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紀母生得一張巧嘴,她這麼說,林呈微肯定沒有拒絕的理由。
只能夠笑道:“已經麻煩您夠多了,那……,只能是再多麻煩您了。”爬到今天的位置,還成爲一省的秘書,林呈微遠不是如表面那麼忠厚誠實。
是人,總有自己的小九九,誰也不例外。
段昭安其實並不需要紀母找的理由,既然長輩送了梯子過來,他若不接下來未免顯得自大了。
便道:“好,我去完銀行再趕回來。”
“去這個地址的銀行,我剛跟他們行長打了電話,一次性提五十萬出來。你沒有開車吧,我這邊讓司機跟着你去。”紀母從黑色小包裡拿出一張名片,她確實是要打去提錢,不過是準備親自去。
現在,交給段昭安去,她也很放心。
段家的少爺,別說五十萬,哪怕是五千萬都未必放在眼裡。
不得不說,林蘭姻一回來,有一些事情總會影響到一些人,紀母就是其中一個。
她與林蘭姻本是毫無交集,結果現在對方成了紀錦的救命恩人,就由不得不放低下姿態,需要與對方交好了。
銀行的地址還有些遠,顧晨對京城是不太熟,段昭安報出大約公里數後,挑眉笑起來,“紀阿姨還真是一個妙人兒,這種藉口,她也說得理所當然。”
要取錢,別人不放心……,她有公司的人,還有紀父,再怎麼樣其實也輪不到段昭安。
車內開足了暖氣,段昭安上車便把外套脫下搭在自己的腿上,他體溫,穿着向來少,一件羊呢外面,一件在羊絨衫,再一件白色細條紋襯衫,坐在車內的他氣質凜冽而清貴,不像一位軍人,反而像一位成功的商人。
大抵是顧晨在身邊的原故,棱角分明的冷峻五官顯得有些柔和,上車便把地址報給紀家的司機,低斂的嗓音總有一種令人不禁俯首聽命的氣勢。
紀家的司機是認識段昭安,見這位段家太子爺上了車,大氣都有些不敢喘,把地址默默在心裡記了一點,便穩當當地啓動車子。
“避一下也好。”段昭安淡地開了口,回答顧晨剛纔所說,清貴的眉宇間有一絲不易覺察的寒色,“林二叔還好,林二嬸有些麻煩。”
這位夫人可是出了名的鬼見愁,任何事情都要爭個上風,絕不對甘願落後。
當年,她隨林朝英離京上任,有多少貴婦覺得總算走了一個麻煩。
顧晨對這位林二夫人不理解,見段昭安的神態素來清冷的俊顏都難得露出幾分不能奈何的神色,眨了眨眼,笑道:“你當年沒有站出來澄清你與林蘭姻的關係,是不是有這位林夫人的原故在?”
“林家一共是二位夫人,林夫人是林呈微的母親,一位就是林蘭姻的母親,也就是林若雅的母親。這兩位夫人都是性子要強之人,也不是好相與的夫人。”
他淡然地說着,坐在他身邊的顧晨微微側首,靜靜地聽着。能看到他清雋的下頜有些繃緊,菲薄的脣稍抿了少許,清冷的神色讓眉宇間的尊貴愈發顯得倨傲沉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