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可笑的是,孃家竟然將方世友一而再再而三騙錢的罪行算在她頭上,“要不是爲了你婚姻幸福,爲了他對你好,爸媽怎麼會一直借錢給他?”這是他哥哥的原話。
安排傭人幫忙照顧劉珊珊,心感不妙的方世娜追到客廳。
“哥,銀行還不肯貸款給我們嗎?劉家估計也沒有那麼多流動資金。。。”,她企圖瞭解公司真正的財務狀況。
“媽的,老子把攤子鋪的太大,需要錢的地方太多。”方世友不滿得甩甩手,“銀行那羣人拿了錢又不肯幫忙。”
“之前不是拉到不少投資嗎?怎麼會這樣?”方世娜臉色難堪,如果自己的一千萬打水漂,真是悔恨難以,連死的心都有了。
“那點錢還不夠塞牙縫,你別忘了,關媚那件事也得花錢才能不捅婁子,”方世友冷冷掃視客廳,“看來只有從別的渠道拿錢了。”
方世娜綻開笑顏安慰道:“哥,吉人自有天相,我相信你一定能渡過難關,雖說借貸公司的利息不小,對無所不能的哥哥算什麼呢?”,她表面恭維,心裡卻暗暗打算,一旦所有資金進入VC就拋掉手頭的股票。
下班後,於希彤沒有心思做飯,反而盯着牆上的時鐘發呆,肚子裡的小生命輕動着,提醒媽媽他真的餓了。
“有些人自以爲偉大,其實是自私。。。”,昨天在醫院聽到的話不時在耳邊響起,她陷入深深的焦慮和困惑。
以她現在的經濟狀況,根本不能爲孩子提供良好的生活環境,何況還要拿出精力和耐心養育他長大,可她從未想過做掉孩子,恐怕這是她唯一做母親的機會。
在知道自己生育缺陷之前,她沒覺得孩子這樣重要,至少不是人生最重要的部分,但現在,她時時刻刻擔心的都是寶寶安全,不能生育和不想生育的心情,實在大不相同。
“咚咚咚。。。”門響了,打開映入眼中的竟是他,“拿張板凳給我,”他冷冰冰得開口。
見她疑惑不語的模樣,尹川閻不耐煩的繞過,直接進屋裡拿出一張凳子,拿到走廊處踩上去,掏出口袋裡準備好的聲控燈換上。
於希彤默默盯着他,心中升騰起一股暖意:原來他還記得電梯走廊處的燈是壞的,是怕她下班回家害怕嗎?
她目不轉睛盯着男人專心致志幻燈的側面,不禁發出淺笑,這種溫馨的感覺真好!
“今天還準備煮麪條嗎?”,他從凳子上跳下來,仍然面無表情,“幫我打個雞蛋在裡面,幹活後真的很餓。。。”
他不理會於希彤不搭理的眼神,徑自進屋打開冰箱,“有雞蛋,胡蘿蔔,黃瓜,不做麪條的話,就給我做蛋炒飯吧。。。”,他不客氣得往沙發上一躺,信手拿起桌上的宣傳冊。
於希彤無可奈何得拿出食材準備做炒飯,看他那樣子,不吃到恐怕不會走。
尹川閻認真的閱讀“孕婦課堂”的宣傳冊,看到她在上面用水筆做記號的日期,忍不住大聲諷刺,“你是
因爲沒錢才只上週一到週三的課程嗎?看來莫端還不如他老爸,至少他爸一直有養他,不會爲難女人。”
於希彤轉過身去專心切菜,試圖通過大聲切菜掩蓋他的聲音,“也對,他現在自身難保,充其量靠方世娜吃飯,你說,”,他不顧漠視直接逼近她眼前,“你的孩子出生後知道父親是小白臉,是怎麼想?”
這句話刺激到於希彤,即使真相併不是這樣,她還是受不了這樣咄咄逼人的提問,“週四到週日的課程要爸爸幫忙完成,所以我沒有報名,這樣你滿意了嗎?”,她眼睛泛紅,緊咬嘴脣。
顯然尹川閻很震驚答案是這樣,他憤而丟掉宣傳冊,離開廚房躺在沙發上閉目養神。
直到吃完飯,兩人堅持一言不發,連眼神短暫停留都沒有,靜默無聲的氛圍讓人很尷尬,於希彤看看窗外滿天密佈的烏雲,快下雨了吧。。。
彪叔在黑風社總部的辦公室忙碌着,夏之嵐不約而至,“我們能談談嗎?”
彪叔訝異又驚喜的點點頭,吩咐秘書倒兩杯清茶,“有什麼事嗎?”
“能給我個解釋嗎?”,夏之嵐臉色難看的丟出一沓匯款單,上面是同一個女人的名字,時間從二十幾年前一直到丈夫去世那年。
本來她吩咐工人幫忙打掃舊宅子,想幫兒子媳婦重新裝修一間新房和書房,哪知從壁櫥夾層間發現這些東西。
夏之嵐找人查過,匯款單上的女人于思——年輕時是東區一帶倍受追捧的脫衣舞娘,二十幾年前,也就是匯款開始的那年,移民去了新西蘭,之後銷聲匿跡,再也沒回來過。
而她也查到,丈夫死後,有人繼續以他的名義匯款給於思,這個人就是彪叔。
“我丈夫跟她什麼關係?爲什麼一直要給她錢,就算他死後,你還堅持這樣做?”夏之嵐眼睛裡盡是懷疑,雖然他是個花花公子,但婚後丈夫細心體貼,安分守己,從未有半點緋聞。
這也是夏之嵐慢慢愛上丈夫的原因,一個處處留情的男人,卻爲她而心無旁騖,這是多麼幸福的事情,所以這些匯款單無疑是晴天霹靂。
“我。。。這。。。”,彪叔眼中閃過一絲慌亂,但很快鎮定下來,“我不清楚,老爺在世時沒有告訴過我。”
“是嗎?”,夏之嵐苦笑一下,連爲自己奉獻一生的男人都要欺騙嗎?“我查到這些年,你以我丈夫的名義繼續匯錢給她,你會什麼都不知道?”
“哦。。。”,彪叔知道不給她滿意的答案,絕對不行了,“是我在外面闖了禍,那個女人說懷了我的孩子,一直向我要錢,我走投無路,只好求助於老爺。”
彪叔轉過身迴避夏之嵐的眼神,“老爺知道後,讓我養大孩子,還讓那個女人遠走高飛,不要回來,當然每年都會給她一筆生活費。。。”
“你是說于思是阿眉的母親,親生母親?”夏之嵐不相信得往前探身子。
“是的,我一直說阿眉是養女,就是怕人家知道
她的親生母親是舞女,會嘲笑,瞧不起她,所以一直不敢相認。。。”,阿彪緩緩回頭陷入回憶中。
“所以你在我丈夫死後還匯錢給她,就是怕她回來認阿眉,讓埋藏二十幾年的醜事曝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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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這件事都是我的責任,老爺是好人,他一直幫我。”阿彪痛苦得閉上眼睛,“我也不知道老爺一直留着匯款單。。。”
夏之嵐失神得點點頭,“不好意思提起你的往事,我還以爲。。。”,她起身離開,怕繼續留在那裡會讓阿彪難堪。
彪叔深情凝望她遠去的身影,“有些事永遠都不知道的比較好。”他心裡默唸。
安靜的自習室裡想起刺耳的手機鈴聲,莫端點頭表示抱歉趕快跑出去,是老爸,他嘆口氣不知道該不該接,最後還是無奈的按下接通鍵,“莫端,我是爸爸,在學校門口,你出來下。”
老爸已經知道他被趕出來的事,打斷骨頭連着筋,莫父還是捨不得兒子在外面漂泊。
“你真不打算回家?你根本不喜歡方世娜,卻跟她結婚,你會幸福嗎?”,莫父拄着柺杖嘆息道。
“你不是一直希望我跟她結婚嗎?”。莫端沒好氣的接話,“現在我被趕出來,這段婚姻對莫家一點用都沒有,就反對了?”
叛逆的話氣的莫父一直咳嗽,“你這孩子,怎麼不理解爲人父母的心,我讓你跟她結婚,是希望你早點成熟,成家立業。”
莫端看着父親憔悴心傷的模樣,也不禁心軟,“爸,我對你,對拉菲集團都犯了不接饒恕的錯,難道你不怪我?”
“怪,我當然怪你,所以纔會氣到住院,”莫父哀傷地拉過兒子的手,“可我仔細想想,子不教父之過,我一直以爲給你良好的生活環境,以爲這是表達父愛最好的方式,卻忘了你想要的根本不是這些。”
莫端握緊父親的手,“爸,是我自己不好,總因爲私生子的身份而敏感,覺得應該爭些名利,現在才知道,那些根本不重要,我的幸福感一直來源於身邊人的關愛,比如愛人,友人,還是家人,”說到這裡他忍不住眼紅。
“孩子,跟爸爸回去吧,哥哥們和大媽已經答應只要你回去,就不計前嫌,我們還是一家人。”莫父也被兒子悲傷情緒感染。
“爸,爲了他們答應,你廢了不少心思吧?”莫端苦笑着凝視着父親。
莫父臉上閃過難堪,出門前,莫夫人和兩個兒子不停大吵大鬧,數落莫端的種種不是,可誰叫莫端是他的兒子。
“爸,我們不是一家人,這只是你的美好願望,你何苦逼着他們接受我,而我也不能在他們身上找到家人的幸福感,這樣也許更好。”莫端勸着頑固的父親。
“莫端,你這樣在外邊,爸爸很擔心,你知道方世友不是好東西,心狠手辣,無惡不作,你真的很危險,再說,就算你考上國外大學又怎麼樣,還不是找份工作,結婚生子,爲什麼不能在拉菲幫幫爸爸呢?”莫父還不願放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