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傅斯年這個深度強迫症患者強硬洗了一遍又一遍的手之後,蘇櫻終於得以從衛生間裡出來。
斜臥在沙發上,蘇櫻望着自己被洗的通紅的小手,道,“傅斯年,聽說夏夢被你軟禁了?”
其實想想,若不是夏夢弄壞了她腳上所穿的高跟鞋,蘇櫻的腳底板也不會被扎進那麼多的銀針。
所以說,夏夢纔是這件事的導火索。
如今她蘇櫻已經承受了這份痛苦,也是該將痛苦轉移到其他人身上的時候了。
不是有句話說,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嗎?
蘇櫻的心,蠢蠢欲動的想要報復呢——
傅斯年也是料到蘇櫻早晚會問出這個問題的,只是淡淡的點頭,拿來了護手霜爲蘇櫻塗抹在手上,還刻意強調,“以後在與異性接觸的時候,多塗幾遍護手霜。”
呃——
原來傅斯年的心理陰影才存在,蘇櫻表示很無奈——
喚來了慕北,蘇櫻道,“你去我的鞋櫃裡,找一雙鞋跟最高最細的高跟鞋過來,我有用。”
慕北忍不住渾身打了一個機靈,尤其是看到此刻蘇櫻脣角勾起的那抹邪佞的笑。
嚶嚶嚶,少奶奶這是要開始行動了嗎?
好恐怖的說~~
不知道少奶奶的懲罰會是什麼樣子的呢——
行頭準備完畢之後,由慕北開車,沈昂留家看守後院,傅斯年抱着蘇櫻坐進車裡。
這小女人,一提到夏夢那個女人,眼裡都冒着精光,倒要看看她想怎麼折騰。
只是在路上,蘇櫻突然對他說了一句話,“傅斯年,你還記得要把懲罰鬱芷柔的權力交給我吧。”
其實,傅斯年特別不喜歡蘇櫻以一種只是朋友的口吻叫他的名字,跟他說話,只是想想他們現在的關係,也就作罷不提了。
淡淡的點頭,傅斯年將目光落在車窗外的流水馬龍,眸中有一抹不易被人察覺的情愫。
明明早晨起牀的時候,他們之間還有那麼一點點溫馨與幸福,可當太陽高高升起之後,她待他卻像陌生人。
呵呵——
也是該怎樣的,傅斯年暗歎一聲,不然,他如何狠下的心施展他的報復?
“那就好。”
蘇櫻也點頭應着,嘴角含笑。
她可是一早就想好要怎麼懲罰鬱芷柔了呢——
兩人一路無言,由慕北開車來到一處地下酒窖,也就是這個時候蘇櫻才知道,傅斯年這男人收藏了多少名貴好酒!
什麼82年的拉菲跟傅斯年的藏品比起來,弱爆了有木有?
感嘆之餘,蘇櫻還是迴歸到了此次前行的目的上。
她可是忍着腳痛出門的,不達到自己想要的目的,如何能甘心回去?
夏夢已經被粗製僵硬的麻繩緊緊綁了一夜,慕北用刀子把麻繩隔斷的時候,夏夢整個人都軟趴在地上,沒有一點點力氣。
且,細看的話,會發現夏夢奶白色的胳膊上全都是被勒紅的印子,觸目驚心。
蘇櫻卻笑,才這點懲罰,這女人就軟趴下了?
這怎麼行,她還沒開始呢。
傅斯年怕蘇櫻腳底板疼,所以下地窖的時候,還是讓慕北把輪椅放了下來。
此刻的蘇櫻就坐在輪椅上,盛氣凌人,頤指氣使。
媚眼如絲,她高傲猶如女王一般擡起眼皮,垂眸望了一眼軟趴在地上夏夢,朱脣輕啓,道,“擡起頭來。”
她蘇櫻都親自過來了,夏夢還敢把頭低着?
這可不行,她也是有着七分自己容貌的美人,能多看一眼就要多看一眼,總不吃虧。
夏夢渾身無力,被關在這空氣很不流通的地窖裡,她都快窒息了好嗎?
還被那麼結實的麻繩困了一夜,感覺全身都不是自己的了。
卻還是按照蘇櫻的要求,擡起了頭。
她不得不這麼做,蘇櫻是怎樣心狠的一個人,她已經耳聞過了——挑撥姐姐與婆家的關係,獨吞蘇家的家業,還慫恿傅斯年毀了蘇瑾瑜的容貌,這樣的女人,不得不防啊!
這一看擡頭看去,才真的發現了蘇櫻的變化——想想在海邊別墅的時候,她待她是怎樣的親切柔和,如今——
那一臉的冷漠與無情,與傅斯年又有何不同?
夏夢突然就覺得自己跳進了蘇櫻所設下的圈套。
她怎能不知自己對傅斯年的心意?
卻還是裝作什麼都不知道樣子,甚至刻意將她安排在傅斯年身邊。
這一切的一切,都只不過是她爲了揭露自己真面目所設的陷阱!!
而她竟然渾然不知,甚至還慶幸蘇櫻的愚蠢!!!
夏夢如夢初醒!
蘇櫻笑了,這個女人,好像明白了什麼。
不過,好像已經晚了呢——
真以爲她蘇櫻見到一個容貌與自己有七分相似,且還混進了海別別墅的女人沒有一點點防備?
那不是傻子纔會有的行爲嗎?
蘇櫻嘴角的笑意愈加的明顯,如逐漸盛開的嬌豔玫瑰,絢麗的讓人無法轉移視線。
夏夢所明白的,還遠遠不夠。
她蘇櫻,可是爲她夏夢和鬱芷柔設了很好的一個局呢——
“我那高跟鞋,是你弄壞的?”
蘇櫻收起嘴角的笑意,轉而伸出自己蔥白的五指,反覆觀看,“夏夢,在海邊別墅的時候,我待你不錯吧。”
“如今你卻做出這等背叛我的事情,叫我如何不傷心?”
“我,我——”
夏夢語塞,且在蘇櫻凌厲的眼神下,渾身開始發抖。
爲什麼她覺得蘇櫻此行沒那麼簡單呢?
總感覺還會發生些什麼——
“那鞋子不是我弄壞的!”
夏夢撒了謊,可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這麼說。
被傅斯年抓住並軟禁,基本上都是證據確鑿的人,所有的辯解與掩飾都是蒼白無力的。
夏夢知道,卻還是撒了謊。
因爲她開始後悔,開始後怕!
如果,如果她沒做這件事,該有多好,也不會被蘇櫻的如鷹如豹犀利的眼神盯的渾身發毛。
“哦?”
蘇櫻好似聽到了什麼很感興趣的消息,細細的眉梢往上一挑,反問道,“你說什麼?”
“你說我的鞋子不是你弄壞的?”
夏夢渾身哆嗦,想把求助的目光投向傅斯年,卻發現他的冷漠如冰山,眉眼間連一點點感情都不帶。
夏夢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
她不該的,不該不聽傅斯年的勸,遠離蘇櫻的,這下,傅斯年再也不會看在鬱正豪的面子上放她一馬了。
是她斷了自己的後路——
“是,這件事,不是我做的——”
戰戰兢兢的回答着,夏夢再也沒有了質問傅斯年你爲什麼不愛我時的勇氣。
因爲她知道,她已經沒有了靠山,且,女人在懲罰女人的時候,是最狠心的。
今日最慘的結局,便是她死在蘇櫻手裡——
只是人家蘇櫻卻不是一個如此心狠的人,只對慕北道,“給我打,打到這女人承認這件事是她所做的爲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