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洞口處逆光站着一個高挑的身影,他手裡正拿着用寬大樹葉接的一些清水,看着地上昏迷的人醒過來了,他嘴角邊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然後朝着畫九躺着的位置走了過來。“這是在哪裡?”畫九腦海裡的畫面還停留在之前跟妖獸打鬥的場面,冷不防換了一個環境,她下意識的去看自己別在腰間的乾坤袋,裡面除了一些沒什麼用的空瓶,沒有小狐豬的身影。“小狐呢”她一連問了好幾個問題。白衣男子拿着手裡接好的山泉慢條斯理的踱到她的跟前,蹲下身,看着她,“這麼多問題我可回答不上來,”白澤微微眯了眯眼睛,語氣有點淡漠的說道,“我能把你從妖獸嘴裡就下來已經算不錯了”
畫九直視他的眼睛,這才發現眼前的白衣男子就是蹲在樹上喊救命的那個倒黴蛋。葉片湊到畫九的脣邊,“謝謝”畫九撐着手臂就要坐起身,“真是麻煩的女人”白澤眼底閃過一絲嫌棄,卻主動伸手扶着畫九坐起來,人類都是那麼脆弱的嗎?白澤沒有一絲溫度的手掌觸碰着畫九腰間傳來的屬於人類特有的柔軟,腦海裡閃過一絲異樣的念頭。喝了水的畫九稍微緩和了一下自己的身體,她的目光落在白衣男子的身上的時候,詫異的看着他白色的衣服微微顯出一絲紅色的暈色,“你也受傷了嗎?”
畫九伸手就要往他胸口的地方摸上去,“不礙事”白澤眼疾手快的一把抓住她靠上來的手腕,溫熱的掌心傳來的好似會燙熱的溫度一般,白澤急忙放開她的手,然後直接把人重新摔回地上。“啊”畫九毫無預警的被摔到地上,她驚叫一聲,“你放我下來之前不先說一下的嗎?”她一開始就只是腰疼,現在連背部也跟着疼了。
“你等着”白澤也不管她的抱怨,站起身就朝洞外走了出去。看着再次消失的背影,山洞陷入一片安靜,畫九看着四周空曠的地面,突然就覺得多一個人還是比較安心的。就在她胡思亂想之間,白衣男子的身影再次出現在山洞的出口處。他這次走到畫九的身邊直接拿了手裡的一顆看上去顏色很誘人的果子塞到她的脣邊,“吃”簡單的一個字,畫九狐疑的看着他,“你哪摘的?”這枚果子看上去色澤非常的漂亮,可是,越漂亮的果子說不定有毒,眼前的白衣男子不知道的嗎?“我都沒見過這樣的果子,能吃嗎?會不會有毒啊?”
“囉嗦”白澤徹底被眼前的不知好歹的女人激怒了,他要她死,還需要用到有毒的果子嗎?他拿着果子的手微微顫抖了一下,是被畫九的一連串問題氣的,果子湊近他薄薄略顯沒有顏色的脣間,輕輕咬了一小口,他把嘴裡的果肉嚥下,然後把咬過的剩餘的果子遞到畫九的嘴邊。“我不吃”畫九嘴角不由得抽了抽,他都咬過了的東西,她纔不要吃。沾沒沾口水她先不管,他咬過的,她吃了,怎麼想她都覺得彆扭。白澤像是一下子沒有了耐性一般,捏着畫九的下巴強迫她張開嘴巴,手裡的果子就直接塞進她的嘴裡。
“咳咳”畫九看着他突然變得粗魯的舉動,嘴裡的果子被迫的嚥了下去,白澤滿意的放開她的下巴,“你個瘋子”畫九側過頭,她一想到自己吃的是他咬過的食物,連吐出來的心都有了。就在畫九捶胸頓足之時,她轉過身的時候,突然發現自己的腰間的疼痛消失了,她還以爲是自己的錯覺,然後,在翻了一個身,翻身坐起來。“不疼了吧”白澤盤膝坐在她的身邊,看着她一臉不可置信的樣子,饒有興趣的問了一句。“你怎麼知道,我不疼了”畫九轉頭看着眼前的白衣男子說道,然後想着自己是吃了果子的。
“它是最好的療傷藥物”白澤好像看出她要問的,開口解釋道。“果樹在哪裡?”畫九的思維跳躍飛快,白澤有點不解的看着她,“怎麼好的寶貝我得再去摘一些”畫九也不避諱自己的意圖。“沒了”白澤的眼皮挑跳了跳,一株果樹就一顆果子,果子被摘取之後,果樹就隨之枯萎了,她以爲這樣的靈果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嗎?“好吧,我叫畫九,謝謝你的幫助”畫九站起身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塵,笑着看着眼前的白衣男子。“白澤”白衣男子看着她好似透過她看着另一個人。白澤,這個名字就是她取的。
那個擁有強大修爲的女子手裡握着玉笛巧笑着看着他問,“你的名字叫白澤,可好?”他也同樣看着她說道,“好”。“白澤”畫九伸出一隻手在他面前晃了晃,“我要回去了,你自己保重”看着她都嗯呢該走神,畫九也覺得自己身上哪裡奇怪了。“我送你回去”白澤回過神笑着說道。“不必,有人會來接我”畫九想起雲煥離開之前說,會派玄天宗的弟子過來接她的。“就此別過”畫九看了他一眼,撩起裙襬從他的身邊走了出去。
畫九出了洞口,看了看四周,好在只有一條山路,她也不需要做什麼選擇了,邁開腿就往前面走去。她一邊走一邊就感覺身後一直有人跟着自己,她忍不住加快了腳步,無論她如果趕路,身後的那道氣息一直都在。她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白澤就在她身後不遠處也朝着她所在的方向走了過來。隔得不遠卻沒有那麼近。“你幹嘛跟着我”畫九挺住腳步,不走了,等白澤一靠近自己,她擡眼瞪着他說道。“畫九姑娘,我走我的路,怎麼就是跟着你的”白澤有點好笑的看着眼前氣鼓鼓的少女,慢條斯理的說道。
都跟了自己一路了,可是白澤卻說的理直氣壯。她有點找不到反駁的理由,眼睛微微一轉,自己就繞道白澤的身後,她倒要看看他接着走啊。白澤看着少女繞過自己的身邊,走到自己的身後,頓時覺得有點可笑。她去的是玄天宗,他也是去玄天宗,兩人同路不是再正常不過的嗎?看不清白澤此刻臉上的表情,畫九站着不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