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文錦的身份

慕嵐走出大成賭坊,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日頭已經大半隱沒在西邊的地平線下,只剩餘光照亮了雲層,映紅了半邊天,照在臉上,紅彤彤的,煞是好看。鉿碕尕曉慕嵐四處張望了一番,並沒有看到文錦,心中說不出的是失落還是什麼,總覺得淡淡的開心不起來。哎~真是被寵壞了。

馬上就要天黑了。得趕緊回去纔是,這樣想着,慕嵐便加快了腳步往梧桐苑的方向走去,想着剛纔司徒彥的無理要求,慕嵐又是一陣氣悶,頭痛不已。

這司徒彥看來這輩子真的是欠了他的了。

慕嵐回到梧桐苑,這纔看見門口停着輛馬車,正是文錦的那一輛,咦!文錦有出去嗎?慕嵐有些疑惑,此時天已經完全黑了,平時這輛馬車都是停在梧桐院後面,今天怎麼這麼晚了還停在這裡呢?

就在慕嵐疑惑不解的時候,文錦從裡面走出來了,看到慕嵐,有些意外,隨即便很是開心。強壓下心中的喜悅,佯裝鎮定的開口。

“小嵐,你回來了!”

“文錦,你出去啊?”

慕嵐當然也看到文錦了,兩人幾乎是同時開口。聞言,兩人都是一怔。

“是啊。”

“是啊。”

兩人又是異口同聲。

說完,兩人都笑了。

“你先說。”

“你先說。”

兩人又是一陣錯愕。爲了避免再次同時出聲,慕嵐選擇不再開口。

“小嵐,累了嗎?”文錦走到慕嵐身邊,低聲詢問。

溫和低沉的嗓音,讓人聽了一陣舒爽,慕嵐原本有些疲憊,聽到他這麼關懷備至的詢問,疲勞立馬消去大半。

“還好。”

“那陪我出一趟門可好。”

“去哪?”

“就是去吃個便飯。”

“那我去不會不方便嗎?”需要坐馬車出去,應該挺遠的吧。

“不會。”文錦隨口應答,好似真的一點關係也沒有。

慕嵐見他說的平淡,剛想應下,想想又覺得不對勁。

“就你我二人嗎?”

“不是。”

不是,那應該還有其他人吧,自己就這樣跟他去了,不知道那些人會有什麼想法,斟酌了一下,慕嵐還是覺得自己和文錦還沒有好到可以去見朋友的地步。

“文錦,我突然想起來,我還沒有去見過小畫,等會我還要去見見她,可能不能陪你去了。”慕嵐說這話的時候有些虛,雙手不自覺的開始揉搓。

文錦看着她那略顯心虛的模樣,也不拆穿她,但也沒有勉強她一定要去,只是略帶遺憾的開口:“那你去的時候自己小心些。”

“知道的。”見他沒有強迫的意思,慕嵐暗自舒了口氣。卻不知爲什麼,心裡又有些悶,“你也一樣。”

“嗯。”文錦應了一聲,便沒再看慕嵐,跨上馬車,明棋跟上,離去了。

慕嵐看着遠去的馬車,儘管早已看不真切。今天文錦的態度好似有些不一樣,好像有些冷淡。

甩甩頭,想多了吧。便轉身進了院子。

進了院子,慕嵐沒有看到嬉鬧的幾個孩子,正疑惑着,春眠出來了,看到慕嵐,連忙上前來招呼。

“小姐回來了。”

慕嵐看到春眠,問出心中疑慮:“嗯,孩子們呢?”

春眠笑了,“今天文公子教了他們幾個字,這會正在房間裡面練着呢。”順着方向望去,果然看見門開着,裡面也亮堂如晝。

“他們倒是勤奮。我去看看。”慕嵐說着便擡腿往孩子們的房間走去。

“小姐,用過晚膳了嗎?”

慕嵐頓了頓,“你準備一些送到我房間裡面。”

“好的。我這就去準備。”春眠說着便離去了。

慕嵐到了門口,只見慕林,慕離,慕至,慕通等人正在練字,一個個坐的筆挺,一筆一劃的,甚是認真。

在門口站了好一會兒,裡面的人都沒有發現她。慕嵐想了想,決定還是不打擾他們的好,便轉身回房間了。

回到房間,慕嵐想了想,覺得自己應該訂個工作計劃,把這幾天的事情都編排一下,做個隨身小札,時刻提醒一下自己。慕嵐做事向來是有條有理的,好記性不如爛筆頭這句名言也一直是她所信奉的。只是到了這古代,寫字實在是太不方便了。趕明得讓人做個布包,隨身帶着。慕嵐正猶自思索着,春眠端着食盤過來了。

“小姐,用些晚膳吧。”

慕嵐頭也沒擡,隨口應道:“你先放着吧。”便又埋首苦寫,這毛筆,慕嵐用着很不習慣,寫字也特別慢,等把這幾天的事情都理順寫下來,竟是一個時辰之後了。

慕嵐寫下最後一個字,放下筆,用力的吹了吹還沒有乾透的墨跡,這才收工。這一放鬆,頓覺飢腸轆轆。一擡頭,便看見春眠正在擺弄飯菜。

“哎呀,春眠,你可真是我的救星。”慕嵐也不等她開口,便接過米飯和筷子,開始狼吞虎嚥。

“小姐,你慢點吃。小心噎着。”春眠一邊說,一邊提慕嵐佈菜,順手倒了杯茶水備着。

慕嵐三下五除二的便把兩個菜一個湯一碗飯給解決了。順帶把那杯茶水也喝了。

“好飽啊。”打了個飽嗝,又順手拍了拍肚子。“春曉的手藝真是越來越好了,以後誰娶了她倒是好福氣呢。”

“哪呀,春曉那點本事哪上得了檯面。只是小姐不挑食好伺候,給了我們便宜罷了。”春眠謙虛的開口,不免又誇獎了慕嵐一番。“能夠伺候小姐,纔是我們的福氣。”

“你這張小嘴真是甜。這都能扯到我頭上來呀。”慕嵐有些好笑,不愧是大家人家出來的,連說話都這麼知分寸。“對了,你們以前在大家人家呆過,以前可有聽說過神醫谷這麼個地方?”

“神醫谷?”春眠低頭沉思了一番,搖了搖頭:“沒有聽說過。”

“沒有嗎?”慕嵐喃喃了兩句:“難道是什麼高人隱居的地方?”

春眠看慕嵐一副深思的模樣,猜想可能是個很重要的地方,便又開口:“小姐要找那個地方嗎?要不要明天我們出去打聽打聽。”

慕嵐點點頭:“那就麻煩你們了。”

“小姐這可是折煞我們了,替小姐分憂,這本就是我們應該做的。”

“叩……叩……”慕嵐兩人正說着,門口響起了敲門聲。

“進來!”

“小姐,你說的那種盤扣我照着做了兩對,你看看,是不是這種樣式的。”

進來的是春曉,手中正是慕嵐仿照現代畫的旗袍盤扣的模樣。

“是嗎?來,我看看。”慕嵐伸手接過,端看了一番,春曉果真不負她所望,做出來的比自己想像的還要好看:“春曉,你的手好巧啊。”

“是小姐喜歡的模樣就好。”春曉見慕嵐甚是歡喜的模樣,暗自鬆了口氣。

“我很滿意。”慕嵐是真心覺得很滿意:“這釦子難做嗎?”

“難倒是不難,和有些大家人家穿的樣式差不離多少,我就照着做了。”

“那好,你多做幾對,把旗袍上都安上就行了。”慕嵐叮囑了一番:“再多做兩套旗袍,我有用。”

“嗯,知道了。”

打發走春眠和春曉。慕嵐又重新拿出紙筆,準備再好好琢磨琢磨百花樓的事。其實慕嵐也沒有多大的信心把這坨爛泥扶上牆,她很明白自己的能力,並不是那種可以力挽狂瀾的人。但是,有時候能不能做成功一件事,和有沒有努力去做一件事,是兩回事。做事,但求無愧於心把。

慕嵐想了一些方案,順手記下,一邊想一邊記,零零碎碎的到也記了不少。

夜越來越深,只留了一盞暈黃的燈光。

明棋駕着馬車往目的地行去,“主子!”

“嗯?”

“那慕姑娘……”明棋思索着,也不知道該怎麼說:“我們就這樣冒然把慕姑娘留在身邊,會不會不妥。”主子做事向來有他的道理,但是今天的舉動,實在是讓人費解。

“有何不妥?”文錦的聲音還是那麼的溫和,語氣淡淡的,只是看似一句徵詢意見的語句,卻絲毫沒有問話的意思。

明棋心裡一凜,往往主子用這種語氣說話,喜怒不明的時候,就意味着有人要遭殃了,但願這個人不是自己。

“屬下的意思是,慕姑娘他們跟着我們會不會有危險。”明棋斟酌了一下,決定還是順着主子這兩天的行動說話。

“就是不跟着我們,她也不會好過。”文錦實事求是的說了句真話。小嵐的那個愛管閒事又沒能力的脾性,能沒有危險纔怪。

“可是,我們……”明棋還想再說些什麼,卻又沒有說出口。

“明棋,到了嗎?”明棋沒有說出口的話,文錦也不去多猜測,或許是他早就知道明棋會說什麼,所以也不用多猜。

“快了。”或許是自己多慮了,主子做事向來是周詳細密,沉穩紮實的,衝動一詞幾乎沒有在他身上出現過。想必這次也是一樣。這樣想着,明棋便寬心了。很久之後,明棋回想起自己現在的念想,想到那個在自己心目中神一樣的男人,其實也是個正常人。

馬車在一家客棧門口停下,文錦下了馬車,看了看門口的牌匾——“鴻運樓”。店裡小兒趕忙上前來,接過明棋手中的繮繩,牽着馬車往後頭走去。

裡面的掌櫃迎出來:“公子裡面請。”也沒問文錦是不是找人便就帶着往樓上去,想必是已經安排好的了。

文錦跟着那掌櫃的上了樓,七轉八拐之後,終於在一間房門前停下。推開門,伸手做了一個請人進去的姿勢:“公子,裡面請。”

文錦大步跨入,那總管也沒進來,看見文錦進去了,便把門關好,轉身離去了。

文錦穿過外面的花廳,剛一露面,裡面的人便就迎出來了。

“下官錢守一拜見康親王爺!”爲首的那名錦衣玉服的中年男人,率先跪拜下來,隨後幾個人也齊齊下跪。

“各位大人免禮。本王現任命爲督察道御史,主要是考察各位大人的政績的。”文錦揮了揮手,示意他們都站起來。順便提提自己此時的職務,作爲一名王爺是斷然不能隨意出京和接見地方官員的,若是不小心被人拿來大做文章,可是會安上結黨營私的罪名,此罪可大可小。在這緊要關頭,文錦是萬萬不可給人口舌的機會。

錢守一明白文錦的意思,率先站了起來,其他人紛紛效仿起身。

“下官明白。欽差大人請上座。”

文錦當仁不讓的坐了首座。並招呼其他官員一併入座。錢守一就文錦右側的位子坐下。

待人都坐定了,錢守一一臉諂媚的開口:“下官接到通知說欽差大人這幾日便會到虞城,下官派人在城門口守候多日無果,不想大人竟是沒有走的官道,而是繞道進了這虞城,下官愚鈍,大人已是安全到達數日,下官才知曉,若是有了怠慢之處,還望大人海涵。”錢守一不愧是一城之太守,一段話,一方面說到了自己盡心盡力的迎接欽差大人的到來,盡職盡守;另一方面又指明瞭文錦的不按規矩辦事也仍舊逃不出他的眼線,一番看似卑微的請罪之詞,偏偏又掩飾不了自己的得意。

文錦也不惱:“錢大人言重了,本官即是作爲欽差來考察一方政績,自然得盡心盡力。繞道進城,不過是爲了能夠真實的體察民情,這樣纔不至於被一些流言蜚語誤了耳目,中傷了錢大人才是。”

“哈哈……”錢守一大笑了兩聲:“大人真是細心周到,下官明白大人的意思,這不原本想在府中設宴款待的,就是怕招人耳目,給人話柄,所以今天在這鴻運樓安排了兩桌,穿着也隨意,權當是敘敘舊,倘若真有人胡言亂語,還望大人一定要爲下官正名。”

“本官這一路行來,就屬這虞城的百姓最是富足,怨言最是稀少,對大人的讚頌聲音最是高亢。想來錢大人必定是兢兢業業,勤勤懇懇的爲老百姓做事,纔會在民間享有盛譽。本官必定會據實向皇上稟報,錢大人定當會成爲百官學習的楷模。至於是不是有人想要誣陷錢大人”文錦在說這些話的時候,底下的官員是越聽嘴上的笑意越濃,甚至有人跟着附和讚揚起錢大人來。

錢守一卻是越聽越驚詫,越聽,心裡越是緊張,一滴冷汗順着錢守一的額頭流了下來。誰人不知,做官的,不怕犯錯,就怕不犯錯。再說了,比起富足,這虞城可是遠遠還比不上銅鑼城,今天這欽差大人卻能這樣顛倒是非,看來是有備而來,有人容不得自己了。只是這個容不得自己的人是誰,他心中也是有點數的。

“這百官的楷模,下官當真是愧不敢當。這都虧了咱們有一位聖明的皇上,有了像大人這樣清明的皇子,還有勤勤懇懇的文武百官,纔會有現在這樣的太平盛世。而下官不過是仗着有一羣兢兢業業的好下屬,做好了自己的本職工作罷了。”錢守一推脫着自己的功績,深怕那個最字再強加到自己身上,又強調了自己和這虞城的官員都是一條線上的。在一切大事都還沒有成功的時候,任何的風光都是充滿危機的。

“錢大人真是過謙了。”文錦看了眼錢守一,那眼神,莫名的就讓人有一種無所遁形的感覺。錢守一有點如坐鍼氈的感覺,不自覺的挪了挪身子。

“下官不過是承蒙皇恩浩蕩,幸得皇上賞識,人盡其才,又加上這虞城官員做事知分寸,與下官配合的好,才讓下官有了些贊頭。但也實在是不足以掛齒。”錢守一依舊使用推諉戰術,偏偏有人卻是不明白其中緣由。

“錢大人也太過謙虛了,這虞城的政治清明,百姓安樂是事實。就連那淮王都誇我們錢大人是可用之才,屈居一方太守是大材小用了。”那胡司馬是個武人,並沒有那麼多的暗渠迴腸,至少現在,很不識時務的拆了錢守一的擡。看到那錢守一一味的推脫自己的功績,心裡不免有些急切,當然了,這其中定是有些小心思的,錢守一好了,他們這些地下做事的人才有機會往上爬。

一聽那胡司馬的話,在場的各位官員原本喜逐顏開的臉上頓時變得有些不自然,尤其是錢守一,恨不得上去扇他兩個大耳瓜子,但是他不能,所以只能狠狠的瞪了胡司馬兩眼。然後訓誡兩句:“不得胡說。”

這胡司馬被瞪得莫名其妙,又被訓了,頓時覺得面子上掛不住,自己明明就是說的實話,而且是幫助錢大人邀功的實話,怎麼就是這待遇?於是又梗着脖子辯駁道:“本來就是,上次那個……唉吆……”話還沒說完,底下的腳不知道被誰踩了一腳,頓時住了嘴。眼神溜了在座的各位一眼,看着一個個緊皺的眉頭,殺人的目光,這才反應過來,自己似乎說了不該說的話了。趕忙傻笑兩聲,低頭不語了。

“怎麼不說下去了?看來在座的各位和懷王的關係匪淺呀?”文錦狀似隨口接的話語,卻是一顆驚雷紮在了每個人的心中,隨時有可能引爆。此時,無人不恨着這胡司馬。17Gn3。

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都沒有再開口說話。最後還是那胡司馬硬着頭皮接口:“沒……沒的事……我們和那懷王不熟……不熟……”如此的欲蓋彌彰,只要腦子正常的人都能明白這其中緣由。

“不熟嗎?!”文錦的眼神在聽到懷王一詞時微微閃了閃,但也是一閃而逝。在座的人無人發現,除了離他最近的錢守一。錢守一現在是坐立難安,恨不得趕緊飛身離去。可惜,他還是不能。因爲宴席還沒有開始。對了,宴席還沒有開始呢。

錢守一擦了把額頭上的冷汗,端起一杯酒水,佯裝鎮定無事的招呼:“下官們能夠得到大人賞臉同席,都有點驚喜過頭了,那胡司馬有些口不擇言了,大人可萬萬不能輕信。這幾日想必大人也是舟車勞頓,還如此體恤下官,下官感恩戴德,來,下官敬您一杯,先幹爲淨了。”說着便一仰頭,一翻酒杯,露出了杯底。

其他人紛紛效仿,尤其是那胡司馬,舉起杯子,原想再說幾句體面話的,糾正一下剛纔的錯誤的,但是由於周圍的冷箭太多,硬生生的遏止了他要說的話,只能豪邁的一飲而盡。

文錦也不再糾纏於這個問題,也是舉起酒杯:“各位大人客氣!”便也是一飲而盡。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也不必再糾纏於那些繁冗的細節了。

“大人好酒量。”錢守一一看文錦不再爲難他們,便親手從侍者手中接過酒壺,替文錦倒滿,又殷勤的開始介紹菜色:“大人,嚐嚐虞城的特色菜,這是糖醋桂魚,這是紅燒肘子,還有着清蒸蘆花雞……都是非常可口的,雖比不得府上的美味,卻也是值得一嘗的。”說着便拿起筷子,準備替他佈菜。明棋立馬上前,先他一步接過侍者手中的筷子,做起平時的工作。

錢守一訕訕的收回手,改爲招呼大家:“大家吃菜……吃菜……”

文錦看着眼前一張張緊張到不行的臉孔,終於大發慈悲的開口:“各位大人不必拘謹,隨意就行。”

看文錦好似真的沒有再糾纏那個話題的意思,在場的各位這纔有些放鬆了身子,氛圍慢慢的也熱絡了一些,本來在他們看來也沒什麼事,就是這胡司馬瞎嚷嚷惹了不愉快,這會兒應該算是過去,自然沒有不愉快的道理了。

整場宴席下來,衆人是各懷心思,倒也不至於再冷了場子。那錢守一卻是絲毫不敢懈怠,說話也沒了剛開始的得瑟,變得小心謹慎。

酒過三巡,文錦看着眼前一個個紅光滿面的虞城官員,覺得無比煩躁,一心只想快些離去。連和他們虛與委蛇的耐心也沒有了。

只是有人偏偏不識擡舉,那胡司馬一心想換回自己剛纔的過失,眼看着這宴席即將結束,心中更是急切。這欽差大人幾年也不見得碰的上一回,雖然是來揪他們小辮子的,但是如果揪不住,那麼在皇上面前就是一種褒獎,如果這欽差能夠再爲自己美言兩句,那更是如虎添翼,到時候自己想升個官不是輕而易舉嗎。所以當下只要想辦法怎麼把這欽差“拿下”便可。至於怎麼拿下,他也想好了,男人嘛,無非就是權和女人,權,他提供不了,但是女人,不是一抓一大把嗎。16607509

“大人,這虞城的美人呀,也是很不錯的。”那胡司馬一臉的猥瑣垂涎相,自以爲很懂行情的開口。

那錢守一一聽這胡司馬的話,登時氣的兩眼直翻轉,這整個宣國,只要有點耳目的人應該都知道,這康親王是從不近女色的,而且是個禁忌,至於是什麼原因就不得而知,據說是有隱疾。不管是什麼原因,他們只要牢記不得觸碰便是,只是想不到,今天這個傻不愣登的呆子,就這麼直裸裸的說了出來。看來不是這欽差要亡他錢守一,而是這個該死的胡司馬。錢守一心中是百感交集,悔不當初。看看自己身邊都是些什麼人呀。

文錦聽到胡司馬的話,依舊是那麼淡淡的,看不出喜怒。旁邊的明棋大聲怒喝:“放肆!”

“下官該死!”那胡司馬在那一聲勵喝下,本能的跪下磕頭認錯:“大人息怒!”

“的確該死!”文錦突出一句令人膽顫心驚的話語。

“大人饒命!”那胡司馬一聽文錦的話語,更是驚懼不已,全身都忍不住的顫抖:“下官知錯了!”

“錢大人,這就是你治下的官員?”文錦好似有些怒意,也沒看那胡司馬,直接對着錢守一開口。

“大人饒命,都是下官糊塗。這事乃是下官一人的想法,和錢大人絲毫沒有關係,還望大人明鑑。”這胡司馬也是有些志氣的,看到文錦有遷怒錢守一的意向,連忙承下過錯。

文錦這才正眼看了那胡司馬:“看不出來,你倒是條漢子。”

“一人做事一人當,下官雖不才,但是這個道理還是懂的。”胡司馬一臉的慷慨激昂。

“即是如此,便就依你。”文錦沉着臉,低聲吩咐:“自行前往刑部吧。”

“謝大人!”那胡司馬立馬起身,大踏步離去。

那錢守一看着離去的背影,眼神幽暗的閃了閃。隨即又恢復自若。

“錢大人,你的心意,本官明瞭,今日就到此爲止。”

“大人,下官已安排好您的辦公及住所,您看……”

“本官今日自有安排。”

“是……是……,那下官安排些人手護送大人。”

“不用了!”文錦一口拒絕,率先上馬。明棋隨後跟上。

“是……是……”錢守一恭恭敬敬的送文錦出門。

一場酒宴就在這時熱絡時冷清,時高亢時低潮中結束了。

看着消失在眼前的馬車,錢守一臉上的恭謹謙卑早已隨風消逝,剩下的只是一片陰霾。

“大人,您看,那胡司馬……”一名官員上前,對着錢守一做了一個抹脖子的舉動。

“胡鬧!”來人的奉承迎來的是一頓斥責,“現在這個時候動手不是自己找死嗎?我想他就是等着你們抹乾淨了脖子送上去呢!你們給我聽好了,這胡司馬是絕對不能有事的,如有個三長兩短,拿你們是問!別怪我沒有提醒你們。”說着便拂袖進入酒樓。

“是……是……”那人彎身不住的點頭,“下官馬上去部署。”

“主子,刑部那邊要不要派人過去?”明棋有些不放心的開口問道。

“你現在立馬過去,別叫人發現了。”

“是……”明棋翻身下馬車離去,同時的,另一條人影竄上馬車,駕馬離去,馬車竟是絲毫沒有受到影響,持續平穩的前行着。

文錦坐在馬車裡,閉目養神。

“今天晚上開始,梧桐苑外再多派些人手。要做到確保裡面的每一個人毫髮無傷。”文錦好似早就知道誰會接手明棋的工作,淡淡的又對着來人下了指令。

“是,主子。”

慕嵐的毛筆實在是寫的很痛苦,這才寫了幾個字,就已經腰痠背痛,手指都麻了。慕嵐甩了甩手,扭了扭腰,調整了一下坐姿,準備繼續奮鬥。

“叩……叩……叩……”斯文有禮的敲門聲之後,便是文錦那溫和的嗓音:“小嵐,睡了嗎?”

聽到的文錦的聲音,慕嵐是那久旱的土地遇到了那滋潤的甘露,迫不及待的起身去開門。

“嘩啦……”門開了,慕嵐一把拉過文錦就往屋裡走:“文錦,你回來的真是時候。快過來。”

文錦看着自己被慕嵐拉着的手臂,原本煩躁厭惡的心情,頓時被一種柔柔的暖暖的情緒所取代。文錦恣意享受着慕嵐的熱情,也不追問什麼。

慕嵐拉着文錦走了兩步,頓時覺得空氣中飄着股什麼味道,

“文錦,你喝酒了呀!”

“嗯,喝了一點。”文錦把手臂擡起來湊到鼻子邊聞了聞:“怎麼?味道很重嗎?”

“有點。酒還是要少喝點的好,會誤事!”例如今天,她就想着要剝削他一下,幸好沒有喝多,否則不是這個機會都沒有了。

但是文錦以爲慕嵐是關心自己,滿心滿目的感動和溫柔。連帶着說話的聲音更是溫潤如玉,語氣輕柔的彷彿能夠滴出蜜來,“我知道的。”

慕嵐把文錦按在椅子上坐好,然後把筆墨紙硯統統移到他面前。想想又覺得好像不厚道,人家回來好像還沒有休息,就被自己莫名其妙的拉過來了。

慕嵐陪着笑意,一臉的諂媚:“那個,你累不累?”雖說言語間有些關懷的意思,但是那臉上的表情,明顯的就是“只要你敢說累,看我不跟你急!”

文錦看着慕嵐那心口不一的小模樣,心口滿滿的像是被什麼東西填住了,堵也堵不住。

“不累!”

“嘿嘿,那你幫我寫幾個字吧。”慕嵐又怕他不答應似的,可憐兮兮的開口:“你也知道,我這字寫的不好,不只是不好,而且還很慢,很累。你看,我脖子都酸了,腿也麻了,才寫了這麼幾個字。”

文錦拿起桌上慕嵐原來寫的東西,只看了一眼,便好奇不已。

“會員制度?”

“是啊。我想過了,這百花樓和大成賭坊都是司徒彥的產業,想對這百花樓進行整改,就利用大成賭坊的生意績效來,簡單的說,就是把大成賭坊的顧客羣用到百花樓那邊去。”慕嵐解釋了一下,這個辦法不知道可不可行,說出來和文錦商量一下,聽聽他的意見,畢竟他是個本地的男人,應該比較瞭解事實情況。

文錦聽到慕嵐這樣子解釋,又是新奇,又是佩服:“嗯?然後呢?”

“這個會員制度呢,就是製作一些卡片,我們稱它爲會員卡。我想的是用充值制,就是每個想要成爲大成賭坊的會員的人,都得充錢到這張會員卡上,充值一定的數額,就可以相應的返還一些,暫時就定,充十兩返二百文,充二十兩返五百文,越往上,返還的越多,但是這個返還的金額,必須用在百花樓裡面。這個的話可以辦張附屬卡專門在百花樓使用。就是這二百文,五百文,只能在百花樓用,不能在大成賭坊用。本金的額度還是和市面上的價值一樣的。最好再強行規定一下,一旦充了這個會員卡,金額不能返還的。”

文錦越聽越覺得不可思議:“小嵐,這種會員制度,你是怎麼想出來的?”

慕嵐嘿嘿一笑,“這也不是我想出來的,我只是借鑑了別人的想法。你說,這個方法可行嗎?”

文錦又仔細琢磨了一番,“小嵐,我對這些生意場上的事不是很擅長,也說不出這個方法到底好不好。不過,我覺得可以試一試。不行的話,就停下。”

對於他的說法,慕嵐有些微的失望。不過也不能勉強,經商這種事情,也不是每個人都內行的。

“那也只能這樣了。”慕嵐揚起笑臉,不讓文錦感覺到自己的不滿意。

“那麻煩你幫我把它寫下來好不好。明天我拿去給司徒彥看看。”

文錦拿起桌上的筆,沾了沾墨,便順着慕嵐剛纔寫的內容直接往下寫。只是他越寫,慕嵐越覺得自己的臉上如火燒般的燙人。

可能是感覺到慕嵐的窘樣了,文錦好奇的擡起頭,“小嵐,你怎麼了?臉怎麼這麼紅?”

“呃……文錦,你的字寫的真好看。你看我的字,多醜呀。”慕嵐越看,越覺得文錦的那一手毛筆字可以去印字帖了。“不行,你得把我寫的那些劃去,你重新寫一遍。”

“別,我看着挺好的,就這樣吧。”文錦看着慕嵐那連清秀都算不上的毛筆字,覺得甚是可愛,尤其是和自己那剛勁有力的字體擺在一起,怎麼看怎麼覺得舒服,文錦笑了,渾厚的笑聲,讓慕嵐覺得他在笑話自己,更加覺得不好意思。

“其實我覺得也不是我寫的不好,應該是你寫的太好了。要是你下次再沒錢了,就把你這手字拿去賣了吧,賣掉的錢估計能活過好幾年。”慕嵐說完,又覺得自己好像說了什麼了不起的話,頓時覺得腰桿都直了。

要是被人知道堂堂的康親王爺需要去賣字爲生,不知道會嚇壞多少人。 但是文錦現在不這麼覺得了,他覺得只要慕嵐喜歡,他就會去做,“好啊,只是我對生意場上的事誼並不精通,以後還得仰仗小嵐替我謀劃把關了。”

他們兩個人都不知道的是,就當下而言,市面上對於文錦的墨寶已經是千金難求啦。

慕嵐一聽這好像是擡舉,又好像是笑話的語句,頓時有些窘迫:“哎呀,文錦你怎麼也會調侃人了呀!”

文錦看着慕嵐那似惱似嗔的小女人樣,覺得人都要酥了,不知道是不是酒精的作用發揮的有些晚,文錦覺得有些暈乎乎的。

“我說真的,沒有調侃你。”

爲了掩飾自己的尷尬,慕嵐趕緊拿起桌上的杯子,倒了杯水,獻殷勤:“文錦,來喝杯水。”

文錦此刻也覺得臊的慌,接過水杯,一飲而盡。意欲壓制住體內那莫名的燥熱。

文錦寫字很快,不一會兒便把慕嵐的長篇大論給搞定了,文錦擱下筆,拿起寫好的紙張對着那些沒有乾透的墨跡吹了吹,然後遞給慕嵐。

“慕嵐,你看看這樣寫對不對,還有沒有什麼地方要修改的。”

慕嵐仔仔細細的再看了一遍,對他更是佩服的五體投地。她只是口述了一遍,甚至都沒有詳細的解釋,文錦就已經把這個會員制度理解的很透徹了,遣詞用句精闢到讓人一讀便能明白。

“文錦,你寫的太好了。”慕嵐開心的讚歎:“今年的秋闈考試,你要是去參加的話,定能拿個頭名。到時候,這副字可就值錢了。要不,你現在先幫我寫幾幅吧,到時候你出名了說不定就沒空理我了。”

慕嵐的誇獎對於文錦來說,是相當的受用,“小嵐,你喜歡我的字,我隨時可以寫給你的。而且,你記住了,我永遠不會不理你。”當然了,如果你是喜歡我的人的話,那就更好了。文錦現在可以肯定自己是喜歡慕嵐的,喜歡到自己作爲一名欽差,都不願意搬去欽差府住。說到欽差府,文錦的眸光又暗了暗。

“呃……”聽到文錦這類似於承諾的話語,慕嵐的心裡暖暖的,臉上熱熱的。這人,還是一開始碰到的那個恪守禮教的封建男嗎?

該做的事情做完了,不該做的事也做了,文錦似乎沒有理由再留在慕嵐房間裡了。只是心中的那股不捨,硬生生的拖住他的腳步,不願離去。文錦在心中告訴自己,再多處一會,一會兒就好。

慕嵐把寫好的東西放好,突然想到了慕畫的事情。

“文錦,你聽說過神醫谷嗎?”慕嵐在想到慕畫的事情的時候,忍不住的悲傷。

“神醫谷?你哪裡聽說的?”看着慕嵐那略帶悲傷的神情,文錦忍不住的揪心。

“是啊,我今天去看了小畫,她的病情很嚴重,雲大夫治不了。就是他和我說的,去找神醫谷的大夫試試。”

“哦……”文錦聽聞,沉默了一番,搖了搖頭。

慕嵐本來也沒抱多大的希望,聽到這個答案,心裡也談不上是高興或者失落。

“那我再打聽打聽。”

“我會幫忙的,小嵐,你也不要着急。”

“我怕小畫等不及了。”慕嵐說出心底的憂慮。緊皺的眉頭,深深的揪住了文錦的心。

“小嵐……”爲什麼?對於一個萍水相逢的孩子,可以如此全心全意的付出。這樣子的她,讓他怎麼放心把她一個人留在這裡。

只是話說出口卻變成另外的意思了,“我要走了。”而且可能要很久。

慕嵐還沒有從之前的煩惱中走出來,陡然聽到他說的要走了,一時間竟沒有反應過來,“走?”愣愣的表情,微啓的朱脣,引人犯罪,看的文錦心裡癢癢的,就連剛纔的告別的不愉快都有所緩解了。

“是啊!”即使再不捨,也不能再停留了。有些事情已經是迫在眉睫了。而他也在這裡耽誤太多的時間和精力了。

“去哪啊!”慕嵐現在明白他是在告別了,說不出現在的感受是什麼,只是很不想,不想分別。“是不是我太麻煩你了?”

“不是的……”文錦辯解。

“那是不是小畫的事情很棘手?”慕嵐有些急切的問着他,自從他們在一起之後,她還沒想過他們會分離,而且是這麼的快,快的讓人一時間都接受不了。

“不是的……”

“那是司徒彥那邊的事情……”慕嵐現在不想那麼多,只想把他留住,甚至激動的拉着文錦的手。

“不是的,小嵐,你聽我說。”文錦一把拉住慕嵐,摟在懷裡。文錦滿足的嘆了口氣,這是他一直一直想做的事情。

果然,慕嵐安靜下來了。意識到自己激動的情緒,有些赧然。“那個文錦,你可以放開我了。”慕嵐用手推了推文錦。但是文錦似乎並沒有放開慕嵐的打算,仍舊緊摟着她。慕嵐略略擡頭,一擡眼,便撞進了文錦墨潭般幽深的黑眸裡,不自覺的越陷越深,甘之如飴。

半響,才聽到文錦這麼一句話,“小嵐,你……可有許配人家!”雖然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可以回來,但是文錦還是想自私一回。

一石激起千層浪!慕嵐就覺得自己的心湖泛起一陣陣的漣漪,一層一層的盪漾着,再也揮之不去。

慕嵐害羞了,被一個帥哥表白,確實是一件令人身心愉悅的事情。

見慕嵐遲遲沒有答覆,文錦這才略略鬆開些慕嵐,讓她與自己面對着面,看着那張緋紅一片的臉頰,嬌羞的模樣,迷濛的眼神,文錦的心裡狠狠的被撞擊着。

就是她了,就是她了……

“小嵐,你沒有許配人家是不是?點頭!”在這種時候,適當的來點腹黑也沒什麼不好。

慕嵐仍舊沉浸在文錦的威懾力裡,還沒有回神,想也沒想的,便點了點頭。

“那你等我好不好。點頭。”不管了,先把她拐到手再說。

慕嵐本能的又點了點頭。點完之後,慕嵐才反應過來,自己好像答應文錦什麼不得了的東西了。剛想開口問。

“小嵐,我想吻你。”說完,文錦也不等她反應過來,紅脣便就壓了下來。

慕嵐只覺得脣上一重,一股男性氣息隨即竄入她的口鼻,讓她一陣的暈眩,隨即便是溫熱的感覺。

“哄”慕嵐的心裡亂了,臉上突然炸紅開來,過快的心跳彰顯出她此刻緊張不安的情緒。但是嘴上的溫熱毫無章法的胡亂的啃着,舔着,弄得慕嵐感覺整臉的都是口水。

“你……”慕嵐剛開口,便給了文錦可趁之機。強有力的舌尖突然就直直的伸進來,一陣翻攪,隨即又勾起慕嵐的丁香小舌,一起的嬉戲玩耍。慕嵐對他強有力的攻勢是應接不暇,幾乎是很自然的便往後倒去。幸好文錦的手臂有力,緊拖住她的腰身,另一隻手則按住她的腦袋,以方便自己進攻城池。

男人蠻橫吞噬的力量,脣舌間溼滑的觸感,微喘不穩的氣息,有些失控的情緒,灼熱曖昧的氣憤流轉與四周的空氣中。

慕嵐是徹底軟倒在文錦的懷裡了,臉上火辣辣的燒的厲害,意識混沌不堪,只得任由他予取予求。

一吻罷了。文錦離開慕嵐的脣,仍有些意猶未盡,輕輕的又啄了幾下。然後擁住她。

“小嵐。”聲音還帶着激情過後的沙啞,聽在耳朵裡,甚是醉人。

嵐坊煞西出。“文錦,你不是說沒有去過青樓嗎?”慕嵐牛頭不對馬嘴的來了一句煞風景的話語。話一出口,慕嵐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雖然看不見文錦的表情,但是他不斷起伏的胸口昭示他的笑意有多麼濃厚。

“是沒去過。”文錦的語氣就像是安慰一個要不到糖吃的小孩子。

“那你怎麼這麼熟練?!”慕嵐不敢再說出口,只是嘀咕了一番。只是這嘀咕也是一字不落的全數進了文錦的耳朵。

“和你在一起,激發出我的本能了。”文錦微微推開些慕嵐,深情款款的看着她。

“啊……想不到我還有這本事。”慕嵐想不到會是這樣的答案,更加想不到的是這話是從文錦嘴巴里面說出來的。

“小嵐……”文錦的脣並沒有離開,只是附在慕嵐耳邊,低喃。

“嗯?”慕嵐被他這柔情似水的嗓音迷惑了,心不在焉的應了一下。

文錦的脣毫無預警的又欺了上來,火熱的纏綿,久久不曾淡去。

而且這一晚,註定是不平靜的一晚。

文錦回到房間,簡單的收拾了幾件東西。雖然今天和慕嵐說要離開,但是沒有告訴她時間就是今天晚上。桌上油盡燈枯,只撇下了一室黑暗,文錦絲毫不爲所動,依舊一動不動的坐着。

其實今天晚上他就應該應了錢守一的邀請,前往欽差府歇息的,但是那一刻,自己是真的不想去,不僅僅是欽差府,而是任何一個地方。那時候的他只想回梧桐苑,只想再看看那個人,哪怕只是道個別也好。所以他婉拒了錢守一的提議,前往梧桐苑,儘管這樣會打破自己的很多計劃,也可能會給慕嵐帶來更多的危險,但是他管不了這麼多了,心裡只有一個念頭,就是慕嵐。什麼時候開始,自己對她如此牽腸掛肚了。

又是什麼時候開始,自己做事也會這麼優柔寡斷不計後果的了,他一向謹慎小心,步步爲營。不會留下一點點由頭去給別人抓話柄。從小,他就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眼看着就要成功了,他不會允許任何人,任何事破壞自己的計劃,即使那個人衝破了自己的許多界限。他——也不會允許。只是,這能做到嗎?

忽地,他又想起了那個吻,文錦的喉頭一緊,頓時全身的血液都開始沸騰了。努力平息了心中的慾念,這纔將思緒帶回到該做的事情上面。

明棋還沒有回來,看來事情辦的並不順利。那錢守一也是一隻狡猾的狐狸,如果真那麼容易得手,自己之前也不會吃了他的大虧了。胭脂樓那邊,自己在虞城的這段時間,錢守一必是不會再去了,定然也派不上大用場了;地方官,他肯定也早就擺平了,能帶到自己面前的,必定都是心腹,沒有帶來的,肯定也不會讓他們見到自己的。看來,還需要再謀劃謀劃。

文錦正在沉思良策,忽然,一條人影從窗前一閃而過。習武之人耳聰目明,文錦立馬起身,疾步靠上窗邊的牆上,側耳傾聽了一番,確定外面的聲音遠去之後,纔開窗視察。就在那條人影有動作之後,文錦安排的人立馬也有了動作。跟着到了文錦的窗前,正欲開口招呼,文錦擡手示意不用打招呼,直接跟上去。

那人受命,眨眼功夫便不見了蹤影。

本來打算今天晚上就動身的,看來還不是時候。此刻,文錦的臉上早已褪去平日裡的溫文爾雅,盡是肅殺之氣,令人膽寒。

不一會兒,明棋回來了。臉上的疲憊之色盡顯,但是仍舊強打着精神跑到文錦面前彙報工作。

“主子,事已辦妥!”

“嗯!”文錦點了點頭,若有所思:“怎麼受傷了?”

“謝主子掛心!”明棋一臉的恭敬順從,臉上的感動顯而易見,“半路時候遇到一名強敵,幸好王平派來的接應的人來的及時,費了些功夫,總算把事情辦好了。”

“有沒有看清楚是什麼人?”半路遇到的人,而且還是單槍匹馬的過來,會是誰?按道理錢守一應該是不會只派一個人前來,看來這虞城的水倒是挺深的。

“沒!”明棋實話實說,“沒看清楚長相,屬下和他交手的時候,感覺應該是個中年男人。手段犀利,功夫了得,屬下不是其對手。”

“中年男人,連你也不是他的對手,想不到這虞城竟然有這麼號人物。”文錦也有些好奇,到底是什麼人,不過從今天的行動來看,應該是自己的敵人了。

“屬下立馬去查明。”明棋說着便打算退下。

文錦回過頭來,“不用了,你先下去休息吧。”

“是!”明棋轉身,走了幾步,又頓了頓,仍舊大踏步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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