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你還要不要這個女孩?”言震羣再次問道。
夏澤緩緩擡起眼眸,複雜的看着呆呆,幾秒,都沒有說話。
呆呆絕望的閉上眼睛,低泣着說:“哥哥,對不起,我……”
說未說完,夏澤已經脫下自己染血的外套,包裹着她的身體,將她抱起來,低沉的說:“我們回家!”
“哥哥……”呆呆的雙臂緊緊攀着夏澤的肩膀,小手捂着他仍在溢血的傷口,悲痛的低泣。
所有人都感到驚訝,不可思議的看着夏澤,他那麼高傲那麼聖潔的一個人,據說就連別人摸過的鑽石都不要,竟然會拋棄自己的自尊,接納一個被敵人用過的女人,真是不可思議。
冰瀾彷彿聽得見自己心臟碎裂的聲音,她低估了呆呆在夏澤心中的地位。
當夏澤抱起呆呆,準備轉身離開的時候,言皓宇終於反應過來,下意識的上前攔住他,急切的說:“你不能帶她走,她已經是我的女人。”
“滾開——”夏澤的聲音異常平靜,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眼眸低垂着,看不清其中的光芒,身上卻散發着一股懾人的殺氣,像是隱怒的神,下一秒就會大開殺戒。
言震羣心裡莫名的緊張,拉着言皓宇勸道:“皓宇,既然他喜歡吃你吃剩下的東西,就給他好了,我們言家人很慷慨的,只不過是一個女人,以後爹地再給你找……”
“我不要,我只要她!!!”言皓宇氣惱的打斷父親的話。
“皓宇,這女孩原本就是澤少的人,現在人家沒跟你計較已經算是大量了,你不要再胡鬧,讓他把人帶走吧。”羅卡蒙急切的勸道。
“你們都閉嘴,這裡是我的地方,我說了算!!!”言皓宇憤怒的大吼,回頭衝着外面大吼,“人都死了嗎?還不快給我攔住。”
“是。”大批身手敏捷的隨從和士兵拿着重型武器涌上來,將走廊、樓道、大殿堵得水泄不通,就算夏澤有翅膀都飛不出去。
冰瀾和紅焰還有其它的助手拿着槍站到夏澤身後,每個人臉上都很平靜,因爲她們知道,夏澤從來都不會輸,即便面對千軍萬馬,也能來去自如。
“夏澤,上次你穿了自制的裝備纔會贏我,這一次,未必!!!”言皓宇微眯着眼眸,冷冷瞪了夏澤一眼,然後伸手去拉呆呆,“下來,你是我的……”
言皓宇的話還未說完就被打斷,夏澤一拳就將他打得飛出去,他的身體撞到牆壁上,那塊牆壁像地震一樣搖晃着,有微微的餘顫。
他狼狽不堪的跌在地上,吐出大口血液,骨頭像散了架一樣,無法再站起來,中拳的胸膛傳來灼熱的劇痛,就像有團火在體內熊熊燃燒着,想要將他的身體焚化成灰。
大家都怔住了,他們甚至連夏澤什麼時候出拳都沒看清,言皓宇就已經飛了出去,這是怎樣的速度和力氣?原來剛纔那一槍,夏澤也是可以阻擋。
“皓宇……”言震羣反應過來,心疼的驚喊,剛想衝過去扶起言皓宇,一顆子彈突然擦過他的衣袖,準確無誤的射在言皓宇胯*下。
“砰砰砰砰……”連續開了十幾槍,將言皓宇胯*下那塊地板打出十幾個彈孔,樓下的燈光透過彈孔折身上來,像聚光燈般照在言皓宇身上,讓他狼狽至極的樣子清晰的呈現在在衆目睽睽之下。
言皓宇驚恐的睜大眼睛,錯愕的看着自己胯下,如果夏澤再偏移一點點,他就完蛋了。
夏澤將手中的槍丟到言皓宇的面前,下巴微仰,陰冷的說:“你的槍!”
言皓宇不寒而慄的看着那把槍,的確是他的,什麼時候到了夏澤手上?他擡起頭,發現隨從們都在看着他,眼神複雜難言,但其中,都有一些小小的詫異和輕視,一股濃濃的羞辱感油然而生。
他再一次被夏澤羞辱了。
在他自己的地盤。
羅卡蒙皺眉看着這一幕,大氣都不敢出,夏澤在告訴大家,言皓宇從來都不是他的對手,他隨時都能奪走他的槍,隨時!
言震羣擦了擦額頭上的汗,走過去扶起言皓宇,回頭對着外面低喝:“還不快給澤少讓道。”
隨從和士兵們立即將道路讓開,站在前面的隨從看到夏澤剛纔出手,現在還心有餘悸,拿槍的手都在發抖。
夏澤抱着呆呆一步一步走出房間,走到門口,又頓住腳步,回頭森冷的盯着言皓宇,一字一句清清楚楚的說:“言皓宇,你的命,我遲早會來拿!!!”
言皓宇捂着受傷的胸口,氣得咬牙切齒,卻只能眼睜睜看着夏澤帶着呆呆離開他的視線,呆呆自始至終都依偎在夏澤胸膛,就連看都沒有看他一眼,他不甘心,不甘心。
從房間到走廊、樓梯,再到大殿,夏澤傷口處的血液灑了一路,他會深深銘記今天這一幕,他的血液灑過的地方,在不久的將來,全都會屬於他。
……
大殿的人羣中,站着一道熟悉的身影——言芷萱,她來得有些晚了,卻仍然目睹了一切,夏澤的所作所爲,再次讓她感到震憾。
從夏澤走出房間到現在,她的目光一直盯着他俊逸絕塵的臉龐,分毫未曾移開過,上次,他戴着面具,武裝全身,她沒有看見他的樣子,現在終於看見,原來他比她想象中還要帥氣英俊,而他的能力和膽識,如同萬能的神,無人能敵,深深吸引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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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開在回去的路上,大雨沖刷着車窗,洗淨了昏暗的天空和冰冷的地面,卻洗不淨呆呆和夏澤心中的傷。
紅焰和幾個助手去接綠茵,和尋找青婷的下落。
冰瀾替夏澤處理傷口,呆呆坐在旁邊,複雜的看着夏澤,自從離開皇宮之後,他就沒有再說過一句話,眼眸一直低垂着,似乎不想看見任何東西,包括呆呆。
他這個樣子,讓呆呆很心疼,很自責,很愧疚,很無底自容,她不知道要怎麼安慰他,她也不知道該如何自處,但她知道,這根刺,已經深深紮在夏澤心底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