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麼那麼地想要擁有他,一次又一次地給自己也給他機會,可是換來的結果是,一次又一次地,自己又被傷得很深很深。
這樣的傷害受得夠多了,難受也就多了,難受和傷害都多了起來之後,百新就不知道自己要怎麼樣才能夠承受得了。
她不能夠再這麼地軟弱下去,不能夠再任由着自己的心被那個男人牽扯着,不能夠再因爲他一次浮出現就興高采烈,然後整個人的心智就都完全被他給控制。
絕對不能夠這個樣子,這個樣子下去,只會害了她自己。
這樣的認識,讓百新的眸子裡面閃現了兇狠的目光。
百新沒有上樓,而是徑直去了醫院的護士站,她在護士站裡要到了電話,她動作迅速地撥通了一個號碼,然後壓低是聲音說了很多的話。
光線微弱,環境惡劣,吃了上頓沒有下頓,失去自由,人生變得迷茫,甚至比死掉都還要讓人覺得難受。
這是若蝶被帶走之後,所有的感受。
她以爲,冷冥羽說的,百新要將她送去一個冷冥羽不知道的地方,至少是不會限制她的自由的。
可是,這裡的一切說明,她太過於天真。
百新沒有給她自由,而是讓人將她給關在了一個見不着窗戶的地下室裡,雖然裡面有衛生間,雖然有燈光,生活沒有問題,但是百新完全地就是將她給當成一個囚徒在對待着。
沒有自由,房間被一扇鏤空的大鐵門關閉着,如果不開燈的話,那簡直就是生活在一個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方。
她不知道百新是怎麼樣找到這個地方的,她只知道,再這個樣子被關下去的話,她這輩子就會這麼地完蛋。
很可怕,一想起自己就要這樣度過幾十年,等到死掉的那一天或許都看不到陽光,更加地就不用說自己心愛男人的臉了,這樣的狀態,只是想想而已,都會讓她覺得會瘋掉。
看守着的她的那些人,想起她的時候,會給她點兒食物和水,但大多數時間似乎都是當她不存在着的一般。
她雖然感覺不到時間的流淌,但是總覺得自己很餓,隨時都都是處於一種飢餓的狀態當中。
此時此刻的房間裡面,燈光幽暗,若蝶擡頭盯着天花板,那顯得發白的天花板,很刺眼睛。
她用手抓着頭髮,一臉的頹敗。
緊閉着的鐵門突然間就被打開,聽見鐵門的聲音,她整個人一下子就激動了起來,一下子就從地上站起身來。
她充滿了欣喜地衝着鐵門地方方向衝了過去,就像是一個幾百年沒有吃飯的惡鬼一般,一見着來人,就迫不及待地抓着來人的衣服,焦急地詢問:“有沒有吃的?有沒有吃的?”
站在若蝶面前的男人,是一個穿着白色襯衫的光頭男人,這些天,她見着的,給她送飯的人都是一律穿的黑色
西裝,頭髮梳理地很是順溜。
所以今天這個穿着白色西裝的男人,顯得很是別樣,男人低着她看了看,然後嘆了幾口氣。
“你這麼餓得這麼廋,還真是有些下不了手。”光頭男的聲音裡聽上去充滿了幾許的憐憫。
但若蝶不需要這樣的憐憫,她現在最需要的就是食物,食物,如果給她一頭大象的話,說不定她能夠吃完大象的一整個耳朵。
光頭男繞着她走了一大圈,然後再次感嘆道:“真的太廋了,真怕要了你的命。”
光頭男的話,若蝶聽不懂,被餓得飢腸轆轆,頭有些發暈的她,只有一個訴求,那就是,她要吃飯,她要食物,她要水。
她撲騰到了光頭男的面前,伸手緊緊地將光頭男的手拽着,她充滿了懇求:“求你了,給我一些食物,求你了,行不行,行不行?”
光頭男收起了他那副憐憫的模樣,有些陰柔的臉上揚起了一抹嘲諷的笑容,他問她;“你憑什麼求我?”
“我?”若蝶被他問得發矇,她只覺得餓,只想要食物,是呀,她憑什麼求他呢?
現在的她,和囚徒沒有什麼區別,她又有什麼資本去求人呢?就算求了又能夠怎麼樣,也不可能會達到自己想要的結果的。
所以,光頭男的問話,讓她整個人一下子就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
她僵硬着身體,盯着光頭男,餓的發白的臉頰越發地慘白。
無力的她一點點地跌倒在了地上,地上本來就很涼,在加上得不到食物的她,心也變得涼涼的,然後整個人就都有了一種要虛脫掉的感覺。
光頭男並沒有離開,他蹲下身,目光落在了若蝶的臉上,衝她再次詢問:“說,你拼什麼求我?”
她認識到了,她沒有求他的資本,所以,她選擇沉默。
她的沉默,讓光頭男的臉上現出了一抹不爽,光頭男伸手將她的下巴勾住,冷着聲音問:“我問你話啦,你爲什麼不說話?”
若蝶搖晃着腦袋,掙脫他的手,她用虛弱的聲音回答他:“我不求你了,我也不要是食物了,大不了,我就是一死。”
她的這一生迂迴曲折,她的愛情,跌宕起伏,就算最終沒有得到甜蜜幸福的結局,但至少,她是愛過的,愛得刻骨銘心,愛得用盡心力,那些不管是苦的還是樂的日子,反正想起來,自己不會後悔。
這樣就已經足夠了,她真的覺得已經足夠了。
所以,其他的事情,她不想要去多想,死突然間也就變得不可怕了。
她的決然,讓光頭男一愣,光頭男從地上站起身來,神色嚴肅地道:“你放心,我不會要你死的,我不會輕易那麼讓你死掉的,不然我可虧死了。”
沉重的鐵門被關上,若蝶蒼白着一張臉無力地癱軟在地上,她的耳畔傳來了光頭男對着外面的人大聲的訴說,他衝着外面的人說:“準備一些食物和水,豐盛一點兒,送去給那個女人。”
半個小時之後,若
蝶的面前擺滿了食物,葷的素的,應有盡有。
她覺得,她已經餓得要發瘋了,在飢餓感控制着她的時候,她有幻想過,如果她的面前擺放一桌豐盛的飯菜的話,她一定會十分鐘都不到就將那些飯菜吃得一點兒都不剩。
想想都覺得過癮,可是現在,她的面前就是擺放了很豐盛的食物,而她卻一點兒胃口都沒有。
她的手碰觸着最不起眼的白粥,她端着粥只喝了幾口,就覺得自己的胃被撐得什麼也都吃不下。
放下粥碗之後,她看着面前的食物,覺得有些噁心,很快,胃部就傳來了一陣不適,翻江倒海的感覺立馬襲擊而來。
她衝去衛生間,吐得胃裡泛酸,覺得再吐下去的話,她的胃都要從口中吐出來。
難受的她,從衛生間出來之後,看着房間裡面放着的食物,只有噁心,沒有想吃的感覺。
她將目光盯着天花板,讓自己不去看那些食物一眼。
不知道過了多久,沉重的鐵門又被嘩啦地打開,光頭男走了進來,盯着地上的飯菜,他一愣,和預料當中的,完全就不一樣。
他還以爲,這個額瘋掉了的女人,無論他送什麼進來,她都會吃得一點兒也都不剩下。
可是面前的畫面,和他想象當中的完全就不一樣,甚至是相反的,看上去,像是什麼也都沒有動過一般。
她望着躺在草蓆上,一動也不動的女人,衝着女人詢問:“怎麼不吃了?你不是很餓嗎?”
若蝶沒有答話,她不想吃,也吃不下,她一點兒力氣都沒有,她覺得頭暈暈的,她很難受,她不想說話。
光頭男踹了她一腳,然後衝她喊:“我說,你倒是說聲話呀。”
若蝶沒有答應,難受的感覺在加重着,她蜷縮着身體,躺在草蓆上,背對着男人,半天沒有說一句話。
那男人像是被她的這種狀態給嚇着了一般,剛剛都還惡狠狠的聲音,突然間就變得膽怯了下來。
他壓低聲音衝她詢問:“你……你怎麼樣了?哪裡不舒服?”
若蝶沙啞着聲音回答:“我覺得,我要死掉了一樣,渾身輕飄飄的,好難受,好難受,感覺像是要飛起來了一般……”
她的這種狀態,嚇着了光頭男,若蝶雖然耳朵嗡嗡作響,但是她很清晰很清晰地聽見光頭男慌張地對她說:“你忍着,再堅持一下,我馬上就去叫醫生,我這就去叫醫生。”
一陣慌張的腳步聲音過後,若蝶聽見了鐵門被嘩啦一聲拉下的聲響,難受加劇的,越發地蜷縮着身體,試圖讓自己能夠稍微地舒服一下。
光頭男一路狂奔,奔跑出了地下室,一向風采奕奕的他,此時此刻看上去甚是狼狽,像是被什麼可怕的東西嚇着了一般,滿頭大汗,全身無力地靠着牆壁,喘着粗氣,半天沒有說一句話。
他的同伴看見他之後,打趣地問:“剛進去和那女人呆了一會兒,老大你就變成了這副模樣,你們是不是做了些什麼呢?”
(本章完)