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察到簡單的語氣有所鬆動,江映秋長嘆了一聲,無奈道:“其實我也不是一定要反對你們,可誰叫他有那個稀有的病呢,爲了你,他寧願拖着自己的病,被他父親用軍棍打,都不願意跟慕家聯姻。”
說到這裡,她的語氣開始變得哀傷起來,“所以我以一個母親的身份懇求你,希望你能想辦法讓他跟慕家的小姐成親,至於你,我保證只要你還願意跟着墨梟,你生下的孩子,絕對能進入我們尼克家族。”
聞言,簡單的臉色發白,緊緊地咬着嘴脣。
“我…讓我想想……”她有些顫抖地開口,雙眸黯淡無光。
爲什麼事情會變成這樣?
誰能告訴她爲什麼?
也怪不得墨梟一開始的時候說不可能跟她結婚了。
原來除了家世的差異之外,還有這樣的原因……
電話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掛斷了。
簡單恍惚地站起身來,卻不知道該往哪裡去。
“小姐,您的果汁好了。”店員耐心地說道。
這位小姐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已經和她說了第三遍了,她還是沒聽見。
“小姐。”
她繼續無奈的說道。
“嗯?”
簡單被店員拍了一下肩膀,這才終於回過神。
“我知道了,多少錢?”
“一共是五十元,您拿好。”
店員殷勤的說道,簡單恍惚的拿出一張紅色鈔票放在桌子上,拿着果汁轉身就走。
“請您等一等,還沒有找錢。”
店員在她身後喊道,簡單卻根本沒聽見。
她滿腦子都是剛纔墨梟母親的聲音,眼淚情不自禁地跌出眼眶,雙手冰涼冰涼的。
心臟,控制不住的抽痛。
“簡單!”
明莉牽着明哲的小手,穿着剛剛試的那件淡橘色大衣飛一樣地跑了出來。
“看看漂亮不?”
明莉歡快地轉了一圈,她喜歡這種明媚的顏色。
簡單卻沒回她,端着果汁不知道往哪兒走。
“簡單,你傻了?”
明莉不滿地拉住她的手,“我在這兒呢,你還往哪兒走?”
簡單雙目無神地看了明莉一眼,總算是恢復了一點神智。
明莉仔細看了她一眼,終於發現有些不對,“簡單,你怎麼了,是不是誰欺負你了?”
下意識地搖了搖頭,將手中果汁遞給明莉,簡單胡亂擦擦眼睛。
“我,我沒事。”
她支支吾吾地說道,像是依舊在神遊。
“胡說,你眼睛都紅了,剛剛肯定是哭了!”
明莉斬釘截鐵地說道,“快告訴我發生什麼了,我幫你呀!”
“真的沒事。”
簡單恍惚的笑笑,“我來大姨媽了有點不舒服,先回去了。”
說完居然就直接攔了一輛出租車,平靜地對着師傅說了個地址。
明莉目瞪口呆地看着載着簡單的出租車絕塵而去,“臥槽,來了大姨媽的女人也太善變了吧!”
隨手將簡單的那份果汁塞給兒子,“喏,媽媽給你買圍巾去。”
說罷牽起兒子的手又疑惑的看了一眼簡單回去的方向,朝着另外一家服飾店走去。
……
Y國。
墨梟毫不留情地擺脫了慕喬喬,心情很好地從後花園走進自己的領地。
“少爺早上好啊。”
金髮碧眼的克勞迪婭阿姨笑眯眯的和他打招呼,墨梟微微頷首,大步走了進來。
擡起眼睛的剎那,卻正好對上剛打完電話的江映秋。
有些不悅地沉了沉眸子,墨梟假裝無視了她,直接朝着自己的房間走去。
已經一個晚上沒有和簡單聯繫了,他得趕緊和小女人視頻去。
想到這裡他不禁下意識地勾了勾嘴角帶出一絲寵溺的笑,加快了腳步。
“等等。”
身後江映秋的聲音卻傳來,“我聽說你在花園裡見到慕小姐了?”
“這件事母親不是應該比我更清楚嗎?”
墨梟嘲諷的說道,用腳趾頭想想也知道是誰把他在花園的事情說出去的。
“你……”
江映秋臉色一僵,又不自然的恢復了正常,“你已經拒絕過一次夏杉了,這次絕對不許再拒絕慕喬喬。”
“我結婚的對象已經決定了,不勞你們操心。”
墨梟涼涼地說道,“否則休想我繼承父親的位置。”
“墨梟,簡單根本配不上你!”
江映秋急怒攻心,“她沒有身份也沒有地位,人又粗俗不堪,根本配不上你。你到底喜歡她哪一點!”
“母親剛剛是在和誰打電話?”
墨梟卻果斷的抓住重點,鷹眸當中銳利之色一閃而過。
“我,我調查了一下簡單,不行嗎?”
江映秋眼中迅速的閃過一絲不自然,語氣卻十分堅決,“總之你不能娶她,否則就別怪你父親翻臉!”
“總之我就是要娶她,否則別怪我和你們翻臉。”
墨梟不緊不慢的說道,“啪”的一聲打開房間的門準備進去。
“你給我站住!”
尼克親王正好從隔壁一個房間裡走出來,將兩人的談話聽了個十成十,臉色陰雲密佈。
墨梟無所謂地停住了腳步。
“親王,墨梟他只是還沒發現慕小姐的好處,沒有認清楚那簡單的真面目。”
江映秋被兒子氣的閉上眼睛深深地吸了口氣,卻還是連忙出口求情,“他的傷口還沒好呢,請不要再打他了。”
“哼。”
尼克親王重重地冷哼了一聲,“他是我的兒子,就應該知道自己肩上的責任!我告訴你,慕家的小姐你不娶也得娶!”
“什麼責任,不過就是爲了滿足你們的利益而已。”
墨梟反感地皺了皺眉頭,“反正我是絕對不會娶她的,要娶你自己娶。”
“你!”
尼克親王正要發怒,卻對上了妻子暗示的目光,頓了頓還是強行忍住了內心的怒火,“傷口怎麼樣了?”
“疼得要死。”
墨梟冷冷的回答。
尼克親王勉強抑制住自己不爆發洪荒之力將這個油鹽不進的兒子揍一頓,冷哼一聲扭頭走開。
“嘭”地一聲墨梟也關上了自己房間的門。
江映秋這才走到親王身邊,壓低聲音說道:“電話打過了。”
“怎麼樣?”
他漫不經心地轉動着自己的白色金邊手套,拿着手杖淡淡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