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您是林清樂的家長嗎?”剛剛一出飯館的邵羽憐就接到一個陌生女子打來的電話,她一聽對方說的是自己兒子的名字,立馬急切的回答着。
“什麼,老師您說樂樂休克,正在醫院搶救……”邵羽憐聽到這裡腦子突然一片空白,什麼話都不再說了急急忙忙將電話掛掉,在馬路上招攬着出租車往醫院趕去。
“師傅麻煩您快一點……”邵羽憐坐上出租車,哽咽的說着,眼裡淚水一直在往下流着。
“好,坐穩了。”司機人比較好,看到邵羽憐這樣也沒有多問,將車子的速度提快了直往醫院那邊趕去。
這邊是心疼的要碎了,那邊卻是另一種心碎。
顧嘯天看着邵羽憐離去的背影,輕嘆了一口氣,又要了幾瓶酒,很快的將它灌下去,堅定的站起身來朝門口處走去,往邵羽憐家的方向走去,去尋找她離去的身影。
醫院的急救中心。
“您是林清樂的母親嗎?”一名坐在急救中心門口的女子站起身來,眼神有點恍惚。
邵羽憐立馬快步走過去,急切的問道,“樂樂,送過去不是好好的嗎,怎麼會突然間休克了?”
“這個我們也不太清楚,林清樂雖然是纔來我們幼兒園的,但是他人緣十分的好,而且我們也很喜歡這個小孩。今天晚上的時候,他們吃完晚飯我們還是跟平常一樣待他們出去做操,卻不料做了沒多一會,林清樂就突然暈倒了。”女子說話的時候臉色十分的不好,她心裡也十分的擔心林清樂的狀況,本來來的時候不止她一人,不過現在其他的人她都叫他們回去了。
邵羽憐越聽越奇怪,樂樂平日裡身體是很好的,想到這裡的時候她突然想起來,多少年前的那一次休克,嘴巴哆嗦了一下,顫抖的問道,“你們今晚的菜中有堅果類的食品嗎?”
女子回憶着,搖了搖頭,“好像沒有,我們每天給孩子們提供的菜,都是經過營養學家設定的。”
“那今天用的菜的調味品裡面有沒有出現過杏仁?”邵羽憐再一次的問着,眉角都皺在了一起。
女子回想着今晚的菜,突然間好像想到了什麼大驚了一聲,“有,最近我們學校的杏子樹都結了,長得還挺好的,還記得那大廚說用杏仁拌菜是很香的,對,今天晚上的涼拌菜中就有杏仁。”
邵羽憐這麼一聽鬆了一口氣,最起碼現在她知道樂樂是爲什麼休克了,但一想到上一次林清樂休克整整在病牀上躺了一個星期在緩過來時,臉再一次黑了。
“老師,麻煩你下一次記得林清樂他對杏仁一類的食物過敏,不能食用一點,食用一點就會休克,用多了,就會……”邵羽憐說道這裡沒有再說下去,是不是她應該慶幸樂樂好在是吃了杏仁油拌的菜,而不是直接吃杏仁,不然她估計就見不到樂樂了。
女子也懂得邵羽憐沒說的那個是什麼字,她連忙應道,“放心吧,下次一定不會了。”
“嗯,好了,老師不早了,您也回去休息吧,樂樂這裡有我就可以了。”邵羽憐嘴角勉強的露出
微笑來。
“那……有什麼事情再打電話給我。”女子將紙條塞給了邵羽憐,歉意的走了。一邊走的同時,心裡還感嘆道,難怪林清樂這孩子這麼懂禮貌,原來他媽咪是這麼有素養的人。她還是第一次見到有這麼淡定的家長,雖然她能感覺到那位女子很擔心兒子,可是她沒有跟以前那些家長一樣,對他們大吼大叫的。
男孩從急救室出來,邵羽憐連忙跟上,看着依舊沉睡着的樂樂,在病牀上平穩的呼吸着,她一顆不安的心,一下子穩定下來了。
次日清晨,李微打電話知道了樂樂被送到醫院來了,立馬跑到了邵羽憐在的病房裡來。
“羽憐,你辛苦了。”李微將靠在牀邊虛弱的女子扶起來,緊緊的抱着,她知道女子發生了什麼,也懂得女子慘白的臉色的原因。
“微微,我好怕……”邵羽憐摟着李微頭枕着她的肩膀,身子顫抖的在她的肩窩間小聲哭泣着。
李微努力的安慰着她,手輕撫着她的後背幫她順着氣,在她的耳畔低聲說道,“羽憐,都過去了,你看樂樂現在不是好好的躺在牀上休息吧,沒事了,沒事了……”
“嗯。”邵羽憐重重的點頭,放下李微叫李微坐着。
李微在林清樂的牀邊坐了下來,眼看着依舊在沉睡中的男孩,眸子裡滿是擔憂,嘴角又淡淡的說道,“樂樂,你這下子可把你媽咪和我嚇壞了。”
躺在病牀上的男孩像是聽到似得,閉着的長長的眼睫毛微微顫抖着。
“羽憐,昨天你怎麼不打電話給我的?”李微見邵羽憐臉色好多了,就開始“興師問罪”了,要知道要不是今天她一早打電話來問邵羽憐最近怎麼樣,那她到現在估計都不知道自己的乾兒子昨晚差一點就離開了她。
“這不……是怕你忙嗎?”邵羽憐眉角蹙了蹙,開口找着藉口說着。她昨天是想打電話給李微可是等她忙清了,都已經深夜了。
“哼……下次可不許了,要知道樂樂也是我兒子,而且我跟你什麼關係,你居然都不告訴我,我會傷心的,羽憐。”話說到這李微又一次抱住了坐在她前面的邵羽憐,她一直都覺得羽憐太需要愛了,向羽憐這麼好的人,生活卻一直都過得不如意,她太不容易了,也太讓她這個知己心疼了。
“嗯,好。”邵羽憐微笑着說,她知道如果有一天這個世界上所有人都不相信她,但她李微一定會相信她的。
中午,李微和邵羽憐兩人一起簡單的吃了個飯後,再一次的坐在男孩的牀邊。
“羽憐,樂樂什麼時候醒過來?”李微望着還在沉睡的林清樂,心裡有點擔心,雖然醫生說已經脫離了威脅,但是爲什麼還沒有醒。
“快了,估計晚上就能醒來了。”邵羽憐柔和的眸子望着自己的兒子。
“哦。”她的話音還沒有落下,門外就聽見敲門聲。
“誰呀?”邵羽憐詢問着,去開門。
“李總……”一位跟李微差不多大的女子走了進來,畢恭畢敬的衝着李微喊着。
李微微蹙着眉
頭,兩手背在身後,擡頭問道,“怎麼來了,有急事?”
邵羽憐很明白了,笑笑然後走到病牀邊再一次的坐下。
“李總,跟我們合作的那個公司,就是我們最近一直做的單子突然出現了問題,可能一把批貨都要重做。”女子輕聲的說着,臉色十分沉重。
“啊,怎麼回事?”李微詫異的一抖,臉色也變得沉重起來。
“現在還沒有查到原因,不過因爲那批貨很快就要到交貨的時間了,所以我們必須馬上重新買材料,不然李總,我們就要遲交貨了,那麼……”到時候就要交違約金了。
“好,馬上就去重新購材料,對了那現在我們公司的啓動金還夠嗎?”李微突然想到了資金上面,眉頭再次皺了皺,近期她算話了應該沒什麼事情的,纔將一大批資金拿去進行另一項投資了,卻沒有想到在這個節骨眼上出現了這種差錯。
“李總,不太夠,不過向銀行貸一些,應急還是夠的。”女子細細算着,邊說邊拿出手裡的文件翻看說。
“嗯,好。”李微點頭,轉過身來,眼望着病牀上坐着的邵羽憐,說道,“羽憐,我……”
“微微,你去忙吧。”邵羽憐還沒有等到李微說完話,便提前開了口。
“嗯,好,那我晚上在過來看樂樂。”李微剛準備走,突然想起什麼停住了腳步。
“嗯,好。”邵羽憐看着離去的背影,心裡默默的祈禱着,千萬要度過去。
就在李微前腳剛走,一名護士走了進來,“您是林清樂的家長嗎?”
“是的,我是。”邵羽憐站起身來。
“那請跟我去交個費,昨晚那個女子交過了急症費,可沒有交住院費。”護士耐心的解釋着。
“嗯,好的。”邵羽憐苦着臉扯着笑容,現在的她已經沒有那麼多的錢了,而且還欠了那麼債,而且答應公司再一個月內將錢還掉,不然她就可能回去坐牢,可是那麼多的錢,本來她是想去找李微借一點,再去貸款,可是現在李微已經這樣了,自己又怎麼好再開口。
難道自己真的要做高翔的情人了嗎。邵羽憐一邊糾結着,一邊跟在護士的身後。
一張寫着幾千塊錢的醫藥單遞到了邵羽憐的手上,她睜大着眼睛看着上面寫的數額,詫異的問着,“醫生,我們不是才住院的嗎?怎麼這麼貴?”
“你們家的小孩打的針貴,一針下去就要好幾百,而且現在那家醫院的住院費不貴呀。”醫生眼都不看一下的,十分不耐煩的說着。
“哦。”邵羽憐輕聲的哼了幾聲,將工資卡上僅剩下的錢,全部貢獻給了醫院,然後默默嘆着氣往病房裡走去,邊走手裡還不停歇的盤算着他們還要住多久。
按照當年樂樂那一次休克來看他們最少還需要住三天,三天就是將近一萬塊錢,這足足一萬塊錢,她到哪裡去弄呢,一想到這邵羽憐就緊緊的皺起了眉毛。
她的一顆心,一直在想着是不是自己真的只能做高翔的情人。雪白的貝齒重重的咬着脣,滲出鮮紅的血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