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很多很多,從古佳茉和自己聯繫的時間或者看望自己的時間,劉媽推測出了許多事,雖然無法確定是不是全部確有其事,但那段時間裡古佳茉一定過的不好,甚至不得已失去了和外界聯絡的機會。
看到新聞,劉媽坐不住了,她不知道便罷了,但她既然知道了,怎麼能在這個時候讓那個她視若女兒的孩子獨自面對?
況且佳茉還懷着身孕,經歷這種事,心情怎麼會好?
劉媽本想要先打個電話安慰一下古佳茉,卻從她的話中猜到她還不知道新聞的事的真相。
劉媽頓時不敢輕舉妄動了,擔心自己如果突然出現在她的身邊會引起她的懷疑,萬一她知道了這些事,情緒波動一定很大,對她和肚子裡的孩子都不好。
所以劉媽按捺住了立刻趕到古佳茉身邊的想法,默默等待時機。
沒想到她還沒等到所謂的合適的時機,就先等到了易珏派去的人。
所以劉媽現在纔會突然出現在古佳茉的面前。
“我看到了那些新聞,孩子,你受苦了。”
一句話,讓古佳茉的眼淚滾滾溢出眼眶。
在易珏的面前她都沒有哭,但在視若母親的劉媽面前,古佳茉忍不住心裡的委屈,只想將自從得知真相就壓抑着的情緒狠狠宣泄出來。
這個時候,除了古佳茉的哭聲,什麼聲音都沒有。
易珏見此,眸光立時沉下來一冷,雙拳緊握,手中鈍痛。
過了許久,古佳茉纔在劉媽的輕聲安慰下停止哭泣,但臉卻埋在劉媽的肩頭不肯起來。
剛剛哭的太動情,一時沒有顧及場合,現在回過神來,頓覺丟人。
劉媽養了古佳茉這麼多年,自然知道她這是害羞了,所以對着旁邊的易珏抱歉的笑了笑。
易珏此時卻笑不出來。
他們是最親密的人,但她卻沒有抱着自己哭,也沒有這麼全身心的依賴着他。
雖然知道劉媽是從小照顧她的人,一直照顧了十八年,對她像母親一樣疼愛,古佳茉會這樣信賴她是很正常的。
但易珏卻還是忍不住看到這一幕後心中升起的不甘。
好在他理智還在,看到劉媽的眼神也知道自己現在不宜再在這裡,應該給久未見面的劉媽和古佳茉一個單獨的空間。
雖然還是有些不放心,易珏還是深深的看了仍然將頭埋在劉媽肩上的古佳茉一眼,便轉身離開了。
“好了,佳茉,現在已經沒有人了,你可以起來了,我們好好說說話。”劉媽說着,輕輕推了推古佳茉,但動作不大,只恰好可以讓她感覺到她提醒的動作。
古佳茉聞言慢慢擡起頭來,並沒有完全將頭從劉媽的肩上擡起,先是小心的看了看,確定房間裡只有自己和劉媽之後,才徹底的放下心來,擡起了頭。
“劉媽~~”古佳茉臉上帶着不好意思的笑,討好的對着劉媽叫了一聲。
在劉媽的面前,她只是那個還沒有長大的脆弱的小女孩兒,她可以不用堅強,不用倔強,委屈了就哭,開心了就笑,想撒嬌的時候就小意撒嬌,雖然從小沒有親生父母的疼愛,卻劉媽的身邊卻活的肆意,沒有回到黎家之後的壓抑。
“你呀~~”劉媽妥協似的叫了她一聲,便無奈的搖搖頭,扶着她一起在沙發上坐下。
她也是這時候纔有機會仔細打量古佳茉的狀態。
氣色還好,雖然相對於其他孕婦來說身形稍顯纖細,除了隆起的腹部,只看其他地方一點兒都看不出她是個孕婦,而且是個快要生產的孕婦。
本來看到新聞上不安好心的揣測古佳茉肚子裡的孩子不是易家家主,而是在被法雷爾家族繼承人蘭斯綁架期間懷上的,劉媽還擔心易家家主對古佳茉的態度。
剛纔雖然易珏並沒有做什麼動作,但他的眼神卻出賣了他的感情,自從進入房間之後就黏在古佳茉的身上沒有移開過的眼神,滿滿的都是在乎和深情,完全沒有一絲對古佳茉的不滿。
這絕不是演給自己看的,這就是易珏的真正感情,劉媽可以分辨的出來。
這一次來易宅的目的,劉媽就完成了大半,終於可以放下一直提起的心。
“傻孩子,那些事,你爲什麼從來都沒有告訴劉媽?”劉媽想到那些年這個孩子吃過的苦,心就疼痛難當。
命運已經安排給她那麼多的磨難,爲什麼還要不停的給她更多的考驗?
什麼時候她纔可以安心的享受無憂無慮的生活,真正做一名公主?
她明明,生下來就該是公主啊!
黎家當年將珍珠當魚目棄養鄉下十八年,本該如公主般享受着不榮尊的女孩兒卻和自己一起在鄉下受罪。
本是古家千尊萬貴的小公主,古家唯一的繼承人,卻被人頂替身份享受了她原本應該享受的一切。
就是本質純樸善良的劉媽,都忍不住爲古佳茉抱不平,特別是那些磨難,她所知道的可能只是冰山一角,很多事情,如果古佳茉不說,她永遠不會知道。
劉媽知道,雖然她已經盡力將自己的愛傳遞給古佳茉,但古佳茉懂事的早,很小就知道自己是被親生父母放棄了的,所以她雖然會對自己撒嬌,但卻極少對她提什麼要求,乖巧懂事的讓人心疼。
所以她會選擇隱瞞自己她所經歷的那些事,劉媽一點兒都不意外,但還是忍不住生氣的埋怨幾句。
“雖然劉媽幫不上什麼忙,但最起碼可以聽你傾訴,不用將所有事都憋在心裡。”
這件事會發生在古佳茉身上很正常,就算是最親密的愛人,有些事,她也會默默的憋在心裡而不會說出來,她的性格就是如此,總是習慣自己承擔,即便明知道身邊有人可以依靠,事情發生的最初,她想的一定是自己想法,而不是靠別人解決。
古佳茉就知道劉媽一定會抱怨自己,但她卻不後悔。
此時她更加理解了易珏當初的選擇,隱瞞對方,其實是另一種保護,因爲對方對自己太過重要,所以總是想給她最好的環境,不想讓任何事影響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