讓她在年終分紅的時候留一部分給你,你且放心好了。”
“爸爸心中都是有數的,不會不將你的感受考慮進去的。”
在管理這方面沒有經驗?
挑不起這個大梁?
年終分紅的時候,留一部分給她?
已經考慮了她的感受?
哈!
蘇瑾瑜一聲冷笑,徹底斷絕了自己對蘇志明的所有期望。
她沒有經驗是因爲什麼?
蘇志明根本就沒有給過她實踐的機會好嗎?
挑不起大梁?
都沒有試過,他怎麼就能這麼確信?
只留一部分給她,哈,把她蘇瑾瑜當做是什麼,乞丐嗎?
憑什麼蘇家的肥肉都被蘇櫻一個人吃了,她卻只能吃些肉沫?
憑什麼?!
氣急攻心的蘇瑾瑜,竟在望着蘇志明從嘴裡嘔出一口鮮血來,鮮紅的血液淋漓到地上,蘇瑾瑜白眼一翻,昏厥了過去。
“瑾瑜!”
蘇志明高呼一聲,立即上前將蘇瑾瑜攬在自己懷裡,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的這個決定,會對蘇瑾瑜造成這麼大的影響!
一直在一旁觀看的沈昂速速上前,爲蘇瑾瑜把脈診斷,半響才道,“沒事的,氣急攻心引起的。”
“先送去醫院,我給她掛一瓶水就好。”
顧家老小以及蘇志明連連點頭,在燕尾服小生的幫助下,架着蘇瑾瑜離開了鬱正豪五十週歲的晚宴現場。
蘇櫻有百分之一的谷欠望想跟着過去,最後還是立在原地沒有動彈,甚至連眼皮都沒有眨一下。
當初,她被葉梵砍了七八刀危在旦夕的時候,蘇瑾瑜可沒來看過她。
且,蘇瑾瑜之所以昏倒,不過是利益心太重,怨不得別人。
也虧得蘇志明沒有將蘇家家產交給這個女人,不然——
後果不堪設想。
“搖身一變,你倒成了蘇家的家主。”
小生將晚宴現場清理乾淨之後,傅斯年由蘇櫻挽着手臂,繼續往晚宴中央走着。
按理說,今日是鬱正豪五十週歲的生日,晚宴現場不宜出血,可無奈,蘇瑾瑜真的太會作死,連他傅斯年都沒有忍住脾氣。
如水的目光落在身邊的女人身上,傅斯年繼續調侃,“日後是不是要叫你一聲家主了?”
蘇櫻垂眸淺笑,怪嗔道,“你就會取笑我。”
兩人之間的恩愛纏綿,無不落盡在場所有人的眼內。
他們算是開了眼界了,傅斯年的女人竟也是個這般心狠手辣的。
挑撥了姐姐與婆家的關係不說,還從蘇志明手裡接管了整個蘇家,讓蘇瑾瑜竹籃打水一場空,還被氣的嘔血送進醫院。
不僅如此,人家還能繼續停留在這晚宴現場,與傅斯年打情罵俏,也是個心寬與心狠的角色——
“斯年,你倒是讓我久等啊。”
傅斯年和蘇櫻才走到晚宴現場的舞臺前,由鬱芷柔挽着胳膊的鬱正豪便出現在這二人的視線中。
五十歲的男人,看上去只有四十左右,頭髮烏黑,眼神深邃,身材高大硬朗,和藹可掬,這便是鬱正豪給蘇櫻的第一印象。
只是,笑容是挺親切的,爲什麼蘇櫻那麼看不順眼呢?
就像看到鬱芷柔時迸發出來的防備,只不過在看到鬱正豪的時候,更加強烈了一些。
“斯年,你來了。”
站在鬱正豪身邊的鬱芷柔,穿了一身淡藍色的緊身長裙,前凸後翹,臉蛋靜美,一雙銀杏般的眸子波光瀲灩,嫵媚傳情。
蘇櫻忍不住驚歎,果然是當紅一線女明星,這臉蛋最適合妲己之類的角色。
傅斯年對着鬱正豪微微欠身,謙恭有禮,“鬱叔,我來晚了。”
鬱正豪燦然一笑,不介意傅斯年的晚來與剛剛的那一出。
傅斯年敬他三分不錯,可這尊重也是需要他用同樣的態度換來的。
所以對於在晚宴現場見血這件事,他也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哪裡的話,只要你來了就好,來了就好啊!”
鬱正豪突然發出一聲感慨,“想當初你們六個人感情那麼要好,如今卻只有你與芷柔,我這個做長輩的,看在心裡也覺得遺憾。”
“所以啊,只要你能過來與鬱叔同過五十週歲的生日,鬱叔已經很滿足了。”
傅斯年靜靜的微笑沒有回答,蘇櫻卻明顯感覺到這個男人的神經在一瞬間緊繃。
甚至,她挽着的他的手臂,都在那一個瞬間變得僵硬。
蘇櫻默默記下了鬱正豪的話——當初你們六個人感情那麼要好。
六個人?
是哪六個人?
被傅斯年一直記恨的君詩墨,與能讓這個男人瞬間失去理智的婉兒,是不是也在這六個人之中?
如今卻只有你與芷柔——
這六個人之間,又發生了什麼,導致只有傅斯年和鬱芷柔的存在?
那四個人都去了哪兒?
“鬱叔,我給您介紹。”
蘇櫻還沒理清楚頭緒,傅斯年的聲音已經把她拉回了現實。
“這是我的妻子,蘇櫻。”
蘇櫻是答應了傅斯年要配合他在鬱正豪面前做戲的,所以傅斯年的話音才落,她便對着鬱正豪作了一個揖,垂首輕聲道,“鬱叔叔您好,我是蘇櫻,斯年的結髮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