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以她這個長相,去別的地方也有發展,可她自從見過傅子辰一眼之後便傾心已久,要不然她那容姿,怎麼甘心做一個女傭?
但要是被傅少看上了,別說是做女傭了,哪怕是刷廁所的,只要攀上傅少這個髙枝兒,那真是榮華富貴寵愛無限,比尋常男人好太多太多了。
她不一會兒就剝了有十幾個,紅豔豔的蝦仁看起來極有食慾。
傅子辰冷冷瞥了一眼那女人的手,指如蔥白,指甲修剪的很乾淨圓潤,男人卻擡手將裝着蝦仁的碗打翻在地——
“你的手乾淨麼?我讓你碰我的碗了?!”
女人頓時眼眶微紅,彎下腰收拾地板上的狼藉。
其他女傭面露不屑——又一個想攀髙枝兒的,誰不知道傅少有點潔癖,簡直是瘋了敢碰傅少的碗,沒開除就算不錯了。
不過看到一臉平靜吃着飯的簡沫,女傭們又表情有些複雜了——
她們記得……簡沫飯前好像都沒洗手吧?
……
用過晚飯以後,簡沫去浴室洗澡,因爲手腕上的傷口,她洗個澡一直磨磨唧唧了近一個小時多。
等她洗完以後出來,發覺書房的燈是亮着的。
平常傅子辰不在別墅,書房都是鎖着的,剛好此刻露了一點縫隙,她躡手躡腳地走到門縫邊。
傅子辰帶着金絲框眼鏡,整個人壓在筆記本電腦上面,眼眸緊閉着似乎睡着了。
此刻已經是深夜,沒想到這男人晚上也還要工作,簡沫再厭惡這個男人,也不得不承認,傅子辰如今的榮華,都是用付出和心血換來的,這是值得她唯一肯定的一點。
不過禽獸依舊是禽獸,內心依舊齷齪自私。
簡沫原本打算離開,走了沒兩步卻又折了回來。
她輕輕地推開了門,儘可能不發出絲毫聲音。
踩在柔軟的地毯上,她掃視着書房內的環境,並不大,約莫四十多平方米,很簡潔的裝修環境,壁櫃上很多她看不懂的外語書本。
她的目光挪到了那些櫃子上,簡沫踮着腳尖,輕輕走了過去。
這裡是傅子辰的住處,簡沫覺得那天晚上傅子辰錄的錄像帶應該也在這個別墅內,但肯定不會讓她輕易
找到,那麼很有可能就在書房內。
只要她找到了錄像帶,傅子辰沒有威脅她的籌碼,到了那個時候,她就可以毫無顧忌地逃走了,不用擔心任何後顧之憂。
簡沫儘可能地小心翼翼翻着櫃子,時不時留意傅子辰的動靜。
那一晚傅子辰給她帶來的心理陰影太大,她根本不知道傅子辰是什麼時候醒的,竟然就發現了準備逃走的她。
簡沫提心吊膽地找着,櫃子裡一堆文件,想要找一個錄像帶應該不難。
可翻得差不多了,硬是沒有找到,簡沫有些氣餒,目光卻落在了傅子辰身上。
男人的眼鏡框未摘,多了些許溫雅的斯文書卷氣,他睡着的模樣少了平日裡的威嚴冷傲,但是他的容貌依舊是足以令任何女人驚豔的。
簡沫的目光下挪,看到傅子辰靠着的櫃子那裡,她忍不住想,錄像帶會不會在那裡?
俗話說最危險的地方就在最安全的地方,簡沫屏住了呼吸,緩緩靠近。
她另一隻手悄悄不知道什麼時候拿了件外套,就在她距離男人還有半米左右的距離的時候,男人猛然睜開了眼!
鋒利的鏡片下投射出銳利的目光,墨黑色的瞳孔猛然轉動,一瞬間就定格在簡沫身上。
傅子辰眯起眼的時候像極了豹子,帶有令人心悸的壓迫感。
“你在做什麼?”
男人的嗓音中透着些許危險氣息。
簡沫身體一僵,她在想一個人到底有多警惕,竟然連睡覺都保持着淺眠的狀態,輕易就察覺到她的靠近。
隨後,她扯了扯嘴角:“我看見你睡着了,覺得你可能會冷,所以……”
說着,她輕輕晃了一下手中的男士黑色外套。
幸虧她有想過傅子辰可能會醒過來,所以找了個外套,萬一被現場抓包,也能找個理由啥的。
不然以傅子辰那個性格,知道她真正的想法,肯定要弄死她……吧?
傅子辰眯着眼,目光一直掃視着簡沫,似乎想要看穿她的想法。
簡沫心裡沒底,但是面上依舊是淡淡的笑,似乎純良無害到了極點。
半晌,男人摘下眼鏡,冷冷開口,“出去。”
“恩?”
簡沫愣了一下。
很快她反應過來這男人在驅趕她,心裡頭頓時有些不快——不管怎麼說,她也是幫他披件衣服而已,明明是好心。
這男人真是……讓人一點都喜歡不起來。
簡沫嘴角的笑意淡了些許,將外套放在桌上,轉身就離開。
剛走了沒幾步,身後忽的貼上溫暖寬厚的背,男人的大手從她的腰間攔腰摟過,簡沫不由得一怔。
她擡起頭來,看見男人黑曜石一般深邃的墨瞳,含着些許警告。
“女人,你別以爲你能逃走。”
她的背部僵硬了幾分,她不敢確定,這個男人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簡沫強裝鎮定,淡淡地回了一句,“沒事,我不會走。”
純粹是敷衍。
男人手上的力道微微鬆了些許,等她回到自己的房間以後,簡沫關上門的那一刻,終於放下了僞裝。
她不會輕易迷失,她一定要逃離這裡。
她要回去,回到……自己的家。
但是,她該怎麼做?
簡沫用被子把自己包了起來,來到這裡以後發覺所有的衣物用品一應俱全,似乎男人早就爲她準備,但這並不是她想要的。
簡沫想着想着,忽然感覺到門被打開,她警覺地瞪大了眼。
有些許熟悉的味道涌入鼻腔,簡沫大概能猜到,是傅子辰?
男人拉開被子鑽了進來,簡沫立即坐了起來,甚至往牀邊縮了縮,“你幹什麼?”
“睡覺。”
傅子辰扯了扯被子,一把將人撈進了懷裡,這才放心躺了下來。
黑暗中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只聽得到他平穩的呼吸聲。
簡沫本以爲這男人會對她做些什麼,但他似乎真的只是睡覺,她不免稍微放鬆了些許。
兩個人似乎是第一次這麼心平氣和地睡在一起,雖然可能同牀異夢。
她忽的在想,現在他們兩個這樣算什麼?
她一輩子不說出孩子的下落,就要一輩子被囚禁在這裡嗎?
如果沒有孩子,這個男人會不會跟自己徹底斷了聯繫,不再看自己一眼……不對,這個答案他已經說過,不會放她離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